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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4:暗影女王> 第58章

第58章

曼侬·黑喙憎恶这片森林。

树木诡异地密集丛生,逼得她们只得将翼蛇兽留在半英里外,徒步前往崩塌神庙附近的空地。至少人类还没蠢到选神庙本身作会面地点—它过于危险地矗立在深谷边缘,整个裂谷毫无遮蔽极易暴露。昨日曼侬带领十三人侦察了半径一英里内所有空地,综合考量视野、通行性与隐蔽性后,最终选定此处。既靠近国王最初指定的会面点,又是更利于防守的位置。与凡人打交道的首要法则:绝不容他们指定确切地点。

首先,她的祖母和随行女巫团从降落处大步穿过树林,后方拖着一辆带篷马车—毫无疑问载着她打造的武器。祖母锋利如刀的目光扫过曼侬,只抛下一句:"闭嘴站远点。没问你就别开口。敢惹麻烦,我亲手撕开你的喉咙。"

那就晚点再说。关于瓦尔格的事,晚点再和祖母谈。

国王迟到了。他那队人马穿越森林时制造出天杀的噪音,早在国王那匹巨型黑战马出现在小径拐弯处五分钟前,曼侬就已听见动静。其余骑手如黑色暗影般尾随其后。

瓦尔格的气息缠绕上她的身躯。

他们押着辆囚车,里面是要转运去莫拉斯的犯人。从气味判断是个女性—而且古怪。她从未闻过这种气息:非人非魔非精灵,也不全然属于人类。有意思。

但十三人是战士,不是信差。

曼侬背手而立,看着祖母滑向国王。当国王那支半人半魔的随从勘察林间空地时,她暗自监视着。离国王最近的男人懒得环顾四周,蓝宝石般的眼睛径直锁定曼侬,久久不移。

若非他颈间那道黑色项圈,若非那张完美面容透出的彻骨冰寒,他本该是极美的。

他对曼侬微笑,仿佛早已尝过她鲜血的滋味。

她强压住龇牙的冲动,将注意力转向此刻已停在凡人国王面前的女族长。这些人浑身恶臭,祖母站在他们跟前竟能不皱眉头?

"陛下。"祖母说道,黑色长袍如流动的夜。她微微屈身时,曼侬扼住了喉间的抗议嘶吼。绝不— had her grandmother bowed or curtsied or so much as nodded for another ruler, not even the other Matrons.

国王以矫健身姿翻身下马,曼侬将怒火深埋心底。"女巫至尊。"他侧了侧头,算不上鞠躬,却足够表示些许认可。巨剑悬于身侧,华贵黑袍加身,而他的脸…

是残忍的化身。

那不是玛农所磨砺并乐在其中的那种冷酷狡诈的残忍,而是低劣野蛮的残忍—正是这种残忍驱使那群男人闯入她的茅屋,自以为该给她些教训。

眼前这人就是他们必须鞠躬的对象,就是她祖母曾为之微微颔首之人。

祖母用戴着铁尖指甲的手向身后示意,玛农扬起下巴。"容我引见孙女玛农,黑喙氏族继承人,陛下空中骑兵的翼之统领。"

玛农向前迈步,承受着国王审视的目光。那个曾策马随侍在侧的黑发青年优雅跃下马背,仍对她嗤笑不已。她视若无睹。

"翼之统领,你为子民立下大功。"国王花岗岩般的声音响起。

玛农只是直视着他,敏锐地察觉到族长正评判着她每个举动。

"你无话可说吗?"国王浓眉高挑—其中一道带着伤疤。

"有人命我闭嘴。"玛农开口。祖母眼中寒光乍现。"除非陛下更想看我跪地摇尾乞怜。"

糟了,这句话绝对要付出惨痛代价。祖母转向国王:"这孩子是狂妄了些,但您找不出比她更致命的战士。"

国王却笑了—尽管那双黑眸毫无笑意。"翼之统领,我看你这辈子就没向谁摇尾乞怜过吧。"

