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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将门推开了,会厅内的灯光亮如白昼,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李知摒着一口气,直直地向前走去,直到视线逐渐清晰,直到他终于能看清站在台上的那另一个人€€€€
他穿着一套与李知身上一样的西服,他的背挺得笔直,可他的唇角肿了,左脸上还留着一道还未愈合的血痕,那若隐若现的掌印令人浮想联翩。
褚明彰向他伸出手,两个人的手都冰冷,可交叠在一起,却慢慢的有了温度。
“褚先生,你是否愿意与李先生相伴一生?从今天起,无论是逆境还是顺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你都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远?”
“我愿意。”
“李先生,你是否愿意与褚先生相伴一生?从今天起,无论是逆境还是顺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你都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远?”
“我愿意。”
有人将戒指送上来,李知与褚明彰沉默地为彼此戴上戒指,他们按照指示拥抱彼此,拥抱的那一刻,两个人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
真心与假意,在这一瞬间交叠。
第46章 渴望
下雨了。
李知抬起头来, 看向自上方滴落下来的雨点。它们落在地面上的水洼中,激出一道又一道的涟漪,又成为了它们的其中一部分。
他卷起袖子, 白皙的手臂上还留着一道女人的抓痕,血慢慢地渗出来, 李知面不改色地将其擦掉了, 于是掌心便留下了血的黏腻。
春天。李知讨厌春天€€€€这阴雨连绵的季节会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女人突然发疯……这几年, 汪小春少有清醒的时候,她的病情好像加重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精神病院这种地方, 就算是没病的正常人待着都会变成疯子, 更何况汪小春本身就是一个疯子。
李知叹口气,坐上车后拨通了某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对面才接:“喂。”
“明彰哥。”李知的声音好像在瞬间内有了温度,他无意识地抓紧手机边缘, “你现在在忙吗?”
“你有什么事。”
“我…嗯,我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李知将自己的裤子表面抚平了, “你今天晚上会回来吗?”
“回来好不好, 今天……”
“李知。”还不等李知将话说完, 褚明彰便打断了他的话,“我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李知愣了愣, 反应过来了想说什么, 却听见耳边一阵忙音, 原来是褚明彰挂断了电话。
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 他的耐心在这些年里像块融化的巧克力一样,变得越来越少,趋近于无……李知咬了咬嘴唇, 安静地坐在车后座,等车开到一半时,李知又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拍拍司机驾驶座后方:“林叔,停一下。”
车子停了,李知下车后径直拐入商场。他买了香水、香薰,蜡烛,还在鲜花店定了几大束鲜花运到家,他填完地址,准备离开的时候又瞄到了隔壁的超市。
李知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而后有些不自在地走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两盒by/t扔在自助收银台上。
然后他快速地结账、将两盒东西塞进口袋里,最后离开。
***
还带着水珠的花很快被花店店员送过来,李知亲自将它们插在家里的各个花瓶中,又摆好蜡烛,他将艳红的玫瑰花瓣洒在桌上,定好高级酒店的西餐外卖,而后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褚明彰回来。
这期间李知也没闲着,手指在键盘上飞扬€€€€
念高中的时候,李知有一本日记本,念大学后,李知开始在电脑上写故事,他在社交网站上陆续发表了一些文章,大部分是他自己想象的,小部分是当日发生的一些琐事。
没什么人看,李知却觉得这样满足了他的倾诉欲。
三年以来,李知仍然会定期去找邓卓远治疗。可随着时间流逝,李知觉得自己越来越累,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心里却满满的,如果找不到一个缺口,他就会憋死、闷死。
于是邓卓远便告诉他这个法子,李知觉得效果不错,从小到大他都喜欢跟文字打交道。写完一篇故事,就像控糖多日的求美者得到了一块香甜的慕斯蛋糕,那快乐不可名状。
李知写完了,西餐外卖也送到了。他看了眼表,算算时间褚明彰也该到了,于是便掐着点将食物摆好,关了灯后将蜡烛点燃,幽幽的烛光在室内晃荡,照亮了坐在餐桌边上的李知的下颌。
他又给褚明彰打去了一个电话,这一回对面没有接,李知双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休息,就这么一会功夫就睡着了€€€€李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是被大门开关的声音吵醒的。
“……你回来了。”李知揉了揉眼睛,他神智不清地看了眼表,被表上显示的时间吓了一跳,“呀,这么晚了。”
他抬眼望去,试探着问:“今天…今天很忙吗?”
