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第一帝国传奇Ⅵ:帝国时代> 第二十四章:高塔传讯

第二十四章:高塔传讯

  我仍记得他初到达尔·伦时的模样——年轻、傲慢、自私、残忍、自以为是。当我再次见到他时,惊愕地发现:尽管五年战火与双亲离世彻底改变了我,却未能使他产生丝毫改变。 — 布林 之书

  马温杜勒伫立凝视着他的房间。这个带半间小室的居所里有张床、小书桌、几排书架,还有一扇能俯瞰希纳拉河的窗户——过去三十年来这里就是他的家。床垫上摆着他初次造访玫瑰桥时穿过的正式亚斯卡礼服。旁边搁着那件灰色斗篷,英加和弗林缝制的那件可怕斗篷——他反叛的徽记。这些年来他一直把它藏在衣柜箱子的最底层。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如今再看,只觉得是件可悲的玩意儿;孩童扮家家酒般拙劣模仿成人的产物。最上面是格林多在马温杜勒二十岁生日时赠送的金链。他原以为是条项链,但格林多解释说这是要穿在耳洞和鼻环之间的饰物。马温杜勒——这个连剪脚趾甲都会龇牙咧嘴的人——始终没能鼓起勇气佩戴这件礼物。

  "要搬家了你不兴奋吗?"特蕾雅问道,她那欢快的语调让他浑身不自在。

  马文杜尔知道自己应该感到不舍,但他却没有。当特蕾娅整理他的物品时,他试图理清自己的情绪。这个狭小的空间一直是他毕生居住的家。看着特蕾娅翻找物品,他震惊于她找到的遗物竟如此之少:一双他钟爱到即使破了洞也舍不得丢弃的旧鞋,那件他与玛卡蕾塔在艾林瑟农神庙相会之夜穿过的冬斗篷,还有一块在希纳拉河岸找到的、形似蹒跚黑熊的石头。这些都被堆在那小摞衣物旁。小小的玻璃鱼缸依旧摆在床边的桌上。他的金鱼几周前就死了,但他没再养新的。马文杜尔发现自己对这个房间既爱又恨,如此矛盾的情感竟能共存令他困惑不已。

  "我会让裁缝上来给你量新衣服的尺寸,"特蕾娅说,"加冕典礼上你需要些特别的装束。"

  听到这个词他皱起眉头。这只会提醒他有人已经吹响了号角,却无人知晓他将要与谁——或什么——战斗。

  "穿什么我无所谓。"他重重倒在床上,金链随之叮当作响。

  "你当然在乎,"特蕾娅说,"新任精灵王需要向子民展现威仪。"

  "我觉得我成不了精灵王。"

  特蕾娅停下了动作。她原本正跪在地上翻检衣橱深处的箱子,此刻爬出来站定面对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是事实。我受到了挑战。吹响号角的人明知能击败我才这么做。否则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一定是米拉利思族的人——很可能是维达尔或杰里德。我曾威胁过他们,若我成为精灵王就处决他们。换作是我也会吹响号角。"马温杜勒认为这是最好的情况。他仍怀有恐惧,被噩梦困扰,担心可能要面对一个被烧焦的亡灵父亲。他几乎要向特蕾雅吐露这个担忧,但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懦夫。

  过去几天他逐渐意识到,特蕾雅是他唯一活着的朋友。倒不是说他原先有很多朋友。格林达尔算一个。玛卡蕾塔则超越了这个范畴。还有伊玛莉,但她只是假装是他的朋友。她伪装得很好。即便经历了这一切,他仍渴望得到她的认可。马温杜勒希望伊玛莉能改变对他的看法。他觉得自己或许还能证明价值,向她展示她错得有多离谱,重新赢得她的尊重。马温杜勒也清楚这是个幻想。他从未真正得到过她的尊重。那晚在艾瑞森农神庙他就该杀了她,但就是下不了手。他憎恶这个丑陋的馆长。她偷走了他的灵魂,害死了玛卡蕾塔和他的父亲,然而......她仍是他最接近母亲的存在。

  "你会没事的,"特蕾雅说,"你有力量,有技巧,还有青春的优势。那些家伙不过是风烛残年的老精灵。他们的身体和心智都无法与你抗衡。"

  "风烛残年?" 他饶有兴趣地说,"我还以为只有我会这么说。"

  特蕾雅朝他笑了笑,露出一种奇怪而尴尬的表情。

  "怎么了?"他问道。

  特蕾雅环顾房间,看着马文杜尔生活中这一片狼藉。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嘴唇。

  "到底什么事?"

