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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匠的俏夫郎 第42章

青木儿见那个小哥儿低着头恨不得缩起来的模样,一时也不知怎么弄,只好说:“我、我瞧瞧罢。”

“行,行,你弄,我先出去了。”王冬子说完,转头和陈云吉说:“别整日低着头,你看哪家小哥儿像你这般胆小的?大白天这又没甚吓人,仰起头来。”

陈云吉慢慢地抬起头,一双眼还是看着地上。

王冬子又说了几句便出去了。

小屋不大,蜡烛点得多,屋内还算亮堂,两人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没人说话,青木儿挠挠脸硬着头发说:“你坐下罢,站着不好弄。”

陈云吉急忙点头坐下,他坐凳只坐一半,腰背挺得很直,一双手攥在膝盖,垂首不敢看人。

青木儿见他如此,下意识放轻了声音,说:“你可有喜欢的发式?”

陈云吉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他似乎觉得不说话不好,又小声说道:“我、我不会。”

青木儿怕一上手,陈云吉会吓到,便轻声说:“你别紧张,我先给你束发?”

陈云吉点了点头,说:“好的。”

青木儿拿着木梳先理顺了发,然后看到梳妆台上各式发簪发带绢花布巾花环,就连假发髻都有好几种,可以说想做什么发式,都可以做。

但青木儿想,陈云吉不适合过于张扬的发式,也就没给他装假发髻,只用了花环。

再者陈云吉有些黑,颜色上也没有选得过于鲜艳。

青木儿梳了头,见梳妆台上还有胭脂水粉,便拿起给他简单上了妆面,这会儿不是成亲,不能弄太复杂。

在院里头,他经常给美夫郎上妆,这活儿他熟得很,不多一会儿,青木儿便弄好了。

等在外头的王冬子听到弄好了,便开门进来,第一眼看去,还以为看错了,自家小哥儿长得黑了些,又不擅长打理自己,现下拾掇拾掇,好看不少呢。

“还得是清哥儿,这手艺真是好,方圆百里的喜娘都比不上。”

青木儿听王冬子说得夸张,羞窘地笑了笑,没接话。

妆面弄好了,青木儿便出去找周竹,周竹还在洗菜,双胎蹲在旁边帮忙理菜,他也跟着过去帮忙。

“弄好了?”周竹问他。

“嗯。”青木儿说:“盘了个高的发髻,上了一个花环。”

周竹笑着点了点头,忽地想问问清哥儿这手艺从哪学来的,但转念一想,清哥儿自小养在房里不干活儿,每天无事可做不就只能捣鼓这些东西么,更何况,打扮手艺好了,就能把自己拾掇得漂亮,那不就能卖出好价钱了?

他生怕问了会让清哥儿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便没再多问。

午时前,孙猎户家果真来下聘了,现下不是真正成亲,他们只牵了一头野山羊过来,到了成亲那日,真正的聘礼才一一抬过来。

可就算如此,一只野山羊也能让陈二福一家十足十的有光彩了。

哪家嫁小哥儿还有野山羊啊?也就是猎户才能打来的稀罕物。

周竹想起娶清哥儿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给,想来,也是委屈了清哥儿。

青木儿没注意他阿爹的想法,他看着那猎户,忽地发现,那人竟是卖板栗时遇到的猎户,当真是巧了。

陈家和孙家两家人在堂屋里吃饭,来帮忙的人家都摆在院子里吃,周竹带着青木儿和双胎坐下,赵有德是汉子,安排在了另一桌。

桌上的菜很是丰盛,陈二福家养鸡养鸭,自然是不缺的,鸡鸭能吃到饱。

正吃着,只见王冬子进屋把陈云吉牵去堂屋,那平时爱说笑的猎户一见陈云吉便看直了眼。

先前他们相看过,心里是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陈云吉皮肤有些黑,不过他眼睛大,鼻子嘴巴都小,看着周正,不算很出彩。

可简简单单地打扮一下,判若两人。

旁的人一看这猎户傻不愣登地看着陈云吉,纷纷打趣,直说得二人羞红了脸。

王冬子在一旁看着,心里宽慰不少,若只是相看顺眼,平日也能处得和谐,但若是两人心里有惦念,那日子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吃过了席,还留了不少菜,王冬子招呼着众人把菜分一分带回家。

乡下吃席除非吃完,不然剩下的都会给来帮忙的人分回家,装盘时,这些人也不管猪肉鸭肉鸡肉,总之是菜,就直接划拉进碗头里,回家热一热就能吃。

周竹拿碗头也装了一些,那边赵有德喝了点酒,脸上有些红,他拿过周竹手里的碗,憨笑道:“二福家的梅子酒挺好喝的。”

周竹看了他一眼,笑道:“下回买一些?”

