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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3:火之继承人> 第三章

第三章

这个月来,同样的梦境反复纠缠。每夜循环不止,甚至白昼时分仍历历在目。

阿彻·芬恩在呻吟,赛琳娜将匕首捅进他肋骨直刺心脏。她如拥情人般环抱着这位俊美的交际花,可当视线越过阿彻肩头时,她的双眼死寂而空洞。

梦境陡然变幻,卓尔眼睁睁看着金棕发色褪为漆黑,那张痛苦扭曲的面容不再是阿彻—而是多里安。他发不出声也动弹不得。

王储猛地抽搐,塞莱娜将他箍得更紧,匕首在骨肉间最后拧转一圈后,她任由多里安瘫倒在隧道的灰色石地上。鲜血已在他身下汇成血泊—蔓延得如此之快。但查奥仍僵立原地,既无法奔向挚友,也无法靠近所爱之人。

多里安身上的伤口不断绽开,鲜血汩汩涌出—如此多的血。他认得这些创伤。尽管未曾亲见尸体,但他反复研读过那些报告:详细记载着塞莱娜在暗巷中对叛逃刺客格雷夫的所作所为,她如何因他杀害妮米雅而将其虐杀。

塞莱娜垂落滴血的匕首,刃锋寒光闪烁,每滴坠落的血珠都在周身血泊中漾开涟漪。她昂首向天,深深吸气。将眼前的死亡气息吸入肺腑,让复仇的快意与杀戮的狂喜在灵魂深处交融—此刻她屠戮的正是真正的仇敌。哈维利亚帝国。

梦境再度变幻,查奥被死死压在她身下。她在他上方扭动身躯,头颅依然后仰,溅满血污的脸上镌刻着与方才如出一辙的迷醉神情。

敌人。爱人。

女王。

当查奥眨眼看清楚身旁的多里安时,梦境记忆突然碎裂—此刻他们正并肩坐在大厅的老位置,而王子等待着他回答某个被遗漏的问题。查奥歉疚地咧咧嘴。

王储并未回应查奥勉强的笑意,只是轻声道:"你刚才在想她。"

查奥舀起一勺炖羊肉送入口中,却食不知味。多里安的敏锐总是超乎寻常。而他根本不愿谈论塞莱娜—无论对象是王子或任何人。他所知晓的真相若被揭露,将危及的远不止她一人性命。

“我在想我父亲的事,”凯尔撒谎道,“几周后他返回安尼尔时,我得跟他一起走。”这是将瑟琳娜安全送往温德林的代价—以他重返银湖继承安尼尔领主之位,换取父亲的支持。他甘愿付出这个牺牲;为守护瑟琳娜和她的秘密,他愿付出任何牺牲。即便现在他已知道她是谁—是什么。即便在她告知国王与命钥之事后。若这是必须支付的代价,他认了。

多里安瞥向高台餐桌,国王与凯尔的父亲正在用餐。这位王储本该与他们同席,却选择坐在凯尔身旁。这是多里安时隔多年首次如此—自决定将瑟琳娜送往温德林那场不愉快的谈话后,两人首次交谈。

若知晓真相,多里安会理解的。但他绝不能知道瑟琳娜的身份本质,亦不能知晓国王的真正图谋。灾难的风险实在太高。更何况多里安自身的秘密已足够致命。

“我听闻你要走的传言,”多里安谨慎地说,“没想到竟是真的。”

凯尔点头,竭力想对挚友说些什么—什么都好。

他们仍未提及那晚隧道里曝光的另一桩真相:多里安身负魔法。凯尔根本不愿深究此事。若国王决定审讯他……他但愿自己能挺住。他深知国王获取情报的手段远比酷刑阴毒。因此他缄口未问,只字未提。多里安亦然。

凯尔迎上多里安的视线,那目光毫无暖意。但多里安开口:“我在努力,凯尔。”

