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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刺客之刃> CHAPTER 8

CHAPTER 8

"你是想告诉我你每天都这样做?"安塞尔说,当瑟琳娜将胭脂刷上女孩脸颊时,她的眉毛高高扬起。

"有时一天两次,"瑟琳娜说,安塞尔睁开一只眼睛。她们坐在瑟琳娜的床上,中间散落着化妆品—这只是瑟琳娜在里夫霍尔德庞大收藏的一小部分。"除了对我的工作有用外,这很有趣。"

"有趣?"安塞尔睁开另一只眼睛。"把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抹在脸上很有趣?"

瑟琳娜放下她的胭脂盒。"如果你不闭嘴,我就给你画上小胡子。"

安塞尔的嘴唇抽动了一下,但当瑟琳娜拿起小铜粉盒,轻轻刷些在她眼皮上时,她又闭上了眼睛。

"好吧,今天毕竟是我的生日。而且是仲夏夜,"安塞尔说,她的睫毛在瑟琳娜精巧刷子的轻抚下颤动。"我们很少有机会玩乐。我想我应该打扮得漂亮些。"

安塞尔总是很好看—实际上比好看还要好—但瑟琳娜不需要告诉她这点。"至少,你闻起来不像马粪了。"

安塞尔发出带着气息的轻笑,当她的手在赛琳娜脸旁徘徊时,呼出的热气温暖了赛琳娜的双手。赛琳娜继续安静地上着粉,接着为她描上眼线,加深睫毛。

"好了,"赛琳娜说着向后靠去,以便看清安塞尔的脸。"睁开眼睛。"

安塞尔睁开眼,赛琳娜皱了皱眉。

"怎么了?"安塞尔问。

赛琳娜摇摇头。"你得把妆全洗掉。"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比我更漂亮。”

安塞尔掐了掐赛琳娜的手臂。赛琳娜也回掐了一下,嘴角挂着笑意。但随后,赛琳娜仅剩的一周时间无情地逼近,想到即将离别,她的胸口发紧。她甚至还没敢向大师要那封信。但更重要的是…她从未有过女性朋友—实际上从未有过任何朋友—想到要回到里夫霍尔德却没有安塞尔相伴,这念头有点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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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前夜庆典是赛琳娜从未体验过的。她原以为会有音乐、美酒和欢笑,但刺客们却聚集在城堡最大的庭院里。所有人,包括安塞尔在内,都完全沉默。月光是唯一的光源,勾勒出院墙边摇曳的枣椰树剪影。

但最奇怪的是舞蹈。虽然没有音乐,大多数人却在跳舞—有些舞姿陌生而奇特,有些则很熟悉。每个人都在微笑,但除了衣服的沙沙声和欢快脚步在石头上摩擦的声音外,寂静无声。

但这里有酒,她和安塞尔在庭院角落找了张桌子,尽情放纵起来。

尽管她无比热爱派对,但赛琳娜宁愿整晚和大师一起训练。只剩最后一周了,她希望醒着的每分每秒都能与他共处。但大师坚持要她参加派对—仅仅是因为他自己想去。老人踏着赛琳娜听不见也辨不出的节拍起舞,看起来更像是某位慈祥笨拙的祖父,而非那些世界顶尖刺客的导师。

她不禁想起阿罗宾,那个将优雅与克制完美结合的男人—阿罗宾只与少数人共舞,他的笑容锋利如刀。

米哈伊尔拽着安塞尔加入舞池,她在旋转跳跃与舞伴间切换时笑容灿烂,此刻所有刺客都踏着同样的无声节拍。安塞尔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事,却依然这般无忧无虑,活得如此鲜活。米哈伊尔将她揽入怀中下腰,低到让安塞尔惊讶地睁大双眼。

米哈伊尔真心喜欢安塞尔—这点显而易见。他总是找借口触碰她,总是对她微笑,注视她的眼神仿佛她是房间里唯一的存在。

赛琳娜晃着酒杯里的葡萄酒。说真的,有时她觉得山姆也用那种眼神看她。但紧接着他就会说些荒唐话,或是试图打压她,于是她便责备自己竟会产生这种念头。

她的胃部一阵紧缩。那天晚上阿罗宾对他做了什么?她本应该去打听他的消息。但之后的日子里,她实在太忙了,完全被愤怒吞噬…实际上,她根本不敢去找他。因为如果阿罗宾像伤害她那样伤害了萨姆—如果他对萨姆的伤害更甚…

