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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4:暗影女王> 第17章

第17章

待芙洛琳和其他舞者获准入内,众人全被塞进狭窄的仆人通道。片刻之后,尽头的门将通向舞厅侧廊,她们将如蝴蝶般翩然而出。这些墨色闪光的蝴蝶,即将表演热门交响曲目《死亡侍女之舞》。

再无人阻拦盘问她们,尽管每道走廊的守卫都鹰隼般紧盯着—当然不是那位会变形的精灵王子那种鹰隼。

凯奥的部下踪影寥寥。不见雷斯或布鲁洛的身影。但根据雷斯和布鲁洛的情报,所有人员都部署在凯奥承诺的位置。

侍者扛着盛有鼠尾草脆皮蜂蜜烤火腿的大盘经过,艾琳强忍着不去欣赏,不去细品敌人食物的香气。即便这真是该死的美味。

餐盘络绎不绝,由涨红脸的仆人们运送,显然从厨房长途跋涉累得够呛。榛果鲑鱼、脆煎芦笋、刚打发的鲜奶油桶、梨子挞、肉馅饼—

艾琳歪着头,注视那列仆人。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静待仆人们空着手折返厨房。当雕花木门再次开启时,系着笔挺白围裙的纤瘦侍女闪身进入昏暗大厅,匆忙接过厨房递来的新梨馅饼托盘时,几缕乌黑发丝从她辫梢散落。

当奈斯琳·法利克视线扫来时,艾琳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漠然姿态。

那双上挑的深色眼眸微微眯起—是惊诧还是紧张?艾琳难以分辨。未及思忖对策,守卫已向弗洛琳打出就位手势。

即便感知到恶魔化守卫的视线如利爪般刮过她和众人,艾琳仍低垂着头。待她回神时,奈斯琳已消失于楼梯拐角。

弗洛琳背握双手,在候场舞者队列前踱步。"挺直腰背,打开双肩,扬起脖颈。你们要轻盈如羽、飘逸如风、优雅如诗。别让我失望。"

她接过最稳健舞者捧来的黑玻璃花篮,朵朵精雕花朵在幽光中如黑钻闪烁:"若在撒花前弄碎,你们就完了。这些花的价值抵得上你们的命,没有备用品。"

她逐一分发花朵,每朵都足够坚韧,能撑住接下来几分钟的舞动。

花篮见底时弗洛琳停驻在艾琳面前。"好好看着学,"她扬声让恶魔守卫听见,安抚般搭上艾琳肩膀。其他正活动脚踝、转动头颈的舞者无人侧目。

艾琳温顺颔首,仿佛要藏起失望的苦涩泪水,旋即退出队列站到弗洛琳身侧。

号角声穿透门缝涌来,人群欢呼震得地板隆隆作响。

"我偷看过主厅,"弗洛琳耳语几不可闻,"将军虽形销骨立、面色苍白,但目光如炬。他准备好了—为你而来。"

埃琳僵在原地。

“我始终好奇亚罗宾从何处寻得你,”弗洛琳低语着凝视房门,仿佛能穿透木料看见内里,“为何他费尽心机将你驯服,远甚于其他所有人。”女子闭目片刻,待重新睁眼时,瞳中寒光乍现。“当你挣断现世枷锁,熔铸新纪元时,请谨记艺术于王国犹如食物般不可或缺。若无艺术,王朝不过尘土,终将被时光湮灭。我这悲惨人生积攒的财富早已足够—所以当我明言:无论你将王座置于何方,纵使穷尽岁月,我必携歌舞而至。望你深解此意。”

埃琳喉头哽咽。未及开口,弗洛琳已留她独守队列末端,径自踱向门扉。驻步门前时,她目光扫过整列舞者,直至与埃琳视线交汇才启唇:“献上暴君应得的表演。”

门扉洞开,光华漫溢走廊,乐声与烤肉香气奔涌而入。

众舞者齐声吸气,次第跃入,漆黑琉璃花在头顶翻飞。

目送众人前行时,埃琳将血脉中的炽热催作黑焰。埃迪恩—她的信念系于埃迪恩,而非高踞厅首的暴君,那屠尽她亲族、残杀玛丽昂、灭绝她子民的刽子手。若此乃最后时刻,她定要浴血而战,在绝美乐声中陨落。

时辰已至。

一次吐纳—复又屏息。

她乃火之继承者。

她 是 fire, and light, and ash, and embers. She was Aelin Fireheart, and she bowed for no one and nothing, save the crown that was hers by blood and survival and triumph.