努力—因凯尔策划瑟琳娜出逃计划时未曾与他商议,这背叛了信任,令他蒙羞,尽管多里安永远也不可能知晓这份羞耻。“我知道。”

“不论发生过什么,我相当确定我们并非敌人。”多里安的嘴角向一侧歪了歪。

你永远都是我的敌人。在奈米亚死去那晚,凯拉曾对卓尔这样尖叫嘶吼。那嘶喊中凝聚着十年积攒的信念与仇恨,背负着惊天秘密的十年岁月早已将她彻底重塑成另一个人。

因为凯拉正是艾琳·阿什莱尔·加拉索恩—泰拉辛王国的王位继承人与正统女王。

这使她成为他不共戴天的死敌,也成为多里安的敌人。卓尔至今仍不知该如何面对此事,不知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对他曾设想的共同生活又意味着什么。那个他魂牵梦萦的未来已彻底化为泡影。

隧道那夜他目睹了她眼中的死寂,那交织着暴怒、疲惫与悲恸的枯槁眼神。他见证她在奈米亚死后如何彻底崩溃,也知晓她为复仇对格雷夫施加的酷刑。他毫不怀疑她随时会再次失控。她内心盘踞着幽暗深渊,那贯穿灵魂的无尽裂隙中翻涌着令人心悸的黑暗。

奈米亚之死粉碎了她。而他的所作所为,他在那场死亡中扮演的角色,同样将她彻底粉碎。他心知肚明,只能祈祷她能重新拼凑起破碎的自己。毕竟一个失控的刺客尚可应对,但若是一位女王……

"你脸色难看得像要吐了,"多里安将前臂撑在桌面上,"到底出什么事了?"

卓尔方才正失神地呆视虚空。刹那间,千钧重压令他几乎要脱口倾诉。

但走廊骤然响起剑盾相击的致礼轰鸣,艾迪昂·阿什莱尔—阿达尔兰国王麾下恶名昭彰的北境将军,艾琳·加拉索恩的表兄—正大步流星地走进宴会厅。

整个大厅霎时鸦雀无声,连高台上的他父亲与国王也屏住呼吸。艾迪昂尚未行至厅中,卓尔已如离弦之箭般掠至王座台阶之下。

并非因这位年轻将军构成威胁,而是他逼近王座台的气势—及肩金发在火炬下流溢寒光,唇角噙着轻蔑笑意扫视全场。

用“英俊”来形容艾狄恩实在太轻描淡写了。用“气势逼人”才更贴切。他身形魁梧如山,虬结的肌肉昭示着战士本色—正如传闻中那般。尽管他的衣着以实用为主,肖尔仍能看出那身轻甲由顶级皮革制成,每处细节都精工细作。雪白的狼皮披在他宽阔的肩头,背后交叉绑着圆盾与一柄古剑。

但那张脸…那双眼睛…天杀的。

肖尔按住剑柄,强作面无表情的淡漠姿态,即便这位"北境之狼"逼近的距离已足够将他撕碎。

那是瑟琳娜的眼睛。艾什瑞尔家族特有的眼眸—摄人心魄的绿松石色虹膜中嵌着灿金瞳仁,与两人如出一辙的发色相映生辉。若非艾狄恩已是二十四岁的青年,且长年在泰拉辛雪亮山脉晒出古铜肤色,他们简直像对双生子。

当年国王何苦留艾狄恩活命?又何苦将他锻造成麾下最凶悍的将领?这位艾什瑞尔王族血脉的王子自幼在加拉赛尔家族长大—如今却效忠弑亲仇敌。

艾狄恩在高台前停步,嘴角噙着不变的笑意行了个浅得惊人的鞠躬礼。肖尔瞬间僵住时,将军那双招灾惹祸的眼瞳正灼灼发光:"陛下。

肖尔急瞥高台—国王或任何人是否注意到这些相似特征?这些细节足以让艾狄恩万劫不复,更会葬送肖尔、多里安及所有他在乎的人。可父亲只是对他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国王却蹙紧眉头:"朕以为你一个月前就该到了。"

艾狄恩居然若无其事地耸肩:"恕罪。雄鹿角山脉遭了最后一场冬暴,我可是风雪稍歇就立刻动身的。"

大厅里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艾迪恩的暴脾气和桀骜不驯近乎传奇—这正是他被派驻北境边陲的部分原因。卡奥尔始终认为让他远离裂石堡是明智之举,尤其艾迪恩活像个两面三刀的混账,而他统领的"灾厄军团"更以骁勇残暴闻名。但此刻…国王为何要召他回都城?

