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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学院的F3突然消失后 第58章

许淞临:“阿苏,你……”

白思筠却率先开口,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背对着月光,脸上还带着微笑:“殿下,请允许我冒昧地问您一句,您再次移情别恋了么?”

苏缪哼笑一声:“你管得着么。”

白思筠猛地攥紧拳。

许淞临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到他们中间,心平气和地说:“好了,不要胡说,晓岚神智已经不清醒了,毕竟才刚刚从监狱里出来,小白,你把他带走吧。”

晓岚却猛地扬起头。

他异常敏感又异常神经质地说:“吴珲死了。”

“他怎么死的?”晓岚哑着嗓子说,“谁杀了他,为什么他一个贵族死掉了,我一个普通人却活了下来?殿下,殿下你还活着吗?”

他的状态非常不对劲,苏缪收起了自己事不关己的神情,抬首道:“你怎么了?”

“殿下救我,殿下!”

晓岚表情空白地说:“我看见了他的死状,他的表情好像不太开心,那他死前很痛苦吗?是否有尊严地死去了呢?前几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搂着我说想要长期包养我,让我不用再畏惧高额的学费,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苏缪看向白思筠。

白思筠瞪大眼睛:“吴珲……死了?”

“谁告诉他的,这件事不是严格保密吗,”苏缪把许淞临拉出门外,进了对门的教室,轻声说,“是你?”

许淞临举起双手,失笑道:“阿苏,我为什么要做这个,直白说这对我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上的好处不是吗?”

苏缪想也是。

“那你说的礼物是什么?”

“审判权,”许淞临也学着他的样子和他轻轻咬耳朵,“面前这位只是因为当时在场就被无辜牵连的小朋友,听说已经快在监狱里面尿失禁了,所以我想办法提前把他带到了这里。半个月后就是二审了,阿苏,你想让法官做出什么样的判决?”

苏缪含笑不语。

许淞临偏头:“怎么样,能够掌握一个人的生死不是一件很痛快的事吗?你想让他活就能活,想让他死也可以死,哪怕生不如死我都可以想办法为你做到。阿苏,这曾经是你拥有过又失去的权力呀,你忘了吗?”

他的声音是那类很华贵低沉的音色,听在耳朵里震的人微微发麻,总让人想起深沉温暖的大提琴,在空无一人的音乐厅独自演奏。

他的存在代表苏缪富有而青涩的过去。

“不在乎,”苏缪微微笑道,“我为什么要拿回一件自己不要的东西。多管闲事的学生会会长,现在你的工作是给这位小蓝换个尿不湿。”

许淞临:“……”

“如果不是你,还会是谁?我不认为苏柒丰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会有谁觉得折磨他人是有乐趣的。”苏缪想不通。

告诉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特招生,一名贵族死了,就算那名贵族与他关系匪浅,特招生又能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实际上很容易解答,”半晌,许淞临说,“你不如回想一下,还有谁知道这位神通广大的晓岚和你有过接触,谁目睹了他接近你,靠近你,想要寻求你的庇护或是表达出过不同寻常的意思。”

苏缪垂目,随后再度抬起:“阎旻煜。”

许淞临嘲弄地冷笑一声:“他都被关在家里了还有闲心吃飞醋,听说你出事,为了出来见你一面都快闹的要绝食了,想必很嫉妒其他人能肆无忌惮抱你的大腿吧。”

见苏缪若有所思,他轻轻凑近了一些,说道:“你到底是容易心软,还是真的不在乎我们呢。为什么能轻易接纳所有人再次回到你身边呢。阿苏,我想要和他们都不一样的东西,我想当最特别的那个。哪怕你原谅了他们,却唯独恨我恨到要杀了我,也很好。”

