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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麻烦的女儿们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伊玛莉感到恶心。她一直觉得很不舒服,而且越来越严重。

  也许我太老不适合做这个了。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了好几天,随着屋里的噪音越来越大,这个想法也越来越响亮。

  革命是属于年轻人的, 她思索片刻,才想起玛卡蕾塔和艾登的悲惨命运。 不,事实并非如此。年轻人太过愚蠢。

  虽然青春赋予了他们干劲、野心和对理想坚定不移的信念,但仅有这些还远远不够。 经验 才是不可或缺的关键要素。年轻人见识尚浅,无法理解世界的运行法则。他们只会肤浅地看待一切,因为这就是他们认知的全部,而这种局限关闭了通往其他可能性的大门。

  对于那些只窥见世界一隅的人来说,妄下断言既轻率又危险。唯有顺着时间长河缓缓漂流,人们才能分辨 现状 与 过往 并判断 未来可能 的走向。这种比较能带来智慧与领悟。有些事物亘古不变,有些可暂时更改,但极少数——极其稀少——的事物一旦改变,世界便将永久转向。为不可改变或短暂存在的事物牺牲实属愚行。但就像色盲者面对红、绿、黄三色门扉,年轻人根本无从分辨。

  所以这责任落在我肩上。

  伊玛利轻叹一声。

  墙的另一侧又传来撞击声。沉闷的叫喊过后,卧室里响起笑声。苏芮初来时,伊玛利曾担心这位秘术师会与玛卡蕾塔发生冲突,而这样的矛盾会将玛卡蕾塔推入更深的抑郁。若真如此,两位艺术家对馆长都将毫无用处。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们竟从各自惨痛的过往中萌生了友谊。

  伊玛莉的第二个担忧是苏瑞的存在会引来邻居们的注意。家中突然出现如此显赫的人物必然会引起好奇。她总梦见外村的精灵来敲门要求见苏瑞。但事实证明这并未发生。如今没人愿意和 人类 扯上关系,自从精灵王开始制造巨龙后,整个埃斯特拉姆纳顿城都避之不及。就连原本住在城里的居民也闭门不出,生怕听见自家门扉被叩响。

  维达尔在阿凡帕萨附近制造了第一条龙。伊玛莉常想象那次行程的情形:他可曾与姐姐交谈?解释自己别无选择?还是全程都在啜泣乞求宽恕?苏瑞曾向伊玛莉解释过"弹奏深弦"的必要条件,这也解释了为何人类只造出了一条龙。

  洛西安想要更多。

  伊玛莉心知肚明。所有人都知道。正因如此,埃斯特拉姆纳顿的居民们都紧闭门户,躲在门后祈祷敲门声永不响起。

  唯二不必担心被献祭的,就是正在隔壁房间打闹的那两位。尽管伊玛莉曾担心苏瑞与玛卡雷塔会水火不容,不料她们竟成为彼此的良药。这段不可思议的友谊奇迹般治愈了玛卡雷塔的抑郁,或许也磨平了杰里德虐待行为在苏瑞心中种下的尖锐不信任。

  砰! 墙上悬挂的吉琳朵拉先王肖像被震得歪斜摇晃。

  "住手!"伊玛莉厉声喝道,"不管你们在搞什么把戏,立刻停下!"

  馆长跌坐在阳光照耀的椅子里,这个小角落本可以眺望她的菜园,如今却被积雪掩埋。

  "您叫我们吗?"玛卡蕾塔从隔断后绕出来,身上套着脏兮兮的工作服,脸上挂着做错事的神情。

  苏里慢吞吞跟在后面。她穿着伊玛莉最好的阿西卡长袍,现在已经修改合身了。

  "你们非要把我家拆了不可吗!"伊玛莉起身扶正墙上的画。

  "我们只是——"

  "我不管你们在干什么。我受够了。"

  "出什么事了?"玛卡蕾塔试探着上前一步,伊玛莉这才注意到年轻的弗瑞族人手里握着把锤子。

  以费罗尔之名,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事,"伊玛莉撒了谎,这次纯粹是为了省事。她不想解释自己就像颗被压榨成酒的葡萄。阿奎拉议会的成员们正在丧失决心,瓦塞克似乎也动摇了。他就像她摆在桌边的昂贵水晶器皿,而暴风将至。

