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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血肉武器Ⅲ:复仇之刃> 第八章

第八章

  当基莎到家时,暮色已深,她的双脚早已疼痛不已。随着地精的死亡,她只需要处理掉吹箭和毒镖,就不会留下任何与威根谋杀案有关的物证。只有两个人确切知道她的所作所为,而她父亲和霍瑟夫都不太可能背叛她。瑟雷斯或许怀疑她出现在现场,但她可以用金妮作为威胁来操控他。

  当她将钥匙向右转动时,后门锁发出咔哒声,随后又在她向左回转钥匙时再次咔哒作响。随着精巧机关解除,她感到手臂一阵刺痛。如果她松开了钥匙或是插错了钥匙,这道魔法封印的门就会把她变成一具冒烟的尸体。 盗贼公会大师的安保自然得是最好的,她酸溜溜地想。

  溜进屋内,基莎轻轻推上门,重新插入钥匙转动。机关重新上锁的咔嗒声令她畏缩。要是有人看见她,肯定会立即报告亨森,而亨森准会坚持要她共进晚餐并汇报行动详情。

  远处更响亮的锅碗瓢盆碰撞声让她安下心来。仆人们正忙着准备晚餐。她轻松地溜过厨房和洗碗间没被人发现。沿着佣人楼梯上楼穿过走廊时,她思索着该把武器和飞镖丢在哪里最合适。 丢河里还是下水道?前者更远些,但更可能让证据永远消失。

  基莎轻手轻脚进入房间关上门,长舒一口气。

  “晚上好,基莎。相信你一切顺利。”

  霍瑟夫的问候起初吓了她一跳,但随即涌上一阵释然。他终究还是收到了她的消息。接着她想起当初为何要去帕蒂诺,以及今天余下时间里遭受的折磨,愤怒顿时取代了所有其他情绪。

  "不,我 不好 好吧。"她坐在床沿,甚至没看他一眼,只是拨弄着鞋带。"我一直在热锅上跳舞,而 你 却不见踪影!你 说过 会联系我的!"

  "冷静点,别费事脱鞋了。我们马上就走。"他从她的梳妆凳上站起来,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丝毫不受她怒斥的影响。

  “走?我现在不能走。我还有事要办。”

  “别任性了,基莎。我说过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你最近的活动让你留在特瓦林太危险了。”

  "我最近的 活动?"她对他厚颜无耻的言论目瞪口呆。"当你整整一 周都没露面时,我决定自己采取行动。"

  "没错。你联系了帕蒂诺男爵。"他的嘴唇不悦地噘起。"这可不明智。"

  “哼,至少这引起了你的注意。如果你按我要求的给我联系方式,我就不用去找帕蒂诺了。你说会联系我,却让我干等着。你想让我怎么办?总之我不需要救援了。我一直在掩盖踪迹。再办几件事就安全了。”

  "你的所作所为毁了一个优秀特工,引火烧身,还危及你主人的利益。"他朝她走去,伸出一只手,同时把那个诡异的小骷髅头换到另一只手上。"现在跟我走。"

  基莎瞪着他。他根本没听进去她说的话。这简直和她父亲如出一辙。好吧,她不会再卑躬屈膝了,也绝对不会去牵他的手。当他说要带她去安全的地方时,她还以为是坐马车,而不是像风中烟雾般飘荡在宇宙中。

  "不!"她从床上跳下来,伸手去抓那把用来杀死古尔根的匕首。虽然没拔出鞘,但坚实的刀柄握在手中让她感到安心。"今晚我还有件事必须做。还有证据能把我跟维根的死联系起来。我得销毁它!"

  霍瑟夫脸色阴沉下来,下颌肌肉绷紧。"你已经做了太多没让你做的事!我们的主人不需要 自作主张 只需要服从。现在过来!"