白思筠和晓岚在教室另一边,许淞临看着靠在门边的苏缪,轻轻眨了眨眼。

随后,像是被蛊惑了似的,他低下头,望着苏缪的唇,系到喉结的领口轻轻动了一下,镜片后上挑的眼尾柔和了狡黠的精光,像狐狸引诱着人不由自主落网。

苏缪不甘示弱,也轻轻眯起眼,红润的嘴唇轻启:“那你就真的去死好了。”

耳边小痣像含着世上最迷人的香。

许淞临忍不住了,一掌推开手边架在桌上的椅子,桌椅稀里哗啦掉了一地,他低着头,不管不顾就要吻下去。

苏缪也同一时间抬起手,眼看手离对方的喉骨只差一截。

就在这时,门外骤然响起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张精心编织的网,许淞临脸色微变,猝然转头。

他听出来这是骆殷。

许淞临此刻恨不得把门外的好事者千刀万剐,但他知道,骆殷来这里绝对是知道了苏缪也在,他们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地一直躲下去。

苏缪收回轻轻一掐就能捏碎他喉结的手,轻轻推了许淞临一把:“滚远点,蠢货。”

谁知“蠢货”非但没有滚远,反而在脚步声逼近的同一时间,狠狠揽过苏缪的肩,抱在了怀里。

他的动作是苏缪始料未及的,他一怔,一时没来得及挣脱。

下一秒,骆殷出现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直到这时,许淞临才悠闲地松开手,假惺惺道:“阿骆,你怎么来了?我和阿苏约在这里见面,这层教室都是我买下来自己用的,看来这笔钱还是白花了。”

气氛一时凝滞。

然后,白思筠在阴影里悄无声息举起手:“是我叫他来的。刚刚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给F4都打了电话,可是只有骆学长的电话打通了。”

第61章

骆殷没有说话, 苏缪却先从背后握住了许淞临的手,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咚”的一声把他推到了墙面上。

许淞临满脸意外:“阿苏, 你怎么了?”

苏缪凉嗖嗖地说:“你刚刚做了什么?”

空气一时沉默了,苏缪说:“如果你再敢乱动, 我不介意把你的胳膊直接卸下来。”

“听着,如果你觉得那点廉价的殷勤可以让我容忍你所有的冒犯, 那尽管做梦好了, ”他语带嫌恶, 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以后不要碰我。”

许淞临“嗯?”了一声:“嫌我脏么?”

“那我以后碰你之前,沐浴更衣好不好?”许淞临笑着哄他。

苏缪:“那我以后揍你之前,打个预告行不行?”

许淞临:“甘之如饴。”

“……”

包括晓岚在内, 一圈人都惊呆了。

苏缪用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语气说:“我现在要揍你了。”

话音落下, 他圈着许淞临的手按在腰上, 许淞临感觉自己的胸腔处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耳畔劲风还没扑过来, 下一秒, 两个人就被拉开。

“别吵了, ”骆殷揉着眉心, 对苏缪说, “他这两天在家里被好几个亲戚联手坑惨了,心里不痛快,专门来找你讨骂的。”

然后转过头, 又对许淞临说:“我劝过你,好自为之。”

许淞临嗤了一声:“怎么,故意在阿苏这里装老好人么。”

白思筠浑水摸鱼, 连忙眼泪汪汪地以晓岚快不行了为由把苏缪拉走了,苏缪状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收回手,抬脚离开。

白思筠连忙拽着快吓晕过去的晓岚跟上。

面对许淞临的嘲讽,骆殷皱眉道:“你装的岂非比我更过分?呵,我想起来了,你从小就是这样,小时候你家靠着王室的青睐青云直上,你那时一见到殿下就像耗子看见猫一样不敢搭话,作出一副自卑姿态,还是他主动拉你一起玩的。”骆殷刻薄地说:“平民出身的确更辛苦一些,从小就必须学会装模作样。”

