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是,掌柜的说冬天客人少,往后每月都有两日休沐。”赵炎说。
青木儿笑了一下,见他衣裳沾了木屑,踌躇了一瞬,伸手给他拍了拍。
赵炎站着没动,垂头看着小夫郎转着圈给他拍木屑。
赵炎身量太高,拍肩时,还得踮起脚拍,青木儿踮久了没站稳往前扑了一下,被赵炎搂在了怀里。
青木儿吓了一跳,想从赵炎怀里出来,却被搂着没能挣开,他下意识看了看灶房,里边周竹在忙活着把菜盛出来,赵有德在灶前弄火盆,双胎蹲在爹爹旁边看着,周围没有人,让青木儿松了一口气。
青木儿耳根子都红了,他轻拍了一下赵炎的手臂,赧然道:“快松开。”
赵炎知道自家小夫郎大白天的容易害羞,若是这般搂着叫人看见了,准得恼他,紧紧搂了一下便略带可惜地松开了手。
小夫郎搂不了了,赵炎心里有些不甘愿,又拉起小夫郎的手想揉揉摸摸,过过瘾。
攥起小夫郎的手揉了两下,却听到小夫郎轻轻“嘶”了一声。
赵炎一顿,低头看去,小夫郎的手指个个发红,瞧着有些不对劲。
“这是怎么了?”赵炎沉声问。
青木儿也挺疑惑,方才还没怎么呢,怎么突然红起来了,他忽然想起下午阿爹说的冻疮,兴许这就是了,不过阿爹说火烤烤就好,他就没放在心上。
“没事,红了一下而已。”
赵炎抓着他的手还想再看,被青木儿抽回去了,青木儿说:“饭都做好了,先吃饭吧。”
“没事怎么会捏着疼?”赵炎不太相信,皱起眉说:“我再看看。”
“别看了。”青木儿低声说:“方才、方才你太使劲儿了。”
赵炎知道自己力气大,有时对着小夫郎特意放轻了,还是会掐得他腰上红一块紫一块的,近日来好了一些。
可上回小夫郎坐在他怀里任由他大力耸动,都不曾拒绝一二,他又有些昏了头,手劲儿一大,又把小夫郎的瓷白的胸膛掐出许多印子。
他以为真是自己捏疼了小夫郎:“我下回小心些。”
“嗯。”青木儿仰头笑了笑,他没觉得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红了一些,不耽误干活儿就行:“吃饭吧。”
翌日一早,赵炎和赵有德上山砍柴,周竹和青木儿把家里的菘菜和萝卜收了做腌菜。
菘菜长得很大,一双手还有些揽不住,青木儿顺了顺菜叶,抓着用力一扭,一声清脆,这颗大菘菜便被摘下,他抖了抖土,将菜塞进篮子里。
这菜大,七八颗就能塞满整个竹篮。
他摘满了,先将菜拎去前院,把菜倒出来后,双胎就把枯黄的菜叶子择下来攒着,攒成堆了再拿去给鸡鸭鹅吃。
家里的鸡鸭鹅长得大,光是割草喂菜叶子吃不饱,进来还弄了些麦麸一块儿喂,个个长得那是真好,年关前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青木儿倒了一篮子,又回后院摘剩下的。
冬天能吃的菜其实不多,一整个冬天想吃点青菜,就得这个时候多腌一些。
他把菘菜摘完,那边周竹也把萝卜给拔好了,两人一块提回前院。
这几框菜和萝卜倒下来,堆了不少,足够这个冬天一家人吃了。
再说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如冬寒菜香菜这些,吃点新鲜的再吃点腌的,吃菜就是这样来回换,不然天天吃,一定会腻。
周竹从灶房把砧板扛出来,架到一块木墩上,拿着菜刀把菘菜头的根切掉,切好的菜给青木儿拿去清洗。
洗菜没法用热水,他的手泡下去,立即变红。
刚开始他还不适应这样冷的水,但是洗着洗着,也就习惯了。
本就是冷水洗手,红一点也正常,就没怎么在意,他在家里干活儿向来勤快,能咬牙顶过去的,绝不多吭一声。
周竹把全部的菘菜切完后,转头切萝卜,萝卜顶头的菜切下来,顺道剁碎了给鸡鸭鹅吃。
他这切切剁剁,大刀往旁边一刮,砧板上的菜叶子就落到了下面的箩筐里。
双胎揪下来的枯黄菜叶子也一并丢进了箩筐。
周竹低头切着萝卜,想起了上回喝的棒骨萝卜汤:“萝卜留一个,下午去大顺家买一块棒骨炖汤,上回喝的棒骨萝卜汤可香?”
“香!”赵玲儿站起来,抱着菜叶子丢进箩筐里:“阿爹,大顺哥家的大棒骨上也有脆骨肉么?”
周竹失笑道:“有呀,大棒骨上都有脆骨肉呢。”
“太好了!”赵玲儿一拍手,高兴地说:“大顺哥家的大棒骨真厉害!”
