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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纯情的模样使宋窕大为不适应,他摇摇头,又一次感叹:“你也有今天。”
“看在你送我回家好几次的份上,要不要我替你把病历写严重一点,错位移位什么的,让门外那位再心疼一下,对你好点?”
“不用。”
“怕什么,反正他也不会带你去别处确认,不会露馅的。”
宋窕胸有成竹,贺铭依旧摇头,轻声说:
“现在已经够好了。”
门外,蒋一阔和时晏自觉地和他们保持了距离,坐到了等候区。
“他到底是怎么被招进来的。”蒋一阔幽幽道:“我也想投诉他。”
“你跟谁投诉?”时晏慢悠悠地帮他回忆了一遍他在宋窕那里的顺序,“排在副主任主任副科长科长副院长之后的……蒋院长。”
“靠,我要开除他!”蒋一阔担忧地望着宋窕的诊室:“他们不会打起来吧?那小孩看起来像是跟贺铭有仇?”
“不知道。”时晏看起来很无所谓。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医生殴打行动不便的病人,传出去我这医院没法开了。”
“不会。”他坐立难安,时晏的嘴角竟然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眼神称得上得意,“他打不过贺铭。”
“提醒一下,那位天下无敌的贺先生打着石膏。”
“那他也打不过。”
蒋一阔确定时晏是在笑,现在的时晏身上莫名有种“治不好他就全都陪葬”的气质,他竟然担心起那个嘴坏的医生来,忍不住替他分辨两句:
“我刚在里面说的是实话,石膏固定得好好的,该做的处理早都做了,你现在带他来医院,除了开点止痛片,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时晏的笑意转瞬即逝,“就当帮他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蒋一阔定定看着他:“你知道吗,你今天状态非常好。”
“终于满足了你看热闹的心?”
“不是。”他认真说:“你今天的情绪都很明显,生气的,开心的,不像之前一样,对什么都很冷淡,好像世界上没什么能让你感兴趣的事情了。”
“没准儿你够幸运,是被恋爱治愈的那0.1%。”
他由衷地这么希望,时晏的嘴唇动了动,蒋一阔以为他又要说些煞风景的话,他却十分不确定地说:
“应该不算在恋爱。”
蒋一阔终于找到一个取笑他的机会,“还记得你上次来找我说了什么吗?”
€€€€“我没打算谈恋爱,我可以付他钱。”
€€€€“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和富有正义感的青年才俊,我的建议是不要轻易做爱情买卖,免得你血本无归。”
€€€€“没有爱情,至于买卖,只有你才会血本无归。”
看来这场爱情买卖,终于还是偏向了爱情一头。
时晏第一次在他这里吃瘪,蒋一阔乐得多嘲笑他一会儿,在他被时晏的脸色冻死之前,诊室门开了。
方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宋窕把贺铭送出了诊室,赶人时那股剑拔弩张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拿着手机,对贺铭说:
“加个微信,你再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问我吧。”
不远处的蒋一阔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不是,这还是刚才那小刺猬吗?”
他忘记继续嘲笑时晏,扭头问他:“贺铭给他喂什么了?”
“迷魂汤。”时晏见怪不怪,比起讨人喜欢的本事,贺铭更厉害的是不让所有人讨厌,谁到了他身边都变得格外好相处起来。
他看着贺铭拿出手机,明知故问道:“不是有微信吗,怎么还要加?”
宋窕不自在地别过头,“分手的时候删了。”
贺铭适可而止,不再打趣他,笑着扫了码发送好友申请。
越过贺铭的肩膀,宋窕探出头看了时晏一眼。他本意是想再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让片叶不沾身的翡湖交际花折了腰,落在时晏眼里,就有些挑衅的意味。
因此贺铭和他道别后走过来,看到的就是仿佛在暗暗生气的时晏。
趁着时晏伸手把病历单拿过去,他快速握了一下时晏的手,“怎么了,和蒋医生吵架输了?”
蒋一阔火上浇油:“哈哈,没错!我第一次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时晏懒得搭理他,径直问贺铭:“前男友?”
蒋一阔和贺铭同时意识到了他心情不好的原因,蒋一阔正打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来一句“好酸哦”,对上时晏平静中蕴含风暴的眼睛,非常识时务地咽了下去。
他连着后退三步,“那什么你们先聊我去个洗手间。”
贺铭没有立刻回答,抿着嘴唇,用盈满了笑意的眼神注视着时晏。本着尊重对方意愿不要太凶的原则,时晏避开他的目光,违心道:“不想说就不说。”
两片抿着的嘴唇里泄出一声克制的轻笑,这下时晏是真的恼了,快步往前走,想远离他。
就连逃避贺铭都不顺他的意,没受伤的那只手倒是很有力气,紧紧攥着他手腕,拉着不许他往前。
“放开。”
走廊里人来人往,这会儿贺铭倒是不怕人看了,大大方方地拽着他。时晏手腕一转,要强行挣脱,贺铭被他往身边一带,直接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腰,时晏几乎贴着他因受伤吊在胸前的手腕上,只要轻轻一动就会碰到石膏,他立刻不敢挣扎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想干什么?”