  最糟的是,无辜者正在死去——或者说即将死去。祖先的遗产、战争的结局、弗瑞族的未来,这些重担都压在她肩上。操纵杆握在她手里,拉动它的责任也系于她身。而每晚回家还要面对苏里和玛卡蕾塔的胡闹。

  伊玛莉叹了口气。"不过确实该谈些正事了,都坐下吧。你们两个。"

  两人拖来椅子,为避免窗外刺目的阳光而挪到阴影处。伊玛莉注意到窗帘还开着,便先拉上帘子才回到座位。

  如果有人发现玛卡蕾塔并向他们举报我,那将是天理昭彰的报应。特别是现在这一切即将结束之际。

  "通过 几件事情, 你的意思是......"玛卡蕾塔开口道,她的声音逐渐降低,却愈发严肃。

  伊玛莉重新落座时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苏里。尽管伊玛莉努力保持开放心态,但穿着阿西卡礼服的苏里看起来依然荒唐可笑。即使经过修改,这件礼服既不合身又风格错位。这原本是伊玛莉只在正式场合穿着的礼服,如今却裹在一个卢恩人身上,活像是目睹了两个极端的碰撞。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冲突倒也恰当,因为苏里本身就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不知你是否听说,"伊玛莉开口道,"已经有人成功创造出了一条龙。"

  "在哪里?"苏里问道,她那阴沉的语气让玛卡蕾塔刚才的话听起来都显得轻松随意。

  "埃文帕萨。"伊玛莉绷紧了神经。这是她必须跨越的三重险关中的第一关,而且没有一关会是容易的。

  "我说过不会允许我的人民受到伤害。"苏里的话里带着威胁。

  伊玛莉并不意外。她早预料到会这样,但怀疑宠物熊可能反咬你一口,和真正听见它的咆哮声是两回事。伊玛莉已经领教过苏里不是个含蓄的人,所以这位馆长知道,这种语气并非刻意威吓。

  伊玛莉谨慎地说出下一句话时,正面对着一柄磨尖的长矛矛头。"我并未忘记我们的约定,请注意我本可以隐瞒这个消息却没有这么做。那个事件加速了我们迅速行动的必要性。明晚我将召开阿奎拉的正式会议,通过罢免洛锡安王位的决议。次日我们将杀了他,履行我方的约定。"

  伊玛莉等待着并观察着苏瑞,后者正皱着她那纹有刺青的眉头思考。

  尽管伊玛莉想尽快结束这次谈话,但她明白耐心的价值。她不能操之过急。当人们推进得太快时,意外就会发生。

  "我的族人受到攻击了吗?"女巫问道。

  "就我所了解的情况,那条龙清除了河畔营地并赶走了驻守的士兵。这第一头巨兽是用于防御的。还会制造更多用于进攻的巨兽,这就是为什么——为了遵守我们的约定——我提前了我的计划。这样满意吗?还是要现在就杀了我?"

  玛卡瑞塔睁大了眼睛,她挺直身子转向苏瑞,打量着女巫,就好像对方刚刚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你们俩达成了什么协议?"

  两人都没有回答,苏瑞紧盯着伊玛莉。从那冰冷的眼神中,这位策展人怀疑自己是否高估了形势,误判了这个女孩。

  "你没有说出全部真相,"苏瑞说。

  伊玛莉咽了口唾沫,保持着静止,生怕流露出任何破绽。

  她在使用魔法,但她读不了心。没有任何米拉利思能做到。

  从未有哪次沉默能像此刻这般震耳欲聋——当她们三人相对而坐时。在外行人看来,这不过是厨房里三个女人起了争执。但对伊玛莉而言,整个世界与其间众生,都悬于接下来的发展。她强迫自己保持均匀呼吸,思索着若苏芮决定让馆长皮开肉绽时,玛卡瑞塔是否会挺身相护。

  "你在骗我,"苏芮说。"不过......"

  想到自己的皮肤会在嘶嘶作响中皲裂,沿着身体熔化的景象,伊玛莉此生从未如此庆幸听到 不过 这个转折。

  "所以?"

  "但这不重要。艾瑞安的命运必须经由你来实现。我确信如此。"

  "所以你会让我活着?"

  苏芮点头。

  "哈,真是好消息,"玛卡瑞塔故作轻松地说,"刚发生了什么?"