  他向前逼近,但她再次闪身躲开。

  "如果 你的 主人想要一个不会独立思考的间谍,那你们找错女人了!"她将匕首抽出鞘,稳稳握在身前。"你不如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只要一声尖叫,守卫就会赶来。"

  祭司的目光在匕首和她脸上来回游移。"你不会 喊叫的 基莎。"他对她手中匕首的担忧,远不及对她反应的恼怒。

  “哦?你凭什么认为—”

  随着一声含糊的咒语,小黑颅骨迸发出刺骨的黑色闪光。她张大了嘴想要尖叫,但绝望碾碎心脏时,只发出微弱的呜咽。一生的羞耻、内疚与自我厌恶抽干了她的愤怒、力量与反抗意志。

  霍瑟夫向她逼近,伸手抓来,她踉跄后退,猛地将武器抽离。匕首变得异常沉重,她的抓握笨拙不堪。他如钢钳般扣住她另一只手腕。黑暗触须从颅骨护符中绽放,扭曲着要吞噬他,沿着他的肢体蜿蜒而下,向基莎伸展而来。触须所及之处,血肉化为雾气。

  "不…不要!"看着被囚禁的手被吞噬,死亡的寒意令她浑身战栗。

  在恐惧催生的力量下,她紧握匕首直到指节发白。人生第一节刀术课的内容在此刻浮现。 把刀尖送入要害,就结束了。

  基莎凝聚全部意志,将刀刃刺入霍瑟夫胸膛。太迟了。匕首只穿透黑雾。已无物可刺。最后的恐慌瞬间,坟墓般的冰冷将她拖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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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

  拉德眨了眨眼。面前摊着伊诺拉提供的名单。他记得刚开始查阅时,还在思索这些名字中是否藏着杀害维根的凶手。然后,记忆中断…

  这次又过去了多久? 他坐下来阅读那份清单时还是傍晚时分。现在外面已经完全黑了,由于久坐桌前,他的背部和颈部都在作痛。 至少几个小时过去了。

  他抬头看向站在书房门口的迪伊,问道:"什么事?"

  “塞雷斯大师来了,先生。他说有紧急情况。”

  "现在几点了?"拉德站起来伸展身体,脊椎随着每个扭动发出响声。

  “快到午夜了,先生。”

  那就是四五个小时了……他咬紧牙关,咬得下巴都疼了。 必须停止这样! 我必须集中注意力! 强迫自己克服疲惫,抛开回忆,他意识到迪伊刚才说的话。 塞雷斯…紧急情况…接近午夜……"带他进来。"

  "好的,先生。"迪伊离开了,片刻后带着剑术大师回来了。

  第一眼看去,拉德就能看出塞雷斯很不安。他还有个新近被打断的鼻子。作为最坚忍的大师之一,此刻剑术大师的面部因紧张而僵硬,眼睛睁大流露出忧虑和恐惧。奇怪的是,塞雷斯的六把匕首少了一把。他也没佩戴细剑,而是保护性地紧抱着一个小木盒。这些反常之处让拉德的警觉性提高了。

  "感谢您接见我,大师。"塞雷斯鞠躬行礼,动作僵硬而急促,与他惯常流畅精准的举止大相径庭,明显透露出不安。

  情况很严重。 "出什么事了?"

  剑术大师瞥了迪伊一眼。"能否请您单独谈话,大师。"

  这个奇怪的请求让拉德更加不安。比起大多数导师,他更信任迪伊。这位助手接触的公会机密事务比塞雷斯所能接触的要多得多。尽管感到不安,他却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毕竟迪伊不是保镖,而塞雷斯伤害拉德的可能性,就像他挖出自己眼珠的可能性一样微乎其微。

  “好吧。迪伊,在外面等着。”

  "遵命,导师。"迪伊鞠躬退出房间,脸上保持着刻板的表情。拉德听见他在走廊里走了五步就停下,距离近到可以随时响应召唤,又远到足以保证私密性。

  拉德朝塞雷斯点点头。"现在,什么事?"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会说明一切,导师。"他递出容器。