国王端起酒杯晃荡着酒液:"我可没接到你的军团抵达的报告。"

“他们没来。”

卡奥尔绷紧神经等待处决令,暗自祈祷别让自己行刑。国王开口道:"我命令你带他们来,将军。"

"我还当您是想和我叙叙旧呢。"听到国王的低吼,艾迪恩才说:"他们一周内就到。我可不想错过任何乐子。"他又耸了耸宽厚的肩膀:"至少没空手来。"随着他身后响指声,侍童捧着大布袋疾步而入:"北境薄礼,刚端掉叛军营地缴获的。您会喜欢的。"

国王翻着白眼挥退侍童:"送去寝宫。艾迪恩,你的礼物总让体面人难堪。"低笑声从艾迪恩和国王长桌旁的几个男人喉间滚出。这家伙简直在刀尖起舞。至少瑟琳娜还知道在国王面前管住舌头。

想到国王从冠军刺客瑟琳娜那里收缴的战利品,布袋里的东西绝不可能是金银珠宝。但艾迪恩竟用自己同胞—瑟琳娜族人的头颅残肢当贡品…

"明日御前会议,我要你列席,将军。"国王命令道。

艾迪恩抚胸行礼:"谨遵圣意,陛下。"

当卡奥尔看清艾迪恩指间幽光时,他必须竭力压制恐惧—那是枚黑戒,与国王、佩林顿及他们爪牙佩戴的如出一辙。谜底揭晓了:正因如此国王才容忍他的放肆。归根结底,国王的意志确实就是艾迪恩的意志。

国王敷衍地点点头示意退下时,乔尔面不改色。他无声地鞠躬,此刻只渴望尽快回到座位。远离国王—那个将世界命运攥在血淋淋掌中的男人。远离那双洞察一切的父亲的眼睛。远离正在大厅里巡视的将军—那人拍着男人肩膀,对女宾们挤眉弄眼。

乔尔落座时已压下翻腾的恶心感,却见多里安正蹙眉。"好一份大礼,"王子低语,"诸神在上,简直令人作呕。"

乔尔深以为然。纵有国王的黑戒制约,埃迪恩仍我行我素—战场内外同样狂放不羁。若论寻欢作乐的放浪手段,他素来衬得多里安像个清修士。乔尔与埃迪恩素无深交,也无此意,但多里安与他相识已久。自那时—

他们童年便相识。在多里安随父造访泰拉森之后,王室惨遭屠戮之前。正是那时多里安遇见了艾琳—遇见了瑟琳娜。

所幸瑟琳娜未能目睹埃迪恩的蜕变。不仅因那枚戒指。竟对自己同胞倒戈相向—

埃迪恩滑进他们对面的长椅,咧嘴而笑。像打量猎物的猛兽。"上次见面你俩就坐在这张桌子。真好,有些事永不改变。"

天啊,那张脸。分明是瑟琳娜的面容—硬币的另一面。同样的傲慢,同样的暴烈怒意。但瑟琳娜的锋芒如电光石火,埃迪恩却似…暗潮汹涌。那张脸上还多了几分瑟琳娜没有的阴鸷,更透出刺骨的怨毒。

多里安将前臂搭上桌面,慵懒一笑:"别来无恙,埃迪恩。"