  "幸运的是,什么都没发生。"伊玛莉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下一道难关。

  不如趁现在把问题都解决掉。

  她对着年轻的米拉利思说道:"但这不意味着结束,现在轮到你了。"

  "我?"玛卡瑞塔问道。她来回看着苏芮和伊玛莉,仿佛她们是某个邪恶阴谋的同谋者。

  "我要请你帮个忙,相当可怕的忙。"

  米拉利思再次绷直了背脊,准备迎接坏消息。经历方才的对峙后,这位精灵法师显然惊魂未定。

  "神殿由两位护卫守护:辛妮和西尔。我猜西尔不足为惧,但辛妮是个米拉利斯族,她以惊人的速度闻名。要想杀死芬恩,必须先除掉辛妮。"

  "你要我杀了她?"玛卡蕾塔问道。

  伊玛莉绷紧下巴,严肃地点了点头。

  "就这些?这就是那件可怕的事?"

  "是的,"伊玛莉回答,"我要你去谋杀她。"

  玛卡蕾塔笑了,接着开始咯咯轻笑。"没问题。"

  伊玛莉对她轻率的反应感到意外且有些不安。"你确定吗?"

  "她杀了艾登,"玛卡蕾塔说,"我很乐意 解决 她。多死一个人没什么区别。"

  "那好吧...很好。"伊玛莉停顿了一下,抚平了被她无意识攥皱的亚西卡裙摆。

  是时候面对最后一道障碍了。

  "这一切都会很快发生。每个人都需要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再梳理一遍,好吗?"

  苏蕊和玛卡蕾塔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耸了耸肩——这般孩子气的动作,出自即将掌握数万人命运的人之手。

  接下来这部分,伊玛莉站了起来。她本不习惯来回踱步,但发觉走动能让自己平静。房间很小,迫使她只能绕着这个角落的木质小桌打转。传说这是她曾祖父艾扬为吉琳朵拉亲手打造的,也正是这张桌子让她曾祖母爱上了他。为何如此平凡的物件竟能成为他们爱情的基石,这对伊玛莉和其他所有人都是个谜。不过这无关紧要。有些事本就没有缘由。

  "在我的敦促下,"伊玛莉开口道,"神殿后天将在艾伦西农举行战况演说。届时我要你们两人都到场。苏芮不允许进入内殿,所以她需要在台阶上等候。"

  "我为何非去不可?"女祭司问道。

  "完全没必要——如果 一切按计划进行的话,但愿如此。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在拱门外无聊地旁观一个小时。但若事态偏离我的计划,你就是我的保险,我要你及时介入保护我、保护鹰院成员、保护我们打算赐予你族人的和平。这个要求过分吗?"

  "我会到场,"苏芮说,但伊玛莉注意到她回避了问题。

  "那我呢?具体该在何时以何种方式行动?"玛卡雷塔问道。

  "你要像拜访瓦塞克时那样来到艾瑞森农神殿,拉起兜帽并使用那个能隐藏你米拉利斯能力的屏蔽屏障。既然是冬天,没人会觉得你戴着兜帽有什么奇怪。进去后,人们会三三两两站着交谈。我会站在中央。找到我。沃尔霍里克和我会把你安置在高台后方。那里有两组交错排列的巨大石柱,直径至少有八九英尺,足够藏身了。所有与会者都经过精心挑选和事先告知,所以没人会注意到你。我只担心会有不速之客闯入,当然还有西勒和辛妮。所以你要保持隐蔽。当芬就座时,辛妮会站在洛西安右侧,西勒则在他左侧。"

  "他们不会在芬进入前搜查艾瑞森农神殿吗?"

  "他们从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为什么要搜?"

