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既然介绍已经完成，瑞茜给了我们所有人希望—"他停顿了一下，对皇后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像你一贯做的那样，"他用戏谑的语气说道。
"说重点，哈里森，"利维对他的堂兄说，而瑞茜则回敬了哈里森戏谑的目光。
"重点是这样的，"他看着多米和我，"瑞茜是对的。那个女人觉醒能力的方式让我们震惊，在保护她多年后，她却成为了保护我们子民的人。你们 可以 独自完成这件事，你们俩都可以。所以，没有更多时间制定计划了，我必须护送你们回到大家等待你们归来的地方。我们必须出发了。"
“你到底打算怎么让我们—”
"请原谅我打断，珍娜，"利维说着对我点点头，然后看向哈里森。"你计划怎么安排他们返回，才不会让人怀疑他们去过彭达斯?"
“很简单。我们改变了所有在阿斯彭罗西小屋与珍娜和多米尼克接触过的人的记忆。马克和他妻子印象中只是与他们儿子及其女友进行了一次短暂愉快的拜访，而埃奇沃特因为假期提前结束，已经因紧急事务返回不朽学院了。”
"你们想出什么理由来提前结束假期?"利维问哈里森，我们都在听着这位指挥官的安排。
"这是对我们更多人员在最近骚乱中受伤的回应。我们不能再容忍不朽学院的决定，他们竟然允许学生在明显需要更多指导的情况下享受喘息之机，"他回答道。"当我让朱利安下令取消假期，让超自然生物重返学业时，校长同意了，否则我们会亲自关闭那所学校。"
利维端详了哈里森片刻。"有时候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在篡改他人心智的同时编造这些谎言的。"
“我擅长我的工作。你很清楚这点，所以当初在地球服役时你才会求着要我当你的搭档。”
"你或许该把这两个人送回学校了，"瑞斯笑着说。她看向我们，"要是不快点走，我们得在这儿听哈里森自吹自擂一整天。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确实，"多米尼克说着握住了我的手。"好吧，"他看向哈里森，"我们要去哪儿?"
"当然是直接去院长办公室，"哈里森冷笑道。"我要亲自护送你们过去。我必须确保他的思维已经被引导到我想要的方向。"他看向利维，"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允许那个人自由活动。他曾深陷黑暗，我不信任他。"
"他还没做出值得我惩罚的事，你知道这点。"利维看着多米尼克和我。"让院长的态度指引你们吧。如果那所学校停止干扰我的战士的威胁，他可能是个值得观察的重要人物。如果他们出于某种原因不再袭击人类，学校可能会再次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学生。目前，我也不完全确定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妈的，"我说，"我恨透那家伙了。"
哈里森斜眼瞥我："哦?我还以为你最讨厌的是那个自称梅兰妮的小妖精公主?"
"我把她给忘了，"多姆翻着白眼说。
"阿尔法的弱点又暴露了，"哈里森嘲弄道，"你怎么能忘记那个痴迷跟踪你的精灵?她可能比学校里的黑暗能量更棘手。"
"这点我同意，"我说。
"但你比她强大，你心里清楚，"里斯突然插话，"我能感觉到你的力量源于愤怒，对吗?"
