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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伊芮恩不知道事情如何或何时发生的,但"白猪"酒馆的氛围变了。仿佛聚集在此的男人们都在等待什么。后方的女孩仍坐在桌前沉思。但她戴着手套的手指正敲击着布满疤痕的木桌面,时不时转动罩着兜帽的脑袋环视整个房间。

伊蕾妮想走也走不了。离打烊还有四十分钟,之后她还得再待一小时收拾残局,把醉醺醺的酒鬼们赶出门外。只要他们跨过那道门槛—哪怕最后栽进水沟里不省人事—她才不管这些醉汉的去向,只要别赖在酒馆里就行。永远别再回来。

诺兰几分钟前就不见踪影,要么是躲风头去了,要么在后巷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杰莎还坐在那个水手大腿上调情,丝毫没察觉气氛的变化。

伊蕾妮一直盯着那个戴兜帽的姑娘。酒馆里不少人也同样如此。他们是在等她起身吗?有几个她认出来的盗贼—像秃鹫般盘旋了两天的家伙,正琢磨这个古怪姑娘是否真会用身上那些武器。谁都知道她黎明就要离开。若他们想要她的钱财、首饰、兵器,或是更不堪的企图,今晚就是最后机会。

伊蕾妮咬着嘴唇给玩"国王牌"的四个佣兵上麦酒。她该警告那姑娘—告诉她最好现在就溜去船上,免得落个割喉的下场。

可要是诺兰知道她通风报信,准会把她扔到大街上。何况不少亡命徒都是常客,总把赃款分他一份。她毫不怀疑若敢背叛,诺兰立刻会派那些人来追杀。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适应这群人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猪酒馆"和这份差事竟成了她拼命想保住的东西?

伊芮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又倒了一杯麦酒。若是她母亲在场,定会毫不犹豫地警告这个女孩。

但她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一个从不动摇的女人,在芬哈罗南部的小屋里,无论病患多么贫穷,她都从未将任何伤病之人拒之门外。从未。

作为天赋异禀的治愈师,母亲总说既然治愈女神西尔芭无偿赐予她这份能力,向病患收费就不妥当。而她唯一一次看见母亲犹豫,是在阿达兰士兵全副武装,手持火把与柴薪包围她们家那天。

当母亲解释说她和伊芮恩的能力早在数月前就随大陆其他魔法一起消失—母亲声称这是众神遗弃了世人—那些士兵根本不屑倾听。

是的,士兵们充耳不闻。那些消失的神明也同样漠视了母女俩的求救。

那是母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夺取他人性命。

伊芮恩至今仍能看见母亲手中暗藏的匕首寒光,仍能感受到溅在赤脚上的士兵鲜血,听见母亲嘶吼着让她快逃,闻到他们将天赋异禀的母亲活活烧死时,她在橡木森林安全处所哭泣闻到的浓烟焦臭。

这份钢铁般的意志确实遗传自母亲—但她从未想过这份坚韧最终会让自己流落至此,将这间破屋称为家。

伊芮恩沉浸在回忆中,直到一只宽厚手掌环住她的腰肢才惊觉有人靠近。

"这张桌子正缺个漂亮脸蛋呢,"他咧嘴笑道,露出狼一般的笑容。伊琳后退一步,但他紧紧抓住她,试图将她拽到自己腿上。

"我还有工作要做,"她尽量平淡地说。类似这样的局面她已摆脱过无数次了。这种情形早已吓不到她了。

"你可以在我身上工作啊,"另一个佣兵说道,这是个高个子男人,背后挎着一把磨损的旧刀。她镇定地把第一个佣兵搭在她腰上的手指掰开。

"还有四十分钟就打烊了,"她愉快地说着往后撤步—在不激怒那些对她露出野狗般笑容的男人前提下,尽可能退到最远。"还需要我给你们上点什么吗?"