瑟琳娜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在她从那次殴打中醒来的两天后,她花了一大笔积蓄购置了自己的公寓,远离并隐匿于刺客总部之外。她没告诉任何人—部分原因是担心自己外出期间会改变主意—但随着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随着与大师的每一节课,她越来越坚定要告诉阿罗宾她要搬出去。实际上,她迫不及待想看他脸上的表情。当然,她还欠他钱—他早就确保这些债务能把她拴在身边一段时间—但没有规定说她必须和他住在一起。如果他再敢碰她一根手指…

如果阿罗宾胆敢再碰她或萨姆一下,她保证会让他失去那只手。事实上,她会让他失去整条手臂。

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瑟琳娜从空酒杯上抬起头,发现伊利亚斯站在身后。过去几天除了晚餐时他仍会瞥她几眼并投以迷人的微笑外,她很少见到他。他向她伸出手。

瑟琳娜的脸顿时发烫,她摇摇头,尽力表现出不会跳这些舞的样子。

伊利亚斯耸耸肩,眼睛闪闪发亮。他的手依然伸在那里。

她咬着嘴唇,刻意瞥了一眼他的脚。伊利亚斯再次耸耸肩,这次仿佛在表示他的脚趾本来也没那么金贵。

瑟琳娜看向米哈伊尔和安塞尔,他们正随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节拍疯狂旋转。伊利亚斯挑起眉毛。"放肆活一次吧,萨尔多锡安!"那天偷马时安塞尔这么说过。今晚何不也放纵一回?

瑟琳娜夸张地耸耸肩握住他的手,朝他抛去一个戏谑的微笑。"我想我能腾出一两支舞的时间。"她本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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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有音乐,伊利亚斯仍从容领舞,每个动作都稳健笃定。她难以移开视线—不仅因为他的面容,更因他周身洋溢的满足感。而他凝视她的目光如此专注,让她不禁怀疑这些周来的守护是否不止为保护其父。

他们纵情共舞至深夜;这些狂野的舞步与她在里夫霍德学的华尔兹截然不同。即便交换舞伴时,伊利亚斯总在等待下一支舞。这种无乐之舞的奇异感令人沉醉—倾听集体无言的韵律,让堡垒外的风吟沙响成为节拍旋律。美妙又诡谲,随着时间流逝,她常怀疑自己是否误入了某个梦境。

当月亮西沉时,瑟蕾娜发现自己离开了舞池,竭力装出疲惫不堪的模样。这并非谎言。她的双脚隐隐作痛,连续数周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伊利亚斯试图将她拉回舞池跳最后一支舞,但她灵巧地挣脱了他的手,摇头时嘴角还挂着俏皮的笑。安塞尔和米哈伊尔仍在共舞,他们相拥的姿势比舞池里任何一对都要亲密。瑟蕾娜不愿打扰好友,便带着尾随的伊利亚斯离开了大厅。

走在空荡的走廊里,她无法否认加速的心跳并非仅因舞蹈。伊利亚斯如常沉默地走在她身侧,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倘若他知道—当然前提是他能开口说话—阿达兰的刺客从未被人吻过,会作何感想?她杀过人、解放过奴隶、偷过马匹,却从未与任何人接吻。这荒唐得可笑。这本该是早就该了结的事,可她始终没遇到合适的人选。

转眼间他们已站在她房门前。瑟蕾娜没有碰门把手,转身面对伊利亚斯时努力平复着呼吸。

他在微笑。也许他本就没打算吻她。毕竟他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不远处。

"那个,"她开口。在长久的沉默后,这个词显得格外刺耳。她脸颊发烫。他向前逼近一步,当他的手环住她的腰时,她竭力不让自己退缩。她忽然意识到,要吻他是件多么简单的事。

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脖颈,拇指轻抚她的下颌,温柔地将她的头向后仰去。她的血液在全身奔涌。双唇微启…但当伊利亚斯低头靠近时,她突然浑身僵硬地向后退去。

他立即抽回手,眉头因关切而紧蹙。她恨不得能钻入石缝消失。"对不起,"她声音沙哑地说,竭力不显得太过窘迫。"我…我不能。我是说,一周后我就要离开了。而…而你住在这里。我在 rift hold 所以…"她语无伦次。该住口了。事实上,她应该永远闭嘴。

但他若察觉到她的难堪,也并未表现出来。相反,他低下头,捏了捏她的肩膀。然后给了她一个那样的耸肩,她理解为:要是我们不是相隔千里该多好。但你能怪我试试吗?