"还有挫败感，"我回答她。
“使用能力时能否调节这些情绪?这么问是因为利用负面能量来驾驭你体内的力量很危险，特别是考虑到学校里的状况。”
多姆握住我的手："我们会得到帮助。珍和我会联合朋友们，还有我表弟一起应对内部的危险。"
"那么，我们各有使命，"哈里森说着走向门口，"先送你们回学校。看来你的粉丝们都在期待 多米尼克大人 带着女友结束IA监控下的家庭访问归来呢。"
"所以我们就这么被你送回去，然后见机行事?"我问。
“现在是由精英理事会成员亲自护送，而这位成员目前对学校相当不满。没人敢质疑什么。完全不必担心。反正你们学校该吃午饭了，如果你们是真正的变形者，我相信你们都能吃得下—就像刚才没分食过整份餐点一样。”
"感谢你愿意提供帮助。如果真有奇迹发生，我们能消除对人类威胁，我的人成功潜入你们学校，请配合他们。他们不会伤害你，"利维说道。
"多谢给我们这个行动的机会，"我回应道。
"很高兴认识各位。我和珍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多姆说。
"皇帝陛下早已知晓，"里斯露出微笑。"注意安全。期待在更好的情况下与你们重逢。"
表达完谢意并道别后，我们紧跟着哈里森和朱利安的脚步，他们大步流星地穿过宏伟的宫殿，来到马匹旁，这些马将载我们返回接应的车辆，带我们回IA。
穿过那层阻挡恶徒进入这个领域的灰色迷雾后—说实话，我根本不想离开这里—朱利安和哈里森便分道扬镳。这个地方有种难以言喻的宁静能量，尽管这里的人言谈举止像是来自另一个时代，却比我这辈子能想象到的任何地方都更像家。
"孩子们准备好了吗?"哈里森问道，目光扫向坐在副驾驶的我，多姆则在后座安顿好。"说真的，我相信你们能应付。听从皇帝的建议监视埃奇沃特也很明智。以他为风向标，就能知道学校是否又在打学生的主意。他是那所学校最容易操控的对象。"
"你说他以前接触过些黑暗勾当，"我说。"具体知道些什么?"
哈里森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那双蓝眼睛带着笑意与我四目相对。"我必须得问，"他说这话时，似乎对那个叫埃奇沃特的怪胎之外的事情更感困惑。
"问什么?"我反问他。
"我理解孩子们、变形者还有其他人都有怨气，你们完全有理由这样，"他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多半是和多米尼克对视上了，"但你们俩满嘴脏话…"他咧嘴一笑，"别误会，我不是在指责什么，只是这实在与你们的身份不符。说这种粗话能让你们获得内在力量吗?"
"你是认真的?"多米尼克立即回击，"就因为我们不像你们的人那样说话得体，并不意味着—"
"奇怪的是你们学校—那个最黑暗的地方—明明禁止脏话，你们却说得像校规不存在似的。"他冲我坏笑，"我挺喜欢你们这股叛逆劲;不过这也引出了我的下个观点，"说罢一道强光闪过，我们瞬间被弹出他的领域，落在某条我从没见过的路上。"你们在那个地方必须谨言慎行。如果只会意气用事破坏规矩，永远成不了气候。我的建议是：无论遇到多糟心的事—不管是小精灵还是被首领灭口的狼人—"他挑眉看向多米尼克，"都别被愤怒支配。单凭这条，学校就足够收拾你们。"
"狗娘养的，"我说完冲哈里森笑了笑，其实很认同他的观点。
哈里森叹了口气。"很高兴刚才的鼓励起了作用。"
"我只是想把情绪都发泄出来，"我打趣道。
"你看起来对这一切相当自信。"他看向我，"可以给我个建议吗?配合我刚才给你的绝妙建议一起。"
"说吧，看起来我们快到学校了，所以你最好长话短说，"多姆说道。这时我们都注意到了学校外围草坪上那些闪闪发光的树木。
"如果珍娜能找到办法让你的狼人状态保持稳定，就让她先用魔法解决这个问题，"他说着把车停在了学校正门前。外面的学生都注意到了这辆锃亮的黑色轿车。
哈里森大声让车子熄火。"好了孩子们，该回学校了。这是最难的部分，你们知道吗，就是让你们两个自己去上学，"他假装像是在送孩子第一天上学的家长一样调侃道。"我会想你们的，小家伙们。"
多姆翻了个白眼，打开车门。"走吧，"他命令道，就这样，多姆主人又回来了。
我下了车，当哈里森跟着我和多米尼克走向学校时，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几乎让我们三人都停下了脚步。
"哎呀呀，"哈里森带着几分幽默说道。"这不是那个要让你们俩生不如死的傲慢小妖精吗，"当梅兰妮和她的朋友们走近时，他这么说道。
“多米尼克，”她无视了哈里森和我说道，“我必须告诉你，这个项目被所有学校接受了，精英委员会也全盘接受了它。”
“是吗?”哈里森开口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她的脸颊变得像她那两个面色绯红的精灵朋友一样红—自从梅兰妮冲向多米尼克后，她们就一直在偷瞄英俊的哈里森。
“呃，你是谁?”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就是你刚才提到的精英委员会成员，”他审视着她，“是谁告诉你我们会接受精灵创造的东西这种谎言的?”