“不用。”赵有德说:“家里还有荚€€酒呢,也好喝。”

周竹卷起袖子给赵有德擦了擦额间的汗,笑说:“回家吧。”

第41章 心疼

从陈二福家回来没多久, 寒风忽至,绵绵冬雨又一次袭来,这天阴晴不定, 越发冷了。

回到家, 周竹让双胎回房歇个晌。

他把碗头里的菜倒入自家碗里, 再把碗头给陈二福家送回去, 出来时, 看到赵有德正在披蓑衣,他放下碗, 走过去帮赵有德把蓑衣扎紧。

冬天用柴多, 现下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因而得紧着去把一整个冬天的柴都砍回来, 赵有德和周竹已经连着上了好几回山, 家里柴房还差一点就能填满,只要再砍个两三天,就足够今年过冬用的柴火了。

“路上小心些, 一次别扛太多, 现在柴房那些木柴也够用了。”周竹叮嘱。

赵有德说:“知道, 我就在山外头转转, 不进深山。”

“这雨下着,就不能进深山。”周竹说。

赵有德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穿好蓑衣戴好斗笠,拿上砍柴刀便去砍柴了。

周竹去还碗头,青木儿从后院出来,进柴房抱了一摞干草,打算给鸡鸭鹅弄个暖一些的窝, 先前弄的脏了不少,他把上面的清理完,只剩薄薄的一层,光是这点肯定不够暖。

他这正弄着,一旁玩得正高兴的大鹅不知怎的朝他跑来,吓得青木儿赶紧起身,拿过一旁的木棍敲了几下地板。

“走,走。”青木儿上回被追着啄,心里对这大鹅怕得很,每回来给鸡鸭鹅喂食,都得看看这大鹅有没有走远。

那大鹅见青木儿敲棍,立即停下围着青木儿转,转了几圈就是不走,青木儿没法了,只能拿着木棍把大鹅赶远了些。

干草铺完,那只大鹅又回来了,正虎视眈眈地看着青木儿,似乎很不满意青木儿动它的鹅窝。

要不是青木儿手里拿着木棍,鹅嘴就啄上来了。

大鹅堵着青木儿回前院的路,展开双翅怎么都不愿走,一直“鹅鹅鹅”叫着,这大鹅是真的坏,还颇有灵性,青木儿拿着木棍又敲了几下,小声斥道:“走,走,坏鹅。”

青木儿见它不走,小声同它说道理:“给你换了干净的窝,可不能啄我。”

“啄了我,下回我就只换大鸡大鸭的,不给你换了。”

大鹅似乎听懂了,往旁边走了两步,青木儿拿着木棍又赶了两下,那只大鹅终于跑回去,雄赳赳气昂昂地巡视了一圈自己的鹅窝。

见这新窝弄得不错,总算没跟着青木儿了。

青木儿把脏掉的秸秆拿回灶房烧,又回后院摘了两把茼蒿,晚上有从陈二福家拿回来的肉,但光吃肉菜容易腻,还得炒点青菜一起吃。

这茼蒿煮汤清炒都好吃,青木儿更喜欢煮汤的,天冷,喝点暖汤,身子也舒坦。

这会儿雨渐渐有些大了,他舀了半盆水坐在屋檐下洗菜,手冻得不行。

家里洗碗时会兑点热水,可洗菜总不能兑热水,别到时菜洗好了,也洗熟了。

洗菜就是冻手,没别的法子,他忍着双手发僵,一点点把茼蒿的叶掰开搓洗,这茼蒿不比别的菜,像菘菜蕹菜这些藏泥藏得不深,茼蒿若是不掰开洗是洗不干净的。

正洗着呢,周竹送完碗回来了,他摘下斗笠,甩了甩水,说:“你怎的不放个火盆在旁边,这样洗得多冷。”

