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
"冠军?"
意识猛然回归。"凯兰!凯兰?"陶惊醒时仍晕头转向。
"他没事。"是哈芙莎·埃克内祭司。她正俯视着他,而他靠坐在医务室外的墙边。
他是和天赋者坦迪以及背着凯兰的因德洛夫一起来的。坦迪已不在场,想必他们在等待凯兰生死消息时自己睡着了。
"多久了?"他问。
"七刻钟,或许八刻。"
他用前臂揉了揉眼睛。"您不该让我睡着。"
"我没允许,"祭司说,"一刻钟前就试图唤醒你。"
陶的大腿阵阵抽痛,他挪动身子想缓解疼痛,右手触碰伤处上方。
"若你愿意,我可以看看大腿伤势?"
"不,"陶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我得去看看凯兰。"不仅是他的腿;他全身都僵硬了。他穿着皮甲就睡着了。
当他站起来时,一条毯子从他身上滑落。他低头看着它,惊讶于有人能如此接近他并给他盖上毯子而不被他察觉。
女祭司弯下腰捡起毯子。"你太疲惫了。"
"漫长的白天。"
"我猜还有夜晚。"
他点点头。"还有夜晚。"
"维齐尔要来了。这就是我现在叫醒你的原因,但还有时间去看你的朋友。跟我来。"她走向医务室的门,打开门领他进去。
陶走过贾巴里的病床。床四周挂着帘子,他看不到里面。他需要去看看贾巴里。已经...陶记不清时间了。过去几天一团乱麻。他还经过了正在睡觉的哈迪斯。乌杜阿克也是同样,虽然他是坐在新任将军床边的椅子上睡的。
"乌杜阿克,"陶说。
这个大块头动了动,先睁开一只眼睛,然后是另一只。
"其他人怎么样?"陶问。
乌杜阿克转向哈迪斯,看到他正在休息,又回头看陶。"很震惊。"
"你呢?"
"很震惊。"
"这..."陶把话咽了回去。他不想说谎。相反,他向这个大块头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凯兰躺在医务室最后几张病床上睡着了,他的脖子被绷带紧紧包裹着,上面渗出血痕。
天赋异禀的坦迪陪在他身边,坐在他的床沿,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投来的目光,陶可不敢称之为友善。
"我给了他一些止痛药,"哈夫萨说,"这也能帮助他休息。"
"他本不该需要这个,"陶摇着头说,"他应该没事的。他知道不能汲取冥界的力量。"
哈夫萨用手指摆出龙爪的姿势,以驱赶邪祟。
"你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吗?"陶转向天赋者坦迪问道。
她看着他的样子,让陶几乎以为她要越过床铺扑过来,但她只是看着。他们把凯兰送到医务室时,她也是这样;一句话都不肯对他说。
脚步声。是维齐尔来了。她独自一人朝他们走来。
"维齐尔尼雅,"陶打招呼道。
"与你打交道的人最终都会落到这般田地吗,冠军?"她问道。
"这说不通,"陶说,"他不该受伤的。"
"你按约定等天赋者坦迪了吗?她同意让凯兰成为你那些疯子中的一员了吗?"
"谁与我并肩作战,天赋者坦迪无权决定。"
尼雅闭上眼睛,久久未睁。"女王要见你。"
"凯兰是我认识的最自律的人,"陶说,"他不会将冥界的力量引入体内,而没有这些力量,恶魔就无法将他们在伊希奥戈造成的伤害带到乌姆拉巴。"他指着凯兰的脖子,"那些伤口与恶魔的爪痕吻合——"
"够了,冠军,"尼亚说道,朝哈夫萨的方向歪了歪头。"埃克内祭司非常忙碌,不需要听我们谈论那些发烧时的梦话。"
陶瞥了哈夫萨一眼。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目光在他和维齐尔之间来回游移。
"女王在等着,"尼亚说。
陶低下头搓了搓脸,忧虑和疲惫再次袭来。"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就让凯兰好好休息,跟我去见女王,她会解释清楚的,"尼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