  拉德的疑心骤然升起。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导师之戒能阻止塞雷斯出手伤害他,但若是转交致命礼物呢?也许自己太过多疑,但拉德已不只是米娅的保镖。作为公会首领,他本身就是靶子,绝不能因疏忽而冒险,尤其是塞雷斯表现得如此反常的时候。

  “你自己把盖子打开。”

  “当然,导师。”

  塞雷斯毫不犹豫地掀开盒盖,没有任何躲闪迹象,再次递出盒子。确信没有威胁后,被好奇心驱使的拉德接过了它。

  盒内,黑色飞镖在灯光下闪烁寒光,与杀死维根的那支一模一样。莱德思绪翻腾,双手颤抖得如此剧烈,以致盒中物件哗啦作响。飞镖旁散落着若干弹簧、圆筒、销钉和细小针头—显然是拆卸开的飞镖部件。 或是待组装的部件! 希望陡然升起。赛雷斯找到了制造者。

  “这东西从哪来的?”

  赛雷斯踌躇着,明显仍不安。"贫民窟地精开的玩具店。发现时他喉咙已被割开。"

  "什么?"莱德的希望骤然坠落。工匠一死,追查杀害维根凶手的线索就断了。"必须查清谁杀了他!立刻调集所有—"

  "大人且慢。"赛雷斯举起颤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我知道谁杀了地精,也知道谁杀害了尊夫人。"

  木盒从莱德手中跌落。

  复仇…

  飞镖与零件如同致命黑蛛在地毯上四散。滚烫热流席卷全身,激起最原始的攻击与杀戮冲动。他双拳紧握逼近赛雷斯:"说!立刻!"

  "我会的,大人。"赛雷斯不退半步。"我会全盘托出,但首先请您答应个请求。"

  "请 求?"莱德咬得牙关作响。"你他妈在说什么?现在立刻告诉我谁杀了维根!"

  “我会说的,大人。尽管这可能要我的命。”

  "你的命本来 就属于我塞雷斯!"拉德怒火中烧,几乎想把这把剑折成两段。

  "是,主人。"塞雷斯咬紧牙关,但声音依然坚定。"我只请求您回想当年令爱被挟持时的感受。"

  “什么?"拉德强忍着掐住这个剑士逼问真相的冲动。莉莎和这事有什么关系?"我 永远 不会忘记那种感觉,塞雷斯。现在给我解释清楚!"

  “是,主人。我请您回忆,因为我们的处境相似。”

  "相似?"挫败感顿时化为暴怒。拉德猛然伸手揪住塞雷斯的前襟,将他拽到两人鼻尖几乎相触的距离。"别打哑谜!到底他妈的发生了什么?"

  “我妻子被盗贼公会挟持已经两年多了。”

  "你的…"拉德的怒火仿佛坠入冰河般骤然熄灭。他甚至不知道塞雷斯已婚。松开手的瞬间,剑士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两年…"他们为什么—"

  "我一直在为他们当间谍,主人。"塞雷斯的话语突然急促起来,像是生怕来不及说完就会被杀。"他们抓走她,胁迫我提供情报。当我拒绝继续合作时,他们就威胁要…要对她施以酷刑。"

  “这和维根的死有什么关系?”

  "我当时在跟踪他们的一名间谍,就是与我接头的那个女人,希望她能带我去找我妻子。结果她却去了那个侏儒的店铺。她离开后,我进去调查,发现那个侏儒玩具商被杀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一个侏儒玩具匠,直到我发现了那些飞镖。"塞雷斯喉结滚动,下颌肌肉短暂地绷紧。他颤抖着吸了口气继续道:"我想起来曾告诉过她主人们要在哪里用你女儿交换米娅。那时我不知道她是个杀手,但当我看到那个侏儒被专业手法杀害,又发现了那些飞镖,一切都说得通了。杀害你妻子的肯定就是她。"

  "你…"一股寒意顺着莱德的脊梁流下。"是你告诉他们我们在哪…"