远处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他有条不紊地将自己的外套挂好,而后才松松领口朝李知的方向走来,李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过太久了,恐怕不好吃了。”
“蜡烛也要烧完了…你饿不饿,我再给你叫一份好不好。”李知吸了吸鼻子,“你喝酒了?”
“那我给你热杯牛奶吧,或者粥,但是熬也要时间,你等一等好不好……”
“李知。”褚明彰终于出声,打断了李知絮絮叨叨的话,“我吃过了。”
“你去卧室吧。”
李知愣愣的:“去做什么。”
褚明彰闻言,露出了一点儿暗含讥讽的笑容:“你问我?”
几乎是一瞬间,李知就明白了褚明彰的意思,他低着头,盯着自己膝盖看一会儿,然后沉默地起身,回房,洗澡。
褚明彰在另一间盥洗室洗澡,他的动作比李知快一点儿,等李知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床上。
褚明彰斜睇他一眼,拉开抽屉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塑料药瓶,药瓶上贴着个标签,标签上写着几个字€€€€伐地那非。
他从药瓶里倒出来两粒,当着李知的面就着温水将药片吞了下去。
李知裹着浴袍,沉默地坐到他身边来,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后李知抬手去碰他,褚明彰的呼吸微微粗重了,李知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动作轻柔地去脱他身上的浴袍。
骨感的白皙手指翻飞,李知将他腰间的浴袍带子解开,他刚洗过澡,带着橙花味道的清新气息落在褚明彰脖颈处,他一下一下地啄吻男人跳动的大动脉,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去舔舐对方皮肤下鼓起的青筋。
李知的一只手游曳在男人身上,从胸膛往下划,意欲再往下时,他的手被人捉住了。
那只手更加宽大,掌心炽热,握着他的力道很大,大到几乎要将李知的手骨捏碎了,李知吃痛,微微地蹙起眉心,这一动作如同一点火星,还不等李知反应过来,他便被人翻身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李知的两只手腕被扣在身后,褚明彰的一只手压在他的后脑勺处,褚明彰手上施力,不带一点怜惜地将他往下压。
李知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他几乎要被闷死,可是李知并不觉得痛苦。相反的,他从这种掌控性的窒息中得到了深深的快感,他浑身的血都热了起开,李知雪白的身体上浮上一层惑人的粉,甚至他在微微颤抖。
褚明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松了手将李知翻过来,李知得到“赦免”,仍然神智不清,他微眯着眼睛朝褚明彰笑了一下,嘴唇红的像沾了露水的樱桃。
他将手臂抬起,双臂懒懒地挂在褚明彰的脖子上,褚明彰一言不发地将他抱紧了。李知的眼睛慢慢睁大,瞳仁晃动着,嘴唇张开,他倏然向后仰头,柔软的脖颈拉出一道完美到不可思议的弧度。
木讷孤僻的李知会在这种时候变成一条蛇,象征欲望的美杜莎,一切的让他喘不过气的秘密、匕首一般扎他的痛苦都在这一瞬间释放。
李知沉醉其中,双腿挂在褚明彰腰间,他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像抽出新枝的枯树,新生的初阳,脑海中炸出白光的时候李知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这样美好的事了。
他需要释放,李知太寂寞了,太孤单了。可是褚明彰结束后连气都没怎么喘就离开他的身体,跨过掉在地上浴袍,迅速地从衣柜中拿出干净的浴袍穿好了。
他清醒的让李知觉得残忍。在褚明彰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衣摆被人拉住了,褚明彰回过头,李知跪在床上,仰着头看他。
“今天不走好不好。”李知轻声说,“你知道今天几号吗?”
“十二号。”褚明彰的声音冷漠而不近人情。
“如果我不记得就不会回来,松开。”
“但是今天是四月啊!”李知的嗓音提了起来,“四月十二号!”
李知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带了点笑,他笑得那么小心翼翼,可他面颊上还留着方才纠缠时暧昧的红。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就是这样一个阴郁的家伙,在几分钟前能有那样疯狂的反应,也偏偏是这种反差,带给人不可想象的诱惑力。
“四月十二号,明彰哥,四月十二号。”
褚明彰沉默地看着他,李知的眼睛如同慢慢熄灭的火光,他松开了拽着褚明彰衣摆的手,很小声地说,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李知好难过。李知好痛苦。如果褚明彰能够在这个时候突然“大发慈悲”地来陪一陪他就好了,他们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躺在一张床上等待着明天到来,像世界末日来临时的殉情者那样。
但是褚明彰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们两个,是能待在一起过结婚纪念日的关系吗?”
