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广告屏蔽插件

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VIP可以跳过表白吗 第34章

花盆里堆起了一层绿叶,贺铭不忍心再辣手摧花,拿来喷壶给小小的蓝色花朵洒了好多水,手机又在震,他目光扫过去,这次是时晏。

“手还疼吗?”

贺铭下意识打了个“没事”。

想了想,改成“有点痛”。

又删掉,换成“很痛”。

把所有程度副词都试过一遍之后,他最终回答:

“还挺疼的。”

发完后他无端有些紧张,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时晏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手机一震,他小心翼翼地翻面,亮起的屏幕上四个简洁明了的字:

“那你忍忍。”

他又不知道回复什么了,索性装作没看见,面对时晏的时候,他总是不擅长讨要什么,哪怕只是多几句话的一点关心。

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堆了半张桌子,他只有一只手能用,翻得很慢,约莫过了半小时,还有一叠没看。

楼下传来两声汽车鸣笛,正好给心不在焉的他找个借口开小差,他站到落地窗前,一辆碳紫帕加尼不偏不倚堵在SL正门口。

充满工业感的超跑怼在玻璃房前栽着的四季桂、细叶芒和圆锥绣球中间,有种动作片主角误入新海诚漫画的矛盾感。

Cindy进来给他送饮料,他这两天在公司享受病号待遇,饮品从咖啡换成牛奶。她也看见楼下的车了,放下纸杯战斗力十足地问他:

“何方妖孽在此放肆,要不要我下去教他侧方位停车?”

几乎是同时,贺铭的电话响了。

来电人言简意赅:“下楼。”

还没来得及叫上一个身强力壮男同事下去应战的Cindy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露出一个春风得意的笑容,自请出征:“不用了,我亲自去清理门户。”

“不好吧贺老师……”

如果是平时,Cindy毫不担心,但现在,贺铭的一条胳膊还带着夹板,比起打架,看起来更适合去碰瓷。

她话音未落,贺铭已经飞快冲下了楼。

一分钟以后,透过办公室那扇锃光瓦亮的大落地窗,Cindy看见贺铭理了理头发,直接打开车门,坐进帕加尼的副驾驶。

随后,线条流畅的车身划破阳光中的浮沉,扬长而去。

……所以堵门的妖孽根本就是踩着紫色祥云来接老板的意中人?

贺铭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扣好安全带,身体因为惯性紧紧贴在椅背上。

他回想着刚才时晏摇下车窗,挑眉叫他上车的那个画面,心在胸膛里砰砰跳,压着比油门还难控的嘴角,问他:

“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疼吗。”

时晏语气淡淡的,却在贺铭心里点燃了数百朵烟花,原来他的“忍忍”是“等我”的意思。

养了这些日子,手臂的疼痛并不明显,何况他向来擅长忍耐,昨晚和刚才喊的那句疼都是借口,现在见到时晏,他把身体上的不适和公司的烦心事全都抛到了脑后。

时晏向左打方向盘,拐出这条小道,从后视镜里看着SL门前种着的一片无尽夏,还有明显是贺铭办公室的窗口垂下来的大簇蓝雪花,“你送的花不会都是从这里拔的吧?”

贺铭知道他指的是那些在不同时间和场合送给时晏、落款写着SL的大捧蓝色系花束,解释道:“我第一次收到花,就是蓝色的,所以一直觉得蓝色的花很漂亮。”

“还挺长情。”时晏猛打方向盘,这台车的手感对他来说十分陌生,他不太客观地点评:“难开。”

贺铭看着他,只觉得今天的时晏过分英俊,皱着眉头的样子也显得迷人,他笑着说:

“可惜我只有一只手能用,不然一定和你换位置。”

“老实呆着吧。”

“今天怎么开这辆车?”

时晏平静地反问他,“不然开宾利?”

“那所有人都知道我开车来接你了,怕有什么闲话,你不开心。”

通过最近发生的种种,他发现贺铭虽然看起来百无禁忌,但其实自尊心很强,他决意把贺铭当成青春期的时安去对待,免得扎人心。

……这辆车更招摇,整个长临也找不出几辆,贺铭暗暗反驳他,为了不显得得意忘形又咽回去,看着窗外的道路问他:“我们去哪儿?”

“去个能缓解疼痛的地方。”

难道是去约会?贺铭脑子里闪过一些偶像剧桥段,低头看看自己仍然打着石膏的手,揣摩着时晏如果带他去游乐园,他能受得住什么项目。

过山车是够呛了,漂流也别想,旋转木马应该没问题,海盗船勉勉强强……

他的思绪已经到了迪士尼,正在飞跃地平线,时晏出声把他拉回来:

“到了。”

眼前的雪白高层建筑侧身上嵌着银光闪闪的招牌:临安医疗。

时晏照旧把车横在了大门口,门卫迎上来,接过车钥匙替他把车开走。贺铭哭笑不得地跟上去,“原来是医院。”

“其实这里是一家恐怖主题乐园。”时晏一本正经地唬他。

贺铭笑笑,“以前没发现,你也会信口开河。”

“跟你学的。”他们走进电梯,时晏轻车熟路地按了32层,贺铭看见医院时除了惊讶还有点失望,不难猜到他刚刚在脑补什么,“想去的话,等你好了带你去。”

“这句不是骗人的。”

电梯在10层停住,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由另一个人推着。贺铭自然地靠近时晏,手背碰着他手背,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怎么办,我一进医院就紧张。”

“别怕,这里的医生很……”时晏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嘴碎。”

32层到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个子男人站在走廊入口,一看见时晏立刻迎上来,两眼放光,打量着他的胳膊,啧啧感叹:

“真没想到,咱俩再见面居然是在骨科,我听客服说你胳膊断了,被人打折的?”