“是啊,怎么可能谁的起点都一样呢。稍微发达一点,亲戚们就会像蝗虫一样试图吸干我的血,稍微落魄些,他们就要落井下石。哪像你骆家的人,各个团结友爱。”许淞临勾起嘴角,幸灾乐祸地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阿苏从小就是一只离不开你的小黏糕,总爱屁颠屁颠跟在你身后,稍一不注意就要化了。现在那只小黏糕长了一身反骨,你肯定很难过吧。”

“听起来像你在嫉妒我。”

“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在可怜你。”

他们互相揭对方的老底,憎恶又仇恨互看一阵,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了谁。

片刻,许淞临才说:“再说,你刚刚不也看戏看的很开心?你不觉得他这样很可爱么,像小猫应激了一样。”

骆殷:“我之前提醒过你,别再打他的主意,小心再这样以后迟早翻船。”

“哦,看来你已经翻过一次船了,”许淞临脸色沉下来,不落下风地回怼,“你又做什么好事了?”

骆殷:“与你无关。”

许淞临敷衍地鼓了两下掌:“那很好,你尽管守着你那寡妇一样清高,祝你幸福,往后他的一切都会属于我。”

“听着,我可以容忍你之前毫无理由在海关截断我的航线,但他,你想都不要想,”骆殷眯起眼,“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许淞临呵呵一声:“我是一个心眼很小的人,你既然有胆子碰了他,付出一点代价不过分吧。”

骆殷猛地转过头:“公司里谁是你的人?乔权还是卓酒月。”

“都是,”许淞临夸张地说,“很敏锐嘛,你不会以为只有你在我家这边安插了眼线吧?”

骆殷冷笑道:“可你年前清退的员工里,没有一个是我这边的人。”

“殿下,他们都对你有除朋友以外的想法,”白思筠轻轻地说,“他们好恶心。”

好像好几个世纪没见了似的,从分别的第一秒想到重逢的最后一秒,哪怕现在苏缪站在白思筠身边了,白思筠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见他。

那是一种夹杂着恨意的强烈欲望,苏缪出现在脑中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像在做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画风突变的美梦。

苏缪眉头一皱,没有给白思筠留下一点臆想的时间,问:“骆殷不是会爱管闲事的性格,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

白思筠坦然点头,目光一刻都没舍得从他身上离开。

苏缪低头看晓岚:“他怎么样了?”

晓岚回魂似的抽搐一下,呢喃道:“我没事,我没事……”

苏缪:“……行了,他能自己走,你放开吧。”

白思筠听话地松手,任由晓岚失去支撑而差点摔倒,见苏缪再次看过来,又不动声色地在背后把人扶好。

过去的一切美好就像脑中一场镜花水月的梦,白思筠认为自己比其他人都更加清醒许多。他知道苏缪并非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只是不够直白而强烈的爱憎,并不能让从小就习惯他人追捧的殿下看在眼里。

可惜白思筠的恨不够纯粹,爱也不够热烈,他的感情在其他位高权重的贵族对比下,像烈日没有照到的角落肆意生长的苔藓,渺小又盛大。

如果其他人都死掉好了。

如果挥洒在别人身上的阳光可以分他一点就好了。

白思筠认为自己不是占有欲很强的那类人,他没有贵族那样娇气又傲慢的资本,不奢求独占,只希望像从前一样可以在苏缪眼底找到自己的影子。

可现在,阎旻煜可以夺走他的注意力,许淞临也可以,甚至就连身边这个同样是特招生的晓岚都可以!大家严丝合缝把苏缪围在中间,他不仅不能与苏缪直接说话,甚至连看向他的目光,涌向他的感情都被阻挡在外。

白思筠从过去那段相伴的记忆中艰难寻找着苦涩而扭曲的温情,在心里一遍遍描摹曾经的苏缪的样子,将自己一切的痛苦堆叠在这个假想的人身上。

但现实中,看见苏缪,白思筠又会恐惧于对方察觉他的恶劣,而作出像其他特招生一样卑躬屈膝的可悲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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