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在度过漫长的一天课程后，听完了院长艾奇沃特和IA学院校长关于我们 将 如何找到那些突破IA隐形屏障、从女巫那里偷走魔法的人的特殊声明后，我和多姆告别了忧心忡忡的朋友们，去找康斯坦斯教授谈话。
我们手牵着手走着，几乎是在自找麻烦—没有去图书馆学习而是在校园里闲逛，但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漆黑的天空和头顶闪烁的星星，以及从IA周围森林的树干间渗出的神秘雾气。
"那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我问多姆。
"那团雾?"他反问道。
“对，看起来像是正在研究学校的那股邪恶力量。”
"等着它的下一步行动，"多姆阴沉地说。"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但这就是整件事最棘手的地方。你根本看不透。它会伪装自己，掩盖邪恶本质。在水里时—那里似乎是它获取能量的地方—我和E错过了无数次攻击它的机会，它四处游移，像是在自我防护。无论我的狼还是他的猫头鹰都无法追踪到它。就好像它在那里故意戏弄我们。"
“那你为什么觉得很快会跟它开战?”
"你能感觉到，珍。"他瞥了我一眼，"我也能感觉到。再说了，我执行过这么多任务，从没见过这种从水里冒出来的怪物，还能幻化成你的样子。"
我突然停下脚步。"你刚才说什么?"
“它变成了你自然形态的模样。一直在呼唤我，我能识破它不是你的唯一原因，就是它居然想勾引我，而不是帮我解除狼形束缚。”
“它想勾引你?”
"对，"多姆露出嫌恶的表情。"它想引诱我的狼靠近，夺取我的阿尔法力量。至少伊森是这么判断的。"
"天啊，"我说。"这个自称是我母亲的家伙竟然—"
"永远别称它为你的母亲，"多姆说。"在那邪恶的东西侵蚀她之前，你母亲残留的任何部分早已不复存在。那个生物毫无正常可言。我甚至感觉不到它曾关心过她的丈夫，更不用说自己的孩子了。那是纯粹而绝对的邪恶。它只是个载体，而且—"他突然停下抱住了我。"我们就说到这吧。很遗憾这一切都与你有牵连。我很抱歉 这 个怪物竟是你唯一能与母亲这个概念产生联系的存在。"
“如果我不是那么渴望了解她或发生过什么，情况或许不会如此糟糕。我一直渴望弄清自己的身世和父母的真相。我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却不明白原因。我知道有过家人，但始终无法理解他们为何抛弃我，把我丢给学校系统抚养。”
"亲爱的，"多姆叹息道，"我明白这感觉就像被发了一手烂牌。我无法假装理解这种感受。谁知道呢，也许康斯坦斯教授能解释为何我在暑假期间突然开始憎恨父亲。现在看来，他更像是这个故事里的反派。"
"你讨厌他只是因为他反对我们在一起，"我回答。
"没错，"他承认。"但说实话，我们在那儿时他完全不像他自己。感觉和他共度的整个人生都是场谎言。就因为我与他争执，坚持要和你一起回学校，我亲生父亲竟允许这所学校用某种血清给我下药。"
“呃，也许你父亲是用某种疯狂的阿尔法超自然方式惩罚你?”
"詹娜，"多姆歪着头，"他不是要把我送回IA。他是想把我送到远离 你的地方。所以我被关押在另一辆车里。那些守护者在我们被送往父亲私人飞机前就拦截了我们。"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
“我觉得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们之间就一直风波不断。总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
我看向精灵之屋。"你信任她吗?"
"你 信任 她吗?"多姆用同样的问题反问，但带着神秘的语调。"你察觉到什么了?"
“自从今早差点被附身，我就一直在刻意忽略自己基因里的精灵血统。也许我该好好探究一下。”
"你能 控制 那些基因吗?"
“可以试试。如果感觉不对劲，我们就立刻离开。”
"她是个精灵，"多姆说，"能操控各种疯狂的自然元素。"
"怎么，"我反问，"让天下雨吗?"
多姆露出讥笑。"在里面尽量保持克制，但感觉不对劲立刻告诉我。有人想单独见我们—我完全不信任这种安排。邪恶势力要的就是这个。你和我。"
"你们两个，"我听到康斯坦斯教授的声音从通往精灵之屋地下的门口传来，"在被发现前赶紧进来。时间不多了。"
"这话倒是真的，"多姆对我说，"走吧，去做我们俩能做的最蠢的事。"
"相信一个精灵，"我握紧他的手臂说道。
“如果我变身就跟上我。如果我变成狼形，离开这里时我要你紧跟在后。我们会逃离学校边界。伊森会在外面找到我们，我们再告诉他详情。”
“你已经计划好我们的逃亡了?”