周竹一听,看着赵玲儿笑了半响,说道:“傻孩子。”
“若是有鱼腐泡就更好了,只可惜村里头没有卖。”周竹说。
“阿爹,要去镇上买么?”青木儿问道。
周竹说:“前头罗家村似乎有人做,晚些时候你们爹爹回来了,让他去问问看,买点鱼腐泡回来,热汤一滚,鱼腐泡里全是汤汁,再蘸点酱汁,那是真香。”
这说的,在场的青木儿和双胎当下就想流涎水。
青木儿顿时忘了手冷之事,心里对那鱼腐泡和棒骨萝卜汤十分向往。
周竹切完了菘菜和萝卜,就过来和青木儿一块儿洗,双胎把切好的菜叶子扛去后院喂鸡鸭鹅。
萝卜洗好就能立马腌,洗好的菘菜还得留梗切开,切好之后,就得挂起晾晒,这日太阳好,晾晒一日,明天才能装缸里腌了。
弯着腰洗了许久,青木儿直起身时,感觉全身都麻木了。
周竹看了他一眼,说:“清哥儿去歇会儿,这里忙得差不多了,手暖一暖,看着红得不行,当心得冻疮。”
青木儿一双手除了麻也没别的感觉了,不过他没犟,听话地回了灶房去暖手,他也怕得了冻疮,就不好干活儿了。
周竹把菘菜全部挂好,就进灶房把腌缸弄出去腌萝卜,这腌缸不轻,他握着口滚去的。
腌缸搬出去,又回来搬盐盅,见青木儿时不时挠手,皱了皱眉,拉过青木儿的手一看,果然又红又肿,怕是已经痒得不行了。
“别挠,越挠越疼。”周竹说。
青木儿心一紧,怕自己真得了冻疮不能干活儿,便小声说:“阿爹,没事,就有一点点痒而已。”
周竹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说:“今天一点点痒,明天就是又痒又疼了,你坐着,我去田柳家问问有没有冻疮膏。”
“阿爹€€€€”青木儿还想说,被阿爹点了一下额头,当即什么都说不出了。
周竹点点他:“坐好。”
青木儿仰头看着阿爹,怔愣片刻,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周竹说完便出去了,青木儿在灶房里听到周竹同双胎说了一句“你们和哥夫郎回去暖暖手”,他起身出去看,周竹已经出了赵家小院。
双胎听话地擦干净手,和哥夫郎一块儿回灶房里烤火。
赵玲儿见哥夫郎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便问:“哥夫郎,你不开心嘛?”
青木儿一愣,小声说:“没有。”
“哥夫郎骗人。”赵湛儿说。
青木儿看了他们一眼,闷声道:“没有不开心,我……很开心。”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想落泪,其实这都是小事,没什么好落泪的,听起来矫情又软弱。
可当阿爹点他额头时,他觉得,那一刻,阿爹就好像是他的亲阿爹。
就像美夫郎时不时笑着捏他鼻子一样,温暖而亲昵。
他不想让双胎看见他红了眼眶,连忙揽着两人,笑着说:“真的,哥夫郎很开心,我是你们的哥夫郎,我特别开心。”
赵玲儿说:“我也很开心。”
赵湛儿跟着说:“我也是。”
周竹买了两瓶冻疮膏回来,一进灶房发现三人不知讲了什么,紧紧挨着小声笑。
“笑什么呢?”周竹好奇问道。
“阿爹!”赵玲儿转过头,大声说:“哥夫郎说他的手肿肿的像胡萝卜!”
周竹一时失语,嗔道:“还笑呢,一会疼痒了,看你还笑得出来么。”
青木儿笑着没有说话。
上了冻疮膏的青木儿搬了个木墩坐在屋檐下,张开十指摆在膝前,看着阿爹腌萝卜,他的旁边还放了一个火盆,双胎正拿着麻绳玩翻花绳
三十斤的萝卜全部腌好,这缸太重,光是周竹一个人也抬不进去,只等赵炎和赵有德砍完柴回来抬进去了。
近午时,周竹开始做午饭,赵炎和赵有德砍柴要砍一天,他们上山前就带了水和饼子,因此午饭只有他们几人吃,他烙了饼,煎了鸡蛋,又煮了点菜汤一起吃。
吃过午饭没多久,他就带着双胎一块去大顺家买大棒骨。
一根大棒骨不带肉得八文,带了肉就得看这肉多不多了。
周竹想着家里人多,为了人人都能吃上,狠了狠心,买了十八文的大棒骨,上面的肉,肥瘦相间,炖烂之后,撕成一条条,蘸点豆酱或是辣酱就能吃。
一家人忙忙碌碌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赵炎和赵有德砍柴回来了,赵炎肩上扛了五捆柴,赵有德肩上扛了三捆。
大柴小柴都有,放进柴房一下就能塞满,不过之前下了雨,这柴还有些湿,扛回来后,就铺在院子里晒,晒个几天再收回柴房。
赵家小院还算宽敞,现下铺了柴,又晾了菘菜,摆得是满满当当,瞧着就让人高兴。
赵炎摆好了柴,洗完了手,不等擦干,就去找小夫郎,他蹲在小夫郎旁边,刚想说话,便看到了小夫郎红肿的双手,眉间的喜悦顿时消去。
他皱起眉,仔细看了便知这是怎么回事,便说:“长冻疮了?”
“嗯,”青木儿手上都是冻疮膏,黏黏的:“擦过药了。”
“可痒?”赵炎小心拿着小夫郎的手腕来回看,他昨日见到时就该想到的,哪知他如此愚笨,竟没多想一些,若是昨日发现,今日也不会肿成这样。
他低头吹了吹小夫郎的手,抬起头,低声说:“我昨日就该发现的。”
青木儿一愣,他看到赵炎眉头蹙起的高峰比吉青山还要高,眉目间,还有满满的自责与心疼,甚至带着一丝丝愠色。
“不痒也不疼,凉凉的。”
“为何昨日瞒我?”赵炎问他。
青木儿抿了抿唇,他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他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没有说的必要,而且,说了指不定就不让他干活儿了,他不想自己这么没用。
不过只是泡一泡冷水,这双手就用不了了,说来,还是他活儿干得少了。
青木儿不喜欢赵炎眉间那一丝愠色,言语间不自觉带了些委屈:“我以为只是红了,没想到会这样,我也……不想这样。”
赵炎一怔,无措道:“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
心疼。
“我知道。”青木儿咬着唇笑了一下,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