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小时 在周日的航班预定起飞前三小时，她还躲在房间里。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去。除了与乔丹相处的几个尴尬时刻外，过去几天她一直像个天使。这对她来说很不寻常。
我反而怀念她惹麻烦的样子。
我敲了敲门，她应声让我进来。她正趴在地上，彩色铅笔散落各处。她一直在画一株深绿色的仙人掌，上面开着艳丽的粉红色花朵。林肯把正在拨弄的铅笔留在地上，蹭着我的腿，于是我把它抱了起来。
"我们一小时后就要出发了，我来确认你是否收拾好行李，并给你最后的嘱咐。"我环顾房间，"你的行李箱呢?"
“在床底下。”
我抱林肯的力道稍重了些，它喵了一声。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理性："希望已经完全收拾好了。"
周日脸色变了："没有，我以为不用真的去。"
“把行李箱拖出来。我马上回来。”
我放下猫，去找金妮。她正在自己房间。
“周日还没收拾行李。需要你帮忙。”
金妮笑了："她最近太乖了。这种事迟早会发生。"
就在我开始怀念她惹麻烦的时候。金妮和我冲向走廊尽头的周日房间。她还趴在地上，周围散落着铅笔。
金妮蹲在她面前。"你到底为什么还没收拾行李?我们一小时后就要出发了。"
桑迪粗暴地把铅笔塞进盒子，用力过猛折断了几根铅芯。她双手颤抖，突然哭了起来。
金妮把手搭在桑迪肩上。"怎么了?"
"我不想去。"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我一直很乖。我和小艾尔玩，穿你让我穿的衣服，除了乔丹外都远离那些男孩，还完成了所有功课。我以为你改变主意了。"
啊，这就解释了最近的好表现。金妮抱住她。"你不用去。我以为你想离开拉斯维加斯散散心。"
哦，这可不太妙。明明是我告诉金妮说桑迪想出去走走。我还指望桑迪能帮我呢。见过杰森和尼尔后，我需要更多信息。
“桑迪，跟我来一下。金妮，她的行李箱在床底下。你能先帮她收拾行李吗?如果我和她谈完她还是不想去，就可以留下。但先让我和她谈谈。”
金妮点点头，我把桑迪拉进帕克的房间。他通常住我房间，但这间才是他正式的房间。我朝床铺示意，桑迪瘫坐下去，眼睛哭得通红，还在抽泣。
我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们要送走你。其实我需要你帮我做些侦查工作。我以为你明白这点的。"
她摇了摇头。
“给你看样东西好吗?”
"好啊。"她耸耸肩跟我走进帕克的衣柜。
我按下一个开关，他所有的衣物都消失在暗门之后。新升起的墙面泛着蓝绿光芒，显示着一幅放大的世界地图。只要你触碰某个城市或小镇，电脑就会显示出该地区的守护者领袖和知名破坏者的名字。
桑迪瞪大了眼睛。
"我的衣柜也能这样吗?"她问道。
“不能，这是帕克成为守护者首领后安装的。我想亚历杭德罗的衣柜也有这功能，不过那里的电脑已经坏了。”
“如果我触碰绿色区域会怎样?”
"试试看。"我指向阿肯色州的唐纳德县。
她的手指轻轻掠过屏幕，唐纳德县周边的地图随即消失。现在屏幕上显示着文字和图片。我父亲和杰森的名字都在上面。还列出了其他几个名字，但仅此而已。
"我能玩玩这个吗?"她问。
"不行，我们没时间了。抱歉。也许等你回来可以。"我滑动屏幕，重新显示出完整的国家地图。"现在，告诉我你是否注意到什么异常。"
她碰了碰地图上的一块白色区域。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是什么?"她问道。
“死亡区。那些区域既没有守护者也没有破坏者居住。”
"这怎么可能?"她问。
“我不知道。这正是我想让你调查的。这一切提供了绝佳机会。我一直在物色合适人选前往那里，而你正好'惹是生非'，这成了最完美的借口，不会显得太可疑。”
“为什么选墓碑镇?里诺附近不是也有这种区域吗?那里更近啊。”
“亚历杭德罗的父母住在墓碑镇。这是个很好的掩护。而且，这是最大的没有守护者首领管辖的地理区域之一。有些人口稀少的地方也没有守护者驻守，但它们至少有个偶尔来巡视的首领，或是会派个低级守护者来确保毁灭者没有占据那里。但这些空白地带完全没有管理者。”
“那你为什么要我去那里?”
“我有个理论。”
“什么理论?”
“守护者和毁灭者早就知道女性也能拥有力量，但他们把这个秘密保守了很多年。为什么迄今为止只发现了我们这几个案例?除了你我之外，帕克从没遇到过其他案例，杰森也说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但这和我们了解到的事实不符。比如我们去商场的时候，明明能感觉到到处都是她们的气息。”
很好，她开始明白了。"没错。如果这些空白地带其实是女性幽魂的温床呢?"
“帕克怎么看?”
“我还没告诉他。他以为我是为了玫瑰的事才想去那里的。”
“他给你看过地图了吗?”
我摇摇头："有次我找东西时不小心触发了开关。"
桑迪站起来抱着手臂："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因为帕克会起疑。而且…你比我更擅长这种事。”
"更擅长什么?"她皱起眉头问道。
“打探消息。”
她叹了口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自己也还在摸索。你愿意当我在那边的耳目吗?”
桑迪重新看了看地图，然后直视我的眼睛："好吧，我去。"
我长舒一口气。"那现在帮你收拾行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