“怎么办,突然想看你多气一会儿。”
圈着他的手臂收得那么紧,贺铭的语调却轻快又温柔。
“他说的不是和我分手。”为了解释清楚,他果断把兄弟卖了:“他不是我的前男友,是傅行止的。”
他垂下头,温热的气息扑在时晏鼻尖:
“我没有前男友。”
“……你先放开。”
“你先消气。”
“我没那么小气。”
贺铭当然知道,只是单纯地不想放手,又多抱了他两秒才松开,体贴地替他抚平衣服上被自己弄出来的皱褶。
避难完毕的蒋一阔追上他们,先观测了一下时晏的情绪:气压正常,温度正常。他放心地靠近两人,对贺铭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师,开课吗?主题我都帮你想好了,‘非暴力沟通’,请你给我们全院来做讲座。”
贺铭笑而不语,时晏斜他一眼,“需要我给你讲讲暴力沟通吗?”
“你那是冷暴力。”蒋一阔吐槽,他哥俩好地搭上贺铭肩膀,又得到了时晏一记眼刀。
“放下。”时晏接收到贺铭的目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原因:“他受伤了。”
“至于吗?伤的是手腕,又不是肩膀。”
蒋一阔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收回了手,贺铭拍拍他肩膀,“等我好了随便搭。”
他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贺铭煞有介事地问时晏:这样也不行吗?并且在得到一句语气很差的“随便”后笑得更加开心。
……呵呵,这个人只是恶劣得很隐晦,和时晏天生一对。
中午蒋一阔在附近找了家餐厅请他们吃饭,随口问他们下午要去干嘛。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他:去公司。
蒋一阔摇头感叹:“同样是做老板,我就没有这么热爱工作。”
时晏戳穿他:“因为你没有客户。”
他问贺铭要不要回家休息,贺铭自觉翘班一上午已经十分小题大做,“要回去,还有事情没做完。”
时晏吃了一片牛肉,问他:“我找个人替你工作?”
“不用。”贺铭急忙打消他这个念头,时晏真的做得出这种事,临时替他找一个职业经理人之类的,“我真的没事。”
“你能找个人替我……当我没说。”试图截和的蒋一阔想起时晏还算他半个投资人,识相地闭嘴。
时晏的电话响了,是Ryla,他听了两句就皱起眉头,“怎么现在才说?”
“我赶不回去,推后吧。”
他看看腕表,“最快两点。”
“知道了,下不为例。”
贺铭大概能猜到电话的内容,某个会面提前了或者秘书忘记通知他。果然,时晏放下电话,“我得走了。”
他问贺铭:“吃好了吗?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就好。”贺铭不想他赶路,“蒋医生选的餐厅很棒,我可以再和他一起吃一会儿。”
蒋一阔附和,“忙你的吧,我送他,保证一根头发不少地给你送回去。”
“好。”时晏这才离开,临行前没忘记把单买了,以示感谢。
看着他在玻璃窗外找了半天那辆不常开的帕加尼,蒋一阔对贺铭说:“他很在意你。”
“抱歉,我之前不坦诚,不是故意想瞒你。”贺铭指的是刚见面时他对蒋一阔打太极的事情,风度十足地朝他举杯,“我现在相信蒋医生是时晏的真朋友了。”
“我知道,我其实也没那么八卦。”蒋一阔和他碰杯,“他最近很少联系我,我很担心他的状态是不是恶化了,但是今天看起来,有你在他身边,他反而好了一些。”
对于时晏有心理问题这件事,贺铭多少能猜到一些,比如他对男性碰触的排斥,虽然不清楚时晏为什么选自己做情人,但如果能让他好起来,贺铭不必非要知道原因。
“他……很严重吗?”
“过去的事情,他一直有心结。”蒋一阔点点头,“多的我也不方便说,总之他心里很苦,看着金贵的一个人,其实一直在糟蹋自己。”
贺铭想到时晏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宁愿用痛感去转移注意力,应该真的很难过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劝他少喝点酒吗?”
“当然,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说。”
“说来惭愧,我并没有帮上他什么忙。我其实不清楚他的病因,他不愿意说,也很抵触治疗。”
蒋一阔郑重地拜托他:“假如有一天,他对你敞开心扉,麻烦你劝劝他,把那些话再对我说一次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他好起来的。”
贺铭又和他干了一次杯,他不认为自己在时晏心里有那样的分量,但还是说:“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的。”
在Wander等着时晏的人是位投资经理,姓单,约了时晏很多次,都被他拒之门外,弯弯绕绕搭上了时安,才见上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