玛农回以半抹冷笑,钢制獠牙森然显露。让那个年轻随从吓尿裤子好了。"我们女巫生来就不是向人类摇尾乞怜的。"

国王干笑两声转向她祖母,老人弯曲的铁尖指甲仿佛正想象着掐住玛农喉咙的场景。"族长选了个好统领啊。"他指向绘有铁牙族徽的马车,"让我们看看你带来了什么。但愿同样令人印象深刻—值得我苦等多时。"

祖母咧开露出锈迹斑斑的铁牙,玛农顿感脊背发凉。"这边请。"

玛农肩背挺直,昂首站在马车台阶底部,准备跟随女族长和国王入内,但那个近看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却对她皱起了眉头。"我儿子会招待翼队领袖。"

仅此一句—当他和她的祖母消失在车内时,她被拒之门外。显然,她无缘得见这件武器。至少不能作为首批观瞻者,无论她是不是翼队领袖。玛农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十三人卫队半数环绕马车护卫女族长安全,其余散开监视周围的王室随从。护送的女巫团自知地位悬殊,难敌十三人卫队,悄然退至树林边缘。身着黑色制服的卫兵监视着所有人,有的手持长矛,有的挎着弩箭,有的握着森然利剑。

此刻王子正斜倚在一棵虬结的老橡树上。觉察到她的注视,他懒洋洋地朝她咧嘴一笑。

这就够了。管他是不是国王之子,她压根不在乎。

玛农穿过林间空地,索瑞尔紧随其后。她绷紧神经,却保持着距离。

当玛农在距王储数英尺处停步时,四周已无人能听见对话。"你好啊,小王子。"她柔声道。

整个世界在凯尔脚下不断塌陷,他不得不抓起满手泥土,只为确认自己身在何处,确认这并非噩梦而是现实。

多里安。

他的挚友;毫发无伤,却—不再是多里安。

与从前的多里安判若两人,此刻王子正对着那个绝美的白发女巫露出讥笑。

面容依旧,但从蓝宝石眼眸中透出的灵魂,却绝非诞生于此世。

凯尔将泥土攥得更紧。

他逃跑了。他从多里安面前逃离,任由此事 happen.

逃亡时他怀揣的并非希望,而是愚蠢。

艾琳说得对。杀了他反倒是仁慈。

趁国王与女族长无暇他顾……凯尔瞥向马车,又看向匍匐在灌木丛中手握匕首的艾琳。她双唇紧抿,向他迅速颔首。就是现在。若要解救莱桑德拉,此刻必须行动。

为了尼赫迈亚,为了那个消失在厄运石项圈下的友人,他绝不会动摇。

当白发女巫款步走近时,蛰伏在他体内的古老恶魔开始剧烈挣扎。

那恶魔原本满足于在远处讥笑。我们的一员,我们的同类, it hissed to him. We made it, so we’ll take it.

她每靠近一步,散落的长发便如水中月华般流泻微光。然而当阳光照亮她的眼眸时,恶魔却开始仓惶退避。

别靠太近, it said. Do not let the witchling too close. The eyes of the Valg kings—

"你好啊,小王子。"她的声音带着枕边絮语般的慵懒,浸透瑰丽的死亡气息。

"你好,小女巫。"他应道。

这次确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错愕得眨了眨眼。他 blinked. The demon inside of him recoiled, clawing at the walls of his mind. Eyes of the Valg kings, eyes of our masters, it shrieked. Do not touch that one!

"你对我微笑可有什么缘由?"她问,"或者我该理解为求死之愿?"

别和它说话.

他不在乎。就当是又一场幻梦,又一场梦魇。任由这美丽新生的怪物将他囫囵吞噬。此刻此地之外,他已一无所有。

“对美人展颜,何需理由?”

"我非女子。"她环抱双臂时,铁指甲寒光凛冽。"而你…"她轻嗅,"是人还是魔?"

"王子。"他答道。这是他体内之物的名号;他从未知晓其真名。

别和它说话!

