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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与帝国 CHAPTER 1

十一天前

瑟琳娜·萨洛西恩为这一夜已等待了整整一年。她坐在皇家剧院鎏金穹顶侧边的木质走道上,呼吸着从下方远处乐池飘来的乐声。双腿悬在栏杆外晃荡,她俯身将脸颊枕在交叠的手臂上。

乐手们在舞台上围成半圆而坐。他们制造的美妙声响充盈整个剧院,有时让瑟琳娜忘记呼吸。过去四年里她曾四次观看这支交响曲演出—但总是与阿罗宾同行。这已成为他们每年秋天的传统。

虽然明知不该,她还是忍不住将目光飘向那个私人包厢—直到上个月为止,那里始终是她的专属座位。

阿罗宾·哈梅尔此刻坐在那里,身边伴着莱桑德拉,是出于恶意还是纯粹的盲目?他清楚今夜对瑟琳娜意味着什么—知道她每年有多么期待这个时刻。尽管瑟琳娜不愿与他同行—也再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今夜他却带着莱桑德拉前来。仿佛这个夜晚对他毫无意义。

即便身处阁楼,她仍能看见那位刺客之王握着年轻交际花的手,他的腿轻靠着对方玫瑰色长裙的裙摆。在阿罗宾竞得莱桑德拉初夜权的一个月后,看来他仍然独占着她的时间。若他与老鸨达成协议,在厌弃前始终霸占莱桑德拉,这也不足为奇。

瑟琳娜不确定自己是否该为此怜悯莱桑德拉。

瑟琳娜将注意力转回舞台。她不知为何来此,也不明白为何要告诉萨姆自己"另有安排",不能去他们最爱的酒馆共进晚餐。

过去一个月里,她既未见面也未与阿罗宾交谈,更无此意愿。但这是她最爱的交响曲,那美妙的旋律让她在每年等待演出的间隙,都会在钢琴上娴熟地弹奏其中大段乐章。

交响曲第三乐章结束,掌声如雷般掠过闪耀的穹顶。管弦乐队待掌声平息后,便昂扬奏响导向终章的欢快乐章。

至少在阁楼上,她不必费心打扮,也不必假装融入下面那些珠光宝气的人群。她轻松从屋顶溜了进来,没人抬头发现这个黑衣身影正坐在栏杆旁—为了演出而升起调暗的水晶吊灯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影。

在这里,她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把头枕在手臂上休息,可以跟着音乐节奏晃荡双腿,如果愿意还可以站起来跳舞。就算再也坐不回那个心爱的包厢又如何?那里有红色天鹅绒座椅和抛光的木栏杆又如何?音乐如丝带般在剧院里交织,每个音符都比前一个更璀璨夺目。

是她选择离开阿罗宾。她偿还了自己欠他的债,也还清了萨姆欠他的债,然后搬了出去。她告别了作为阿罗宾·哈梅尔门徒的生活。这是她的决定—一个她绝不后悔的决定,特别是在阿罗宾如此残忍地背叛她之后。他羞辱她、欺骗她,还用她的血汗钱拍下莱桑德拉的竞价权,就为了羞辱她。

虽然她仍自诩为阿德拉兰第一刺客,但心底有个声音在问:阿罗宾会容许她保留这个头衔多久?在他指定其他继承人之前。但没人能真正取代她。无论是否属于阿罗宾,她依然是最强的。她永远都会是最强的。

不是吗?

