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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松淡淡一笑,抬起头,直视萧承玉,神情有一丝果决和凌厉。
他的声音同样如此,如雷霆乍响在旁人耳边。
“请殿下早做打算,臣恐陛下有了废太子之意,臣等追随殿下,当为殿下计!”
“圣意难测,殿下退了一步,又一退再退,后方无路,再退便只能摔下万丈悬崖,万劫不复!”
语落,议事厅寂静无言,久久未曾有任何声响发出。
惊骇、震惊的视线从各个方向涌向了崔松。
时隔两年,崔松再次提起,话语有所不同,可包含的意思却是一样的,唯独有所不同的是,如今更激进。
这两年里,崔松的存在感极低,沉寂了下去,再没有提出过和那天一样的建议,可今日,崔松选了一个好时机,旧事重提,石破天惊。
太子殿下被撸了官职,崇明帝正是怒气上头之时,太子何时能重返朝堂是个未知数。
崇明帝对太子的态度,储君的位置不再那么稳固,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肯听崔松说话的幕僚更多了。
他们心里同样隐隐有和崔松一样的念头。
为什么不可以呢。
太子殿下是大周的储君,是大周正统,其余几位皇子如何和太子殿下相比,陛下老了,对太子的疑心越来越重,太子在朝堂上举步维艰,元后早逝,后宫中,无人可为太子说话辩驳,倘若有心人故意蛊惑帝王,帝王心意改变,改弦更张,捧别的皇子坐上储君之位,太子要如何自处。
细数历朝历代,废太子的下场没一个好的,不是死,便是终身圈禁。
“崔先生。”
萧承玉默然。
萧承玉对崔松没有过于重用,他仍然记得崔松那日说过的话。
能够进入东宫,幕僚的家世和来历全部被查得清清楚楚。
崔松是一位秀才,父母早亡,无妻无子,考了几十年,依旧没有考上举人,平日里生活穷困潦倒,可这并不是他的才华有多差,而是他的策论每每剑走偏锋,过于极端,被考官不喜。
且此人心有傲气,只需提前了解考官喜好,书写策论时用上些许,多写几句迎合之语,举人是手到擒来的事,偏偏他不愿改,宁可一次次考不上,也不愿意改上几句,执拗至极。
崔松的才华和谋略萧承玉极为认可。
他对于皇权的敬畏不似其他人那般浓烈,总有惊人之语。
成为太子幕僚后,忠心毋庸置疑。
两年来,崔松说话不多,存在感不强,偶尔提出一条建议却让萧承玉都觉得豁然开朗。
两年前,萧承玉可以说出他相信崇明帝,相信他的父皇,即使再如何对他起了忌惮,也不会真的对他下手,可现在的萧承玉,不确定了。
“先起身吧。”萧承玉犹豫片刻,缓缓道,“崔先生有何想法,说一说吧。”
崔松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先给萧承玉作了个揖。
“殿下,臣以为,当务之急要确定的是您的想法,您若举棋不定,不下定决心,纵然有方法万千,终是一场空梦,无用之说。”
他声音一定,语气微沉:“您想要继续委曲求全,遵从陛下的心意,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还是想要争,把一切握在手里?”
萧承玉当然想要争,可争这个字代表的含义没有那么简单,和谁争,不止是皇子,还有崇明帝。
他露出这样的苗头,不可避免,他真的要走上那条路,才能够反抗父皇。
可,他明明是最正统的储君,这一切值得吗?有必要吗?
萧承玉陷入微怔。
......
虞粥没有进入朝堂,但虞应亭好歹是高位官员,太子牵扯上贪污一事是在他眼前发生的。
于是这天他休沐在家,听到虞粥嘟囔着要去东宫找太子玩时,虞应亭连忙叫住人,把当日的朝堂场景复述了一遍。
虞粥从原来的不开心,认为爹爹无缘无故打扰自己,到逐渐张大嘴巴。
贪污了八十万两,
虞粥对银子没多大概念,但当数额巨大时,概念不重要了。
他想到的是,好多好多好多银子。
这么重要的贪污大事,他这个小郡王居然不知道!
第406章 皇子们的小伴读71
虞粥当即大声质问:“那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没大没小的。”虞应亭笑着捏了把自家儿子的嫩脸蛋。
对着他娘就是乖乖相,在他这个老子面前,作威作福,命令他做事。
见虞粥撅嘴,一副惹不得的样子,虞应亭可不敢真的惹怒这个小祖宗,解释道:“以前说过朝堂的事,你不爱听,嫌复杂,嫌我说的太多,你娘也对这些没兴趣。”
他的解释明显慢了,或者说,即使他解释得再快,他捏了虞粥脸蛋是不争的事实。
虞粥摸了下自己的脸,气急:“我是福郡王,你居然敢捏我?!”
