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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4:暗影女王> 第16章

第16章

恶魔强迫他坐在高台上,坐在戴王冠的女人身旁的王座上—她尚未察觉使用他嘴唇的早已不是自己血肉孕育的那个人。另一侧斜倚着操控他体内恶魔的男人。而在他面前,满厅窃笑不已的贵族们看不见他仍困在这躯壳里,仍在无声嘶吼。

今日那恶魔又冲破些许屏障,此刻正透过他的双眼,用古老而闪烁的恶意打量着世界。它对这个位面垂涎欲滴。

或许这世界本就该被那东西吞噬。

也许是这背叛的念头在他们之间的屏障上撕开裂口。也许它正在获胜。也许它早已大获全胜。

于是他被迫端坐王位,吐露非己所愿的言辞,与来自异界的生物共享视觉—那东西正用贪婪永恒的饥渴,注视着他阳光普照的世界。

戏服痒得要命。满身的彩绘更是雪上加霜。

重要宾客多已在宴会前几日抵达,此刻城内及周边山麓的赴宴者排成闪亮长队,蜿蜒穿过巨大的正门。卫兵驻守两侧核验请柬、盘查询问,审视着每张写满不情愿的脸。而艺人、商贩与仆从们则被勒令从侧门进入。

埃琳正是在侧门寻到弗洛琳夫人和她带领的舞团。她们身披薄纱、丝绸与蕾丝织就的黑色舞衣,宛如正午阳光下流动的暗夜。

埃琳肩背挺直,腰腹紧绷,双臂自然垂落,悄然融入舞者队列。赤褐色的染发与舞者们同款的浓艳妆容,让她完美隐没其中,无人侧目。

她全神贯注地扮演着瑟瑟发抖的新人角色,佯装更在意其他舞者如何看待自己,而非石墙侧面那扇小木门旁驻守的六名卫兵。门后的城堡走廊狭窄异常—利于匕首作战,不利长剑施展,若她陷入困境,这些舞者必将遭遇灭顶之灾。

倘若埃罗宾当真背叛了她—

艾琳垂首低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场信任的初试。

栗色长发的芙洛琳沿着舞者队列巡视,宛若舰上将军检阅水兵。

岁月虽添风霜却难掩其丽色,芙洛琳的每个动作都蕴藏着艾琳自幼苦练也未能企及的优雅风韵。这女子曾是帝国最负盛名的舞者—即便隐退后,她仍是身价最高的导师。"导师霸主, Aelin had called her in the years that she’d trained under the woman, learning the most fashionable dances and ways to move and hone her body.

芙洛琳淡褐色的眼眸扫视着前方卫兵,停步在艾琳身侧时,薄唇微抿眉间轻蹙。"你的仪态仍需锤炼。

艾琳迎上芙洛琳的侧目:"能担任您的替补是我的荣幸,夫人。衷心祈愿吉莉安早日康复。"

卫兵挥手放行一队杂耍艺人后,舞团开始向前挪动。

"你看上去精神尚佳。"芙洛琳低语。

艾琳刻意垂首缩肩,逼出颊边红晕—俨然是因女主人的夸赞而羞怯的新晋替补。"毕竟比起十个月前……"

芙洛琳轻哼着,目光胶着在艾琳腕间连彩绘涡纹都遮不住的细疤上。舞团虽提高了露背演出服的后领,可即便有彩绘遮掩,她满布刺青的疤痕上缘仍若隐若现。

“你若以为那场灾祸与我有关—”

艾琳的嗓音轻若丝履碾过砂砾:"若真有关,你早成亡魂了。"这并非虚张声势。当初在船舱拟定计划时,芙洛琳的名字曾赫然在列—经反复权衡后方才划去。

艾琳继续说道:“我相信你已经做好妥善调整了?”不仅是为了容纳她需要偷运进去的武器和补给而微调戏服—当然所有费用都由阿罗宾承担。不,真正的惊喜还在后头。

"现在才问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弗洛琳夫人柔声细语道,颈间与耳垂的深色珠宝熠熠生辉,"你能出现在这里,想必对我极为信任。"

"我相信比起效忠国王,你更爱收钱。"阿罗宾支付了巨额款项收买弗洛琳。艾琳扫视着守卫说道:"既然皇家剧院已被皇帝陛下查封,我相信我们都认同—那些音乐家的遭遇,与恩多维尔和卡拉库拉的奴隶大屠杀同样不可饶恕。"

当看到弗洛琳眼中闪过的痛楚时,艾琳知道自己赌对了。

"皮托曾是我的挚友,"弗洛琳呢喃着,古铜色脸颊血色尽褪,"世上再没有比他更杰出的指挥家,再没有更敏锐的知音。他成就了我的事业,帮我建立了这一切。"她挥手环指舞者、城堡与积累的声望,"我想念他。"

艾琳将手按在胸口,这个动作毫无算计也不带冷漠:"再也无法聆听他指挥的《冥河组曲》了。 every autumn. I will spend the rest of my life knowing that I may never again hear finer music, never again experience a shred of what I felt sitting in that theater while he conducted.”

