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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4:暗影女王> 第39章

第39章

“死得透透的了,”埃琳说着用脚尖拨弄威德猎犬上半截残骸。正蹲在碎块旁的罗温发出低吼表示确认。“洛坎下手可真狠辣,对吧?”她审视着恶臭熏天、血迹斑斑的下水道十字口。瓦尔格队长和威德猎犬几乎没剩下什么。须臾之间,洛坎就把他们全屠戮殆尽了,简直像宰杀牲口。诸神在上。

“洛坎打斗时八成把每只怪物都当成你了,”罗温说着从蹲姿起身,手里提着条覆满石甲的利爪臂膀,“这石肤看似盔甲,内里不过是血肉。”他凑近嗅了嗅,厌恶地低吼起来。

“挺好。多谢你啊洛坎,替我们摸清了这点。”她大步走向罗温,接过沉甸甸的断臂,抓着怪物僵直的手指朝王子挥了挥。

“别闹了,”他嘶声道。

她又扭了扭恶魔的手指:“当挠痒痒工具倒不错。”

罗温只是皱眉。

“扫兴,”她说着将断臂甩向威德猎犬残躯,砸出沉闷的撞击声伴着石肤磕碰的脆响。“看来洛坎能干掉威德猎犬呢。”罗温对她随口起的名字嗤之以鼻。“而且这东西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很有用的情报。”

罗温警惕地审视她:“这陷阱不光是为了给洛坎传话吧?”

“这些东西是国王的傀儡,”她说道,“所以咱们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现在锁定了洛坎的面容和气息。我猜他可不乐意自己城里冒出个精灵战士。要我说啊,另外七头威德猎犬准在追捕洛坎,铁定要替主子报这—” their fallen brother.”

罗温摇着头打断:“我真不知道该掐死你还是拍背夸你。”

“我想有太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她扫视着这个由下水道变成的停尸房,“今晚和明天我需要转移洛坎的注意力。而且我必须确认这些厄运猎犬能否被杀死。”

“为什么?”他看得太透彻了。

她缓缓迎上他的目光:“因为我要从他们钟爱的下水道入口潜入城堡—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炸掉钟楼。”

罗温发出一声低沉而邪恶的轻笑:“这就是你解放魔法的方式。等洛坎解决最后那只厄运猎犬,你就行动。”

“他真该杀了我的,想想现在满城追捕他的那些麻烦吧。”

罗温咧出野兽般的笑容:“这是他自找的。”

披着斗篷、全副武装还戴着面具的艾琳倚在废弃建筑的石墙上,而罗温正绕着房间中央被捆绑的瓦尔格指挥官打转。

“你们这些蛆虫签署了自己的死亡令状”,” the thing inside the guard’s body said.

艾琳咂了下舌头:“能被这么轻易抓住,你肯定不是什么厉害的恶魔。”

其实本不该如此轻松。艾琳特意挑选了由最温和指挥官率领的最小巡逻队。午夜前夕,她和罗温在城市僻静处伏击了这支队伍。她刚杀掉两个卫兵,其余人已尽数毙命于罗温之手—当指挥官试图逃跑时,这位精灵战士瞬息间就擒住了他。

击昏他不过举手之劳。最费劲的是拖着这具躯体穿过贫民窟,搬进建筑,再押入地窖,最后把他锁在椅子上。

“我—不是恶魔,”男人嘶声道,仿佛每个字都在灼烧喉咙。

艾琳抱起双臂。手持金伦剑与达玛里斯剑的罗温如鹰隼逼近猎物般绕着男人踱步。

“那这枚戒指是做什么的?”她问。

一阵抽气声—属于人类的、艰难的喘息:“用来奴役我们—腐蚀我们。”

“还有呢?”

“再靠近点,我说不定会告诉你”.” His voice changed then, deeper and colder.

“你叫什么名字?”罗温发问。

“你们人类的舌头发不出我们的名字,也说不来我们的语言”,” the demon said.