她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听不见音乐声。她该换个位置—挪到枝形吊灯能挡住她视线、看不到阿罗拜恩和莱桑德拉的地方。她站起身来,尾椎骨因在木地板上久坐而隐隐作痛。

瑟琳娜向前迈了一步,黑色长靴下的地板微微下陷,却又停住脚步。尽管曲调如记忆中那般完美无缺,此刻的音乐却显得支离破碎。纵使能凭记忆演奏,突然间却仿佛从未听过这首曲子,又像是她内心的节拍莫名与整个世界脱了节。

瑟琳娜再次瞥向下方那个熟悉的包厢—阿罗拜恩正将肌肉结实的长臂搭在莱桑德拉座椅靠背上。那是她曾经的专属座位,最靠近舞台的位置。

但这一切都值得。她自由了,山姆也自由了,而阿罗拜恩…他竭力伤害她、摧毁她。舍弃这些奢侈享受,换得不再受他奴役的人生,实在是笔划算的交易。

音乐逐渐推向狂乱的高潮,化作席卷一切的声浪旋风,她发现自己正穿行其间—不是走向新的座位,而是通往天台的那扇小门。

乐声轰鸣,每个音符都如气流拍打她的肌肤。瑟琳娜甩起斗篷兜帽罩住头,闪身出门没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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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瑟琳娜用钥匙打开公寓房门时,将近晚上十一点。她深吸着这个家中已然熟悉的气息。过去大半个月里,她精心布置着这套与山姆共住的宽敞公寓—隐藏在贫民区某座仓库的上层。

他一次又一次提出要分摊一半的公寓租金,但每次她都置若罔闻。并非因为她不想要他的钱—虽然她确实不想要—而是因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尽管她深爱着萨姆,但这次她想保持独立。

她悄然入内,环视着迎接她的宽敞客厅:左侧是一张光可鉴人的橡木餐桌,足够容纳八把软垫餐椅;右侧摆放着酒红色天鹅绒沙发、两把扶手椅,以及一张矮桌,正对着幽暗的壁炉。

冰冷的壁炉说明了一切。萨姆不在家。

赛琳娜本可以走进隔壁厨房,吞掉萨姆午餐时剩下的半块浆果馅饼—本可以踢掉靴子,倚靠在落地窗前欣赏首都璀璨的夜景。若不是瞥见前门旁小桌上的字条,她或许会做许多这样的事。

我出去了",萨姆的字迹这样写道。"别等我。

赛琳娜将字条攥在手心捏成团。她清清楚楚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明明白白他为何不让她等。

因为如果她睡着了,当他踉跄归来时,很可能就看不见他身上的血迹与淤伤。

恶狠狠地咒骂着,赛琳娜把皱巴巴的字条摔在地上,大步冲出公寓,身后传来震耳的摔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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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裂石城有个地方总能找到这座都城的渣滓,那必定是拱顶赌场。

在贫民窟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上,瑟琳娜向站在铁门外的暴徒们亮出钱财,迈入了这家欢愉之馆。几乎瞬间,热浪与恶臭就扑面而来,但她保持着冰冷镇定的面具,沿着台阶深入地下密室群。她只消朝主斗技台周围拥挤的人群瞥了一眼,就立刻明白是谁引发了这些欢呼。

她大摇大摆地走下石阶,双手随时能触到悬在胯部低垂腰带上的剑与匕首。多数人来金库赌场都会选择携带更多武器—但瑟琳娜对此地足够熟悉,能预判常客们构成的威胁,她很清楚自己能应付自如。不过,她仍将兜帽拉得很低,让阴影遮住大半面容。在这种地方当年轻女性总会遇到阻碍—特别是当半数男性顾客都是冲着金库提供的其他娱乐而来时。

当她下到狭窄楼梯的底部,未洗刷的身体、馊啤酒与其他更糟事物的恶臭猛然袭来。这味道足以让人反胃,她庆幸自己最近没吃什么东西。

她挤过主斗技台周围密集的人群,刻意不去看两侧敞开的房间—那些不如莱桑德拉幸运、没能被卖进上流妓院的姑娘们。有时候当瑟琳娜特别想折磨自己时,她会想:若非阿罗宾恩收留,这些人的命运是否会成为她的归宿?她是否会从她们眼中看见某个版本的自己?

