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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拥有这样的权利,是不是意味着,她在江梦余心里的地位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就连……那个所谓的姐姐也不能比?
换作之前,秦霜意绝对不会相信,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而心生嫉妒。
可她的的确确是在吃那个人的醋,还吃得小心翼翼,生怕被江梦余给瞧出端倪。
哪怕心头的酸水都已经满得快要冒出来了,秦霜意也不敢尽数表现在脸上。
正思索间,唇角又被亲了一下。
秦霜意回过神来,她握紧江梦余的手,迎着江梦余沉静的目光,嘴唇动了动,好半晌之后才低声唤道:“皎皎?”
“嗯。”江梦余轻应了声。
她半阖着眼睫,将脑袋靠在了秦霜意的肩头。
这人的身形看着清瘦,实则却很结实有力,浑身暖洋洋的,跟个火炉一样。
正好,她有些累了。
秦霜意听出了江梦余嗓音中的倦意,她紧了紧指尖,到底没再问什么。
江梦余也说过了,或者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姐姐见面了,既然如此,她何必要为了一个还没出现的人,去跟江梦余闹矛盾?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江梦余当初是因为那个人才注意到她,可现在陪在江梦余身边的人是她,将来,她未必不能取代那个人在江梦余心里的位置……
秦霜意自我开解完,心头的郁气总算散了几分。
她用目光描摹着江梦余的眉眼,眼神不自觉地又柔了下来。
她喜欢江梦余这样充满依赖地靠着她,彼此的温度毫无阻隔地交融在一起,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一样,亲密到不留一丝缝隙。
江梦余口中的那个姐姐,应该没有同她这样过吧?
秦霜意总算有了扳回一城的感觉。
她盯着江梦余合上的双眼,眸色深了深,但怕吵醒江梦余,秦霜意最后还是没有亲上去,只小心抬起手,拂开了江梦余颊边的碎发。
“睡吧。”
夜已经深了,殿中的烛火早就燃尽,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模糊了房里的场景。
江梦余的呼吸声早已平稳绵长,秦霜意却毫无睡意。
而今夜皇城内睡不着觉的,远不止秦霜意一个人。
江梦余中毒的消息就像落入湖面的一颗石子,让本就不平静的京城越发暗流汹涌。
原本几方势力还在暗中观察情况,此时却被挟卷着,不得不参与到风波中来。
永和公主到底不肯错过这个机会,即便秦霜意来意不明,很可能是陷阱,永和公主再三纠结过后,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宁王的人。
“兄长如今不便出面。”永和公主的面容在昏黄烛火下时隐时现,“若秦霜意所言属实,或许我们能利用她……”
哪怕秦霜意只是一名女子,可如今她才打了胜仗,在军中和民间都有着不小的名声,要是利用得当,未必不能成为她们手中的一把利剑。
对面的谋士面露思索,良久后才朝永和公主行了一礼,“公主放心,此事柳某必定如实告诉主上,还请公主多加费心,仔细留意秦霜意的近况。”
永和公主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最近京中传言不断,谢文柏也因此对宗室多有迁怒,永和公主身为宁王的亲妹妹,行事又颇为放纵,更是引起了谢文柏的极度不满。
不过宁王已经“死了”,谢文柏就算再看她不顺眼,终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况且,她越嚣张跋扈,谢文柏对她才会越放心。
永和公主低头喝着茶,面上隐隐露出了一丝嘲讽。
谢文柏这皇位坐得太轻松,也是时候该给他找点麻烦了。
……
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还没亮,秦霜意就不得不起身了。
她才刚动,江梦余就睁开了眼。
秦霜意立马停了下来,“是我吵醒你了吗?”