“这是我和多米尼克共同开发的。这个程序能帮助引诱那些游荡的超自然生物—它们似乎总被人性的幻象所吸引。”
“但有精灵参与其中?”哈里森逼问道。
我能感觉到这个矮妖在哈里森质问她时不断升腾的怒火。多米尼克一言不发，而她很清楚我正享受着指挥官揭穿她的每一秒。这一定快把她逼疯了。
“我是矮妖，长官。”
“我是奥克斯利指挥官， 矮妖。据我所知，矮妖就是精灵的一种，除非你连这个宇宙真理都改了，否则没必要刻意区分。这让你显得很可笑。”他压低声音，“我明确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从哪得来的消息，但精英委员会的成员们正因为你们那个可爱小程序的 无法 解决的问题而面临被罢免的危险。”
“你根本不懂。”
"哦，但我确实知道。你看，我掌管着那个议会，精英们拼命寻找的任何解决方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那些超出仙子理解范畴的麻烦事。很抱歉，你显然是想在多米尼克面前表现自己，"哈里森瞥了一眼多米僵硬的脸色。"很明显 这个变形者 心有所属，他对你不感兴趣，而你的谎言只会在她面前让你像个愚蠢的孩子，所以你最好适可而止。现在，如果没别的事，"哈里森说着从目瞪口呆的梅兰妮身边走过，"我们还有 真正的 要事需要和迪恩·埃奇沃特商讨—他能重返这所学校全凭我的许可。"
我们正要离开，梅兰妮跺着脚冲到哈里森面前拦住去路。"我不知道你自以为是谁，但我们正在解决这个问题。我父亲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他能实现我的一切要求。"
"梅兰妮，"多米的声音低沉而锋利，"让我们处理这些事，这样大家都能回学校。"
"意思是 滚开 否则下一个被撤职的校长就是你父亲，"哈里森的语气和多米如出一辙。
梅兰妮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三个一眼，默不作声地放我们过去。我能看出多米尼克正在极力压制体内的狼性，光是看到梅兰妮就让他重新陷入那种通常能控制住的暴怒—如果不是在抵抗狼性的话。我敢肯定哈里森本来会继续和梅兰妮拌嘴，但当我听见他压低声音—几乎和多米尼克一样的语气—我就知道他在力挺多米尼克。哈里森扫了我一眼，嘴唇紧抿。这是我第一次在指挥官脸上看到同情的表情。
"我恳求你帮帮他，"他对我说，"你知道你能做到的，只是需要找到方法。他不能保持这种状态，被一个烦人幼稚的小妖精轻易激怒。"
"你们说的每句话我都听着呢，"多米尼克烦躁地说。
“很好，所以当你女朋友试图帮你时，就让她帮。我们需要你体内那个我所熟知的勇猛灵魂。珍娜不可能独自完成所有事。如果一段幼稚的恋情就能让你情绪波动这么快，我简直无法想象你要怎么应付这个学校的基础教育。”
"他说得对，"我对多米尼克说。
多米尼克捏了捏我的手。"我明白。我知道如果这么快就发怒的话，我肯定完蛋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作为一个团队共同作战，"哈里森咧着嘴笑着，带我们走向主入口。"我简直爱死这种团结了，"他用夸张的滑稽腔调嘲弄道。
我永远无法理解这家伙怎么能如此切换情绪，在准备去应对迪恩·埃奇沃特的同时还能找到幽默。这哥们以他自己疯狂的方式其实挺有意思的，我内心某处希望他能留下。不过我知道多米和我能搞定，我们只需要制定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