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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可以跳过表白吗 第76章

“参观人数超上限了,要不你先出去,过会儿再来?”

傅行止没动,宋窕木着脸说了句好好休息,像经过一团空气一样越过他离开了病房。

“来得正好。”贺铭吊完了一瓶点滴,趁房间里没有医生在痛快地拔出针头,“送我回家。”

不知今天吹的什么风,连傅行止都一反常态地大惊小怪:“回什么家,旁边还搁着两瓶药呢,你踏踏实实吊完。”

他是知道贺铭“要名分”的惨烈结局的,时晏提出分手的第二天,贺铭去找他还戒指钱,看好友不悲不喜超然物外的样子他就明白了。

贺铭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提醒他:“时晏在隔壁。”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发着高烧找了他四个小时。”傅行止恨铁不成钢地把病号服拍在他腿上,“所以你必须得待在这儿,让他来看看你现在的倒霉样儿。”

贺铭自嘲地笑了,没对傅行止提起时晏的病,只说:“我累了。”

“那你就更应该好好休息,睡吧。”傅行止坐在床边,语气缓和下来:“睡一觉,明早你醒了,退烧了,我送你回去。”

他低声道:“你信我一次,要是时晏没反应,那就算了。”

贺铭闭上眼睛,“真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

“不习惯你把哄小男孩那套用在我身上,也不习惯你说算了。”

傅行止向来信奉及时行乐,现在居然会劝他及时止损,想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他痴心妄想得厉害。

折腾了整夜,沉重的困意又一次袭来,陷入深睡前,贺铭仿佛听见傅行止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

第79章 79 真相B

阳光懒洋洋地躺在被子上,有个热乎乎的东西蹭了蹭他的腿,时晏睁开眼,时安趴在床边睡得正香,昨天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噩梦。

时晏取过沙发上的一件灰风衣给他盖上,身后门开了,蒋一阔和傅行止一起进来,每人手上拎着一大兜早饭。

“嘘。”

时晏叫他们动作轻点,时安还是醒了,“哥?你好受点了吗?”

“嗯。”他随口搪塞,这才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怎么在这里睡?”

话是问时安,眼睛却对着蒋一阔,摆明了怪他照顾不周。

蒋一阔直呼冤枉:“我说我陪床,咱弟不让。”

时晏又看向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傅行止,眼神里有淡淡的疑惑。傅行止没解释,态度自然地和他打了招呼:

“时总早,昨晚你喝多了躺在路边,还记得吗?”

时晏突然问:“昨晚送我来的是谁?”

蒋一阔和时安同时答话:“我。”

俩人对视一眼,忘记串口供了。傅行止在一旁悠悠道:“好心路人。”

时晏问:“他在哪儿?”

傅行止没回答,蒋一阔指了指右边,时晏大步迈到门口,忽略了时安在身后叫他慢点。

他出去后,时安看向傅行止:“这招真的有用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

时安不无郁闷地点点头,他前阵子还在为了贺铭上位开香槟,摩拳擦掌地准备等贺铭结束出差后在1%开party,结果没等发出邀请,傅行止就告诉他两个人分手了。

“什么死马?你们不要乱来啊。”蒋一阔警惕地看着傅行止,后者无所谓地摊开手:“放心吧蒋医生,只是一点小小的刺激。”

时晏这两天受的刺激可太多了。蒋一阔不好和他们两个讲,转身要去追时晏,傅行止拦住他,“就等十分钟,出不了什么事。”

傅行止已经摸清了,这两个人之间只能时晏先开口,贺铭是不会对时晏提要求的。

另一重用意他没对时安说,假如时晏真的不在意,他想叫贺铭死心。

运筹帷幄的大军师唯独忽略了,他请来的客串演员,对贺铭是真的有那份心思。

贺铭病房的门没关,虚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床边坐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门口,时晏看不到他的脸,但通过那灰色的宽大上衣和含胸的畏缩姿态可以判断出,那是许东云。

他手里拿着一只春见蜜柑,正把黄澄澄的果肉剥出来。

这个角度贺铭的大半张脸都被他的肩膀挡住,因为嗓子发炎的缘故,贺铭说话的声音很低,显得比平时更柔和。

“东云,你不用忙。”他仰起脸朝门口望了一眼,说不出什么心理,时晏往后退了一步。

贺铭没看到他,真假参半地抱怨:“傅行止呢,说要送我回去,怎么把包袱丢给你了。”

“不是包袱。”许东云摇摇头,小声说:“我愿意的。”

“贺铭哥,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知道你很累,本来不想说的。”

他举起一瓣橘子放在贺铭唇角,像一弯蹙着的眉毛。

“哪怕你不选我,能不能也不要选一个总让你伤心的人?”