“知道我们是校园里最受瞩目的两个人，早在你来找我解除那个咒语之前，我就已经在为我们制定各种逃生计划了。”
"好吧，"我低头看着那个灯火通明、充满童话色彩、颜色鲜艳的房间说，"是时候开启狼眼了。这地方简直是在等着让人犯偏头痛。"
我们走进一个明亮的白蓝紫三色房间，到处都是水晶和闪闪发光的东西。我瞥了眼闪亮的黄色沙发，恳求我的狼性压制这些色彩。这里太过鲜艳夺目，我简直能吐出彩虹来。
"进来吧，"康斯坦斯教授笑道，"我的办公室对 变形者 的眼睛没那么刺激。"
我们走进一个色调优雅柔和、微光效果恰到好处的房间。"请坐。"
多姆和我坐在硬挺考究的沙发上，康斯坦斯教授则坐在我们对面的白色摇椅里。
"直奔主题，快点说。"多米尼克命令她。
她看着我："首先，你已经激活了基因中的精灵血统。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是我能改变你—”
"这就是糟糕的部分，"她告诉我。"我感觉到这所学校里有两个仙子的基因被篡改了。当我再次感受到这种情况发生时，我立即赶往现场。不过，这次的黑暗力量并非来自IA学院那个偷走女巫魔法的存在—而是来自一个变形者。一个我从未想过会出现在不朽学院的变形者，即便守护者指挥官坚持要我成为仙灵院系的新教授时，我也没料到会是他。"
"等等，"我说。"哈里森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
"没错，"她打量着我，"你见过他?"
“我们对他的了解不多。”
“你们两个都别对我这么戒备，否则我帮不了你们。哈里森提到过他的手下会来这所学校，还说如果能有几个学生找到方法，抢先一步消灭这里的邪恶势力，就有希望。他一定早就知道我最终会找到你，珍娜。”
“他怎么会知道你了解我的过去?”
“我从不过问精英议会的决策，只管执行命令。他们找上门让我担任这所学校的新教授时，我就知道马克·罗西的儿子在这里。我猜哈里森所说的希望就是指他儿子，但我完全没想到当年救你一命的先知竟然会允许你们俩同时在这所学校就读。”
“从头说起。我的父母是谁?你他妈怎么会认识他们?”
她紧抿双唇，目光似乎穿透了我们，望向别处。"我表妹嫁入了银族，愿她安息，"她叹息道。"银族曾是超自然种族中闪耀的力量与希望。"她对我微微一笑："得知表妹与那个家族的变形者相爱时，我觉得很有意思。她是吸血鬼与精灵的混血儿。我舅舅—那个精灵—和他妻子都在那场清洗中遇害了，当局要铲除所有可能威胁正统家族的异能者。他们把银族视作对世界的致命威胁。太多不同种族的超自然生物通婚，孕育出拥有非凡力量的后代。马克·罗西下令清洗所有力量超过纯血变形者、吸血鬼、巫师或精灵的永生者之后—"她突然住口，缓缓摇头。"就像他被最恶毒的谎言蒙蔽了双眼。我从没想过马克会如此多疑。银族明明只是创造出了天赋异禀的超自然新物种。那些天赋本可以造福所有人，但他却视而不见。"
“我父亲就是珍娜家族覆灭的元凶?整整一个无辜的种族被抹杀—就因为他害怕他们比他强大?”
"我和表姐曾亲如姐妹，"康斯坦斯怀旧地微笑着说道，"在达里厄斯·埃奇沃特和马克初次造访银辉家族的每一位成员后，她给我写了信。她说达里厄斯站在马克·罗西身旁，当他们站在她、她丈夫和三个无辜孩子面前时，几乎是在往马克脑子里灌输想法。我此行的首要目的，就是要了结那个始作俑者。他极其邪恶，曾加入过某个黑暗教派—就是被这所学校里恶魔力量滋养的那个—并追寻强大力量。作为妖精的他，嫉妒世上存在比他更强大的超自然生物。正是他让所有人畏惧银辉家族而非敬重他们，也正是他促使马克·罗西向各家族首领下达了对银辉家族赶尽杀绝的命令。"
"这太难以置信了，"我说，"我看到过马克对我父亲发难的幻象。"
"幻象?"她惊讶地问我，"这种天赋是何时在你身上显现的?"