“没事阿爹,准备洗好了。”青木儿觉得烧火盆麻烦,还废柴火,光是爹爹和阿爹两个人上山砍柴累得慌,能少用点就少用点。

“上回说要编火笼,总给忘了,你洗好了去火灶烤烤火,不然手生了冻疮,疼得要命。”周竹把斗笠挂在泥墙上,转身进柴房拿了一把竹篾出来,脚踢了张小木墩坐下就开始起底编火笼。

火笼编起来不复杂,周竹编得快,一天能编四五个,不过这会儿手冷,想快也快不了多少。

现在还没到做饭的时候,青木儿把洗好的菜放回灶房里,在还温热着的火灶前烘了一下手,待到手不僵了,就出来看周竹编火笼。

家里原先就有三个火笼,现在编的两个是给青木儿和赵炎编的,天更冷的时候,没什么农活儿,只能在家呆着烤火。

周竹见青木儿看得仔细,把手上的这个给他:“下面这一层就同编竹篮一样,往上编就行,后面的你没弄过,到时给我就成。”

青木儿接过来:“好。”

他编竹篮有了经验,编这个也没什么难的,就是手冻着编不快,不过也不能急,竹篾本就薄,快了得把手割出血,还是小心仔细些为好。

“过几日还得进山多砍点竹子,天冷了没什么事儿,在家编竹篮,攒一攒能挣不少。”周竹想了想说:“等太阳起来,腌菜腌萝卜也得紧着弄了,不然冬天可赶不上时候。”

青木儿听着周竹说天冷时要干的活儿,心里觉得很特别,往年院里一到冬天,那官人可谓是络绎不绝,也不知道是天冷了被窝暖还是怎的,白天晚上都有官人进门。

最低等的妓子们,接了晚上的还得接白天,想歇息一下都得时时防着管事们的鞭子。

就连美夫郎,都不一定能挑客,人来了就得接,想往外推,还得得罪人。

往往这个时候,青木儿都是呆在浴房里,等着美夫郎一次又一次过来,伺候他沐浴更衣去迎接下一位官人。

有时他见美夫郎累极了,不小心在浴桶里睡着,都不忍心叫醒,可管事盯着时辰,晚半刻钟就要大声催促,青木儿也不得不叫醒他。

每每这时,美夫郎都会轻抚着青木儿的脸,低声呢喃一句:“这日子真是一点盼头都没有,小木儿,你说,今日明日,今年明年,有什么不同?”

青木儿讷讷地望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美夫郎也不用他回答,自顾自地笑着说:“到也有些不同,今日接的官人和明日还是不一样的。”

院里头的日子日复一日,没什么分别,青木儿印象里的冬天,是一成不变的。

可当他现在听到阿爹说起冬天要做的事情时,恍然间察觉到,这个冬天,不一样了。

美夫郎,今年不一样了。

绵绵细雨将歇,赶在做晚饭前,周竹把两个火笼给编好了,只要往里放上陶盆就行,家里没有陶盘,得到镇上买,回头和赵炎说一声,叫他带两个回来便是。

忙完了这个,周竹进灶房做晚饭,青木儿把地上的碎竹篾收拾干净,这会儿睡醒的双胎也起来了,他俩揉着眼睛过来和哥夫郎一块把用剩的竹篾拿回柴房。

晚上吃的是从陈二福家拿回来的葱油饼,大锅里热着肉菜,再把葱油饼贴在大锅边上,菜熟了,葱油饼也热了。

热菜快,周竹是看准了时间做的,菜一热好,赵炎和赵有德便回来了。

赵炎肩上扛了两捆柴,赵有德肩上扛了一捆。

周竹一看便知赵有德没听他的,下着雨呢砍了三捆柴回来,也不怕路滑摔着,周竹瞪了赵有德一眼,嗔怒道:“还当你是年轻呢,这么折腾?”

赵有德怕自家夫郎生气,连忙说:“没呢,看到就拣回来了,再说是阿炎给扛回来的。”

“阿炎回家跟你是同路么?你就骗人吧。”周竹恼了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他没多说,还得等晚上进了被窝训他一顿才好。

赵有德憨笑两声,不说话了。

赵炎把那三捆柴搬回柴房,出来和周竹说:“明日我休沐,我和爹一块进山砍。”

青木儿闻言抬起头看他:“明日不用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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