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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匠的俏夫郎 第61章

在院子里的周竹和赵有德看得莫名,这村里头的人怎么都跑来他家了。

灶房里的青木儿听到动静出了看了一眼。

只见那群村里人停在赵家小院外,有人喊道:“有德家的。”

“咋了这是?”赵有德疑惑道。

那一群人还未回答,便见一个穿着黑色棉衣,内裹干草的小哥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小哥儿相貌平平,笑起来却有几分良善,他对着一旁洗手的高大汉子含羞地笑了笑,问道:“请问,这是赵炎家么?”

赵炎皱起眉,问道:“我是赵炎,你是?”

“我叫何清,三河县何家村的何清。”

青木儿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第56章 顶替

“咋?你也去赵家?”

“可不是, 听说有一外来小哥儿,从村头问到村尾,问那赵炎家在何处, 小哥儿说他才是何清, 那赵炎娶的夫郎是假的!”

这声儿大, 院子里正准备吃年夜饭的人纷纷放下筷子跑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说是真夫郎从外头回来了!一直在赵家的那个, 不知打哪来的, 假冒的!”

“还有这事儿呢?那我得去瞧瞧。”

路过老赵家时,站在门口撒气的赵玉才听了一耳朵, 连忙扯住一人, 问道:“假的?那漂亮的小夫郎,是假的?”

“哎哟, 那不是你不要的夫郎么?怎么你也没见过?定亲前, 你咋不去人家家里相看一二?”

赵玉才听这人话里夹枪带棍,听得不舒服,嘁了一声:“我可是要考功名的人, 哪有那闲心去看一个村里的小哥儿。”

“你是不看了 , 可害惨了人赵家喽!也不知哪来的小哥儿, 竟这么大胆, 冒充别人家夫郎。”

在赵家小院外的人,也都想知道,这小哥儿到底是哪来的,怎么就上了花轿,还拜堂成了亲。

还有这真夫郎,怎么就被人替了。

何清缓缓地收敛了笑,他蹙起眉,泫然若泣道:“我不过是半途下了花轿, 想去寻些水喝,谁料遇到了一人,那人将我推入河里,待我醒来,已不知到了何地,我苦寻了几个月,一路打听,方才赶回。”

“推入河里?这不是害人命的事儿么?这人是谁啊,恁的这么大胆。”有人说。

“还能是谁?”另一人下巴冲青木儿那处抬了抬:“不推进河里,怎么假冒新夫郎嫁入赵家?”

青木儿试图张口反驳,却怎么都动不了。

他以为自己会有时间慢慢坦白,却被真夫郎打得措手不及。

他不敢看赵炎是何神情,也不敢看爹爹阿爹,还有玲儿湛儿,又是何神情。

赵炎皱了皱眉头,他记得这个小哥儿,是那日去小作坊进货遇到的小哥儿,他还记得,这人看他夫郎的眼神。

他听完那一瞬间,只觉得此人荒谬,大过年的,跑来他家说什么“真假夫郎”,他自然不会信这小哥儿胡言乱语。

但当他看到小夫郎脸色发白地站在灶房门口,一动不动,彷佛冻僵一般,便知那小哥儿兴许没有妄言。

赵有德和周竹也懵着,他俩听了何清的话语,再看青木儿的神情,真真假假,似乎有了端倪。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

这样的事,实在太荒谬了。

“他就是我的夫郎。”

赵炎沉着脸看向何清,他本就长得凶神恶煞,一双黑沉的眼珠子盯着人时,更是令人胆颤。

何清不禁后退了一步,他生生克制住了自己要逃跑的冲动。

不行,他即选择了来赵家,就一定要留在赵家,他再也不想回到货郎那个四面透风的家了。

那是家么?屋顶漏水,门窗破烂,鸡鸭拉得到处是屎,臭味熏得整个院子都是。

他也不要再去风餐露宿,不要再夜宿密林,那般可怕的日子,他再也不要过了。

他跟货郎大吵了一架,若是再回去,必定要被那货郎打骂,他绝不能走。

何清收回了后退的腿,忍着害怕直视赵炎狠戾的双眼,抖着声儿道:“我才是。”

“你说你是何清,你如何证明你是何清?”

“我自然能证明。”何清听到有人疑惑,立即从领口掏出一张红纸,那红纸上,赫赫然两个大字€€€€婚书。

何清举着红纸,大声问道:“我有婚书为证,他可有?”

赵炎识字,一看便知那上面写的确是婚书,丝毫没有可以反驳的余地。

而一旁的赵有德和周竹愣住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那一纸婚书。

“婚书?”众人哗然。

“是啊,还有婚书呢,那、那个谁,可有婚书?”

众人一看青木儿呆愣地站着,丝毫没有反驳之意,便知他真的没有婚书,顿时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这上面写的真是婚书?谁识字啊?出来看看?”

有人识字,立即伸头去看:“我来看看,确实是啊……”

这人说完一看旁边看戏的赵玉才,便冲赵玉才说:“哟,这不是玉才么?你识字比我多,你看看是不是婚书二字,说起来,这事儿还跟你有关呢!”