"在我们能完全信任你提供的所有信息前，你最好先交代我们想知道的事，"多姆说，"比如那个先知为何要抹除我们的记忆，把我从珍娜身边带走。"
“你父亲发现你们两个幼童如此保护彼此、相互吸引，散发着未来注定成为伴侣的气场后，就决心要让你远离她。”
"他根本不想与 邪恶的 银辉家族扯上关系，"多姆冷冷地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不朽者可没那么容易杀死。"
"永生者也会死，而且终将死去，"她回答道。"你会惊讶地发现杀死我们自己人有多容易。这些学校都在误导你们。女巫和精灵都能用魔法配制出终结永生者的毒剂，但银辉家族并非因此灭亡。"
"那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等我读完表姐的信已经太迟了。不过我丈夫在突袭中丧生前曾亲历现场。我亲眼看见变形者们袭击了所有幸存者，"她说着打了个寒战。"他们都死得惨烈而痛苦。接着黑暗教派的女巫们—至今我仍不知其名号—也到场了。她们施放地狱之火，那火焰炽热到一英里外都能灼伤皮肤。她们联手……"她突然住口，盯着地面，眼中噙满泪水。"惨叫声不绝于耳。被投入火海之人的求救声，实在令人难以承受。我正要离开，感到体内力量正召唤我逃离险境自保，就在这时猫头鹰变形者们赶到了。"
"我叔叔婶婶?"多米尼克咬牙切齿地问，"我 父亲 要对他们的死负责?"
“你父亲在我转身离开前就被调离现场。他通过揭露银辉家族所有超自然成员并引他们出来受戮，已经完成了任务。他根本没看见是谁杀害了你叔婶。我甚至怀疑他根本不知道他们飞来阻止这场屠杀。”
多米尼克揉着额头："埃奇沃特与那个教派勾结。是埃奇沃特杀了他们，对不对?"
“当猫头鹰变形者们现出原形与黑暗集会战斗时，他们就已经输了。这个集会的力量源泉远超猫头鹰变形者的对抗能力，”她回答道。“像达里乌斯这样胆敢接近这个集会的精灵，他们只是为了获取更黑暗的力量来成为更强的超自然生物。这一切都太过强大，猫头鹰变形者在突袭中全部遇难。对你叔叔阿姨的事我深感抱歉，”她对多米尼克说。“他们都是布雷克劳家族杰出的成员和变形者。正是这支猫头鹰变形者血脉，国际联盟才能存在并延续至今。”
“我见过这所学校，透过那些魔法伪装。它已不复当年。”
“我也看出来了，”她对我说。“这是所充满黑暗与邪恶的学校。”
“那你为什么还来?哈里森是不是对你用了什么精神控制才把你弄来的?”多姆问道。
“他不需要。”她的回应带着敌意。“在我表亲和丈夫在银辉家族的突袭中丧生后，我就发誓总有一天要亲手让达里乌斯·埃奇沃特尝到我家、银辉家族和猫头鹰变形者们承受的痛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她看着我，“也是为了帮你们。你们两个。”
“我母亲就是学校即将面临的邪恶，”我说。
“那是因为他们在用火烧毁你的家族后杀害了她。”
“天啊，”我捂住心口，“这就是我如此惧怕火焰的原因吗?”
"你当时不在火场，否则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里了，"她说。"你能活着呼吸，作为银辉家族最后的超自然血脉，说明预言者费了很大功夫保护你，将你从黑暗教团和他们为获取力量而召唤的邪恶中隐藏起来。"
"她搅乱了我们俩的记忆。我恢复了一些记忆，但珍娜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有对真相的渴望—想知道自己是谁，她的家族又是谁。事实证明，她是相当重要的不朽者，而 我父亲 就是她永远无法知晓家族和银辉家族真相的原因。"多姆握住我的手，"天啊，珍，我非常抱歉，我知道这些话根本不足以表达…"
"你不需要为此道歉，"我说。"你父亲做的事不该由你来负责。"
"你没有遭遇过任何黑暗势力的接触或袭击吗?"康斯坦斯问我。
“有。从我到学校的第一天就感觉不对劲。那些阴影生物，开学后杀害无辜学生的第一起事件。”
"你是怎么逃脱的?"她问。
“我没逃。它试图附身我，但我在精神上抵抗了。我把那混蛋锁在脑子里，阻止它完全控制我。”
"你做了 什么?她几乎喊了出来。
"你听到她说的了，"多姆回答。
“这是你能做的最危险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防备地回答，"我把它困住了。多姆冒险和他表弟还有我的女巫朋友合作，最后把它驱逐了，伊森的猫头鹰杀死了它。"
沉默。
尴尬的沉默。
"说点什么，"多姆坚持道。"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
"黑暗灵魂无法被消灭，只能被遣返到它的来处。"她看着我们俩，"你们以为猫头鹰杀死了附身你们的东西—我确信那是地狱能召唤出的最黑暗的存在，用来控制像你这样强大的超自然生物—它只是带着从你们脑海中获取的知识回去了。它探查了一位阿尔法变形者的女儿，以及一个融合了极其强大的精灵、吸血鬼和女巫基因的超自然生物。所有这些基因组合在一个超自然生物体内，闻所未闻…直到你的出现。"
“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并不能完全掌控所有这些基因能力，对吗?”
