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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栗鼠原始历险记 第58章

一听这话,旁边一声不吭的红映兰也来了兴致,猛猛点头附和:“牛杂应该和羊杂差不多,祭司大人做得好吃,上次的爆炒羊杂和羊杂汤,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道,太香了!”

“打住打住,差不多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

花时安顺手在道旁灌木摘了一片树叶,拿在手中把玩,澄澈的眸子晦暗不明,语气却是云淡风轻:“别一天嘻嘻哈哈的,什么事儿都指望着祭司大人。教你们那些东西该记的要记住,多学多练,还要教一教其他族人,不然到时候分家饭都煮不出来,又哭着找祭司大人。”

“分家?分什么家?”

岩知乐嗅到了不妙的气息,神情秒变严肃。

红映兰眉头微皱,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时安。

大集体生活不可能过一辈子,部落稳定后肯定要分开来过,但以前在晴空森林也是大集体生活,族人一下子接受不了分家,要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慢慢让他们接受。

树叶被风卷落在地,花时安笑着看向两人,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分家就是分开来过,不过这种集体生活了,你们可以选择和自家亲人,或者伴侣一起€€€€”

“不是,好好地为什么要分开过?”岩知乐反应特别大,一脸不可置信,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嗓子。

声音在丛林中回荡开,前方灌木丛中翻找植物的族人纷纷侧目,碍于花时安,他们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干活,没敢多问,但并不畏惧花时安的木族长闻着味儿就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聊什么呢这么大声?”木族长杵着探路的木棍走回来,看看岩知乐,又转头看向花时安。

花时安:“没€€€€”

“族长!”岩知乐开启告状模式,小嘴叭叭叭:“祭司大人说我们要分家,分开过,以后不在一起干活,不在一起住,不在一起吃饭睡觉,各过各的!”

“什么!?”

上一秒还在优哉游哉往前走,下一瞬,木族长步子一顿,猛地回过头看向花时安,睁圆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嘴唇微微颤抖,“真是你说的?”

得,本来只是想打个预防针,这下真的要摊牌了,花时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口气,“岩知乐你少给我添油加醋,我是说了分家,但我没说不在一起住,不在一起干活。”

“族长你别急,走吧,边走边说。”

花时安推了推木族长的肩膀,待木族长重新挪动,他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说的分家主要针对吃饭,怎么说呢,就是不在一块吃大锅饭,我们可以干完活回家,自己煮自己的饭。”

“但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家家户户紧挨着,干农活、外出什么的当然也要一起,共同生产,共同劳作,然后收获的食物我们可以像过冬那样平均分发。”

只是分开吃饭而已,木族长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明显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不理解,于是又问:“可是为什么要分开吃饭,这些年都在一块吃喝,继续这样过不好吗?”

岩知乐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对呀对呀,每天一块干活,一块吃饭休息,多好多热闹。”

花时安抿唇轻笑,“有利有弊。一块吃饭确实很热闹,但不自由啊,不能满足个人需求。就像岩知乐你,你说今晚想吃石板烤牛肉,可部落今晚煮牛杂,你就只能跟着吃牛杂。”

“分开吃饭会方便许多,想吃烤牛肉就吃烤牛肉,想吃清淡的就炖牛肉,不想吃肉就吃野菜,凭个人喜好过日子。我们如今是为了生存,有什么吃什么,没得选,但不久后的将来,我们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大家都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这才是叫生活。”

“我不想吃烤牛肉了,不分家好不好?”岩知乐很抗拒分家,眉头紧紧拧成一团,连心爱石板烤牛肉也割舍了。

没有理会他,木族长越听越来劲,紧接着又道:“时安你说得确实有道理,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才叫生活,但部落这么多人,一人垒一个火塘的话,营地怕是挤不下啊!”

花时安:“说什么呢族长,怎么会一人垒一个火塘?有亲人的可以和亲人一起,有伴侣的可以和伴侣一起,年纪大一点的孤寡老人也可以几个人搭伙过日子。”

“当然了,部落不会抛弃他们,他们要是不想搭伙,不想做饭,也可以把自己的食材带去别人家。每天四处溜达溜达,问问你家吃什么,他家吃什么,想吃哪家去哪家。”

木族长眉毛一挑,眸中泛起星星点点的光芒,“哎哟别说,这个主意还挺好。我就没有亲人,没有伴侣,到时候我可就天天拎着食物上你家啊,时安。”

这是同意了?花时安笑了声,“欢迎你族长。”

可以选择的生活太美好了,木族长眯着眼睛畅想未来,果断和花时安站在同一阵线,“我倒是觉得能行,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回头说一声,反正分家不是现在就分吧?”