埃琳端平双肩,没入珠光宝气的人潮。

镣铐禁锢木凳的数小时里,埃迪恩始终观察着守卫。他已锁定首攻目标,辨明谁惯用左路、谁下盘迟滞、谁面对北境之狼会犹疑退缩,而最关键的—谁足够莽撞愚蠢,敢违抗王命将他刺穿。

演出已然开始,吸引了那些一直厚颜无耻盯着他围观的群众。当二十多名女子飘荡、跳跃、旋转着进入高台与他刑场之间的宽阔场地时,埃迪安竟一时感到……于心不忍。这些女子不该卷入他即将掀起的流血事件中。

不过她们闪耀的漆黑舞服点缀着银饰—他猛然意识到,这装扮恰似死亡侍女。她们扮演的正是这个角色。

这无异于某种征兆。或许黑眸的西尔芭女神会赐予他仁慈的死亡,而非让他惨死在沾满鲜血的赫拉斯手中。想到这里,他竟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死亡终归是死亡。

舞者们抛撒着大把黑色粉末,地面渐渐覆盖上一层灰烬—或许象征阵亡者的骨灰。她们逐个优雅旋转,向国王及其王子屈膝行礼。

时机已至。国王正被耳语报告的卫兵分神;王子百无聊赖地观赏舞蹈;王后则与她当日青睐的朝臣闲谈。

人群对渐入佳境的表演报以掌声与赞叹。他们皆身着华服招摇而至—如此挥霍无度的财富。帝国子民的鲜血,正是这些珠宝绸缎的代价。

有位额外舞者穿梭于人群中:想必是替补舞女,试图寻找更佳观赏角度。若非她比其他舞者更高大—身形更丰腴,肩背更宽阔,他本不会留意。她的步伐带着沉甸甸的力道,仿佛天生植根于大地。光线穿透她戏服蕾丝袖管,映照出肌肤上盘绕的螺旋涡纹。这些纹饰与其他舞者臂膀胸前的彩绘如出一辙,唯独她背部的彩绘色泽略深,纹样微有不同。

专业舞者从不纹身。

他还未及细看,就在呼吸转换的瞬息间—当一群身着蓬裙的贵妇挡住视线时,她已消失在垂帘门道后。经过守卫时她怯生生地笑着走过,仿佛迷途之人。

当她不到一分钟后再出现时,他仅凭身形与身高认出是她。妆容尽褪,流动的薄纱裙消失不见—

不—并非消失,他看着她溜回门内而卫兵视若无睹时恍然。那裙子被反转为丝绸斗篷,兜帽盖住她赤褐色头发,而她走路的姿态……像个昂首阔步的男子,向着周围贵妇炫耀般地行进。

朝着他步步逼近。朝着刑台。

舞者们仍在抛撒黑色粉末,旋转不休,掠过大理石地面翩跹游走。

没有卫兵察觉那个扮作贵族的舞者正潜行靠近。有位廷臣倒是发现了—却未发出警报。反而他高喊某个名字—男人的名字。伪装中的舞者转身,朝呼唤者挥手致意,嘴角扯出得意洋洋的笑。

她不止是伪装。她已彻底化作另一个人。

她昂首阔步越逼越近,楼座乐队奏响铿锵激昂的终章,音符逐阶攀升,舞者们将玻璃玫瑰高举过头:向国王献祭,向死神致敬。

伪装舞者在埃迪安刑台守卫圈外停步,拍打全身仿佛在寻找遗失的手帕,口中咒骂不绝。

寻常可信的停顿—不足为虑。卫兵们继续监视舞群。

但舞者低垂的眉骨下抬眼看向埃迪安。即便扮作贵族男子,她蓝金异色瞳中仍翻涌着邪恶而狠厉的胜利光芒。

在他们身后的大厅彼端,舞者们将玫瑰摔碎在地。当整个世界天翻地覆之际,埃迪安朝着他的女王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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