“我还是你爹呢,是福郡王的爹。”虞应亭刻意加重了后半句话,他说得慢,一个字一个字,强调意味十足。
“我,我,我......”虞粥从小到大都是顽皮的性子,在家里和虞应亭一向对着干,好几回虞应亭想要教导他读书,都会被他以不同的方式反击回去。
父子之情在打打闹闹中更加深厚,打打闹闹早已是常态。
看不惯虞应亭此刻洋洋得意的表情,又因为被虞应亭给说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呐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虞应亭。
虞粥憋屈极了,从来都是他惹爹生气,把爹弄得无可奈何,眼下居然被他爹给怼了回来。
虞应亭偶尔占据了一次上风,享受了把儿子说得哑口无言的快感,立刻思考起了要买些什么东西来哄他。
没想到,他一抬眼,虞粥便只剩下了背影,这个背影还越来越小。
虞粥一边跑一边喊。
“娘,爹欺负我,我要被爹欺负死了,娘!!!”
虞粥的声音响彻在虞府上空,虞应亭甚至怀疑,门房大概也听清楚了虞粥的话。
虞应亭一脸一言难尽地进入正厅,面对的是坐着喝茶的阮玉柔,手边放着一摞账本。
而他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说不过就找救兵的儿子,正趴在他妻子的怀里,搂住他妻子的腰,嘤嘤嘤假哭呜咽。
虞应亭以为自己的心脏足够强大,起码能够应对自家的娇气小祖宗,还是被结结实实上了一课。
“娘,爹要打我,我差点被他打死了。”
虞粥挤不出眼泪,于是只好借着遮挡的手势,把手掌往脸上一盖,装作是自己在哭的样子。
阮玉柔想也不想,冷眼看着迟疑着一点点挪进正厅的虞应亭。
“虞应亭,你看看,多大的人了,成日里欺负福儿做什么?”
被妻子当孩童那般教训。
虞应亭悲愤又委屈,别以为他没看到这个臭小子上扬的嘴角,当着他老子的面装。
他反驳:“玉柔,不是你想的这样——”
“娘!”虞粥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就淹没了虞应亭的话,他用一只手挡住脸,另一只手伸到阮玉柔面前,“爹刚才用竹条打我了,打我的手心,还打在我的背上,我被他打了好几下,好疼。”
话落,虞应亭已经感受到了落到身上的刀子,唰唰的,刮在身上生疼生疼。
“胡说些什么,玉柔,我没碰他一根手指头,你自己看看,他哪里受过伤了,都是装出来骗你的,别信这个臭小子的话,我绝对没有——呃......”
虞应亭骤然停下,他瞪大眼睛,看见了虞粥手心的两道红痕。
细细的,小小的,但确实是两道红痕没错,和虞粥说的差不多,像极了用竹条打的。
是在什么时候故意弄的?
虞应亭还在绞尽脑汁思考这个问题时,虞粥早已开始了持续的输出。
“爹说让我听他的话,说我没用,连书都不会读,他骂了我好几句。”
“说我比不过别人,还拿我和林明川比,林明川当初考上探花是有出息,我就是没用,连书也不会读。”
“我明明已经是郡王了,他还要这么说我。”
“不但说我,还要用竹条打我,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就要被他打死了。”
虞粥的话有夸张成分,手心出了两道红痕,便是要打死他了。
阮玉柔小心揉着虞粥的手心,对虞应亭打了他一事存疑,可听着耳边虞粥的痛呼,心底依旧忍不住心疼。
虞应亭:“......”
不是,哪怕真有伤口,这伤口是不是有点太浅了,浅到真的能算是伤口吗?
“是你爹坏,无缘无故凭什么打你。”
“娘,我是不是真的好没用啊?”虞粥的语气一下子低了下去,肉眼可见的沮丧。
儿子耷拉了眉眼,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阮玉柔看虞应亭越发不顺眼。
她轻轻拍着虞粥的背,哄道:“福儿是郡王,在外面别人都要喊你一声郡王爷,你爹虽然当的官高,不过,也没多大用处,迟早要退下来,留下的只是虚名。”
“而且,万一你爹做了错事,恐怕不止是夺去官位那么简单,可能还会连累到我们。”
就是就是!
虞粥点头点得特别勤快。
他是什么都不用干有封地有银子拿的郡王爷,他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员,迟早官位会没有的。
第407章 皇子们的小伴读72
......
次月,有官员参沿海一带地方盐铁使监守自盗,贩卖私盐,牟取暴利。
盐铁转运使,负责盐铁专卖事务,掌握盐税征收,拥有地方盐场管理权。
获利之一,通过虚报产量,将官盐转为私盐倒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