"下班后有什么安排?"又一个人问道。

"回家陪我丈夫,"她撒谎道。但他们盯着她手指上的戒指—那枚如今被当作婚戒的戒指。它曾属于她母亲,她外祖母,以及之前所有伟大的女性,那些杰出的治疗师,如今都已被世人遗忘。

男人们沉下脸来,伊琳趁机赶紧退回吧台。她没有提醒那个女孩—没有穿过那个大得过分的酒馆大厅,那里全是如狼似虎的男人。

四十分钟。只要再熬四十分钟就能把他们统统赶出去。

然后她就能收拾干净倒头就睡,在这莫名其妙成为她未来的活地狱里,又熬过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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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当塞莱娜穿行于酒馆各桌之间时,居然没人来抢夺她的财物、那枚红宝石胸针或武器,这让她感到些许冒犯。打烊的铃声刚刚响过,尽管她毫无倦意,却已厌倦等待一场打斗、一次交谈或任何能消磨时间的事发生。

她盘算着是否该回房重读带来的某本书。当她在吧台边徘徊,将一枚银币抛给黑发女侍时,内心权衡着是否该走上街头寻找冒险机会。

鲁莽又愚蠢",山姆肯定会这么说。但山姆不在这里,她甚至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或是被阿罗宾打得神志不清。可以确定的是,山姆肯定会因为参与骷髅湾解放奴隶的行动而受罚。

她不愿多想这些。山姆勉强算是成了她的朋友—虽然她向来不习惯拥有朋友,也从未特别渴望过。但山姆确实是个不错的伙伴,尽管他总是直言不讳地评价她本人、她的计划乃至她的能力。

若她就这样扬帆驶向未知远方,永远不去红沙漠,甚至永远不回裂谷城,他会作何感想?他或许会庆祝—尤其是若阿罗宾任命他为继承人的话。或者她也可以拉拢他。事实上,他们在骷髅湾时他就提议过私奔。所以等她安顿下来,在选定的土地上以顶尖刺客身份开始新生活后,或许能邀他同行。他们将永远不必再忍受殴打与羞辱。如此简单诱人的念头—如此令人心动。

瑟琳娜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狭窄楼梯,警惕着可能埋伏的盗贼或杀手。令她失望的是,楼上走廊漆黑寂静—空无一人。

她叹息着溜进房间闩上门。片刻后,又把古老的五斗柜也推到门前。并非为了自保。噢,当然不是。这是为那些蠢到试图破门而入的倒霉鬼着想—届时某个百无聊赖的刺客会为了解闷,把他从肚脐到鼻子剖成两半。

但来回踱步十五分钟后,她挪开家具走了出去。渴望一场打斗。渴望一次冒险。渴望任何能让她忘却脸上淤青、忘却阿罗宾的惩罚、忘却逃避责任远航异乡诱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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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拖着最后一桶垃圾走进白猪酒馆后雾气弥漫的小巷,背脊与手臂酸痛难忍。今天比往常更加漫长。

感谢诸神,总算没打起来,但伊芮恩仍无法摆脱那种神经紧绷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她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猪猡"酒馆里没有发生斗殴。她最不愿做的事就是花整晚时间擦洗地板上的血迹和呕吐物,再把破烂家具拖到巷子里去。当她敲响打烊铃后,男人们骂骂咧咧地喝完最后几杯酒,嬉笑着散去了,几乎没怎么骚扰她。

毫不意外,洁莎跟着她的水手消失了。巷子里空无一人,伊芮恩只能猜测这姑娘跟着情人去了别处。又一次把她独自留下收拾残局。

伊芮恩把不那么恶心的垃圾沿着远墙堆成整齐的小堆时,突然停下了动作。其实没多少东西:发硬的面包和剩汤,天亮前就会被游荡在街头的半野生流浪儿抢光。

如果母亲知道女儿沦落至此,会说些什么呢?

