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当我们都困惑地盯着精灵学院的教授时，多姆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听着，"她用天生的高音调说道，环顾着从餐厅涌出的学生们，"下课后我会找你们谈。现在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或许能帮上忙。"
"你是怎么知道珍娜的?为什么现在才透露这些?"多米尼克用他阿尔法的声音质问道。
康斯坦斯教授毫不退缩。"因为我终于感应到了那个我从小就在它周围长大的力量。"她看着我，又转向多米尼克，"布雷克劳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她对他微笑，"真有意思，在所有措施都被用来分开你们的情况下，你们还是找到了彼此。"
"听着，小妖精，"多米尼克咆哮道，完全不顾及她作为康斯坦斯教授的身份，忘记了这所学校的所有规矩，"你现在就得把一切都告诉我们。"
"你和马克一样暴躁，"她瞪着多米尼克说道。"如果你够聪明，就该听我的建议等待。你父亲当年就不够明智，如今我们正面对着他参与制造的灾难性威胁。"
当我感受到他体内狼人气息涌现时，紧紧握住了多姆的手。多姆向来将那头狼牢牢禁锢着，此刻感知到狼人气息，让我明白康斯坦斯教授也察觉到了。
"看来你的狼魂对那些你尚不知情的事实持有异议?"她审视着多米尼克，"几小时后课堂上见。"
"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那些显然你已知晓的、关于我们历史的全部真相?"多米尼克质问时，我正竭力读取她的思维，却始终无法突破她的心防。
她直视着我："既然我能感知到你的能力，就别自欺欺人地以为没有其他人发现。这些能力被封印正是为了保护你。必须立即停止使用，否则你将成为下一个目标。"
"今早我已经遭遇袭击了，"我说。
"毫不意外，"她回答，"你解封了魔法，而且能量惊人。当初被封印是有原因的，明白吗?"
“我只知道如果装作无事发生去学校，我们都会完蛋。有东西在抽取学生们的魔力，接下来不是异化就是屠杀。”
"别无选择，珍娜，"她说，"你们必须违背本性行事，尤其是要克制住本能冲动。"
"相信你，是吗?该死的精灵，"我干巴巴地说。
她讥笑道："没记错的话，你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精灵。听着，我并非要你相信 精灵我要你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们满口谎言诡计，"多姆咬牙切齿地说。
“你的狼灵在纠结我到底是在撒谎，还是真心想帮珍娜?”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多姆说，"我见识过那些黑暗勾当，它们正朝我们逼近。我们就是下一个目标。那怪物需要吞噬我们才能继续它祸乱人间的计划。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它的棋子?"
"这时候你该相信直觉。今晚课后到我办公室来，我会施隔音咒，没人会知道我们的谈话，"她说完转身离去。
"我们怎么办?"见多姆盯着康斯坦斯教授优雅走向妖精学院的背影，我问道。
"我们需要所有可能的帮助，珍，"他终于将视线移回我身上，"你的魔力恢复多少了?"
"轰飞艾琳消耗太大，还有点虚弱。
“上次你对梅拉妮施展那个咒语后，多久恢复的?”
“几乎是瞬发的，但那次是主动释放魔力改变她。而对付艾琳时，起初只是被她惹恼，后来魔力就失控爆发了。”
"眼下我们需要所有助力，"他瞥向妖精学院，"我不信任康斯坦斯教授，但她掌握的情报可能是关键。"他低头凝视我："她知道你的力量和真实身份。我们别无选择—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至少还有希望，"我苦笑着应道。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确保我们至少有对抗那个怪物的机会，它正被用来消灭我们所有人。”
“多久?”
"我无法确定，"他说，"但我确实知道它通过吸取女巫们的魔法变得更加强大了。"
“去上课吧。天知道玛格丽特会对昨晚的事发表什么高见。”
当我们都坐在德拉格学院的礼堂里时，整个房间出奇地安静，等待那位疯狂的吸血鬼教授走上讲台。我靠在多米尼克身上，凉爽的室内温度和柔软的座椅让我昏昏欲睡。多米伸手搂住我，让我依偎在他身旁。
"你还好吗?"他问道。
“我太累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的变形者能力没有接管身体帮你恢复吗?”
我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挫败感，但他克制住了自己。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或任何人的说教。
"她真的是精灵吗?"身后有人问道。
"别管这个，"多米尼克说，这时我的眼皮已经合上，"还是担心下昨晚你失去魔法的事吧，在睡梦中被人偷走魔力都没察觉。"多米严厉的声音让我重新睁开眼睛。
"别这么凶嘛，多米尼克大人，"那个女生回答，"我只是问问。"
"现在不是问蠢问题的时候，"他低声回应，"就像我说的，先想想你自己。昨晚有东西偷走你们的魔法，闯进学院，现在女巫们连咒语都施展不了。这些难道不比问我女朋友的天赋更值得关心吗?"
"要不是你女朋友在我们都失去魔法后的第二天早上突然获得天赋，这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咆哮道。
多米站起身转过头。"听着，女巫，"他龇牙咧嘴地说，"如果你们这群蠢货想把昨晚失去魔法的责任推到珍娜头上，我不介意亲自利用你们的虚弱状态，让你们这些愚蠢生物在咽气前最后想明白这件事。"
"别急着威胁人，"我听到后排两排远的凯特说道，"觉得珍娜突然会魔法很奇怪的不止她一个。 突然 拥有魔法。我们都以为她只是个 变形者，但结果证明，她很可能在为某些人做内应。"
"多米，坐下，"我沮丧地拽着他的衬衫说，"这是我的错。如果他们想对我不利，我自己能应付。"
"真的吗?"多米恼怒地提高嗓门，"你打算怎么做，珍?再用你都快维持不住的能量波轰他们一次?"