埃迪安无视了他,伸手去抓烤羊腿,指间的黑戒寒光微闪。“我喜欢这道新疤,队长。”他朝凯尔脸颊上那道细长的白痕扬了扬下巴。那是塞莱娜在奈米娅遇害当晚留下的—当时她试图杀死他,如今这道疤成了他失去一切的永恒印记。埃迪安继续说道:“看来他们还没把你嚼碎吞下去嘛。而且终于给你配了把像样的长剑。”

多里安说:“很高兴那场风暴没浇灭你的气焰。”

“在山里憋了几周,除了训练就是睡女人?我能下山简直是奇迹。”

“我以为除非有利可图,否则你根本懒得动弹。”

对方发出低沉的笑声:“哈维利亚家的刻薄劲儿倒是一点没变。”埃迪安埋头大快朵颐,凯尔正要质问这人为何偏要坐在他们中间—除了找茬之外,毕竟国王不在场时他向来热衷于此—却注意到多里安正凝视着埃迪安。

不是看他魁梧的身形或盔甲,而是注视着他的脸,他的眼睛……

“你不该在哪个宴会上寻欢作乐吗?”凯尔对埃迪安说,“城里那些老相好正等着,你居然还在这儿磨蹭,真叫人意外。”

“队长这是在用宫廷辞令讨要明日的宴会请柬?稀奇。你向来暗示自己不屑参加我这种派对。”那双蓝绿色眼睛微微眯起,朝多里安露出狡黠的笑,“不过你嘛—上次我办的派对可是让你捡了大便宜。红发双胞胎,没记错吧?”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多里安说,“那种荒唐日子我早就不过了。”

埃迪安重新撕扯起盘中餐:“那正好全归我享受。”

卓尔在桌下攥紧双拳。塞莱娜过去十年间并非全然清白,但她从未杀害过泰拉森王国的天然公民。事实上她始终拒绝杀戮。而艾迪恩虽向来是个天杀的混蛋,可如今……他可知自己指间戴着什么?可知无论他如何傲慢狂妄,只要国王乐意,随时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不能警告艾迪恩—若艾迪恩当真效忠国王,此举恐将令他和所有在乎之人丧命。

"泰拉森境况如何?"卓尔问道,此时多里安正再次审视着艾迪恩。

"想听什么?说我们在严冬后得以饱食?还是说疫病没夺走太多性命?"艾迪恩嗤之以鼻,"若你好这口,追剿叛军倒总是桩乐事。但愿陛下调遣灾厄军团南下,终能让他们见点真血。"当艾迪恩伸手取水时,卓尔瞥见他剑柄—黯淡金属布满磕痕,圆头不过是截开裂的断角。如此朴素无华的佩剑,竟属于艾瑞利亚最伟大的战士之一。

"奥伦斯之剑,"艾迪恩拖长腔调,"首战告捷时陛下所赐。"

无人不识此剑。这本是泰拉森王室的传世之宝,历代君主相承。按理当属塞莱娜所有—原是她父王的佩剑。艾迪恩竟持此剑屠戮生灵,对塞莱娜和她的家族而言,这无疑是记响亮耳光。

"倒不知你竟在乎这等伤春悲秋之物,"多里安说道。

"象征自有其力量,王子殿下,"艾迪恩凝视着他。那正是塞莱娜的眼神—坚如磐石,燃烧着挑衅的火焰,"它在北方仍具的威慑力,能让人放弃莽撞计划的力量,怕是会令你吃惊呢。"

或许塞莱娜的技艺与机敏在她血脉中并非异数。但埃迪恩是阿什里弗家族的人,而非加拉赛纽斯血脉—这意味着他的曾祖母是玛布,三位精灵女王之一,近世被尊为女神并更名为狩猎女神迪安娜。查奥尔喉结剧烈滚动。

寂静骤然绷紧如弓弦。「二位闹别扭了?」埃迪恩撕咬着肉块问道,「让我猜猜:因为女人。该不会是国王的冠军斗士?传闻说她……挺有意思。所以你才不找我寻欢作乐了,小王子?」他扫视着大厅,「我倒想会会她。」