所以,不看不闻反倒轻松些。

瑟琳娜挤过聚集在凹陷坑洞周围的男男女女,警惕地防备着那些渴望从她身上摸走钱财—或是她某把精美匕首的贪婪之手。

她靠在一根木柱上,凝视着下方的坑洞。

山姆的动作快得令面前那个魁梧大汉毫无招架之力,他以力量与优雅躲过每一记足以击昏人的重拳—部分是天生的才能,部分则是在刺客要塞多年训练的结果。两人都赤裸上身,山姆健硕的胸膛上汗水和血迹交相辉映。她注意到那并非他自己的血—能看到的伤势只有他破裂的嘴唇和脸颊上的淤青。

对手猛扑过来,试图将山姆撂倒在沙地上。但山姆一个旋身,当巨汉踉跄而过时,他赤脚猛踹对方后背。那人重重摔进沙坑,瑟琳娜甚至能通过肮脏的石板地面感受到撞击的震动。人群爆发出欢呼。

山姆本可以瞬间让对手失去意识。他刚才就能扭断那人的脖子,或以无数种方式结束战斗。但从山姆眼中半是狂野半是自得的闪光里,瑟琳娜知道他在戏耍对手。他脸上的伤很可能是故意露出的破绽—为了让比赛看起来势均力敌。

地窖里的搏斗不仅仅是击倒对手—更是一场表演。当人群因狂喜而近乎野蛮时,山姆多半已奉献了精彩绝伦的演出。而根据山姆身上的血迹判断,这恐怕已是今晚连续几场演出的其中之一。

她喉间滚出一声低吼。地窖只有一条规则:禁用武器,徒手相搏。但你仍可能受到致命伤害。

他的对手踉跄着站起来,但山姆已经结束了等待。

这可怜的畜生甚至来不及抬手,山姆便一记回旋踢甩出。他的脚重重踹在那人脸上,撞击声压过了人群的喧嚣。

对手歪斜着身子后退,鲜血从嘴角喷溅。山姆再次出击,一记重拳砸向腹部。那人弯腰蜷缩,却迎面撞上山姆顶向他鼻梁的膝盖。头颅猛地后仰,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后退,再后退—

当山姆沾满鲜血与沙砾的拳头击中对手毫无防护的面门时,人群爆发出胜利的尖叫。甚至在他完成挥拳动作前,瑟琳娜就知道这是一记绝杀。

那人栽进沙地,一动不动。

山姆喘息着向四周观众举起血迹斑斑的双臂。

回应他的咆哮声几乎震碎瑟琳娜的耳膜。她咬紧牙关,看着司仪大步走上沙地,宣布山姆获胜。

这实在不公平。无论他们派什么对手上场,任何与山姆对抗的人都必败无疑。

瑟琳娜几乎想跳进斗技场亲自挑战山姆。

那将成为金库赌场永世难忘的表演。

她紧抓自己的手臂。自从离开阿罗宾后,她已经一个月没接到合约了。尽管她和山姆仍在尽力训练……哦,跳进那个沙坑把所有人干翻的冲动如此强烈。一抹邪笑在她脸上绽开。如果他们觉得山姆厉害,那她绝对会让观众见识真正的尖叫时刻。

山姆发现了倚在立柱旁的她。胜利的笑容仍挂在脸上,但她看见他褐色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朝出口方向微微颔首。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除非他想让她也跳进坑里陪他打斗,否则今晚到此为止,等他领了赏钱,她会在街上等他。

那时真正的较量才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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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言不发,我该松口气还是该担心?"山姆与她并肩穿过都城的小巷往家走时问道。

赛琳娜躲过一个不知是雨水还是尿液的泥坑。"我一直在想开场白,尽量避免尖叫。"

山姆嗤笑一声,她磨了磨牙。他腰间钱袋叮当作响。尽管斗篷兜帽拉得很低,她仍能清楚看见他开裂的嘴唇。

她攥紧拳头。"你保证过不再去那种地方。"

山姆始终盯着前方狭窄的巷道,保持着警觉,提防任何潜在危险。"我没保证。我说会考虑。"

"地窖里会死人的!"她声音突然拔高,在巷壁间回荡。

“死掉的都是追求荣耀的蠢货。我们可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意外照样会发生。那些人随时可能暗藏利刃。”

他发出短促刺耳的笑声,充满雄性特有的傲慢。"你就这么看低我的本事?"

