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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不容易有了在家休息的机会,他怎么肯让自己就这样“好起来”。
林明川,包括虞粥的那几个玩伴,得知虞粥在家的消息,纷纷探望并且送来了礼物。
能和虞粥玩在一起的,家境没有一个差的,虽然大家不是人人都有小金库,但都是家里的小辈,央着长辈求一求,给福儿买礼物的钱便出来了。
上书房。
方太傅照常上课。
目光越过下方的一个空着的位子。
虞粥和四皇子落水之事他有所耳闻。
四皇子好好在上课,虞粥已经好多日子没有来上书房了。
听说人救起来了,因为体弱,在家里休养,难道真的因为落水损伤了根基?
方太傅不由反思自己,平时会不会对虞粥太过严厉了,生来体弱,父母溺爱些也是人之常情。
比太傅更不能适应的是上书房的皇子,以及伴读齐云风。
齐云风自从得知虞粥不小心掉进荷花池,这些天一直显得有些沉默,心不在焉,没有了以前老好人的亲和模样。
其他人不知道虞粥找了齐云风一起密谋的事,以为齐云风也是在担心虞粥。
齐云风自己知道,不是。
他这也算是变相验证了四皇子对虞粥的在意程度,不顾安危,主动跳入水里。
按照道理,齐云风应该会很开心,再好不过的工具了,他不用思考其他的,就像是这次一样,引导虞粥的心思,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将虞粥的心思引导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但他一点都不开心,甚至生出了一种对自己的憎恶。
即使念头是虞粥起的,也是虞粥主动找齐云风说要耍一通萧景和,然而若没有当初他说的那一番话,给小伴读心里埋下的种子,也许虞粥不会有这个想法。
他其实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责任,哪怕他没有想过虞粥会受到伤害。
萧景和同样在颐和宫中休养了两天,回到上书房。
第363章 皇子们的小伴读28
陷在低落情绪的不止他们两个。
没有了虞粥,上书房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
明明之前虞粥不来当伴读的时候,上书房和谐和争吵并存,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少了虞粥,大不一样了。
“你究竟和福儿说了什么?福儿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萧珏从宫人口中了解过事情经过和真相,知道一切和萧景和无关。
可他还是忍不住迁怒。
为什么要和福儿一起去荷花池?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去了荷花池,为什么不能看好他照顾好他?为什么要让他落水?
萧珏的性子和萧景和仿佛是不相连的两端,难以想象他也有语气那么尖锐的时候。
这份尖锐正说明了他对虞粥的在意。
“对啊,四哥,你和福儿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为什么福儿会单独和你去荷花池?”萧云也在一旁问,笑嘻嘻的脸多了一抹认真与看不懂的情绪。
萧云是上书房皇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平时不会去招惹萧景和,这一回却忍不住了,语气透着疑问和埋怨,他毕竟年纪小,养母又是贤妃,萧景和能让他低头,却不会让他有多害怕。
“与你们无关,说了什么是我和福儿的事。”萧景和扯了下唇,眼底含着讥诮,淡淡扫过两人,“至于我和福儿的关系,好不好,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四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呀。”萧云笑容一点点消失,“我们就是问问而已,不能说吗?”
“无可奉告。”
萧景和话落。
萧珏和萧云没有再追问。
上书房中的气氛变得愈发阴沉紧张,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在几位皇子间。
萧临一如既往地沉默,在大家想念着同一个人的时候,没人关心他在做些什么,自然也不会有人欺负他。
最会想出招数欺负他的只有那一个,张牙舞爪,笨得自己掉进了荷花池的笨蛋。
下课回到偏僻宫殿。
“殿下,奴才听说欺负您的小伴读落水了?”
落水之事,小平子偶尔听过几句,他觉得事不关己没有听进心里去,直到不久听了交好的宫人说,他才知道那人居然是欺负他家四皇子的伴读。
萧临脚步微顿,“觉得他活该?”
小平子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有点羞愧,不敢看主子的眼睛。
那人是欺负主子最凶的人,明明是个伴读却敢欺负皇子,如今他落水,不正是做了坏事得到了报应?