  "我想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父亲已经死了。"

  "什么不重要?"

  "我只是......"她犹豫着,"已经过去太久了。想到我可能......"她又停下来,看起来像是消化不良般难受。

  "可能什么?"

  "这是个秘密,我保守了这么久,打破沉默让我害怕。"她双手按着肚子,目光望向窗户,似乎想去那里,但身体却没动。

  也许她确实是胃不舒服。或许她想呕吐。

  "但就像我说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洛西安已经不在了,我的誓言是对他发的。那是我们的约定。我可以接近你,照顾和抚养你,但永远不能越界。永远不能告诉你真相。"

  特蕾雅的表情变得痛苦,原本放在肚子上的双手抬起来按住了脸颊。她摇着头移开视线。"对不起,但是——"

  "马文杜尔!"

  他倒吸一口气。这声音并非来自房间,当然更不是特蕾雅。这是一个年迈米拉利斯巫师嘶哑而专横的声音。"杰里德?"

  "我没打扰你如厕吧?" 老巫师问道。 "或者打断你和某个吓坏了的年轻议员妻子的好事?"

  "当然没有!"

  特蕾娅困惑地凝视着。

  马文杜勒摇了摇头,朝她挥挥手,然后指向衣柜方向。她点点头继续工作。

  马文杜勒起身走向窗户。就是这样,杰里德在暗示他计划——

  "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

  "悲剧还是喜剧?"

  "尚待分晓。"

  "为何不联系我?"

  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马文杜勒确信杰里德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个凯尔正在玩某种心理游戏,意在战前扰乱对手心智。从他语气就能听出:那份笃定,毫无真正的愤怒。他彬彬有礼的态度证明他知道的比马文杜勒更多。

  马文杜勒配合着他,但没真正上心。"阿奎拉发动了政变。他们诱使我弑父,夺走了我的继承权。不过我成功吹响了号角,他们没人敢与我对抗。我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那个被我们俘虏的鲁恩人带着号角逃走了,有人吹响了它。我猜你知道是谁干的?"

  马文杜勒屏住呼吸。

  "事实上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你这条可悲的老蛇。

  "他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马文杜勒冲上小阳台。凛冽的冬风灌进房间,掀动床单引得特蕾娅惊叫。

  所以不是杰里德?那是谁?是维达尔?还是某个年轻的米拉利斯?

  他觉得这无关紧要。他依然会输。他们都更精通这门技艺。

  "是谁?"

  "因斯塔里亚的尼法兰。他就坐在这座塔里。我们正在喝茶。"

00003.jpg

  "你保证过这计划会成功的!"沃尔霍里克冲着伊玛丽吼道。

  "我从未做过任何保证,"她回答。

  他们五人被关在同一间地牢里。法尼斯人很少使用监狱,但他们确实需要储存食物。由于人们总爱偷盗储备粮,特别是在严冬时节,地窖门上都会上锁,这些地窖深挖在地下。事实证明,这里也是关押阿奎拉反叛成员的绝佳场所,尽管似乎没人在意他们是否能活下来。

  伊玛丽已经厌倦了这些争吵和指责,几乎所有矛头都指向她。只有瓦塞克没有参与这场流行的新消遣。她猜测他不参与是因为只有他对这次行动抱有现实的期望。

  "你保证过!"沃尔霍里克坚持道。"你就是这么说的。"