他们拐进另一条街,昏暗酒馆外聚集着抽烟的人群。赛琳娜等走过他们才开口:"为几个铜板拼命太荒唐了。"

"现在能捞的钱都得捞。"山姆低声说。

她绷紧了身体。"我们有钱。"有点钱,但每天都在减少。

“这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特别是当我们没能接到其他合约的时候。尤其是以你的生活方式。”

"我的生活方式!"她嘶声说道。但这是事实。她可以忍受艰苦,但她的心向往奢华—精美的服饰、可口的美食、精致的家具。她曾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刺客堡垒为她提供的这一切。虽然阿罗拜恩详细记录着她欠下的开销清单,但他从未向他们收取过食物、仆人或是马车的费用。而现在她要靠自己了…

"地窖的战斗很容易,"萨姆说。"在那里打上两小时,我就能赚到可观的钱。"

"地窖就是个臭气熏天的粪坑,"她厉声道。"我们比那强多了。我们可以在别处赚钱。"虽然她还不清楚具体该去哪里或怎么做,但她肯定能找到比在地窖打斗更好的营生。

萨姆抓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停下来面对他。"那如果我们离开裂谷城呢?"虽然她的兜帽遮住了大部分面容,她还是对他扬起了眉毛。"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恋的?"

没有。一切。

赛琳娜无法回答他,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这个想法实在荒谬。离开裂谷城。他们能去哪里?

他们到达仓库,迅速爬上后面摇晃的木楼梯,进入二层的公寓。

她一言不发地甩开斗篷蹬掉靴子,点燃几支蜡烛,走进厨房吞下一片涂满黄油的面包。而他同样沉默地大步走进浴室开始冲洗。这套流水装置是前任房主花大价钱装的奢侈品—也是瑟琳娜找房子时最看重的条件。

在首都,像自来水这样的便利设施很常见,但在其他地方并不普及。如果他们离开裂谷城,她将不得不放弃多少这样的享受?

她正思索着这个问题时,萨姆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所有血迹和沙粒都已被洗净。他的下唇仍然肿着,脸颊有淤青,指关节更是血肉模糊,但好歹四肢健全。

萨姆滑进厨房餐桌边的椅子,给自己切了片面包。购置日常食物耗费的时间比她预想的要多得多,她一直在犹豫是否该雇个管家,但…那需要钱。样样都要钱。

萨姆咬了口面包,从橡木桌上的水罐里倒了杯水,向后靠在椅背上。在他身后,水槽上方的窗户映出首都灯火璀璨的街景,以及俯瞰全城的玻璃城堡散发的辉煌光芒。

“你是打算永远不跟我说话了吗?”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搬家很费钱。如果要离开裂谷城,我们得多挣些钱,这样万一找不到工作还能有退路。"瑟琳娜沉思片刻。"每人再接一单,"她说,"虽然我不再是阿罗宾的得意门生,但仍是阿达兰的刺客,而你…嗯,还是你自己。"他回以阴郁的眼神,瑟琳娜却不由自主咧嘴笑了。"再接一单,"她重复道,"就能搬家了。这笔钱能应付开支—给我们足够的缓冲。"

“或者干脆见鬼去吧,直接走人。”

“我可不想放弃一切去某个贫民窟苟活。要离开就得按我的方式来。”

山姆抱起双臂。"你总说'如果'—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答案依旧:一无所有,又拥有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阿罗宾的支持,我们怎么在新城市立足?"