江梦余摇了摇头,她收紧了揽在秦霜意腰间的手,面上仍然残留着困意。
秦霜意原本是想坐起来的,因为江梦余这个类似挽留的动作,她又不得不躺了回去。
但秦霜意不仅没有挣扎,眼眸甚至比刚才还亮了几分,她盯着江梦余睡得微红的脸,低声道:“困就再睡会儿吧。”
江梦余没说话,她似乎困极了,眼睛依旧闭着,脑袋却抬了起来,薄唇在秦霜意的下巴处随意亲了一口,然后才慢吞吞地松开了手。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秦霜意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温度就已经离远了。
江梦余做得轻飘飘,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个举动,究竟在秦霜意的心上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秦霜意本就有些舍不得,现在更是不想离开了。
她红着耳尖,到底还是顺从本心追了过去,将那个*吻又还给了江梦余。
薄唇厮磨了片刻,又缓缓分开。
“皎皎……”秦霜意轻声唤着江梦余的小名。
看着对方脖颈间露出来的玉坠,她的心里更加欢喜。
“我走了。”
语气带着强烈的不舍。
江梦余总算睁开了眼,她望着秦霜意明亮的黑眸,指尖从秦霜意的掌心一划而过,“去吧。”
秦霜意本能地攥住了江梦余的手指,但很快又克制地松开了,不能再拖延了,等到天亮,就更难离开了。
秦霜意深吸了口气,她面上不显,心底对某种权利的渴望却变得越发迫切。
快速穿上衣裳,给江梦余掖好被角之后,秦霜意才趁着夜色离开。
江梦余等她走后,才又再次睁开双眼,她的眼底毫无睡意,只余一片沉思。
……
宫外的流言没有影响到江梦余,她借着中毒的事,开始名正言顺地窝在青鸾宫里养身体。
不过,虽然没有出去,江梦余却依旧对宫外的事了如指掌。
谢文柏已经接近多日没有上朝了,他不见人,却阻止不了臣子来求见他。
张御史是最先有所行动的,他联合一众大臣跪在乾宁宫外,请求皇帝彻查太后遇刺一案。
张御史是先帝朝的老臣了,还是先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在朝臣之中颇有声望,门下追随者众多,谢文柏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彻查?
他难道不想查吗?!
要不是死活查不到背后的主使,他也不至于如此暴躁愤怒。
可谢文柏怎么能承认?
亲娘遇刺,他却抓不到凶手,岂不是说明了他的无能?
见张御史言辞犀利态度坚决,谢文柏尽管被气得不轻,却也无法轻易含糊过去。
他思索过后,把秦霜意召进了宫中。
“秦卿。”隔着屏风,谢文柏幽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朕将太后遇刺一案交给你,你务必要在五日之内查清真相!”
“若是抓不到凶手,朕拿你是问!”
秦霜意垂着脑袋,挡住了眼底的寒意,“臣领旨。”
太后至今未醒,宫中御医毫无头绪,谢文柏也张贴了皇榜广寻天下名医,却没什么进展。
他这段时间越发易怒了,脸上的疹子也越来越严重,简直到了狰狞可怖的地步。
看着跪在下首的秦霜意,谢文柏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怀疑,他现在看谁都不怀好意,总觉得对方不安好心。
秦霜意会不会已经知道当初的事了……
谢文柏的心头涌现出了杀意,留着秦霜意,到底是个祸患。
可惜他现在登基时间不长,还没能完全将权利抓在手心里,暂时没法动秦霜意。
算了,先留着她,把她当成一把趁手的刀。
要是她能抓到凶手最好,抓不到,谢文柏也正好有了理由处置她。
即便不能彻底杀了秦霜意,也能暂时打压她。
秦霜意从回京到现在,一直低调行事,鲜少出现在人前,如今有了谢文柏的吩咐,这才开始正大光明地行走在京中。
谢文柏只给了她五天的时间,秦霜意压根没想好好找出凶手,太后是被谁所伤,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每日领着一队禁军在京城中搜捕刺客,人没抓到,倒是抓出了好些贪赃枉法,为非作歹的贪官。
谢文柏看着堆在自己案上的奏折,只觉得头疼心脏疼,哪儿哪儿都疼。
秦霜意弹劾的这些人,有好些都是他亲手提拔的,是铁板钉钉的皇帝一党。
谢文柏不知道秦霜意究竟知不知情,毕竟除了这些人之外,中立派和几个宁王一党的人也没能幸免。
这样看来,秦霜意似乎并未刻意针对谁。
不过,不管怎么来说,京城本就浑的水,因为秦霜意的一通搅和,变得更加混乱了。
秦霜意这样大张旗鼓,声势浩大地抓人,一副压根不怕得罪人的架势,让谢文柏想假装眼瞎看不见都难。
偏偏权利是他给秦霜意的,他也正等着借由这个错处申饬秦霜意,况且,秦霜意把人都得罪光,也是他想要看见的结果,不过是损失几个臣子罢了。
所以即便再心烦意乱,谢文柏也没收回秦霜意手上的权利。
不过除了烦躁,谢文柏还松了口气。
秦霜意虽然带兵打仗有些本事,脑子却实在不怎么聪明,不适合在官场中生存。
他也不必担心她会跟谁勾结了。
到底是深闺女子,眼界见识都不足以支撑她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