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敌一对 第19章

南弋无奈至极地抽开手,徒劳地安抚,“等等,你再忍一下就好了,很快到家……€€,我艹!”

随着贺恺一脚油门又一脚刹车,车身狠命地一晃,邵禹脑袋咣地一声撞在车后座玻璃上,霎时没了动静。

“你干嘛?”南弋扶起邵禹看了看,应该是被磕晕了,没什么大事,转头责备贺恺。”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开车是闹着玩的吗?”

“我让他消停一会儿。”贺恺语气不善,“我刚整明白,弄了半天这小子是想上你,你还哄着,你现在怎么堕落成这样子了?就算是姓肖的……”

“Shut up!”南弋真火了,“你说什么呢,他现在不清醒,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有意思吗?”

贺恺向后瞥了一眼,南弋好像真的生气了,他有许多年没见过这人发火。贺恺讪讪地转移话题,“你刚刚说你的腰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南弋接了贺恺的台阶,“他太沉了,我诓你的。”

“切!”贺恺仍旧没信。

医院区域离酒吧不是很远,过了堵车的时间段,折腾这一大圈也到了。贺恺的车根本开不进南弋租住的小区,他骂骂咧咧地下车,不情不愿地帮着南弋把邵禹扶上楼。这家伙还算争气,这一段路上迷迷糊糊哼唧了两声,没彻底醒过来,也没找事儿。

南弋开门,让贺恺帮他直接将邵禹抬进浴缸里。南弋长吐出一口憋着的气,自己站直缓了缓,继续指使贺恺,“你去对面医院急诊外科找小刘大夫,给我拿一盒纳洛酮备用,我现在给大夫打电话。”

“艹,我欠他的啊?”贺恺反抗。

“要不你留下来看着他,我很快回来。”

“得得得,算了吧。”贺恺可没南弋的好心加耐心,邵禹要是跟他耍赖,他控制不了自己会不会把人按水里淹死。

贺大少爷勉为其难地出门,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出声叮嘱:“你可别心软,别惯着他。”他不是纯GAY,对上下的问题还持有保守的大男子主义的偏见。况且,他知道南弋以前就是1,从身材到各方面,没有让人压的道理。

“快去吧,我服了你了。”南弋简直无言以对。

一会儿没看住,邵禹已经从浴缸里站起来。南弋赶紧走过去,打开喷头,将冰凉的水浇在他身上。邵禹浑身战栗,却没有动,任由南弋从上到下地浇灌。然而,物理降温治标不治本。他体温倒是下来了,可勃发的欲wang昂然坚挺。邵禹整个人如落汤鸡一般,执着地往南弋身上靠,“我好难受,要烧着了,南弋,你帮帮我。”他毫无章法地CENG着,很快将南弋也燎着了火。

“我真是醉了!”南医生欲哭无泪破罐子破摔,大手蓦地将邵禹神采奕奕的玩意一拢,小邵总登时被失了定身咒一般,僵住了。随后,一波又一波从未体会过的异样KUAI感排山倒海袭来,他宛如暴风雨中停泊在港口的扁舟,任凭惊涛骇浪拍打起伏,于俯仰跌宕之中,体会极致的危险与快乐。而拴住他不至于被沉沦摧毁的,则是一股拧不断的绳索。

南弋会抓住他的,这一根深蒂固的认知,扎根在邵禹浮浮沉沉的神识中。

待到发xie过三轮之后,别说邵禹瘫软地跌坐在浴缸里,南弋也呼哧带喘疲惫不堪。他判断药效散得差不多了,趁邵禹还没彻底昏沉地睡过去,赶紧连哄带骗地把人捞出来,擦干净塞到床上被子里。

南弋跟打仗似的,自己囫囵冲了两下,换了套衣服。他着急忙慌地跑回邵禹床边,人家可好,睡得又快又沉。南弋往自己不可言说的部位瞥了两眼,简直是存天理灭人欲,他连骂脏字的力气与心思也没有了。

贺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记得南弋大门的密码。他把药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自行离开。南弋也懒得去想这人听到了什么,他在贺恺面前没什么顾忌。

他索性任由欲望自生自灭,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哎呦,”贺少爷拿腔拿调,“这么快,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啊?”

南弋不搭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他?”之前情况又急又乱,南弋来不及细咂摸。贺恺话里话外的意思和对邵禹的态度,并不像纯粹的陌生人。不然按他的脾气,南弋不解释清楚这人是谁,贺恺不会放心让他单独面对这种情况。贺大少爷瞅着没心没肺似的,其实对兄弟,尤其对南弋,非常上心靠谱。

“认识肯定是认识,但也算不上熟识。”贺恺没必要隐瞒,“估计他没认出我来,你要是跟他有下一步的话,今晚的事儿你说还是不说跟我通个气儿,我配合。”

“嗯,”南弋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再说吧。”

“你不是戒烟了吗?”贺恺的耳朵不是一般灵敏。

“你管我那么多?”

