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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玉的手也是凉的,比他没好到哪去,也就是被捂着稍稍好了点。
虞粥试了下抽出自己的手,明明萧承玉没有用力捏着他,可他却没抽出来。
捂着就捂着吧,虞粥随意道:“忘在马车上了,没有手炉而已,我又不怕冷,不是大事。”
因为是虞粥自己忘记的,所以他表现得无所谓。
要是是别人忘记,小郡王能从没有手炉说起,一步步直接延伸到——就是因为没有手炉,他马上要冻死了,一定是故意落下手炉,故意要让他去死的。
“也不能这样,穿得也单薄了些。”
“哼,不要你管这么多!”
萧承玉还是那个萧承玉,没有不一样嘛,亏他在心里还害怕,眼下一看,是他自己把自己给吓住了。
小郡王的劲头瞬间来了。
听到萧承玉管他那么多,像是长辈一样教导他,他立刻便不乐意了。
最不喜欢被人管了。
撅着嘴巴,看天看地,故意回避萧承玉的视线,是个人都知道他在闹脾气。
萧承玉轻轻拍了下虞粥的手背。
虞粥立刻反手打了他一下。
打完,气消了。
“总这样,日后......”萧承玉话没说完,自己先怔住了,神色阴晴不定,没有接着说下去,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日后怎么了?继续说啊?”虞粥不明所以。
他最讨厌别人话说到一半了,明明是自己要说的,却要别人猜,一点都不好玩。
萧承玉沉默了很久,久到虞粥觉得没劲不再说他,而是吃起了面前长桌案上的点心,宫宴的点心味道样样俱佳,为免吃了点心吃不下去宫宴上精心烹制的菜肴,虞粥格外收敛,只吃了两块,吃得慢吞吞的。
他以为萧承玉不会再说了,可在他咽下一块点心时,萧承玉的声音随着微风送入到了虞粥的耳边,很轻很轻,轻到他只要晃一下头,这一句话便会破碎在空中。
“我在想,日后福儿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办?”
虞粥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萧承玉的贴身太监带着手炉回返。
手炉被萧承玉塞到了虞粥手里,手炉外包了两层锦缎做的套子,没有多余花纹,摸上去不会烫到也不会被花纹划手。
新到手的手炉止住了虞粥继续往下想的心思。
后面的时间,萧承玉基本在为虞粥介绍宫宴的人员。
当虞粥对某个人感兴趣,他三言两语就能把这人的身份交代清楚。
虞粥虽然记性不好,基本萧承玉说过后,他忘得很快,说个两三个,前面的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可光是听在耳边,当作调剂,虞粥便津津有味。
虞粥的熟人仅限于几位皇子,宗亲大臣都是他不认识的,不过嘛,他可能认识某位大臣某位公侯伯府家里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那位是梁王,父皇的第一位皇子。”
崇明帝封了三位王爷,秦王和晋王与虞粥的关系好,在他们两人面前作威作福,乍一听到另一位没有见过,只偶尔听过名字的王爷,虞粥的目光顿时好奇地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只是换下了寻常衣服,穿了一身紫色蟒袍,为浅淡的唇色增添了一抹温度。
虞粥当场愣住,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是梁王?
不是明渊吗?
梁王,明渊......
一条线通过一模一样的脸将两个角色连接到了一起,豁然开朗,一切浮出水面,明渊就是梁王,梁王就是竹华楼背后的东家。
好啊,居然敢骗他,他居然被骗了!
要不是他来参加这场宫宴,恐怕他还要被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别人的真实身份,被人耍得团团转呢!
虞粥自诩为最聪明最厉害最有能耐,乍然得知自己被骗,拳头捏得死紧。
回想起和明渊相处过程,一桩桩,一件件,虞粥抠细节地从里面翻出了好多,明渊笑了,一定是在嘲笑他,嘲笑他被骗,明渊哄他,是故意的,为了在他身边藏好自己的身份不被揭穿,其实就是为了耍他。
一想到这,虞粥的喉咙仿佛哽住,被气得牙痒痒,恶狠狠地瞪大眼睛,企图用眼神凌迟这位梁王。
第410章 皇子们的小伴读75
男人似有所觉,朝着虞粥的方向看了过来。
虞粥眼睛都不带移开的。
直直对上了梁王的眸子,满意地从里面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惊讶情绪。
哼哼,我不是不会原谅你的。
绝交!我不会再和你做朋友了!
虞粥企图通过用眼神传递的方式,发泄出自己被欺骗的怒气。
“福儿见过梁王?”
虞粥脸上表情太过丰富,不断变换,萧承玉察觉到不对,不由疑惑问道。
顺着虞粥的视线看过去,端详起了他的这位病弱皇兄。
说来他和对方的上一次接触还是在崇明帝去行宫,共同监国的时候,也是那次的行宫之行,他和父皇生出了矛盾和隔阂,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萧承玉眼中笑意消失,案下的手指一点点往内攥紧,骨节发白。
“我才没见过他,不认识他!”
虞粥着急忙慌否认。
欺骗了他的人不配他认识!