查奥尔强忍着握剑的冲动。「她外出了。」

埃迪恩转而向多里安露出残忍的笑容:「真可惜。说不定她能说服我也换个口味。」

「管好你的嘴,」查奥尔低吼。若不是此刻极度想掐死这位将军,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多里安只是用手指轻敲桌面。「放尊重点。」

埃迪恩啃净羊骨发出轻笑:「我向来是陛下忠实的仆人。」那双阿什里弗家族特有的眼眸再次锁定多里安,「或许哪天也当你的妓女玩玩。」

「若那时你还活着的话,」多里安慵懒回应。

埃迪恩继续进食,但查奥尔仍能感受到他如影随形的注视。「听说不久前有位女巫部族女族长在此遇害,」埃迪恩状似随意地说,「虽然人间蒸发,但她居所的打斗痕迹相当激烈。」

多里安厉声质问:「你关心这事作甚?」

“掌握权力掮客的死讯本就是我的职责。”

寒意如蜘蛛爬下查奥尔的脊椎。他对女巫知之甚少—塞莱娜讲过些传闻,而他总祈祷那些是夸大其词。但多里安脸上闪过近似恐惧的神情。

查奥尔倾身向前:「与你无关。」

艾迪恩再度无视了他,朝王子眨眨眼。多恩的鼻孔翕张,这是怒火即将爆发的唯一征兆。不仅如此,屋里的空气也骤然流动—变得凛冽刺骨。是魔法。

凯尔将手搭在友人肩头。"我们要迟到了,"他撒谎道,但多恩识破了这个谎言。他必须带多恩离开—远离艾迪恩—试图遏制两人间即将爆发的灾难性风暴。"好好休息,艾迪恩。"多恩懒得回应,蓝宝石般的眼眸凝结成冰。

艾迪恩讥诮地勾起嘴角:"王子若想重温美好旧时光,明天里弗霍德有场宴会。"啊,这位将军深谙如何激怒对方,更毫不在意会引发何等混乱。这让他变得危险—致命。

尤其当涉及多恩和他的魔法时。凯尔强迫自己向几名部下道晚安,离开餐厅时装得漫不经心。艾迪恩·阿什赖弗来到里弗霍德,与失散多年的表妹擦肩而过。

倘若艾迪恩知道艾琳仍活着,倘若他知晓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变化轨迹,或是她探听到的国王秘密力量—他会站在她这边,还是毁灭她?观其行径,看他佩戴的戒指…凯尔绝不能让将军靠近她。更不能让他踏足泰拉辛半步。

他不敢想象,当瑟莱娜得知表兄所作所为时,将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前往王子高塔的途中,凯尔与多恩始终沉默。拐进空寂的走廊确认无人偷听后,多恩终于开口:"我不需要你插手。"

"艾迪恩就是个混蛋,"凯尔低吼道。对话本可到此为止,他确实想就此打住,却逼自己继续说:"我怕你失控。像密道里那次那样。"他松开紧憋的气息:"你现在…稳定吗?"

“时好时坏。愤怒或恐惧似乎会诱发魔力暴走。”

他们走进通往多里安塔楼拱形木门的走廊尽头,但卓尔伸手按住他肩膀拦住了去路。"我不需要知道细节,"他压低声音以免被守卫听见,"因为我不想让这些情报成为你的软肋。我知道自己犯过错,多里安。相信我,我很清楚。但保护你始终是—也将永远是—我的首要使命。"

多里安定定凝视他许久,微微侧首。卓尔脸上想必写满了内心煎熬,因为王子开口时声线近乎温柔:"你派她去温德林的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

剧痛如利刃般贯穿五脏六腑。尽管他渴望向王子倾诉塞莱娜的事,渴望卸下所有秘密填补内心的空洞,终究还是开不了口。最终只吐出:"派她去做该做的事,"便转身沿长廊大步离去。多里安没有唤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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