“艹,过河拆桥啊你。那我刚刚发你邮箱的东西你别看,删了。”贺恺翻脸。

南弋吐了一口烟圈,“你发什么了?”

“今晚的监控,”贺恺气哼哼,“我排查过了,不是我们这儿出的问题,别被他赖上。被谁算计的,他自己分析着看吧。”

南弋轻叹了一息,“你们既然认识,他过后会跟你要的,我就不掺和了。谢了。”

“你跟我说谢?”贺恺不依不饶,“你替他谢我,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他怎么搭上你的?”贺恺还是没忍住,质问三连。

南弋反问他,“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就是普通认识的人,有点商业上的合作,也算是学弟,我俩读过同一个EMBA班。”

“他,”南弋迟疑了片刻,“不是富二代?”邵禹给他最初的感觉就应该是一个顺风顺水的富家子弟,后来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但他没有调查别人的习惯。

贺恺一听更急了,“你什么都不了解就把人家带回家里,我以为你们俩有什么呢。”

南弋轻笑了一声,“你跟我说说,我不就了解了。”

第28章 他对我太好了

南弋轻笑,“你跟我说说,我不就了解了。”

贺恺最受不了他这种万事不上心的态度,但他拿南弋没办法。这人瞧上去好像什么都看得开不在乎,没心没肺铜墙铁壁似的。从来都是他照顾身边的人,自己的事,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当初肖继明那兔崽子几次三番拿刀捅他心窝,南弋没对第三个人说他一个不字。但贺恺能够感受到南弋心底的痛苦,在国外看似放纵的生活,其实是对所谓的感情怕了没信心了。他宁愿南弋继续恣意快活无牵无挂,但他有预感,南弋和邵禹之间绝不是暧昧或者炮友那么简单。

贺恺妥协,“你不清楚也正常,十年前我回国的时候,你还在苦逼地泡实验室呢。那时候邵家也算数得上号的高门,这小子虽然妈死得早,但爹还算靠谱,娶了后妈也没生一堆弟弟妹妹。可惜到了十几岁,他爹也死了,剩下他跟后妈,在打遗产官司的时候被人欺负暗算,据说几次差点儿没命。后来,自己还算争气,把个破烂底子的公司倒腾上市了,也不容易。大概就这些吧,他们纯商人出身的,跟咱们不算一个圈子。”

南弋半晌没吭声。

贺恺警惕,“我跟你说,你别同情心瞎泛滥,人家现在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过得好着呢。”南弋这个人外表看着糙汉子一枚,实际上最容易心软。而心软怜悯一个人,对他来说,很可能就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我也不是反对你再找一个的意思,邵禹这人私生活方面挺干净的,但是……总之你别犯傻……”

南弋没直接回答他,只是说,“太晚了,不跟你说废话了,挂了。”他碾灭了手里的烟头,又点燃了一根。

遥远天际的月影在缥缈的烟雾中隐隐约约,大约不久之后,即将被初升的朝阳取代。

邵禹睁眼的时候,目之所及正是南弋出租房卧室的天花板。他茫然四顾片刻,昨晚的记忆山呼海啸一般砸过来。邵禹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去,陡然发现他居然是一丝不挂的……

如果说这辈子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是真的妄想原地消失,此时此刻绝对位列榜首。

他是被下了药,不是失忆,所以每一个细节,他都无法忘记。

他一个劲往人家身上挨蹭……

他莽撞不得章法的……初吻……

他没羞没臊没尊严的胡言乱语……

他强迫别人的动作称得上猥亵……

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南弋的纵容与无奈,记得那人微扎的胡茬和手掌粗糙的触觉,他耳边重复着南弋帮他之前那声轻轻的叹息。

他唯一忘记的是南弋的表情,或者说不是忘记,而是他根本就被刺激得闭上了眼睛。

他不想起床,他想长眠!

南弋是凌晨进的屋,就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半睡半醒了一会儿。随着清早第一缕霞光笼罩小阳台上的花草果蔬,他也随之起床。

南弋简单地把房间收拾了一下,下楼晨跑,捎了早餐回来,放进锅里盖着保温。他洗了个澡,套上背心短裤。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南弋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嘴唇肿胀和裂开的伤口。

“嘶……”被牙膏渍得生疼,他笑骂,“属狗的吗?”