他歪了歪头:"我从未尝过女巫滋味。"

但求她就此撕开自己的喉咙。就此终结。

她笑意愈深,齿间倏然覆上铁牙:"我尝过的男人可不少。你们都一样。都一个味道。"打量他的眼神宛如审视盘中餐。

"尽管试试。"他挤出挑衅。

她眯起鎏金眼眸,瞳中火星流转。他从未见过如此绝色。

这女巫定是采撷群星间的幽邃铸就。

"恕不奉陪呢,王子。"午夜般的声音响起。她又轻嗅,鼻翼微皱:"但你的血会是红色,还是黑色?"

“你说什么颜色,我就流什么颜色。”

快退开,快逃离。 The demon prince inside him yanked so hard he took a step. But not away. Toward the white-haired witch.

她喉间滚出低沉的狞笑:"敢问王子名讳?"

他的名字。

他竟不知自己是谁。

她伸手探来,铁指甲在斑驳日光下闪烁。恶魔在他颅内尖啸,震耳欲聋,他疑心双耳将渗出血来。

铁器擦过石块叮当作响,她的刀刃蹭过他颈间的项圈。再高点—只要再划高点—

“像条狗似的,”她低语,“被主人拴着。”

她的手指沿着项圈弧度滑动,他浑身战栗—因恐惧,因快感,因预感到指甲即将撕裂喉咙。

“报上名来。”鎏金眼眸逼视着他,这是命令而非询问。

“道林,”他喘息道。

你的名字毫无意义,你的名字归我所有 the demon hissed, and a wave of that human woman’s screaming swept him away.

艾琳僵在灌木丛中,距囚车仅二十英尺。

道林.

不可能。绝无可能,道林方才说话的嗓音如此空洞虚无,可—

身旁的凯奥尔瞪大双眼。他是否听见那细微的变化?

翼之首领侧首,镶铁指尖仍触碰着威石项圈:“想让我杀了你吗,道林?”

艾琳血液骤冷。

凯奥尔绷紧身体按向佩剑,艾琳无声攥住他后襟提醒。她毫不怀疑空地对面内丝芮的箭矢正精准锁定翼之首领咽喉。

“我想要你对我做很多事,”王子目光舔舐过女巫身躯。

人性光芒再度泯灭。方才定是幻觉。国王的做派…分明是掌控者确信儿子内心毫无反抗的姿态。

翼之首领发出空洞轻笑松开项圈,猩红披风在幽灵之风中翻涌后退:“再来找我吧王子,届时见分晓。”

占据道林躯壳的是瓦尔格王子—但艾琳并未流鼻血,也无黑暗雾气弥漫。是国王压制了邪力让儿子蒙蔽世人?还是王子意识深处仍在抗争?

现在—必须现在行动, while the Matron and the king remained in that painted wagon.

罗温双手拢口发出鸟鸣,逼真得无人察觉异样。但空地对面的伊迪安与内丝芮听懂了暗号。

她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办到的,但一分钟后,高等女巫集会豢养的双足飞龙发出警醒的咆哮声,震得林木簌簌发抖。所有卫兵与哨兵都转向骚动来源,背对囚车。

这正是艾琳需要的调虎离山之计。

她曾在这种囚车里待过两周。熟悉小窗的铁栏,熟悉铰链与锁头。而罗温幸运地知晓如何悄无声息地解决掉驻守在后门的三名守卫。

她屏息爬上囚车后方的几级台阶,掏出开锁工具包开始作业。只要有人往这里瞥一眼,只要风向突变—

咔哒—锁簧弹开。她缓缓拉开车门,提防着铰链的刺耳声响。蒙神垂怜,车门寂然无声,飞龙的咆哮仍在持续。

莱桑德拉蜷缩在对角,满身血污,短睡裙被撕破,赤裸的双腿遍布瘀伤。

没有颈铐。双手不见指环。

艾琳强咽下解脱的呼喊,指尖轻弹示意妓女速离。—

莱桑德拉踏着几近无声的步伐飞掠而过,径直扑进罗温展开的棕绿斑驳斗篷。两息之间她已跃下台阶没入灌木丛。再一息,死去的守卫被反锁在囚车内。艾琳与罗温在飞龙怒啸中潜回森林。