  玛卡蕾塔瞥了一眼毫不关心的苏瑞,"哦,我不知道。也许是为了确保没人埋伏着要刺杀他们保护的对象?毕竟我们之前确实尝试过暗杀他。"

  "不——不是我们,"伊玛莉说,"那是你和你的朋友们干的。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我们都知道参与灰袍叛乱的家伙们下场如何。洛西安现在感觉很安全。他自认为是我们敬爱的神君,受到精灵不杀精灵这条铁律的保护。他只害怕龙恩人,而他们还远在河对岸,根本不足为惧。"

  "我还没过河呢,"苏瑞指出。

  "确实。"伊玛莉点点头。"但他仍以为奥林法项圈限制着你。你构成的威胁只能是物理性的,而辛妮和西勒足以在你靠太近前阻止你。唯一真正的威胁来自米拉利斯族,而据洛锡安所知,除了他的贴身护卫、他本人和他儿子,其他米拉利斯都远在数日行程之外。"

  "瓦塞克知道我还活着。要是他或阿奎拉的人改变主意警告了洛锡安呢?"玛卡蕾塔问。

  "那我猜你站哪儿都没区别了。再说真那样的话,我们早该被捕了。还担心吗?能继续了吗?"

  伊玛莉等待着,但玛卡蕾塔保持沉默。

  "那么,当梵发表演说时,你要杀掉辛妮。你的行动将引爆后续一切,所以时机选在他开讲一分钟左右。之后最好把西勒也解决掉,他很可能冲你来。"

  "我不该先杀洛锡安吗?"

  "不。你的目标只是辛妮和西勒。"

  "那谁来杀?怎么杀?"玛卡蕾塔追问。

  伊玛莉停下脚步。"我们希望说服马温杜雷。"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都有反应。苏瑞扬起眉毛,玛卡蕾塔从木椅上前倾身子,连连摇头。

  "不行。绝对不行。马温杜雷不能弑父。这么做会让他灵魂堕落。"

  "他不会的。"

  "伊玛莉,我们谈过这个。我不能允许。我不会让他..."

  伊玛莉举起双手。"他不会失去灵魂——不会因为这件事。我有最高权威的保证。"

  "你在说什么?"

  "沃尔霍里克,费罗尔的大祭司指出,洛西安已经打破了他与费罗尔的誓约。当他杀害无辜的阿米迪亚时,就永远丧失了受费罗尔律法保护的弗瑞人身份。这一行为——就像你的一样——已经将他逐出我们的社会,所以杀了他不会有任何后果。"

  "你确定吗?"

  "沃尔霍里克向我保证过这一点,当我们表明意图并请求马温杜勒拯救我们时,他将在阿奎拉法庭上作证。"

  "但是..."玛卡雷塔犹豫着。"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确实过分,但我们别无选择。马温杜勒比任何人都清楚继续让洛西安统治的危险。他会做必要的事。"

  "但如果你对他灵魂安全的判断是错的呢,"玛卡雷塔说。"我的灵魂已经丢失了,所以应该由我来做。"

  "你不可能同时杀死辛恩 和 洛西安 以及 赛尔——除非摧毁整个艾伦瑟农神殿和里面所有人,你能做到吗?"担心自己对艺术的理解不足可能给玛卡雷塔留下争辩的余地,伊玛莉迅速补充道:"即使你能做到,这太冒险了。辛恩很强大,这件事太重要不能半途而废。我们需要两位艺术家。"

  "那为什么不让苏瑞来做这件事?"玛卡蕾塔问道。

  伊玛莉对这个建议感到由衷震惊。"你可能没注意到,玛卡,但苏瑞是个洛恩人。一个我们正在交战的种族。你觉得当民众发现鹰翼团邀请敌人来刺杀我们的领袖时,会有什么反应?马文杜莱拥有最大的成功机会。辛妮、赛尔和你会在洛西安身后,而梵神必须转身才能看清发生了什么。这将给马文杜莱创造完美机会——他将与其他鹰翼团成员一起坐在洛西安前方的看台上——让他能在父亲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动攻击。更何况,洛西安绝不会料到自己的儿子会是刺客。这 必须 由他来做。"

  玛卡蕾塔思考着这个提议。她看起来并不认同,但斗志正在消退。"然后他就会成为梵神,对吗?"

  "是的,玛卡,"伊玛莉说。"辛妮已死,维达尔在前线,我想不出还有谁——任何非米拉利斯族人——敢冒险挑战他。甚至连你也做不到。号角不会为你而鸣,因为你已不再是费雷族人。此外,在梵神死后,我会把号角交给苏瑞。"

  "为什么?"玛卡蕾塔问道,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

  "有两个原因。其一,这是我与苏瑞达成的交易条件,公平交换。她赋予洛西安创造龙族的能力——这威胁到了她的族人,而我承诺将号角给她以约束我们的龙族。我们双方都握有制衡对方的筹码,但整件事就是场豪赌,赌我们都真心渴求和平。将号角交予她,能提供适当筹码确保马温杜尔会与鲁恩人谈判。"

  "她持有号角为何能促成此事?"