时晏咳了一声,贺铭从他身后出来,蒋一阔立刻人模狗样地换上一副客户至上的微笑,“您好,您有预约吗?”

“没有。”贺铭诚实地回答他。

“不好意思,本层只接待VIP客户,我找一位导诊来为您服务可以吗?”蒋一阔一边说着,一边挡在了他和时晏中间,他默默表扬自己,这种时候还记得照顾时晏的心理状态,他可真是医者父母心。

“你就没想过,”奈何病人从不领情,时晏幽幽在他背后开口,“他是和我一起的。”

蒋一阔这才注意到贺铭手腕上的石膏,他端详着眼前翩翩君子模样的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靠,命……”

在时晏的低气压里,他生生把“命定邂逅男”吞下去,生硬地改口:“命中注定我今天值班啊哈哈,太有缘了。”

贺铭忍俊不禁,对时晏说:“你说得没错。”

蒋一阔回过头:“他说我什么了?”

贺铭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他说,这里的医生很专业。”

虽然不太相信时晏能做出这么客观的评价,但是眼前的人看起来温和有礼,比时晏好相处多了。蒋一阔亲热地带着他往前走,把时晏甩在后面。

“我叫蒋一阔,来来来,我带你去骨科。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叫我贺铭就好,做广告的,蒋医生不是骨科大夫吗?”

“我啊?我是做心理咨询的。那什么,你和时晏很熟啊?他第一次带人来,时安上次冲浪崴了脚,还是我带他去看的。”

“时总是我的甲方,我这次受伤也算和时安有点关系,大概他心里过意不去。”贺铭转头看了一眼时晏,打趣道:“蒋医生和时总很熟吧,很少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

“我们俩是大学同学,嗨,他那时候还不这么吓人呢……”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时晏终于看不下去,点醒还在试图拉近关系获取情报的蒋一阔:“别瞎问了,你说不过他。”

蒋一阔这才意识到,他没套出贺铭的话来,倒被贺铭问了个干净。眼前的人脸上仍然挂着友善的微笑,但他已经透过皮囊看到了本质,那颗七窍玲珑心切开肯定全是黑的,他腹诽,和时晏还真般配。

有蒋一阔开路,他们大摇大摆地进了骨科医生的办公室,桌旁坐着的医生抬起头来,他有一张好看得近乎妖冶的脸蛋,脸色却很臭,贺铭不禁眼皮一跳€€€€这也太巧了。

医生挑起眼尾,“有什么不舒服的?”

贺铭顿了两秒,艰难地克服了羞耻心,“手疼。”

“哦。”医生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具体怎么个疼法?”

“哎呀骨折还能怎么个疼法。”蒋一阔完全没察觉到两人间微妙的电波,“给他开个止疼药吧。”

“止疼药能随便吃吗?”时晏不满意他的草率,问贺铭:“你今天吃过了吗?”

“……你还知道止疼片不能乱吃。”蒋一阔嘟囔,大手一挥,“给他开止疼片,或者打针麻醉,你选吧。”

“三位谁是病人?”医生打断他们。

“他啊,不够明显吗?”蒋一阔没品出这话里的阴阳怪气。

“那请问谁是医生?”

这句话里的不客气就很明显了,蒋一阔看了看他的工作牌,印着一张漂亮臭脸的证件照旁写着“宋窕”二字。他嬉皮笑脸地道了个歉,“当然是你了,小宋医生,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宋窕一脚踢翻了他递过来的台阶,“无关人员先请出去。”

“我靠,你就这么对领导?”蒋一阔很不忿,指着自己的名牌,“你新来的不认识我是吧,我是这里的……”

宋窕压根没耐心听他说完:“我的领导多得很,副主任主任副科长科长副院长院长,不管你哪位,骂人先排号,等我看完诊再说。”

这气氛可不像是普通就诊,他和贺铭应当早就认识,态度熟稔又带着刺,时晏挑挑眉,他可不打算听这位小宋医生的。宋窕对他也不客气:“这位先生也出去,这个月想投诉我的病人家属已经有99个了,刚好你凑个整。”

“谁敢投诉你。”贺铭叹了口气,“你不投诉病人就不错了。”

他转向时晏,语气也变得温柔:“我跟他单独说两句,可以吗?”

第38章 38 非暴力沟通

时晏警告似地看了一眼宋窕,一瞬间宋窕感觉房间里空调温度骤降十度,这个人比他的“领导”给人的威压感强得多,当领导也排不上号的蒋一阔忍气吞声地跟在VIP客户兼投资人身后出去了。

门重新合上后,宋窕撇撇嘴,“真可怕。”

又对着贺铭幸灾乐祸道:“你也有今天,苦肉计卖到我面前,丢不丢人?”

贺铭打出一张友情牌:“你吵架后喝得烂醉,我可没少去接你。”

“哼。”想到刚才自己不过说了时晏一句,贺铭就立刻跳出来回击的样子,宋窕白了他一眼,“就那么喜欢?说一句都不行。”

贺铭没有回答,指指门外,然后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做这些时他脸上带着笑,不是对所有人无差别放送的那种流水线弧度,柔和的笑意自眉梢没过眼角,一直溢到唇边。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