她模仿着说:"你们人类的舌头发不出我们的名字。不幸的是,这话我早听过了。"当人体内的生物暴怒时,艾琳发出低沉的笑声。"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真名 name?”

男子剧烈挣扎,猛烈的抽搐动作让罗温逼近一步。她仔细监测着那具躯体内两个存在之间的搏斗。最终它说:"史蒂文。"

"史蒂文,"她说。男子的眼神变得清明,定定注视着她。"史蒂文,"她提高音量重复道。

"安静,” the demon snapped.

“你从哪儿来,史蒂文?”

"别问—Melisande.”

"史蒂文,"她再次呼唤。埃迪安逃跑那天这招没奏效—当时力度不够,但现在…"你有家人吗,史蒂文?"

"死了。全死了。就像你们将要.” He stiffened, slumped, stiffened, slumped.

“能摘下戒指吗?”

"绝不,” the thing said.

“如果能摘下戒指,史蒂文,你能回来吗?”

他浑身战栗,头颅颓然垂落。"就算能,我也不愿回来。"

“为什么?”

"那些事—我做过的事,我们做过的事…他喜欢看我动手,看我撕开”

罗温停止踱步站到她身旁。隔着面具,她几乎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那种厌恶与怜悯。

"说说瓦尔格王子们的事,"艾琳命令。

人与恶魔同时沉默。

"交代瓦尔格王子们的情报,"她厉声道。

"他们是黑暗,是荣耀,是永恒。”

“史蒂文,老实交代。裂谷堡这里有王子吗?”

“有。”

“附在谁身上?”

“王储。”

“王子还困在躯体里吗?像你这样?”

"我从没见过他—没和他说过话。如果…如果附身的是王子…我撑不住,扛不住这东西。若是王子…王子早把他折磨疯了,彻底占据了他。”

多里安,多里安…

男子喘息着哀求:"求求你,"这声音比起体内怪物的嘶吼显得如此空洞微弱。"求你了—结束吧。我撑不住了。"

"骗子,"她轻声道。"是你自愿献祭的。"

“别无选择,”男人喘息着说。“他们闯进我们的家,威胁我们的家人。说戒指是制服的一部分,非戴不可。”他浑身颤抖,某种古老而冰冷的存在对她露出微笑。“那 are you, woman?” It licked its lips. “Let me taste you. Tell me what you are.”

艾琳凝视着对方手指上的黑戒。凯恩—在很久以前,在数个月又恍如隔世的岁月前,凯恩曾与体内那个东西搏斗过。城堡大厅里有那么一天,他眼神如同被围猎的困兽。仿佛尽管戴着这枚戒指…

“我能赐予死亡,”她平静地说,“只要你想要。”

男人瘫软下去,恶魔随之消逝。“好,”他叹息道,“好。”

“你愿付出什么作为交换?”

“任何代价,”男人喘息着,“求您了。”

她注视着他的手,那枚戒指,伸手探进口袋。“仔细听好。”

艾琳猛然惊醒,汗湿重衣,被单缠绞在身上,恐惧如拳头攥紧她的心脏。

她强迫自己呼吸、眨眼—望向月光浸透的卧室,转头看见沉睡在床另一侧的精灵王子。

活着—未受酷刑,未曾死去。

她仍伸手越过被褥之海,触碰他裸露的肩膀。岩石般坚硬的肌肉包裹在天鹅绒般柔软的肌肤里。真实的触感。

该做的事都已做完,瓦尔格指挥官被关在另一栋建筑里,静待明晚押往城堡。阿罗宾恩的恩情终于偿清。但恶魔的话语仍在脑海回响,渐渐与那个如傀儡般操纵多里安的瓦尔格王子的声音重叠。

我会摧毁你所爱的一切. A promise.