赵玉才当然能看出来上面写的是婚书二字,只是他一直盯着后头的青木儿,心想若是这漂亮的小夫郎被赶出来了,他可得想点法子把人弄回家。

赵玉才看了一眼,那婚书被何清攥在手里晃来晃去,但婚书二字写得大,一看便知,再看折起的纸上也有何清的名字。

他两指一并,在空中上下点了两下,说:“在下不才,上面写的,确是婚书二字,亦有这位小哥儿的名字。”

何清转头看了一眼赵玉才,想起这就是那个考了童生便换婚的恶心玩意儿,要不是因为这无耻的狗东西换婚,他怎么会去找货郎,求那货郎带他跑。

他若是不跑,现在赵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大家都看看!我可没有说谎!”何清把婚书对着众人转了半圈。

他一路走来大肆宣扬,为的就是现在这些人帮他说话,他只有一个人,若是赵家不认,他也是没法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赵家不想认,也得认!

“真是假的啊?我还以为是被污蔑的呢……”

“想不到,看着这么好看一小哥儿,竟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何止不要脸,都想杀人了,这心得多狠呐?”

青木儿脸上毫无血色,他怔愣地看着空中某一处,眼前似乎重叠了许多影子,耳边的声音模糊又细碎,他看不明,也听不清。

扭曲的黑影时不时撕开一道口子,好多嘴巴,环绕在他眼前,一张一闭、一闭一张。

他惶然看着赵炎攥紧的拳头,心想,他会被打死么?赵炎……会打他么?

即便赵炎不打他,爹爹阿爹也不会原谅他吧。

赵炎阴沉着脸,朝众人说了句“闭嘴”。

在场的人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到,纷纷闭上了嘴巴,只有眼神在赵炎和青木儿之间来回扫。

朝夕相处的夫郎竟是假的,这谁能忍?

这小夫郎怕不是要挨打了,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小夫郎,心肠如此歹毒。

何清拿着那婚书甩了几下,对青木儿高喊:“你推我入河,想顶替我成亲,门都没有!”

“不是的……”意外的是,青木儿开了口,他脸上除了僵硬,没有任何表情:“你是自己逃走的,张媒娘说€€€€”

“你胡说!”何清猛地打断他:“这赵家可是好人家,我为何要逃?张媒娘肯定和你是一伙儿的!”

青木儿怎么会知道他为何要逃,他不过是从张媒娘那处知道,何清趁着他们夜里睡着,自己逃跑了。

他不知缘由,此时被何清一问,登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只剩惶恐。

何清看这假夫郎摇摇欲坠的模样,心里有些得意,不过他不敢表现在面上。

他揩去眼角的泪,哽咽道:“你想替代我,成为赵家的真夫郎,当真是€€€€啊!”

话没说完,只见一根长木柴斜插在脚边,何清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抬起头一看那煞神一般的汉子黑着脸瞪着他。

何清的眼泪瞬间涌出,泪眼汪汪地看着赵炎:“相公!我才是你的夫郎,你何故如此对我?”

赵炎怒目而视,指着何清:“休要胡言乱语!”

他没回头看青木儿,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凶得很,也终于知道这几日小夫郎的不对劲是为何。

他不知小夫郎打哪来的,又怎么成了他的夫郎,但他知道小夫郎是他的真夫郎。

赵炎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青木儿前面,高大壮实的身躯将后头的小夫郎遮得严严实实。

青木儿怔怔地看着那汉子宽阔的后背,蓦地湿了眼眶。

众人看不到青木儿的神情,有人便说:“既如此,不如把张媒娘喊来问问?”

“是啊,两人说的都不一样,把张媒娘喊来一问便知。”

何清脸色一僵,攥着婚书的手都抖了,他慌道:“不行!”

赵炎将何清脸上的慌张看得一清二楚,他眯了眯眼,说:“大顺哥,辛苦你带人跑一趟,把千头村的张媒娘请过来。”

站在一旁的张大顺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跟几个年轻汉子一同去了。

赵炎背对着青木儿,没看到青木儿这一瞬间,整个人都在打颤。

张媒娘,是知道他小倌的身份的。

他不知要如何面对这即将到来的难堪局面,强烈的耻辱感让他此刻只想躲起来,躲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去。

何清转头一看,汗都出来了,他想回头拉张大顺,又不敢真的去拉人,他转念一想,无论张媒娘如何说,他都得咬死,更何况,他还有婚书。

白纸黑字,只要婚书在,任由张媒娘说破天,他也是赵炎的真夫郎。

张媒娘是被人架来的。

她刚做好了年夜饭,出门倒了个水,吉山村的几个大汉拿着扁担就把她架过来了,她嚎了一路,到了赵家小院才被人放下来。

后头张媒娘的相公和儿子听到声音往外追,谁知那几个年轻汉子脚程快得很,吭哧吭哧跟不上,最后也到了赵家小院。

赵家小院摩肩接踵挤满了人,甚至有人爬上了一旁的桂花树上看,要不是没找到木梯,只怕早有人上屋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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