虞粥从萧承玉这得知了梁王的名字,萧裕,不过,明渊确实是萧裕的表字,这一点上,萧裕没有骗他。
可是,骗了一部分也是骗了,萧裕第一次和他见面用的是易容后的假脸,一直顶着人皮面具和他相处,要不是偶然间被他发现,恐怕他就没有想过要告诉他!
身份也是,他是暴露得彻彻底底,谁都知道他是福郡王,萧裕呢,一点没暴露。
旁人都觉得是福郡王去那些地方玩,喜欢去那些地方玩......
想到这,虞粥不由睁大了眼睛,脑海中灵光一闪。
萧裕是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带他去那种坏地方,要把他带坏,要让他不想着好好用功,成天带着他瞎玩。
原本他都打算好要去好好读书了,要不是萧裕出现,一次次诱惑他,引导他,恐怕他现在就是一个小状元了,虞粥脸不红心不跳地想。
平时他不是个爱读书的人,看到书就头疼,可是,在这种假如、倘若、若是,种种假设下,虞粥瞬间认为自己明明是拥有无限可能的。
他不读书只是因为有人在故意带坏他,没有萧裕欺骗他,他早就去读书考状元了。
他是那么的老实,那么的正直,而萧裕,开青楼,开南风馆,画舫也是他的,一看就是个纵情声色的大坏蛋。
萧裕低头掩饰自己泄露的情绪,他平日不出席宫宴,一向是个走一步想三步的人,设想过宫宴里虞粥会在。
在竹华楼里等了虞粥好几日,打算提前说开,却没有等到人。
他是和虞粥素不相识的梁王,没有做好准备前,贸然朝着虞府递拜帖,暴露了自己固然不是小事,可萧裕更在意的是,他不想让虞粥明面上和自己扯上关系。
他知道自己在做的事,随时随地会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福郡王深受宠爱,无忧无虑,这样就很好。
之所以之前没说,是因为他贪恋和虞粥相处的过程,生怕一切揭开以后,会被虞粥厌恶,萧裕比谁都懂快刀斩乱麻的道理,剪不断理还乱,隐瞒得了一时隐瞒不了一世,遑论这并不是秘密,随时都会被揭穿。
但理性能让他分析出利弊得失,在决定关头,被感性占据了上风。
众目睽睽下,失了先机。
萧裕深深看了一眼虞粥,紧接着收回视线,目光在虞粥身上停留的时间虽然长,但因为他没露出任何异样,旁人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是因为福郡王容貌太过出众被晃了神。
虞粥发现了萧裕的秘密,等离开萧承玉,慢悠悠回到自己的位置,他就等着萧裕过来哄他,翘着嘴角,想好要怎么慢慢折腾萧裕。
他一定要吩咐萧裕做这做那,为他伏低做小,等萧裕为了不丢掉他这个朋友,不被他讨厌,乖乖照做,等一切结束,萧裕累得精疲力尽,却抱着期待和他重归于好时,他会大声告诉萧裕,用最嘲讽最不屑最轻蔑的声音说——他是耍他的!
结果等啊等,萧裕一直没来,装成不认识他的样子。
虞粥本来就气,萧裕这种犯了错误还不承认,不找他求饶道歉讨好的态度,硬是把他心里的气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骚动。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太监拖长了的尖细嗓音响起:
“皇上驾到!”
入目是缓缓踱步而来的崇明帝,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冕旒,旒珠随着他的步伐摇晃,目光沉凝锐利,久居高位养成的气势,沉淀着无上威严,扫视之处,群臣无不深深垂首,不敢直视。
瞬间,殿内所有声响消失殆尽,沉寂中唯有衣料摩擦的细微窸窣声响起。
“臣等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众人齐刷刷离席行礼,屏息凝神,不敢有任何逾越举动。
虞粥私底下和崇明帝相处时极为随意,不高兴了闹小脾气了,还会怼崇明帝几句,但在宴席上,听着群臣整齐恭敬的行礼声,受到感染,心跳如同擂鼓,暗搓搓抬眼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片明黄色的衣角。
一会儿的功夫,崇明帝已坐于御座之上,他的嗓音自上方传下:
“起来吧,既是宫宴,无需拘束,都入座吧。”
天子威仪,如同无形山岳,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直到宫宴表演开始,容色鲜妍的舞姬们步入宴席中心,才气氛稍稍回转了些。
乐声柔曼婉转,舞姬翩翩起舞,丝竹伴奏,一调一和,经过精心训练的舞蹈,舞姬窈窕的身姿在朦胧水袖下美不胜收。
一盘盘精致菜肴端到面前席案。
一边尝着美食珍馐,虞粥自由自在的,趁着娘不在身边,还悄咪咪喝了两小口。
萧承玉低下头,手掌随意搁置在膝头,拇指缓缓地、反复地摩挲着腰间的一枚龙纹羊脂玉佩,玉质剔透,动作轻柔,他想了想,将玉佩放进了香囊里。
“炙肉不错,送一盘给福郡王。”崇明帝基本不会连续吃一道菜吃几次,偶尔碰见觉得口味独特,和御膳房常见菜肴不同的,都会吩咐朱公公拿给虞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