山姆眼中闪过胜利的光芒。她强压怒火。虽未明说同意搬家,但这个提问对双方都已是默认。

不等他回答,她继续道:"我们在这里长大,可这一个月连个委托都接不到。以前都是阿罗宾打理这些。"

"他是故意的,"山姆低吼,"我们照样能活得很好。搬家时就彻底脱离公会。我可不想交一辈子会费,再也不想和那个老狐狸有任何瓜葛。"

"是的,但你知道我们需要得到他的祝福。我们需要做出…补偿。还需要他同意让我们和平离开公会。"她几乎哽咽,但还是把话说完了。

萨姆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需要我提醒你他对我们做了什么吗?他对你做了什么?你知道我们找不到雇佣的原因是阿罗宾放出风声说谁都不准接近我们。"

“正是如此。情况只会更糟。刺客公会将因为我们未经阿罗宾允许就另立门户而惩罚我们。”

这确实不假。虽然他们已偿还欠阿罗宾的债务,但仍是公会成员,每年仍需缴纳会费。公会里每个刺客都要向阿罗宾汇报。服从他。瑟琳娜和萨姆都曾不止一次被派去追杀那些叛逃、拒缴会费或违反公会神圣准则的成员。那些刺客试图藏匿,但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后果往往不堪设想。

瑟琳娜和萨姆为阿罗宾和公会赚取了大笔金钱,也赢得了相当的恶名,因此他们的每个决定和职业生涯都受到严密监控。即便债务已清,若运气好他们只需支付一笔离别费。若运气不好…这个请求将会变得极其危险。

"所以,"她继续说道,"除非你想被人割喉,我们离开前必须得到阿罗宾的批准才能脱离公会。既然你看起来这么着急离开首都,我们明天就去见他。"

山姆抿紧嘴唇。"我不会卑躬屈膝。对他不会。"

"我也不会。"她大步走向厨房水槽,双手撑在两侧,望向窗外。裂谷城。她真的能永远离开这里吗?有时她恨透了这座城市,但…这是她的城市。离开这里,去大陆某个新城市重新开始…她能做得到吗?

脚步声在木地板上咚咚作响,温热的呼吸轻拂她的后颈,山姆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他把下巴搁在她肩颈的凹陷处。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低语道,"去哪里都无所谓。这就是我全部的心愿。"

她闭上眼睛,头靠在他头上。他身上有她薰衣草香皂的味道—那款昂贵的薰衣草香皂,她曾警告他别再使用。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她骂的是哪块香皂。她得开始把自己心爱的洗护用品藏起来,给他留些便宜货。反正山姆也分不出区别。

"对不起我去金库了,"他贴着她的肌肤说道,在她耳垂下方落下一吻。

一阵战栗窜下她的脊背。尽管过去一个月他们共处一室,却始终未曾跨越那最后一道亲密界限。她渴望如此—他显然更是求之不得—但骤变的局势让太多事情都脱离了轨道。如此重要的仪式不妨再等些时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享受彼此的温存。

山姆亲吻她的耳廓,牙齿轻擦过她的耳垂,她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别想用吻来糊弄我接受道歉,"她喘息着说,却偏过头任他继续亲吻。

他低笑着,灼热呼吸拂过她颈间:"总得试试看。"

"要是再去金库,"当他的唇舌游移至耳际时,她警告道,"我就亲自跳进去把你揍晕。"

她感觉到他贴着她肌肤的笑意。"你可以试试。"他轻咬耳垂—力道刚好介于疼痛与警告之间,暗示对话到此为止。

她猛然转身瞪视,城市霓虹为他俊美的轮廓镀上光晕,那双深邃眼眸宛如化不开的浓墨。"还有你偷用我的薰衣草香皂。再也不准—"

山姆的唇突然覆了上来,塞莱娜后续的抗议尽数消融在这个漫长的吻里。

但当他们相拥而立,肢体交缠之际,仍有个无人敢问的问题悬在心头。

亚罗宾·哈默会放他们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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