“我开始相信是神谕确保我做不到。”
"为了保护你，"康斯坦斯回答。"如果你同时拥有所有力量，黑暗会在你学会使用前就吞噬你。"
"为什么 黑暗 要我和多姆尼克融合力量?"
"介意我做个尝试吗?"她问我。
多姆和我对视一眼。 我信任她。你呢?
他点头表示同意。从她身上感觉不到恶意。只有她的悲伤和想要的复仇。但谁知道她真正有多强大?她对多姆和我了解得实在太多。她表姐嫁给了我父亲的家族，所以感觉我们这边有个好精灵盟友，不管是不是小精灵。
"来吧，"我说。
她伸手触碰我的前额，闭上眼睛。我也照做，只发现我的狼灵正好奇地观察并感知着她对我开放思维的解读。
她后退一步，对我们两人露出微笑。"那些力量是神谕者有意封存的。她相信—就像马克·罗西和珍娜的父亲那样—在你们相遇后抹去记忆，你们就永远不会再找到或感知到彼此的真实伴侣关系。多米尼克的阿尔法力量是她封锁你们所有强大能量的保险措施。他是唯 一 能开启这些力量的人。你们可曾感受到力量融合的召唤?"
我叹了口气："不止一次。你是说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实现力量融合?"
"除非你们准备好使用它们，"她回答。"你连自身精灵之力的部分都难以掌控，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同时驾驭体内所有的超自然力量?没有任何超自然生物能在这方面训练你们。"
"珍和我终将合为一体，"多米尼克平静地说。
"那么我们需要找到办法，一劳永逸地终结这个黑暗集会和你亡母渗入这个世界的邪恶力量。既然它们主动找上门来，这反倒是件好事?"她的目光在我和多姆之间游移。
“你认为我们准备好应对这种规模的袭击了?”
"不，"她摇头否认。"银辉庄园挤满了更强大的不朽者，规模是永生学院现有学生的三倍，却被仅仅是受黑暗力量引导的超自然暴民摧毁—还不是黑暗力量本身出手。"
"那这到底算什么狗屁好事?"多姆低吼道。
“因为这场劫难注定要来临，而珍娜体内蕴藏的力量远非她最特别之处。我想…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这只是在瞎碰运气?"我问道。"如果邪恶本身来追杀我们，我们会被屠杀的。"
"你比银辉家族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坚定，珍娜。"她微笑道。"你的人生并不轻松，也不像他们那样纯洁轻信。如今你的伴侣就在身边，这自有道理。无论做什么，都不要怀疑这些年来在你心中酝酿的愤怒、困惑和挫败感。这些情绪会驱使你赢得胜利而非失败。"
“他们只告诉我要消除那些负面情绪，说那些情绪只会让我施展出黑暗魔法。”
“不要用那些情绪来催动你的魔法。任何由负面、愤怒或不良情绪驱动的魔法或咒语，都只会带来恶果。全是坏的。”
"等等，"我说，"我确实在那些情绪驱使下对两个精灵施展了特定咒语，那我到底干了什么?"
"我就担心这个，"她缓缓说道，"对哪两个精灵?"
"梅兰妮和艾琳，"我回答。
她慢慢揉着额头："她们会变得比预期更加黑暗。咒语效果会反转。这只是时间问题。"
"哦，见鬼，"我抓着额头说。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能接触那些力量，珍娜。你为正义而战的复仇之心才能赢得胜利，而不是用那些愤怒和挫败感对敌人施咒。这是个非常严重且不可挽回的错误。”
“所以我彻底搞砸了。”
“我们需要找到更好的方式来引导你的魔法。更好的战斗方式。”
"我们时间不多了，"多米尼克说。"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了珍娜母亲的灵魂，但那不是她母亲。那东西黑暗、致命且充满绝望。"
“那我们就不能浪费时间。”
“现在学校还在上课，而我那个杀人犯叔叔正掌管着这里，我们该怎么行动?说不定我们现在的处境正是邪恶力量想要的。”
“他绝对就是这么做的。从我刚到这里开始，他的举止就变了。他对所有超自然生物都很疏远，却和校长走得很近，就像当年的马克·罗西一样。他正在制定计划，准备进行献祭。”
献祭?天啊，如果我不能从屁股里变出什么把戏，想办法运用我那些该死的能力，我们全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