艾琳轻吁气息,小心不惊动身旁沉睡的精灵王子。有那么一瞬,她难以收回抚在他臂膀的手—甚至渴望沿着肌肉曲线游移指尖。

但今夜还有最后一事待办。

于是她抽回了手。

这次当她溜出房间时,他未曾醒来。

她攥着靴子潜回卧室时已近凌晨四点。刚迈出两步—沉重疲惫的两步—罗温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你身上有灰烬味。”

她只顾向前走,直到把靴子甩进衣橱角落,胡乱拽了件衬衫套上,草草洗了把脸和脖子。

"我有事要办。"她爬上床时咕哝道。

"这次倒是更会藏了。"他周身翻腾的怒意几乎要灼穿被褥。

"风险不算特别高。"谎言。全是鬼话。她不过是侥幸脱身。

“所以非得等你想说才肯交代?”

她瘫进枕头堆:"别因为潜行功夫输我就耍性子。"

低吼声震得床垫发颤:"这不好笑。"

她合上沉重的眼皮:"我知道。"

“艾琳—”

她已沉入梦乡。

罗温并非在耍性子。

不,耍性子远不足以形容他万分之一的怒火。

翌日清晨,早醒的他溜进衣橱检查她褪下的衣物时,暴怒仍未平息。尘屑、金属、硝烟和汗味钻进鼻腔,黑衣上污痕与灰渍交错。几柄匕首散落附近—昨夜被他扔在衣橱地面的戈德里恩与达玛丽丝纹丝未动。没有洛坎的气息,没有魔域的踪迹,亦无血腥味。

要么是她不愿在打斗中遗失上古神兵,要么是嫌背负过重。

当他咬紧牙关走出衣橱时,她正四肢大张瘫在床上。连那件可笑的睡袍都懒得穿,想必是疲惫到只愿裹着那件宽大衬衫入眠。他的衬衫。 shirt, he noticed with no small amount of male satisfaction.

衣摆空荡荡垂落。总容易忘记她如此娇小。如此凡胎肉体。更浑然不觉他每时每刻要耗费多少自制力,才能克制触碰她的冲动。

他怒视着沉睡的身影大步踏出卧室。若在深山训练营,定要罚她越野长跑,或劈柴数小时,或额外帮厨。

这套公寓实在太小了,挤满了习惯我行我素的男性,还有个我行我素的女王。更糟的是,这位女王铁了心要保守秘密。他从前对付过年轻统治者:梅芙曾多次派遣他出使异国宫廷,他深谙如何让他们俯首帖耳。但亚琳……

她曾带他去猎杀恶魔. And yet this task, whatever she had done, required even him to be kept in ignorance.

罗温灌满水壶,专注每个动作—只为克制将水壶砸向窗户的冲动。

"做早餐?可真贤惠啊。"亚琳倚着门框,依旧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昨晚那么忙,现在不该睡得死沉才对?”

"我们能不能不吵架 get into a fight about it before my first cup of tea?”

他带着致命的平静将水壶放在炉灶上:"喝完茶再吵?"

她环抱双臂,阳光轻吻着浅蓝睡袍的肩线。他的女王向来是奢华的化身,可近来却未添置过任何新物件。她轻吁一口气,肩膀微微垮下。

他血管里咆哮的怒火踉跄了一下。当她咬住嘴唇时,那怒火又踉跄了第二次。"今天我需要你陪我去个地方。"

"天涯海角都奉陪,"他说。她的目光掠过餐桌,停在炉灶上。"去阿罗宾那儿?"他从未忘记今夜将赴的约—她即将面对的劫难。

她摇头又耸肩:"不—我是说,今晚当然要你陪,但……还有件必须完成的事。我想在今天解决,在风暴来临之前。"

他静候着,克制走向她的冲动,克制追问的欲望。这是彼此的约定:留出空间整理各自千疮百孔的人生—学习如何共享人生。他并不介意。多数时候。

她用拇指和食指揉着眉间,当挺直肩膀时—那对裹在丝绸里的肩膀承载着他愿倾尽所有分担的重负—她扬起了下巴:"有座坟墓需要祭扫。"

她没有合身的黑色丧服,但亚琳觉得山姆更愿看见她穿得鲜亮动人。于是她套上春草色的束腰外衣,袖口缀着暗金色丝绒。生命, she thought as she strode through the small, pretty graveyard overlooking the Avery. The clothes Sam would have wanted her to wear reminded her of life.