  “是的,主人。”

  莱德出手比出击的毒蛇还快,这次不是抓住塞雷斯的衣领,而是直接扼住他的咽喉。这位刀锋使者的生命在他指间脉动。莱德想着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捏碎那些脆弱的骨头。塞雷斯毫无反抗地站着,从他黝黑面容上决绝的神情来看,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我该杀了你。”

  "我的命是您的,主人,"塞雷斯嘶哑地说。"所以我让您回想女儿被挟持时的感受。如果有人能理解我为何背叛公会,那一定是您。"

  “你觉得这样能让我不杀你?”

  “不,主人。但至少您能明白原因。我完全没想到他们会杀死维根。”

  那是真相吗?最终已不重要。威根死了。杀死塞雷斯也无法让她复活。这只会阻止拉德向害死她的真凶复仇。

  "你得告诉我这女人的名字和下落。 然后 我再决定要不要拧断你的脖子。"

  塞雷斯的喉结在拉德指间滚动。"遵命,大人。她叫基莎,直接听命于盗贼公会首领亨森。他们住在巴利康高地的四钟街联排别墅,河东岸往南两个街区,是整条街上最大的宅子。想抓她就得快—她知道您在追查杀害威根的凶手,现在正吓得四处逃窜。"

  塞雷斯在拉德掐住喉咙的情况下竭力深吸一口气,眼中已认命。"若大人执意取我性命,恳请您找到我妻子放了她。亨森知道她被关在哪儿。"

  “但你若死了,他们就没理由继续关押她,对吧?”

  “是的,大人。可她知晓太多秘密…他们可能会灭口。”

  拉德凝视着这位首席刀客。此刻他读懂了塞雷斯眼中的神情—那不是对自身性命的恐惧,而是对所爱之人的担忧。 他的妻子…这种切肤之痛让拉德松开了手。首席刀客踉跄后退,大口喘息。拉德尚未放弃诛杀塞雷斯的念头,但他需要先获取情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和盗贼公会做交易,用你的沉默换你妻子的命?你为霍里斯工作时就为他们当过间谍,为什么现在不行?”

  "我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主人。我监视霍里斯是因为当时别无选择。他根本不会听我解释就会杀了我,而金妮也会遭殃。但现在…我确实有选择。我宁愿相信您而不是他们。所以如果您决定要取我性命,拜托,请确保金妮能重获自由。"赛雷斯闭上眼睛。"她是无辜的,就像您女儿当年一样无辜。娶她是我犯的蠢,我只是让她陷入了危险。"

  我娶维根也是犯蠢吗?拉德考虑了这个念头,随即断然否定。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有机会重来,很多事情他都会做出不同选择,但爱维根这件事除外。

  “爱情有时会让人犯傻,赛雷斯,但没有爱,我们又算什么呢?”

  刀锋睁开了眼睛,绝望与希望在其中交织。

  “我要的是真相,赛雷斯,不仅仅是复仇。你跟我一起去找这个基莎,我们要查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遵命,主人。"赛雷斯又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喉咙。"我想不出基莎杀害您妻子的动机。她是汉森的私人助理,所以盗贼公会显然牵涉其中。您得去问基莎或汉森。"

  "我们 会 询问。但在那之前,我需要确切知道在威根死前的几周里,你都向他们透露了什么。"

  塞雷斯虽然面露愧色,但回答得很直接。"他们对任何与你及米娅有关的事情都感兴趣。"

  这话让拉德猛然止步。一个认知如雷轰顶:如果基莎杀了威根,那么在那条雨巷里她也救了拉德的命。他和米娅曾推测刺客公会的宗师可能在保护他们,但盗贼公会又是如何牵涉其中的?这一切都说不通,但唯有一个方法能查明真相。

  拉德大步走向门口,猛地拉开门。"迪!"

  “在,先生!”

  “取我的工作服来。塞雷斯要跟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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