他忠于主子,自然应该仇恨欺辱主子的人。
小平子想到了被深深藏在心里,压着的,连他自己都忽略的东西。
他当时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主子被骑在地上,他看到的是那个小伴读精致莹白的秾丽小脸,如同红梅落入新雪,灼灼生辉,浓墨重彩地占据了全部心神。
小平子从没有见过那样的人,骄矜刻在骨子里,即使面对皇子,也毫不畏惧。
仿佛他天生就该那样,天生就该被人捧在手心。
像太阳,像烛火,引得身边的飞蛾前仆后继。
萧临将小平子的忐忑看在眼里,倒没有太惊讶。
虞粥本就是最不确定的因素。
像他,以为没有了虞粥,他会很轻松。
虞粥想出来的小招数不会令他的身体受多大的伤,却能从精神上侮辱他,折磨他。
没有把他当皇子,把他当成了随意指使的下人和玩物。
萧临清楚自己和其他皇子不一样,别人司空见惯的,他可望不可及,就像是上书房读书的机会,哪一天松懈,可能就会被打回原形。
拥有的太少,捏在手里的一点点也变成了重要的部分。
即使是皇子,不被看重的他,在角落里野蛮生长。
虞粥,则和他相反,一看便是被娇惯宠溺长大的,好似最大的烦心事,就是谁不听的话,谁比他厉害让他不开心了。
天真单纯恶劣。
那样一个人。
那样一个坏得出水,又纯白无暇的人。
在萧临自己都没意识到,为愤怒而愤怒的时候,他的心,悄然间,不受控制地飘向了虞粥。
......
虞粥在家里躺了大半个月。
京城的天气越来越热,热浪灼灼,只消在外面站一会儿,便汗流浃背。
坊市街边,出现了越来越多酸梅汤之类解暑饮品的叫卖声。
虞粥受不了凉,也受不了热。
屋里要放着冰盆,时不时要吃冰煨的甜汤。
在吃冰一项上,他格外贪嘴,哪怕阮玉柔严格管控,不让他吃多了,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大周官府专门设了冰窖,夏日天气炎热,冰块用来供给达官贵人。
民间亦有私人的冰窖,向官府报备,得到许可,成为卖冰的冰贩。
冰块的价格昂贵,天气热时,走街串巷的小食贩,有商业头脑的,咬咬牙拿着钱买了冰,一碗酸梅汤的价格比起没有放冰块的,贵上好多,一桶酸梅汤卖出去,将冰块的钱赚回来了不说,还多赚了不少。
虞府外会路过叫卖酸梅汤的,虞粥每天都要让下人去买一碗来,他自己则是躲在屋子里,半点不想出去。
虞粥躺着的床,被换掉了褥子,放了一席竹片凉席,触手生凉。
怕虞粥冷着,阮玉柔挑了条两条被子,一条轻薄,另一条稍厚,叠起来放在床脚。
虞粥面前放着一盆冰盆,他嫌弃噘嘴,为自己的懒找借口,“冰盆真小,我只有凑到那么近,才不觉得热。”
他捞起一块冰块,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玩,贴了没一会儿,便被下人哄着劝着把冰块拿了下来。
顺便叫了夫人回来。
阮玉柔不是不舍得冰块,不给虞粥放,就怕虞粥闷着不出去,屋里冰盆放太多,他又受凉了。
还是得多走走才行,也不能随意在外走动,万一中暑那还不如不动弹。
念及此,阮玉柔心绪百转,说道:
“要说哪里不缺冰,也就宫里了,到了夏日,御膳房会变着法子做冰品。”
虞粥这才想到了自己小伴读的身份。
“冰品?”
“昨日娘不是特意吩咐给你做了酥山吗,就是那样的,御膳房的花样可多了。”
虞粥顿时眼睛亮了,急忙道:“我的病好了,我可以去上书房上课读书了。”
阮玉柔也不揭穿他,顺着他的话说
“福儿身体确实养得差不多了,娘亲等会儿叫绣娘过来,做几身轻薄点的衣服。”
......
再次回到上书房的小伴读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和第一次来不同,如今的虞粥俨然有了一副上书房老大的样子,抬着下巴,眼睛都不带往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