花时安摇摇头:“现在太早了,等部落稳定下来,不愁吃喝再分。”

真的要分家吗?岩知乐极其不情愿,还想挣扎一下,绞尽脑汁思索分家的坏处,没什么底气道:“我还是觉得分家不妥,就算、就算两三个人一个火塘,那也还是很多呀,到时候把营地弄得乌烟瘴气,乱糟糟的。”

想不出来了,好像真的没什么坏处。

花时安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子,看了眼小心思特别的多亚兽,“谁说一定要在营地煮饭?我们难道不可以在自己家里煮吗?”

“树洞里?”岩知乐眼神复杂地看着花时安,“祭司大人你傻掉了吗?树洞那么窄,根本不可能生火做饭。”

被骂了也不恼,花时安愉悦地扬起嘴角,“树洞不算家,树洞只是我们暂时的容身之处。在不久后的将来,我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有专门煮饭的灶房、睡觉的卧室、待客的客厅……”

听不懂,岩知乐茫然眨眨眼,“房子是什€€€€”

“族长,找到葛根了,这里好大一片!”

“祭司大人,这边好多蘑菇,你快来看看能不能吃。”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从前方传来,带来令人欣慰的好消息。

花时安提了提肩膀上的背绳,加快步伐往前走,招呼身旁慢悠悠的岩知乐:“回头再聊。走走走,多挖点葛根回去做好吃的。”

第77章

“砰, 砰砰€€€€”

锄头翻开潮湿的泥土,在杂草丛生的灌木丛中挖出一个坑。形似山药的深棕色块茎露出冰山一角,花时安松开锄头蹲下身,不到十息便从土坑中掏出一根手臂粗的葛根。

枯木腐叶滋养着这片土地, 土层深处蔓延的葛根又大又粗, 运气好时一株能挖出四五根, 花时安越挖越兴奋,累得气喘吁吁也不肯停。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一株挖得差不多了,花时安把大块根茎丢进背篓,拎起锄头回填泥土,将还未长大的小葛根重新填埋起来。

绿叶缀满枝头, 肆意生长的灌木比人还高,走在前面的岩知乐已经看不到人影了,花时安背着背篓,扛起锄头,转头朝身后喊了一声:“挖好了吗映兰?我准备往前走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灌木簌簌晃动了两下,紧接着, 一只纤细的手越过枝叶探了出来, “祭司大人先别走,我这一根有点大, 半天掏不出来, 你得来帮我一下。”

花时安应了一声,双手捧做喇叭状,扯着嗓子朝岩知乐所在方向大喊一声:“别跑远了岩知乐,等等我们。”

“没跑远, 我就在前面一点儿!”

亚兽的声音清晰传来,花时安放心了,拨开灌木往回走。

红映兰挖到宝了,她所处位置是一个缓坡,坡下厚厚一堆泥土,整个坡都快被她给移平了,泥土里硕大无比的葛根依旧看不到头。

大,巨大一根,中间最粗的部分和花时安大腿差不多。

葛根成精了吧?花时安惊呆了,伸手拍了拍葛根,唇缝中溢出一声轻笑,“厉害啊映兰,葛根祖宗都被挖出来了。”

“祖、祖宗?真的吗?”红映兰看着泥土里的葛根,莫名打了个寒战,“挖到祖宗是不是不好啊,要、要不别挖了?”

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花时安果断抡起锄头,“说笑呢,越大越要挖,来,我挖这边你挖那边,看看能不能整根挖出来。”

“哦哦,好。”红映兰擦了擦汗,继续抡起锄头。

两把锄头齐上阵,两人吭哧吭哧地挖了将近十分钟,终于,缓坡彻底被移平,葛根“祖宗”完好无损地刨了出来。

不知在土里长了多少年,葛根又大又长,堪比一根成年矮树,花时安竖起来比了一下,快两米了,比自己的个头还高。

“呼,真的好大一根呀,这该怎么拿?我们抬着走?”红映兰累着了,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但看着花时安手里的成果,她嘴角扬起,眼底兴奋一览无余。

挖土是个力气活,花时安也累了,他撩起衣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葛根打横放在地上,顺手从背篓里摸出石刀,“太沉了,抬着费劲,砍成小段背回去,反正回去也要弄碎。”

说罢,花时安手起刀落,埋头一顿砍,快而迅速地将葛根分成四段。

不该逞强的时候绝不逞强,葛根太大了,花时安一个人绝对背不动,于是他将两小段放进红映兰背篓里,两大段放进自己的背篓中。

缓坡挖塌填不回去了,花时安看一眼就放弃了,撑着锄头背起背篓,和红映兰招招手,“走吧,这一根葛根都把背篓装满了,先去集合点把东西放€€€€”

“等一下祭司大人,这还掉了一根小的,差点没看到。”

“太小的不用捡,丢那就€€€€”

话音戛然而止,花时安说话时下意识回头,正好看见红映兰从泥土中扒拉出来的“葛根”。

椭圆形的棕色块根被亚兽握在手中,晃眼一看确实是葛根,可仔细一看,颜色略浅,表面光滑有细小的斑点,并不像葛根那般粗糙。

花时安呼吸一滞,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走到红映兰面前,近乎蛮横地从她手中夺走块根,两手握着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响,块根应声断成两半,一股清甜香气飘散出来。花时安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内里茎肉呈橙黄色,几乎看不见纤维,与葛根粗纤维较多,黄白色的切面有着天壤之别。

这不是葛根,这是薯,红薯!