  "通常由阿奎拉保管号角。当法恩去世,其长子会立即被视为王位候选人。凭借保管权,阿奎拉有权决定谁可以吹响号角——谁有权挑战继承人成为法恩。但这并非硬性规定。我们本可拒绝任何人使用号角,孩子仍会成为法恩...某种程度上。"

  "你说的" "某种程度上"?”

  "伊玛莉深吸一口气,呼出时面颊微微颤动。"

  "此刻若有块黑板该多好。"

  "吉琳朵拉号角并非简单圣物。其规则详尽、晦涩、复杂,对外人——即非号角监管者或守护者而言——往往令人困惑。解释从来不易,但此刻确有必要说明。"

  "如果号角未被吹响,就没有宣战声明,也没有提出挑战的时间限制。因此,虽然马文杜莱将拥有芬人的力量,但任何弗瑞族人仍可随时吹响号角来挑战他。这意味着,如果马文杜莱不致力于和平,那么苏里可以选择她中意的挑战者。届时马文杜莱就必须与她挑选的人决斗,否则就要让位。当然,苏里不需要这么做,因为芬人马文杜莱的第一项举措将是宣布弗瑞族与鲁恩族之间的和平——至少这将是我的建议。这些年来,马文杜莱已经逐渐信任我的意见了。"

  玛卡蕾塔问道:"那么通常是有时间限制的?"

  "是的。例如当芬人去世且没有继承人时。这种情况下通常会有两位挑战者。第一个吹响号角的人将开启一个完整的昼夜周期。如果在此期间没有其他人吹响号角,那么第一个吹号者就成为芬人。"

  "既然号角用于争夺王位,为什么继承人不自己吹响它呢?这样不就能避免被挑战了吗?"

  伊玛莉摇摇头。"不行。这不管用。号角已经将继承人认定为血统候选人,它只会在宣布挑战者时鸣响。但如果没有继承人,第一声号角将开启一个昼夜周期。由于所有弗瑞族人都能听到它的召唤,这就给了每个人提名自己的时间,好让阿奎拉能够选出两位候选人。"

  那个鲁恩女孩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倔强地坐着。"我不知道马文杜莱会成为新王。他杀了艾瑞恩。"

  "苏里,你想要复仇还是和平?选一个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伊玛利等待着。当双方都无话可说时,她果断地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我们都清楚立场了,愿费罗尔保佑我们。麦可,在阿奎拉会议上,我们需要你说服马文杜莱,让他明白必须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我相信只要保证他的灵魂不会有危险,他就会同意。但事后你还得陪着他,观察他的决心。如果你觉得他可能会临阵退缩,必须立即通知我。能做到吗?"

  玛卡蕾塔咧嘴一笑,伊玛利感到一阵刺痛。玛卡蕾塔确实是说服王子的最佳人选。她已经引诱过他一次,完全可以再来一次。从各方面看,这女孩似乎真心喜欢马文杜莱,一直希望王子能成为君主。她甚至可能爱上了他。也许她还期待马文杜莱能宽恕她的罪行,重新接纳她进入弗雷社会,娶她为妻。这样两人就能共度数千年时光。这就是青春的梦想——以为幸福可以如此轻易获得并永远延续。伊玛利良心不安,因为她没有让玛卡蕾塔认清生活的现实。

  负罪感。这就是让我如此痛苦的根源。

  伊玛莉一直想知道,没有孩子是否让她错过了什么,没有一个女儿,没有人在她思考时敲打她卧室的墙壁。现在她有了两个。但她没有给予她们爱,而是在利用她们。每一天的相处都让情况变得更糟。

  我太喜欢她们了。这种背叛会要了我的命。但她们不是我的女儿, 伊玛莉提醒自己。

  即使她们是,她也必须继续下去。赌注比任何一个生命,或两个,或三个都重要。伊玛莉想知道利弊最终会在哪里平衡。在什么时候,死亡和背叛会变得太过沉重?

  她们不是我的女儿。

  伊玛莉让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重复,与她自己内心的哭泣争夺着被听到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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