  "好吧,那你本就不该相信我,因为没人能 保证 实现这种事。这完全是你自己的愚蠢。说真的,沃尔,你该更明白事理。"

  他站在洋葱箱堆中,用她所能形容的最像困惑猫头鹰的表情瞪着她——黑暗中眨巴着两只大眼睛。外面是白天,几缕光线穿过门板缝隙,刚好能让她看清同伴们脸上的憎恨。

  “我才一千二百三十二岁啊,”奥斯拉用夸张的悲情腔调说道,浑身发抖——也许是因为寒冷,但很可能不是。“我以为我的人生还有大把时光呢。”

  “玛卡瑞塔才一百二十八岁。”伊玛莉提醒她。

  “可我什么都没做。那个疯子灰袍想刺杀芬恩。”

  “你也参与了。”伊玛莉把衣领裹得更紧。夏季地窖的阴凉能保鲜食物,冬季这里却冷如冰窟。“你以为失败会有什么好下场?马文杜莱会处死我们,就像他父亲处决灰袍众那样。”

  奥斯拉瞪圆了眼睛,仿佛从未想过这种可能。伊玛莉也投去凌厉的目光。

  这些人究竟有多蠢?身为部族领袖,在议会为芬恩献计,居然看不透这点?

  “但有人向他发起挑战了,”纳纳加尔说,“我们都听见了。”

  “他是米拉利思族,”瓦塞克说,“只有同族敢与他对决,局面不会改变。新芬恩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知道我们曾阻止米拉利思掌权,照样会处死我们,很可能还会解散阿奎拉议会。”

  门锁咔嗒作响,众人顿时噤声。

  牢门缓缓打开,马文杜莱的身影清晰可辨。两名持灯守卫率先踏入,将他们逼退至盘虬树根间。奥斯拉开始啜泣。

  “住得还满意吗?”马文杜莱问道。

  他的语气太过轻快,神情太过愉悦。尽管伊玛丽多年来一直助长他的自负,却无法想象马温杜乐会因与其他米拉利思进行生死决斗而感到快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看来我没立刻杀掉你是明智之举。我" "当时" "差点就下手了,但你或许还有利用价值。若真如此,我或许会大发慈悲让你继续呼吸。有兴趣吗?"

  众人纷纷点头,却无人应答。

  "很好。我需要解答几个问题。显然我已受到挑战,但地点不在卡弗雷恩。这场决斗" "必须" "在那里举行吗?"

  所有人都望向低头盯着脚尖缓缓摇头的沃尔霍里克。"不...我想不出有此规定。卡弗雷恩本就是费内琉斯为艺术竞赛建造的竞技场。在洛西安与泽菲隆决斗前,号角挑战从未真正引发过战斗。"

  "从未?"马温杜乐追问。

  沃尔霍里克抬起头。"不。吉琳多拉在临终前指定纳维·隆为继任者。"他看向伊玛莉,后者点了点头。"无人提出异议。吉卡是纳维·隆的女儿。所有人都接受她成为圣者。我祖父吹响号角向她发起挑战,随即认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遵守每三千年必须至少吹响一次号角的仪式要求。若不如此,费罗尔律法将无法生效。当吉卡在大战初期被矮人族杀害后,没人愿意当圣者。阿隆·里斯特值得称赞,他勇敢地吹响了号角。而当他战死后,再次无人愿为圣者。你祖母费内琉斯吹响号角时,我父亲效仿祖父——同样吹响号角后认输。所以不,真正通过决斗继位的只有洛锡安与泽菲隆之间那次。"

  马文杜莱思忖着:"所以对战地点没有任何限制?"

  "就我所知没有。需要建造竞技场,所以干燥的陆地更合适。"

  "竞" "技""场?"他震惊地吐出这个词。"我们说的是什么?建筑物?体育场?"

  "不需要太复杂。特定尺寸的圆形场地,配上适当的火炬和熏香之类的。"

  "所以不需要特别精细?"