从疑惑不解到欣喜若狂,花时安眼神变化格外明显,红映兰不明所以地瞄了眼“葛根”,好奇地问道:“这个葛根有点不一样,是什么很特别的品种吗?”

空气都变清新了,花时安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半根红薯递给红映兰,眸中笑意正浓,“不是葛根,这是红薯。看仔细一点,记住它样子,它比葛根更重要,比葛根好吃一万倍!”

……

两截红薯与土堆里扒出来薯藤带回集合点,花时安唤回丛林中探索的族人,交给他们逐一辨认。

回来一趟还有意外收获,再次出发时,花时安扫过葛根堆,竟发现个头稍大一点的红薯早就被族人当葛根挖了回来。

计划有变,此行的主要目标最后变成了红薯。

有一株就会有第二株,采集队三人一组继续在丛林中穿梭,找到红薯挖红薯,遇到葛根挖葛根,不起眼的落叶堆也不会放过,用锄头翻一翻,藏在阴暗角落的蘑菇一并带走。

森林里打野其实挺好玩的,不谈饱腹感,花时安尤为钟爱捡蘑菇。

圆润光滑的伞盖拍一拍,扒开蘑菇四周的枯叶与泥土,握住根部左右摇晃两下,轻轻一拽,蘑菇离开土面那一微弱的声响简直了,无敌解压。

个大肥美的牛肝菌、颜色鲜艳的鸡油、与枯叶融为一体的羊肚菌……蘑菇如雨后春笋冒出头,花时安就好这一口,带走带走,通通打包带走。

捡蘑菇也会有意外惊喜,比如现在,花时安刚在树脚下收获了一个巨无霸,比脸盆还大的牛肝菌,正想去和岩知乐他们显摆,而就在他站起身时,无意发现脚边泥土鼓了一个包。

蘑菇破土之前就会拱出小土包,他以为又是一个嫩蘑菇,直接上手扒土。结果扒拉了好一阵子,蘑菇不见踪影,一个黑漆漆的圆疙瘩顺着泥土滚了出来。

该说不说,这小玩意长得€€€€加大版红羊粪便。

有前车之鉴,花时安不是很想伸手去碰,可下一秒,一阵微风吹拂而过,一股独特而浓郁,又有那么一点复杂的香味掠过鼻间。

花时安鼻尖微动,神情骤变,一把抓起其貌不扬的小圆疙瘩。

拍掉泥土,圆疙瘩依旧是黑漆漆的,外表崎岖不平,有点像荔枝的外壳,又像是一块裹了坚果碎的巧克力。

没见过长在森林里的,却见过摆在餐盘里的,花时安一闻便知,这是可遇而不可求,有地下黄金之称的€€€€黑松露。

背篓里红薯、葛根,左手牛肝菌,右手黑松露,花时安迎着风站起身,抬眸环视四周,忽地笑了一声。

巨树森林该改名了,应该叫宝藏森林。

今天的收获有点多,一趟两趟根本背不完,花时安跟着采集队一趟又一趟地跑,来回折腾了四五趟,最后太阳下山回到部落时,累得两腿发软。

一天走了一个礼拜的路,花时安筋疲力尽,但辛苦是值得的,看着草地上成堆成堆的葛根、红薯、蘑菇,他又有了干劲,原地歇了一会儿便带着族人继续干活。

做葛根粉和做淀粉是一样的,步骤多而繁琐,好在部落人多,一部分人洗,一部分人削皮切块……分工合作,忙而不乱。

葛根洗净切块丢进石锅,底部光滑的木杵重重捶落,“砰砰砰”的闷响持续在营地回荡,大块葛根被捶扁碾碎,渐渐变成灰白色的粗纤维。

昨天烧制好的大件陶器派上了用场,捶好的葛根捧进陶盆中,加入清水,先浸泡再搓洗,如搓衣服一般反复搓洗葛根纤维,把淀粉洗出来,最后把浆液倒进陶缸中沉淀。

他们挖回来的葛根粉葛居多,出粉率相当感人,草地上的葛根山才移平一小半,部落能用的容器已全部用完,营地中密密麻麻,晃眼一看全是瓶瓶罐罐。

清洗、削皮、切块、捣碎、搓洗、过滤,最后是沉淀,沉淀完了还要洗粉,吃上一碗葛根粉要经过近十道工序,非常不容易。

容器不够用,剩下的葛根只能明天再处理,花时安在河边洗了个手,拍拍自己饿扁的肚皮,匆匆走向亮着火光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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