莱桑德拉跪在灌木丛里瑟瑟发抖,凯奥正检查她的伤口。他无声示意艾琳伤势无碍,搀起妓女便往密林深处奔去。

全程不足两分钟—感谢诸神,因为彩绘囚车门旋即被踹开,女族长与国王怒气冲冲出来查探异响。

距艾琳数步之遥,罗温紧盯着敌人每个步伐每次吐息。她身侧人影忽闪,埃迪安与奈丝芮现身了,满身尘土地喘息着,却还活着。埃迪安瞥见身后空地时,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国王大步走到空地中央,要求得到答案。

屠夫杂种。

刹那间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泰拉森,在她家族城堡的餐桌上—国王曾享用她家的食物,畅饮最醇香的美酒,而后竟企图摧毁她的意志。

埃迪昂的目光与她交汇,身体因强忍冲动而颤抖—等待她的指令。

她知道日后或许会后悔,但埃琳摇了摇头。不是此地—不是此刻。变数太多,棋盘上棋子太多。莱桑德拉还在他们手上。该走了。

国王喝令儿子上马,向其他人咆哮着发号施令。此时翼族领袖以漫不经心的致命优雅退离王子身边,而身着宽大黑袍的马特隆静立空地对面,衣袍无风自动。

埃琳暗自祈祷永远不要遭遇马特隆—至少别在没有大军压阵时碰上。

国王在那辆彩绘马车里目睹之事至关重要,他们甚至不敢通过信件传递具体细节。

多里安翻身上马,面容冰冷空洞。

我会回来找你 she’d promised him. She had not thought it would be in this way.

王室队伍在诡异的寂静中高效撤离,似乎未察觉少了三名随从。瓦格恶魔的恶臭随他们消失而消散,一阵疾风扫净残迹,仿佛橡木林亲自抹除了所有痕迹。

女巫们拖着马车朝反方向行进,以非人之力潜行入林。空地上只剩翼族领袖与她可怖的祖母。

耳光来得太快,连埃琳都未能看清。连埃迪昂都惊得瑟缩。

耳光声在林间回荡,翼族领袖的脸被打得歪向一侧,四道蓝色血痕沿着脸颊蜿蜒而下。

"狂妄的蠢货,"马特隆嘶声道。金发副官在树影间紧盯老妇每个动作—那专注令埃琳疑心她随时会扑向祖母的咽喉。"你想让我满盘皆输?"

“祖母,我给您写过信—”

"收到过你那些哭哭啼啼的废纸。全烧了。你只有服从命令的份。以为我的沉默是偶然?照公爵说的做.”

“你怎么能允许这些—”

又一击—四道血线从女巫脸上淌下。“你敢质疑我?你以为自己当了翼长,就和高级女巫一样了不起了?”

“不,女族长。”几分钟前那种傲慢嘲弄的语气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冷静而致命的愤怒。一个天生的杀手,经过严苛训练。但那金黄色的眼睛转向彩绘的马车—一个无声的疑问。

女族长凑近,她生锈的铁齿离撕碎孙女的喉咙仅咫尺之遥。“问吧,玛农。问问那马车里面是什么。”

树旁的金发女巫站得笔直如松。

但翼长—玛农—低下头。“在必要的时候,你会告诉我的。”

“去看看吧。看它是否符合我孙女的标准。”

说完,女族长大步走进树林,第二群女巫正在那里等候。

玛农·黑喙没有擦去脸上滑落的蓝血,她踏上马车的台阶,在平台上只停留了一瞬,便没入了黑暗之中。

这是一个赶紧离开的绝佳信号。在埃迪恩和内斯琳的掩护下,艾琳和罗文急忙赶往凯奥和莉珊德拉等待的地点。没有魔法加持,她不会贸然对抗国王和多里安。她可不想找死—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她的朋友们。

她发现莉珊德拉正一手扶着树,睁大眼睛,呼吸急促。

凯奥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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