  "确实不用。"

  "能问问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吗?"伊玛莉询问道。

  莫温杜拒绝看向她。"我受到了尼弗龙的挑战。"他说出这个名字时几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显然,因斯塔利亚人想要重赛一场。我猜有些人可能错过了首演,听闻诸多传闻后,他们想亲眼见证整场戏码重演。我很乐意满足他们。"

  "这怎么可能?"沃尔霍里克问道。"号角...怎么及时送到尼弗龙手里的?他不是在尼德瓦尔登的另一边吗?"

  "我也不清楚,"莫温杜说。"但杰瑞德说是尼弗龙吹响了号角。据他所说,那位加兰提亚人来访高塔时刀枪不入,证明他获得了费洛尔的庇护。尼弗龙甚至抚摸了巨龙。但他不肯来这里,坚持要在中途会面。我们约定在阿凡帕萨附近的尼德瓦尔登河岸。杰瑞德认为这有很多好处。我们会把军队和巨龙撤回河这边,让鲁恩人占据对岸。这样等我获胜后,就能直接歼灭他们结束战争。"

  "要是你输了呢?"瓦塞克的声音如常从阴影中传来。

  马温杜尔侧身从沃尔霍里克身后探出头,寻找提问者的面孔。"杰里德说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待在阿文帕萨将是最佳选择。尼弗龙仇恨米拉利斯族,他会想把我们赶尽杀绝。杰里德正在告诉所有人,如果尼弗龙杀了我,他们应该将此视为他意图灭绝米拉利斯族的证据。他正在说服河边的艺匠们做好准备,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就立即开战——包括召唤巨龙参战。"

  "他要打破费罗尔律法?"

  "不。"马温杜尔咧嘴一笑。"他有个更好的主意。他们会先杀死鲁恩人,然后俘虏尼弗龙,将他囚禁起来,以他的名义统治。说不定还会折磨他一番。毕竟可没有律法禁止伤害宗主。"

  马温杜尔上前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芜菁,面无表情地端详着。"当然这些都不会发生。我杀死尼弗龙应该不成问题。但我希望一切按规矩来。我不想到时候因为仪式疏漏而找借口,影响我继承王位。所以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出席挑战仪式,确保每个环节都准确无误。如果一切顺利——你们完成分内之事,而我登上王位——我就会放你们走。虽然不再有元老院,但至少你们能活着。至于你,伊玛莉......"他终于转向她。"当我获胜时,将由你为我加冕。"

  伊玛莉感到心头一沉,仿佛听见曾祖母在坟墓里翻身的声响。

00003.jpg

  这一切都是谎言。当马温杜莱正式坐上王座的那一刻,他就会处决所有阿奎拉成员——包括维达尔,如果马温杜莱能找到他的话。这是他踏雪返回宫殿时暗自许下的承诺。

  我想知道伊玛莉被欺骗后会作何感想。

  途中,马温杜莱穿过花园,在门前驻足。门扉再次紧闭,严丝合缝,依旧无人能开启。马温杜莱转头望向最近的长椅,那把永远被自称特里洛斯的谜样人物占据的长椅。此刻长椅空荡,花园寂寥。

  马温杜莱为此沉思良久。 特里洛斯进去了吗?他还留在里面吗?

  往常马温杜莱最厌恶与这个长椅守望者相遇。但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开始对门后的秘密产生兴趣,想知道号角如何落到尼弗兰手中,以及其他种种谜团。就像他的卧室一样,马温杜莱的世界正在改变,曾经熟悉的一切——无论好坏——都在逐渐消逝。

  回到房间时,特蕾娅仍在等候。

  寝宫已打包清扫完毕,她却仍坐在光秃的床榻上。"你回来了,"她欢快地说着站起身来。

  她在微笑。马温杜莱不记得她曾有过这样的表情——至少不是这般明媚的笑容。

  "这里都收拾好了。很好。我们得准备行装,明早启程前往阿凡帕萨。"

  特蕾娅点头道:"我会帮你整理行李。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那是什么?"在经历了所有兴奋和如释重负的情绪后——毕竟他只需要杀死一个因斯塔里亚人——他发现自己筋疲力尽,想要躺下。他最近一直睡眠不佳,但现在他觉得这不再是个问题了。