“你想庆祝什么,李知。”褚明彰问他,“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庆祝的吗?”
庆祝什么?结婚的当天汪小春进了精神病院,褚明彰的母亲褚桦自/杀未遂。褚明彰答应跟他结婚的那天徐宗海死了,至今都不知道汪小春当初为什么在背后捅刀子……
结婚那天到处都是洁白的玫瑰,他们穿着雪白的西装踩在红毯上€€€€可那不是红毯,是人的血,人的肉,带着刺的玫瑰枝茎是腐烂的骨头,洁白的花朵是一张张鬼脸。
所以,庆祝什么呢。
褚明彰毫无留恋地走了,盥洗室里传来水声,哗啦啦的响了将近一个小时,褚明彰总是这样,在与李知做完那种事后就会去洗澡,冲很久,他有洁癖,做这种事情应该觉得无比恶心。
是啊,怎么会不恶心。李知想,被迫去做的事情,怎么会不恶心。
第47章 变态
当初结婚那天李知喝多了, 基本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婚礼结束后他就去顶楼回酒店套房休息,李知蜷缩着, 满面通红地躺在沙发上休息。
李知有一个毛病€€€€一旦到了春天,心情会变得更糟糕, 欲望也会高涨, 格外强烈、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李知会靠纾解自己来缓解压力, 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以硬扛为主。
可这有一个前提,李知不能喝酒,少喝点还好, 只是今天他都不知道灌进多少了, 李知只觉得身体发热,脑子晕乎乎的,像躺在云端里。
那时候李知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的大脑中只剩下一件事情, 李知用仅剩的理智回到房间,脱掉衣服后开始自行解决……
只是弄了半天, 不但没有缓解, 还将自己搞得痛的要死, 正当李知趋进崩溃的时候,卧室门被人打开了。
看起来有些疲惫的褚明彰站在门口, 领口解开了, 几绺头发垂在额前。他抬起头, 李知此时的模样被尽收眼底, 褚明彰似乎也愣住了,在门口站了大概几秒钟,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李知这才大梦初醒, 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扑过去,死拽住褚明彰的手腕不让他走。
褚明彰扭过头,晃了两下没将人甩开,他皱起眉:“你想干什么?”
“明彰哥,明彰哥……”李知小猫一样嘤咛着,他拿热烫的脸颊去贴褚明彰的大臂€€€€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些复杂的事,那些躲避带来的伤害,痛苦的一切,他都在这一瞬间忘记了。
他只知道自己很渴望面前的人,一种天然的向往,“你要去次卧吗?不要好不好……和我一起吧…明彰哥。”
“李知,你在说些什么!”褚明彰提了声,“你疯了,把衣服穿好。”
“明彰哥!我们结婚了啊!”李知不愿意放开他,身体里像有一把火在烧,李知甚至带上了哭腔,“拜托你,帮帮我吧。”
褚明彰的呼吸沉了沉,他抬起一只手掐住李知的下颌,李知被迫张开嘴,褚明彰沉声问他:“你吃了什么。”
他力道很大,李知被掐痛了,抬手去拍褚明彰的小臂,可褚明彰不仅没放开他,反倒更加过分,李知只好艰难地摇了摇头,褚明彰这才放开他。
“我对你没兴趣。”褚明彰的目光移到自己的另一只手上,“放开。”
李知真的崩溃了,褚明彰像一块捂不化的冰,他快疯掉了,整个人都是混乱的,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受他控制了,这个时候李知竟然口不则言慌不择路地蹦出来一句:“你不帮我,就帮我找别人吧!”
“我好难受……”李知的两条腿都发软,瘫坐在地上,他大睁着眼,褚明彰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李知读不懂那个眼神究竟蕴含着什么,他的眼睛已然被泪水模糊了。
他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轻,褚明彰走了。
李知佝偻着身体,双手掩面,牙齿狠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根,想用疼痛来缓解自己的欲/望,他在地上坐了一会,不久,大概二十来分钟,正当李知准备强撑着爬起来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扣住。
李知完全没意识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边上来的,他抬起头,还不等反应过来便被人拽了起来,褚明彰将他拽进主卧,“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李知愣愣的,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褚明彰走进他,抬手将他按在床上。
李知在褚明彰身上闻到了烟味,可之后他就什么都来不及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