弗洛琳夫人抱紧双臂。尽管前方有守卫,尽管行动时刻步步逼近,艾琳仍花了片刻才重新开口。

但真正让艾琳同意阿罗宾计划—真正让她信任弗洛琳的,并非这些。

两年前,艾琳终于挣脱阿罗宾的束缚,却因偿还债务几近赤贫。她继续跟随弗洛琳学习舞艺,不仅为掌握工作所需的流行舞步,更为保持柔韧体态。弗洛琳坚持不收分文。

更难得的是,每节课后弗洛琳都允许艾琳坐在窗边的钢琴前弹奏,直到十指酸痛—因为她被迫将心爱的乐器留在刺客要塞。弗洛琳对此只字不提,从不让她感到这是施舍。但在艾琳最绝望的时刻,这份善意弥足珍贵。

艾琳压低声音说:"你背熟了你和姑娘们的行动计划了吗?"

“想逃的人可以搭上阿罗宾恩雇的船。我为所有人都预留了位置,以防万一。要是蠢到非要留在裂堡城,那他们活该。”

艾琳直到此刻才冒险与弗洛琳会面,而弗洛琳甚至不敢收拾行李以免暴露行踪。她只会带上演出时能随身携带的物品—钱财、珠宝—在混乱爆发时直奔码头。她很可能逃不出王宫,她的姑娘们也一样—尽管有查奥尔和布鲁洛提供的逃生方案,加上好心守卫们的配合。

艾琳听见自己说:"谢谢。"

弗洛琳嘴角微扬:"这可不是你主子能教的事。"

队列前排的舞者已行至卫兵跟前,弗洛琳大声叹息着,双手叉在纤腰上,昂首阔步走向正在核对长名单的黑制服卫兵,步步生威。

卫兵逐个审视舞者,对照手中名单仔细核查—竟是如此详尽的名单。

幸亏昨夜雷斯潜入兵营添了个假名和她的特征描述,艾琳的名字才会在名单上。

队伍缓慢前移,艾琳躲在队尾争取时间观察细节。

诸神在上,这座城堡—明明处处如旧,却又如此陌生。或许沧海桑田的,是她自己。

舞者们逐个通过面无表情的卫兵,嬉笑着涌入狭窄的城堡走廊。

艾琳踮脚打量门卫,像不耐烦的好奇菜鸟般皱着脸。

就在那时她看见了。

门槛石上赫然绘着威德符文。这些符文精美绝伦,看似装饰图案,实则—

每道门扉,每个入口必然都有。

果然,连上层窗户都缀着暗色符号—无疑是针对艾琳·嘉拉汀尼斯的陷阱,要么向国王示警,要么将她困在原地束手就擒。

一名舞者用手肘猛击艾琳的腹部,迫使她停止靠在自己肩上探头张望。艾琳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女孩—接着发出一声"呃呜"。 of pain.

舞者扭头怒视,无声地呵斥她闭嘴。

艾琳突然放声大哭。

响亮的抽泣声,呼哧呼哧地响着 tears. The dancers froze, the one ahead of her stepping back, glancing to either side.

"疼…疼死了,"艾琳捂着肚子说。

"我什么都没做,"那女人嘶声道。

艾琳继续哭个不停。

前方的弗洛琳命令舞者们让开,随即把脸凑到艾琳面前。"诸神在上,这到底闹的是哪一出?"

艾琳颤抖着指向那名舞者:"她…她打我。"

弗洛琳猛地转身瞪着那个正拼命辩解的舞者,对方吓得睁圆了双眼。随后爆发出一连串指控、辱骂和更多的眼泪—这次轮到舞者痛哭流涕,哀叹自己注定被毁的职业生涯。

"水…"艾琳抽噎着对弗洛琳说,"我要喝…喝水…"卫兵们开始向她们逼近。艾琳用力掐住弗洛琳的手臂:"现…现在就要.”

弗洛琳眼中寒光乍现,她转身面对逼近的卫兵厉声要求。艾琳屏住呼吸等待拳脚相加…但只见雷斯的朋友—确切说是查奥的朋友,正如她要求的在胸前别着红花—正跑去取水。完全符合查奥预设的应急预案方位。艾琳紧抓着弗洛琳直到水送来—男人能搞到的只有水桶和长柄勺,他识相地避开她的视线。

艾琳带着啜泣的谢意从他手中夺过两样东西,双手微微发颤。

她用脚轻轻碰了下弗洛琳,示意对方继续行动。

"跟我来!"弗洛琳咬牙切齿地拽着她往队列前方走,"我受够这场闹剧了,你的妆都快哭花了。"

艾琳小心翼翼护着水桶,任由弗洛琳把她拖到门口面无表情的卫兵面前。"这是我那个蠢笨无用的替补演员,黛安娜,"弗洛琳用淬钢般冷冽的声音对卫兵说道,全然无视从门内窥视的那双恶魔般的漆黑眼眸。

守卫仔细核对手中的名单,反复扫视着—

然后划掉了一个名字。

艾琳用长柄勺颤抖着舀了口水喝,随后将勺子浸回水桶中。

守卫再次看向艾琳—她刻意让下唇发颤,当体内恶魔用目光吞噬她时,泪水再度盈满眼眶。仿佛这些可爱的舞者全是餐后甜点。

"进去,"男子粗声命令,朝身后大厅猛地一扬下巴。

艾琳默念祷词,跌跌撞撞地走向门槛石上镌刻的魔法符文。

却突然绊倒,整桶水泼溅在符文之上。

她摔倒在地放声哀嚎,膝盖磕得生疼。芙洛琳立刻冲过来,呵斥她别这么笨手笨脚当哭包,随即猛推一把—将她推进被毁的符文阵中。

推进了玻璃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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