南弋拾掇了一圈回到客厅,才六点多钟。他没有邵禹细心,今早才想起来把衣服放进洗衣机。他这里没有烘干功能的高级机器,衣服肯定是穿不了了。这么早打电话不太礼貌,他发了个信息给邵禹的秘书。

虽然不了解事件的前因后果,但他GET到了邵禹不打算声张,最好能有个合理的际遇掩盖过去的态度。他让秘书来送衣服,恰好帮他弥补上了证据链的最后一环。

谢秘书反应迅速,收到信息之后半个小时,便送来了邵禹全套的备用衣服。

南弋等到房间里有轻微的响动,敲了敲门,“洗漱的东西在卫生间,衣服给你放门口了,我联系你秘书送来的,擅自做主了,抱歉。厨房锅里有早饭,我先去上班,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其实他今天夜班,早上无班可上。但考虑到小邵总的面子问题,南医生决定再下楼溜个弯儿。

南弋的关门声音很重,清晰地砸在耳畔。邵禹把蒙在脑袋上的被拽下来,喘了一口气,又喘了一口。宛如露出水面的鱼,短暂的如释重负,随之而来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失落。

不过,他没有时间矫情。邵禹匆忙起身,简单洗漱冲了个澡,换上衣服。他原本打算直接走,早上谢丹丹给他手机发了信息,问他上午的日程要不要取消,他回复顺延一个小时,一切照常。算上堵车的时间,富余不多。

邵禹走到门口,刚要换鞋,又退了回来。

他来到厨房,掀开电饭煲的盖子,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把早餐摊的塑料袋拎出来。就算没什么食欲,浪费总是不好的。何况人家特意下楼给他买的,对他这么好,他不领情也太打脸了。邵禹三下五除二把南弋留的早餐扫荡精光,收拾了餐盒带出去。临出门之前,还绕到阳台,特意瞅了两眼已经顺着栏杆爬上去的佛手瓜藤蔓。

谢丹丹安排了司机来接他,今早在公司值班的正好是最健谈的刘师傅,不是邵禹专用的司机。

邵禹按照司机发给他的定位往外走了两条街,上了车。

“邵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刘师傅解释道,“这个地方路太窄了,咱们的车进不去。”

“没事儿,”邵禹在商务车后排打开手机处理信息,漫不经心道:“我平时停得比你还远。”

“哦,您常来啊?这附近是咱们市里最大最专业的医院,可不好停车了。”

“是啊,”邵禹放下手机,主动解释:“我朋友住在这儿附近,每次来找他的时候我也很头疼,没办法……等等,停一下。”

“邵总,这边停车挡路。”

“停两分钟。”邵禹看到南弋在几十米外的小摊子旁边,穿着背心裤头,正蹲在地上跟一个小男孩玩纸牌。

“你输啦,叔叔你好笨啊。”小朋友兴奋地大叫。南弋半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邵禹能够猜到他一定在无奈又有点宠溺地笑。

后边陆续有车过来,一个劲地按喇叭,刘师傅敢怒不敢言。

“走吧。”邵禹终于发话。

什么上班?骗鬼啊!邵总腹诽。

到了办公室,谢丹丹在门口拦住他,“邵总,魏副总早上来找过你。”

“几点?”邵禹问。

“一个小时之前打过电话,刚刚又上来了一趟。”

“嗯,那让他现在过来吧。”邵禹不动声色。从内心来说,他不愿意轻易怀疑身边任何一个人。而且,昨天的确是他自己不小心,客观分析,几十个人来来往往的,买通合作伙伴中的一个小人物或者是酒吧的服务员,要比收买他身边的人难度低得多。总之,在获得确切证据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魏然敲了两下门,直接推门进来。

“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没事吧,打电话怎么一直不接还关机了?”魏副总连珠炮似的地发问。

邵禹耸了耸肩,“遇到了个熟人,就先走了。”

魏然坐下来,歪头打量他,“熟人?那种地方你也能遇到熟人?”

“咳咳,”邵禹顿了顿,表情略微有一点点不自然道,“那种地方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魏然瞪大了眼睛,“邵禹,你怎么回事,有情况啊?”

“你正经点儿,”邵禹打断他,“在公司呢,说正事,昨天小日本玩得怎么样?”

魏然倒也没追问,只是给了邵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翘着二郎腿得意道,“还能怎么样,必须是喜出望外啊,玩得都是他们在国内都不一定见过的鲜货。一个个的,现在还没走呢,昨晚就跟我表态了,合同范围内加一场技术支持,下半年新专利下来,优先保证我们的利益。”

邵禹有点儿走神,贺恺的场子他是知道的,开业的时候送过花篮办过卡。后来,公司招待方面的安排都是魏然负责,他没关注过。直到昨晚,他才弄明白,那里一楼和二楼是正常的高端GAY吧,楼上则另有乾坤。现在问题是,南弋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又了不了解这些弯弯绕绕。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晚在卡座偶遇的时候,那两个男孩……是南弋点的???

“邵总,邵禹?”魏然叫他。

“嗯,”邵禹应了一声,“口头约定不作数,走之前让他们把意向协议签了。”

“行,没别的事儿我先下楼了,一会儿不是还有例会吗?”魏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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