当那些士兵因魔法活活烧死她母亲时,伊芮恩才十一岁。在经历那天的恐怖之后,她跟着母亲的表亲在芬哈罗另一个村庄住了六年半,假装是个毫无天赋的远亲。这种伪装并不难维持:她的能力确实消失了。但在那些日子里,恐惧四处蔓延,邻居互相揭发,常常把任何曾受诸神眷顾的人出卖给最近的军队兵团。幸好没人质疑年幼的伊芮恩;在那漫长的岁月里,当阿达兰军队撤离后,她帮着家里艰难重整农场时,也没人多看她一眼。

但她一直想成为一名医者—像她母亲和祖母那样。从会说话起,她就开始跟随母亲学习,像所有传统医者那样慢慢积累经验。在农场度过的那些年,尽管平静(虽然单调乏味),却不足以让她忘记十一年的训练,或是追随母亲脚步的渴望。她与表亲们并不亲近,尽管他们收留了她,双方也都没有真正努力弥合因距离、恐惧和战争造成的隔阂。所以当她拿出所有积蓄,在十八岁前几个月离开农场时,没人反对。

她启程前往安提卡,那是南大陆的学术之城—一块未被阿达兰和战争染指的土地,传言说那里仍有魔法存在。她从芬哈罗步行出发,翻山越岭进入梅利桑德,穿过橡木林,最终辗转来到因尼什—传言说在那里可以找到前往南大陆安提卡的船只。而正是在这里,她的钱用光了。

这就是她在"猪猡"酒馆打工的原因。起初只是临时工作,攒够去安提卡的船费。但后来她担心抵达时身无分文,又担心没钱支付托雷·切斯梅医学院—那个伟大的医者和医师学院的学费。于是她留了下来,几周变成了几个月。不知怎么,扬帆远航、进入托雷学院的梦想被搁置了。尤其是当诺兰提高她房间的租金和伙食费,还想方设法克扣她工资的时候。尤其是她那医者特有的忍耐力,让她能够忍受这个地方的屈辱与黑暗。

伊琳从鼻子里叹了口气。这就是她的现状。一个偏远小镇的女招待,口袋里几乎连两枚铜板都没有,前途一片渺茫。

石板上传来靴子的碾轧声,伊琳怒视着巷子深处。要是诺兰发现那些流浪儿在偷吃他的食物—哪怕那些食物已经发馊难闻—他肯定会怪到她头上。他会说自己不是开慈善机构的,然后从她的薪水里扣钱。这种事之前就发生过一次,她不得不找到那些流浪儿训斥他们,让他们明白必须等到半夜才能拿取她精心摆放的食物。

"我跟你们说过要等到—"她刚开口就顿住了,因为迷雾中走出了四个身影。

男人。是之前那些雇佣兵。

伊琳立刻冲向敞开的门道,但他们的动作更快—快得多。

一人堵住门口,另一个从背后逼近,紧紧抓住她将她拽向自己魁梧的身躯。"敢叫就割断你的喉咙,"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出的气息带着麦酒的热臭。"今晚看你捞了不少小费啊,丫头。钱藏哪了?"

伊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么做:反抗、哭泣、求饶,或者真的试图尖叫。但她不必做这个决定了。

离他们最远的那个人突然被拽进迷雾,发出一声窒息的惨叫。

抓着她的佣兵拖着她急转身。衣料摩擦声响起,接着是重物落地声。然后归于寂静。

"文?"堵门的男人喊道。

没有回应。

第三名佣兵—站在伊芮娜与雾气之间—抽出了他的短剑。当一道黑影从雾中窜出抓住他时,伊芮娜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或警告。不是从正面,而是侧面,仿佛凭空出现般。

佣兵将伊芮娜摔在地上,反手从背后抽出那把宽刃的狰狞长剑。但他的同伴连喊叫声都没发出。四周死寂。

"滚出来,你这个该死的懦夫,"匪首低吼道。"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面对我们。"

回应他的是低沉轻柔的笑声。

伊芮娜的血液瞬间凝固。西尔巴神啊,请庇护她。

她认得这个笑声—也认得与之相配的那个冷静优雅的嗓音。

“就像你们这些'真正的男人'在巷子里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那样?”

话音未落,陌生人从雾中现身。她双手各持一柄长匕首。两把刀刃都浸满暗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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