"晚点再说这个，"我对他暴躁的态度反唇相讥。
"你们这些暗夜族的交头接耳到此为止!"玛格丽特教授恶魔般的低吼宣告她迟到了教室。"别以为我会质疑昨晚女巫们为何失去力量。"她举起双手开始吟诵咒语，让我怀疑她是不是生为女巫后被转化成吸血鬼。"你们夺走了暗夜族的力量。不过还有更多可以夺取的，"她对着天花板发出咯咯的笑声。
多米回头看向早前质疑的女巫。"我想你们对珍娜的所有指控，现在都得到证实了呢，暗夜族，"他带着几分戏谑嘲弄道。
"闭嘴，"她用幼稚的语气说道。
"你们的教授似乎召唤了 天花板 上的东西，看这样子，"他回头望向玛格丽特教授正唱着歌、跳着舞、转着圈的地方，"它回应了她那吸血鬼般的祈祷。"
“她是个怪胎，我们都知道。”
"你的第一个错误，"多姆说道，"也许她真的召唤出了某种黑暗生物来夺走你们所有的魔力。"
“是吗?那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其他人都对IA的入侵感到不安，但玛格丽特教授表现得像是美梦成真，"他说。
"肃静!"她指向多姆，后者在她表现出疯狂吸血鬼的举止后安静了下来。"变形大师，多米尼克，"她叫他的名字，就像在从坟墓中召唤他的灵魂。"站起来，变形者，在我面前站起来。"
"看起来你准备好接受攻击了，"我们身后的女巫冷笑道。
多姆把手插进口袋，低头看着房间的下层。"有事?"
"你触碰过黑暗，小子，"她厉声道。"它也触碰了你。你本该被诅咒至黑暗的死亡，但那不可能发生了，是吧?女巫们已经失去了所有力量，不是吗?"
"是的，"多姆干巴巴地说。
"你为什么允许黑暗接近你?为什么!"她尖叫得如此大声，如果房间有窗户的话，估计都会被震碎。
"因为我想消灭它，玛格丽特教授，"多姆咆哮道。
“所以，通过献上你纯净而强大的变形者本性来直面它，你以为自己找到了消灭这所学校所有黑暗生物的办法?”
“我想与其像个女巫一样对着天花板念咒，不如直接跟它干一架，教授。”
“你觉得我是暗夜生物吗，变形大师?”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你的行为不像个正常的吸血鬼。”
"那是因为冥界蒙蔽了你们的眼睛。"她用手指着我们所有人，"冥界 想要 你们以为我疯了。它想让你相信吸血鬼不能用咒语驱散黑暗。你们对吸血鬼又了解多少?"她低吼道。
"我母亲是吸血鬼，我妹妹也是。"多米尼克简短地说。
"布雷克劳家族的小子!"她猛地倒吸一口气，"你是马克·罗西的儿子。"
"传闻如此。"多米眯起眼睛看着她。
“你的黑暗本质早该被学校发现，你和你的妹妹早该被开除关进大牢。”
“凭什么?”
"异类!"她尖叫道，"你和你的双胞胎妹妹是冥界创造的产物，没人愿意承认这点。你们比大多数人都黑暗。"她的唾沫几乎溅到了第一排。
"就因为我们与众不同?"多米厌恶地说，"我们是撒旦的孽种?"
"你 知道他的名字!她咯咯笑着，叹了口气，瘫倒在地。她在舞台上打滚，开始念咒哭喊，引得我和教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强忍着难以置信的笑声。"他知道他真正主人的名字。他来了!撒旦之子就在永生学院。"
"得有人把她拖下台，免得她真的伤到自己。"多米低头看着我，一脸难以置信地说。
“你担心我伤害自己?”她猛地跳起来，像要扑向人群抓住多米尼克般蹲伏着。“只有那些想占有他人、想改变我们这些心灵纯净的超自然生物的孽种才会担心这个。”
“没人想改变你那颗脑袋里的任何东西，女士，”多米尼克说。“起来。你把自己搞得像个十足的傻瓜。”他摆出了“多米尼克大师”的架势，远没有我们其他人那么觉得有趣。
“因为你是马克·罗西的儿子，我暂且…相信你。”她站起身，从胸衣里掏出一块布擦掉脸上的汗。“坐下，我盯着你呢。”
“我也盯着你呢，”多米尼克以威胁回敬。
“撒旦时刻派他最黑暗的爪牙监视我，”她抽着鼻子龇牙道，“所以我早有准备。就算睡觉时有什么要来夺取我和我的力量，我也会知道。所以你们这些女巫才是黑暗生物。你们明明知道这一切正在发生，却还把自己的力量献给撒旦。当我揭露他亲生儿子就在这屋里时，你们还嘲笑羞辱我。”她回头看向深陷在座椅里的多米尼克。“你们笑吧，嘲弄吧，但输家会是你们，黑暗生物们。”
“好吧，至少她为即将到来的胡扯定好了基调，”我低声说。
“那女人真是没救了。她脑子比哈里森离开前搞垮埃奇沃特的还要糟糕，”多米尼克说。
当那个吸血鬼教授又开始惯常的长篇大论，诅咒我们和我们 邪恶的行径时，我靠向多米尼克。 “你怎么知道这妞儿不是哈里森留给咱俩的临别礼物，”我打趣道。
"我百分之百确定，如果哈里森是为了自己取乐才把她安排在这里的话，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要不是他在背后推动，这种疯疯癫癫的人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工作，"多姆说着，更加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现在，我们开始倒计时，等着赶紧离开这堂课前往精灵学院。希望康斯坦斯教授能提前下课，这样我们就能搞清楚她到底对我和多姆的过去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