  我可以好好打个盹。

  "那个秘密,"特蕾雅说,"你父亲命令我永远不能告诉你的那个秘密。"

  "哦,对了,那是什么?"他问道,然后打了个哈欠。

  "我曾是你哥哥皮里迪安的保姆。你知道,他的母亲奥莉欧娜难产而死,所以我就被召来了。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只有几百岁。你父亲和我一起抚养皮里迪安,他最终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儿子——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他既是格林达尔的老师,也是阿瑞恩的老师。"

  "是的,我听说过。"马文杜勒不喜欢听别人说他哥哥有多伟大。从来都不喜欢。现在马文杜勒即将成为芬恩,再听皮里迪安的成就,感觉简直是对他的不敬。

  "当他去世时——"

  "他是怎么死的?"马文杜勒问,"我从没听说过。"

  "一场意外,"特蕾雅说,"皮里迪安有天晚上在学院尝试的事情。格林达尔是这么说的。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场。我猜是和艺术有关的事情,但我又不是艺术家,对吧?总之,皮里迪安的死让你父亲悲痛欲绝。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这就是我父亲禁止你告诉我的秘密吗?"

  特蕾雅摇摇头:"不是。"

  "那还要等多久才说重点?"

  特蕾娅面露窘迫地点了点头。"因为派里迪安死了,你父亲觉得需要另一个继承人,但他又不愿承受婚姻带来的种种麻烦。我当时在场,还算年轻,作为格威迪尔族人又构不成威胁。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抛弃我。他知道我永远不会抗议,永远不会闹事。"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你出生时,他打算把我送走,打发到某个偏远小村庄,让我彻底消失。我哀求他,乞求能参与你的生活。我知道若永远见不到你,永远不能抱抱你,那会要了我的命。我想引导你迈出第一步,听你咿呀学语。"特蕾娅低下头,"我想是我们共同抚养派里迪安的经历让他心软了,他开了这个恩。他说我可以像当年照顾派里迪安那样当你的保姆,但条件是我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

  她直直盯着他。特蕾娅似乎在等待什么,但马温杜勒完全摸不着头脑。"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那个大秘密?"

  特蕾娅惊讶地眨了眨眼。"马温杜勒,我是你母亲。"

  虽然这个玩笑并不高明,马温杜勒还是笑了出来。主要是铺垫太到位了。特蕾娅把背景故事演绎得极其逼真。

  "我没开玩笑。我确实是你母亲。"

  她脸上那副严肃表情实在夸张。"谢谢你特蕾娅,我正需要这个。最近气氛实在太紧张——"

  "马温,我是认真的!你是我儿子!"

  马温杜勒困惑地瞪大眼睛。开玩笑是一回事,但这次似乎...她是认真的?

  "特蕾雅,你是格威迪尔族的。我是米拉利斯族的。你当然不是我母亲。别荒谬了。"

  她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但我是。看着我的眼睛。你会明白的。我说的是实话。"

  马文杜莱不敢相信她的无礼,这种疯狂坚持他们是亲属关系的态度,还有她居然敢碰他,好像她有这个权利似的。他推开了她。

  "你知道吗,我本不会认为这有可能——连你也..."他厌恶地摇着头。

  所有人都在骗我!伊玛莉,沃尔霍里克。他们都在假装成不是自己的人!

  "你得知我将成为精灵王,发现我只需杀死一个因斯塔亚,然后你就声称是我失散多年的母亲。这不是太巧合了吗?昨天你还是个格威迪宫殿仆人,今天就成了精灵王之母!你真让我恶心。"马温杜莱站起身。"不用收拾行李了。你不会跟我去阿文帕萨。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完这些话,马温杜莱离开了他的寝宫,也永远告别了他曾经熟悉的整个世界。

推荐阅读:
  • 《沙丘》六部曲合集
  •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 《猎魔人》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