偷听人说话,不够磊落,时晏原本不会做这种事,可现在脚步就是挪不开,他想听贺铭的回答。

长过一个世纪的一次叹息后,贺铭用手接下那瓣橘子,声音清楚地传进他耳朵。

“你是今天第三个来劝我放弃的人。”

“其实你们不用跟我说这些,我没想过一直和他在一起。”

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时晏僵硬地向门板伸出手,想要问问贺铭,这是什么意思。下一刻许东云的话就把他冻在了原地。

“我以为……我以为他是你以前就喜欢的那个人,你大学时候经常对着一张照片发呆,他们长得很像。”

贺铭大学的时候根本不认识他,遑论经常看着他的照片。

至于那个人是谁€€€€

“我小时候住的地方附近,也有这样一条河。某次下雪的时候,河水还没有结冰。有人对我说,要沿着河水的方向,从冬天走到春天。”

“我以前相信,去世的人会变成星星。后来我的一个朋友离开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仰望星空是一件悲伤的事。”

“我喜欢的人啊,远在天边。”

贺铭的投入,贺铭的抽离,贺铭的矛盾,都变得合情合理。

时晏收回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傅行止、时安和蒋一阔等了半天不见人影,跑出去找,发现贺铭的病房空了,两人都不在里面。

和许东云分开,贺铭回到家,在书架深处取出一块硬盘。

既然时晏不再需要他,他放下也好,不甘也罢,都不会再去打扰他。

硬盘接到电脑上,贺铭打开文件夹,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个视频。

璀璨星空下,两个人影慢慢靠近,在探出别墅的弧形露台上接吻。

视频的质量其实并不高,因为是偷拍,角度显得鬼鬼祟祟,他和时晏的脸也不甚清晰,但贺铭还是把进度条拉回去,反复看了好几遍。

最后一次,鼠标在进度条尾端停留了一会儿,才终于挪到右上角的叉号上,关掉播放画面后,把视频文件拖进了回收站。

这块硬盘是他从李修远手里截下的,李修远逃跑之前,曾往家里寄了一块移动硬盘,附了一张交代家人留好的字条。

贺铭当时没有打开,他知道里面是李修远用来要挟他的视频。他原本是要销毁的,拿回家又改了主意,把它塞进书架的一堆文件后面,好像那是他从西汀带回来的一件无足轻重的纪念品。

现在这条视频不该留着了。

贺铭习惯性地又检查了一遍文件有没有删除干净,要把硬盘格式化时,清理软件突然弹出提醒,里面仍有其他文件。

他点了一下全部显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

几乎就在看清文件名的同时,贺铭的右眼皮开始痉挛,剧烈地跳起来。

“孤童之死。”

他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不要发抖,缓缓按动了两下鼠标左键。

一张模糊的黑底照片跳出来,十五年前的夜色顷刻之间淹没了他。

照片上到处都是阴影,夜晚,背影,黑色的雨衣,只有左上角露出了一点诡异的银色亮光,贺铭放大到最大限度,才勉强辨认出那块地方应该是被帽檐包裹住的一张人脸。

但是为什么会反光呢……

诡异的人脸处的银光变成一道闪电,劈中了他。贺铭不可置信地拿出手机,找到妙妙那张古怪的变形金刚大战V字仇杀队的画。

照片上的人带着和画里一样的面具。

他拖动鼠标,查看照片的其他细节,但画面实在太暗,他分辨不出是否在岁岁福利院附近。

文件夹里还有另一张照片,是一份手写的名单。

上面的字迹很凌乱,贺铭盯着屏幕,分辨了半天,排在首位的是一个“乔”字。

然而后面写的并不是乔展意,是乔科的名字。

他从未设想过的一种可能跳出来,假如当初侵犯阿龙的不是乔展意呢?

回忆里泛黄的人脸慢慢变得清晰,乔科,乔叔叔,他总是在口袋里装一把彩色玻璃纸的糖果,见到小孩子就蹲下去摸他们的头,拿出一颗水果糖,剥开喂到小孩嘴边。

他有没有喂过阿龙呢?贺铭记不清楚了,但他想起一些别的。

那时候其实是乔科的太太想要收养他,乔科并没有表态,他似乎更喜欢年纪小一些的孩子。

阿龙出事后,乔展意其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向最爱表现,卯足了劲抢他风头的人在乔科夫妇面前却畏畏缩缩的,那时候贺铭以为他在扮可怜,想引得那对夫妇同情,现在想想,也许他的害怕不是演出来的。

如果那天晚上,对阿龙的做出禽兽行径的人是乔科,而乔展意不慎看到,并认出了他,一切就都说得通。

出于对贺铭的讨厌,撞破一切的乔展意没有救阿龙,默不作声地跑开了。

但他没想到,贺铭会放弃被收养的机会,使得乔科夫妇转向了他。贺铭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推进了地狱。

所以他才会表现得那么愤怒,充满恨意地指责贺铭毁了他的人生。

贺铭向后靠倒在椅背上,仰起脸大口地呼吸,仿佛终于从水底来到岸上。

可是很快,更大、更汹涌的波浪拍向他。

除了乔科,这张名单上还有十几个人。这些人都犯下过同样的罪行吗?

十五年的阿龙,十五年后的小凤,福利院绝不仅有一个孩子受到过伤害,而院长和于鹃的极力遮掩也并非为孩子们考虑,现在看来更像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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