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只有一句话的机会。"艾琳将匕首更深压进她颈间，气息喷在女子耳畔，"用这句话说服我，别让你的血溅满地。"
女子走下台阶，值得称赞的是，她没蠢到去拔藏在身侧的武器。她的后背紧贴着艾琳的胸膛，武器无论如何也够不着。她咽了下口水，喉结在艾琳抵着她光滑皮肤的匕首下滚动着。"我要带你去见队长。"
艾琳将刀刃又压深几分。"对喉咙上架着刀的人来说，这话可不够有说服力。"
"三周前，他抛弃了城堡里的职位逃跑了。来加入我们的事业。反抗军— cause.”
艾琳的双膝几乎要支撑不住。
她早该料到计划中涉及三方势力：国王、阿罗宾，还有反抗军—毕竟去年冬天她刚剖开阿切尔·芬的肚子，反抗军八成要找她算这笔账。即使卓尔正与他们合作。
在冲击感完全袭来前，她掐断了这个念头。"那王子呢？"
"活着，但还在城堡里，"反抗军成员嘶声道，"这够让你放下刀了吗？"
够了。不够。如果卓尔真的加入了反抗军……艾琳垂下匕首，后退一步踏入头顶格栅漏下的月光潭中。
反抗军成员猛地转身去摸佩刀。艾琳咂了下舌。女子涂着桐油的刀柄上的手指骤然顿住。
"我饶你一命，你就这样报答？"艾琳扯下兜帽，"虽然我也不懂自己有什么好意外的。"
反抗军松开刀柄，也褪去兜帽，露出漂亮的小麦色脸庞—肃穆而毫无惧色。她深色眼眸锁住艾琳，审视着。是敌是友？
"告诉我你来此的目的，"反抗军低语，"队长说你是我们的人。可今晚在穹窖，你却躲着他。"
艾琳抱起双臂倚上身后潮湿的石墙。"不如先说说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与你无关。”
艾琳挑眉："你追问答案，却半点信息都不肯透露。难怪队长没让你参会—不懂规则难成局啊。"
“听说你今年冬天干的好事。闯进仓库杀光我们那么多人。”那张冷漠镇定的脸纹丝不动，“屠杀反抗军—我的朋友们。现在却要我相信你始终站在我们这边？原谅我说话不客气。”
“绑架毒打我朋友的人，难道不该杀？”艾琳轻声反问，“收到杀人恐吓信时，难道不该暴力回敬？” my friends? Am I not supposed to gut the self-serving prick who had my beloved friend assassinated?” She pushed off the wall, stalking toward the woman. “Would you like me to apologize? Should I grovel on my knees for any of that?” The rebel’s face showed nothing—either from training or genuine iciness. Aelin snorted. “I thought so. So why don’t you take me to the captain and save the self-righteous bullshit for later?”
女人再次瞥向黑暗处，微微摇头：“要不是你拿刀抵着我喉咙，我早告诉你我们已经到了。”她指向前方隧道，“不用谢。”
艾琳盘算着该把这女人猛砸进污秽的湿墙，好让她认清御前斗士的手段，此时粗粝的喘息声却刺破黑暗传来—人类的呼吸，夹杂着低语。
皮靴在石壁上刮擦碰撞，更多低语响起—陌生的嗓音发出压抑的催促。, and quiet now, and—
当某个男声嘶嘶响起：“离启航只剩二十分钟，快走！”艾琳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她认得这个声音。
可当卓尔·威斯法尔踉跄着从隧道尽头的黑暗中现身时，她依然猝不及防。卓尔与同伴架着个瘫软枯瘦的男子，另一名持械者断后护卫。
即使隔着距离，队长的目光仍精准锁住艾琳。
他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