墓地空无一人,但墓碑与青草修剪齐整,参天橡树正萌发新叶。波光粼粼的河面吹来微风,引得枝叶轻叹摇曳,拂乱了她未束的金发—如今已恢复成原本的蜜金色。

罗温始终待在铸铁小门附近,背靠橡树遮挡身形,免得后方静谧街道的行人注意到他。即便被看见,那身黑衣与佩剑也只会让人将他当作普通保镖。

她原计划独自前来。但今晨醒来时…就是需要他在身边。

新生的嫩草如软垫般承接着她的脚步,苍白的墓碑沐浴在倾泻而下的阳光里。

她沿途拾捡鹅卵石,丢弃畸形粗糙的,留下那些闪着石英光泽或带色彩的。待她走近河边最后排坟墓时,浑浊大河正慵懒流淌,而她掌心已攥满石子。

这是座素净雅致的墓—简朴而整洁—碑文刻着:

山姆·科特兰

所爱之人

阿罗宾恩当初任其空白—不立碑文。但韦斯利信中解释过,是他请来墓碑匠人刻的字。她走近墓碑,反复默读铭文。

所爱之人—不仅为她所爱,更为众人所爱。

山姆。她的山姆。

她久久凝视那片青草与白石。刹那间,那张俊朗面容又浮现眼前:朝她咧嘴笑,冲她大声吼,温柔爱抚她。她摊开掌中石子,挑出三颗最剔透的—两颗祭奠他被夺走后独活的岁月,一颗纪念他们共度的时光。她小心翼翼将石子安放在墓碑弧顶。

随后她背靠石碑坐下,蜷起双腿,将额头贴上冰凉光滑的石面。

"你好啊,山姆。"她对着河风轻语。

她静默良久,就这样依偎着他便觉心安。阳光吻上她的发间,暖意漫过头皮。或许此处也留存着玛拉的痕迹—哪怕只有一丝。

她开始说话,声音轻柔而简洁,向萨姆讲述十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讲述这过去的九个月。说完后,她仰头凝视着头顶沙沙作响的橡树叶,手指深深划过柔软的草地。

"我想你,"她说,"每一天,我都在思念你。我总在想,面对这一切你会怎么做。会怎么看待如今的我。我想—我想你会是个出色的君王。说真的,我觉得他们会更喜欢你。"她喉头发紧,"我从未告诉过你—我的感受。但我爱过你,或许我心底永远留存着这份爱。也许你本应是我的伴侣,只是我从未察觉。也许余生我都将为此困惑。也许在彼岸世界重逢时,我终将知晓答案。但在此之前…在此之前我会一直想你,渴望你就在身边。"

她不会道歉,更不会归咎于己。因为他的死并非她的过错。而今晚…今晚她将清算这笔血债。

她用袖口擦了擦脸,站起身来。阳光蒸干了泪痕。在听见脚步声前,她先嗅到了松针与积雪的气息。转身时,罗温站在几步开外,正凝视着她身后的墓碑。

“他是—”

"我知道他对你的意义,"罗温轻声说,随即伸出手掌—并非要牵她的手,而是索要石块。

她摊开拳头,他在碎石堆中挑拣,最终选出一枚光滑圆润、约蜂鸟蛋大小的石子。他以温柔到令她心碎的姿态,将石子安放在墓碑上,紧挨着她先前摆放的石堆。

"你今晚要去杀亚罗宾恩,对吗?"他问。

“晚宴之后。等他睡下。我会回到要塞做个了断。”

她来此是为提醒自己—提醒自己眼前这座坟墓为何存在,提醒自己背上那些伤疤的来由。

“那奥林斯护身符呢?”

“是终局,也是障眼法。”

艾弗利河面跃动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你准备好动手了?"

她回望墓碑,望向掩藏着棺椁的茵茵青草。"我别无选择,唯有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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