说罢,他大步走向几尺外的房间。消失在门内前还友善地朝她挥了挥手。

独留走廊的瑟琳娜注视着火炬投下的阴影。让她退缩的不仅仅是与伊利亚斯恋情的不可行。

不;是记忆中萨姆的面容阻止了她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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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安塞尔没有回她们房间。当次日清晨她跌跌撞撞走进马厩,还穿着派对那身衣服时,瑟琳娜猜她要么跳了一整夜舞,要么是和米哈伊尔在一起。看着安塞尔雀斑脸颊上的红晕,瑟琳娜觉得可能两者兼有。

安塞尔瞥见瑟琳娜脸上的坏笑立即瞪眼。"你最好别开口。"

瑟莱娜铲起一堆粪便扔进旁边的推车。待会儿她要把这些运到花园里当肥料。"怎么了?"瑟莱娜咧嘴笑得更欢了,"我可什么都没打算说。"

安瑟从靠木墙放着的几支笔旁抓回自己的铲子,卡西达和希斯利的新马厩就在不远处。"很好。我过来这一路上已经被其他人说够了。"

瑟莱娜拄着铲子靠在敞开的大门边。"我相信米哈伊尔也会被好好取笑一番的。"

安瑟直起身子,眼神出奇地阴沉。"不,他不会。他们会像往常一样祝贺他又征服了个姑娘。"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但我?他们非要把我惹毛才罢休。每次都这样。"

两人沉默地继续干活。片刻后瑟莱娜开口:"就算被取笑,你还是想和米哈伊尔在一起?"

安瑟又耸耸肩,把粪块甩进推车里堆好的粪堆。"他是个出色的战士,跟着他我能学到更多东西。所以随他们怎么笑话,反正训练时给我开小灶的还是他。"

这话让瑟莱娜不太舒服,但她选择保持沉默。

"再说了,"安瑟斜眼瞥着瑟莱娜,"不是谁都能像你那样轻易说服大师收徒的。"

瑟莱娜胃部微微绞痛。安瑟这是在嫉妒吗?"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改变主意。"

"哦?"安塞尔说道,声音比瑟琳娜听过的任何一次都尖锐。奇怪的是,这让她感到害怕。"来自北方高贵、聪明、美丽的刺客—伟大的瑟琳娜·萨尔多西恩,居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训练你?不知道他可能也想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吗?想参与塑造你辉煌的命运吗?"

瑟琳娜的喉咙发紧,她咒骂自己竟然被这些话伤到。她完全不认为大师是那么想的,但还是嘶声道:"是啊,我辉煌的命运。在谷仓里铲粪。多么适合我的高贵工作。"

“但对一个来自平原来的女孩来说,这确实是份体面的工作吧?”

"我没那么说,"瑟琳娜咬牙切齿道,"别把话塞进我嘴里。"

“为什么不呢?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你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根本不配让大师训练我。我开始接近米哈伊尔只是为了在课堂上获得额外关注,而且我也没有可以炫耀的响亮名号。”

"好啊,"瑟琳娜说,"没错:王国里大多数人都知道我的名字—都知道要怕我。"她的怒火以令人眩晕的速度升腾。"但你…你想知道关于你的真相吗,安塞尔?真相就是,就算你回家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也没人会在意你是否夺回了你那弹丸之地—甚至没人会听说这件事。因为除了你自己,根本没人会在乎。"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安塞尔的脸色因愤怒变得惨白,紧抿的嘴唇不住颤抖。安塞尔扔下铁铲,有那么一瞬间,瑟琳娜以为她会动手,甚至已经微微屈膝准备迎战。

但安塞尔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甩下一句:"你不过是个被宠坏的贱人。"说完便留下瑟琳娜独自完成晨间杂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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