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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可以跳过表白吗 第17章

装修也很简单,精简的家具使这间一室一厅的房子都显得宽敞,玻璃、地板、胡桃木桌面……一切看得见的地方都泛着洁净的光。卧室的东西比客厅显得多一些,是他在床边塞了一张书桌的缘故,那只白金手镯静静搁在桌面上,流光溢彩的,和这间房里的其他东西格格不入。

他似乎也有过一只类似的镯子,后来不记得丢到哪里了,时晏散漫地想着,目光继续上移,书桌上方打了一排木板做书架,摆着的书本似乎都是学生时代遗留的产物,有几本中外新闻史、传播学总论之类的大学教材,居然还有一排考公资料。

“你是准备上岸了吗?”恰好贺铭洗好出来,时晏指着那排参考书问他。

“曾经有机会,不过跳下海了。”贺铭把毛巾统统丢进洗衣机,从书架侧边抽出一个透明文件夹,盖了公章的录用通知函纸张微微发黄,落款日期是七年前。“看,纪念品。”

“怎么没去?”

时晏问得随意,贺铭答得也简单,“有人说我很适合做广告这行。”

大概是某个领导或者客户,他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贺铭问他,“你睡在里面?床有点小,怕你睡外面会掉下去。”

他们现在是在贺铭家,时晏不可能像上次一样事后把人支走,这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一起睡觉,意识到这点后,时晏不自在起来,这张床确实很小,更亲密的事也做了,但他无法和贺铭自然地相拥而眠。

“我去赶个文件,你先睡。”贺铭体贴地退出房间,留给他一张完整的床。时晏看见外面的投影仪亮了起来,贺铭在看一部西北风光的纪录片,他在这张窄小的床上很快迎来了睡意。贺铭大概是麻醉剂成精,一到了夜晚就会现形,所以他才每次都困得这么容易,睡着之前他草率地推测。

房间里的人呼吸均匀绵长,贺铭关掉投影回到卧室里。时晏侧过身,背对着他,睡得正熟,他轻手轻脚躺下,给手机插上电源,借着屏幕微弱的光,他看到时晏颈后有一片鲜红的掐痕。

他把手机下移,照着时晏放在被子外的手臂,轻轻撩起睡衣袖子,腕骨下方仍留着淡淡的青紫色痕迹,是上次在公寓他自己扣着手腕留下的。贺铭犹疑着解开他睡衣的两颗扣子,在他胸口看到了几处不规则的浅色疤痕,他的手继续向下,解开所有纽扣后轻轻拨开前襟,时晏小腹上同样有着零星痕迹。

这些伤疤大小不一但形状相似,是通过某种同样的方式人为留下的,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贺铭重新帮他把睡衣扣好,他怀疑时晏有某种特殊癖好。

第18章 18 还挺受欢迎

外面传来细碎的声响,时晏睁开眼睛,从窗帘缝隙里透进的光来看,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时间,八点钟,屏幕上有一条来自时安的短信:外公说他明天下午有空。

这是在暗示要见他的“男朋友”。

在床上拖延了两分钟,时晏回了一句好。推开卧室门,现成的“男朋友”正在给早饭摆盘,几乎在他拧动门把手的同时贺铭就察觉到了。

“早。”贺铭和他打了声招呼,手上动作没停,语气很惋惜,“本来还想伪装一下是我做的,这下穿帮了。”

“谁会一大早同时做好贝果、虾饺和小笼包。”时晏的目光在包罗了中西南北早饭品类的食物上扫了一圈,落在贺铭身上。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短袖t恤,厚实的肩膀形状明显,手臂的线条一览无余,那只白金手镯仍然扣在他腕上,中和了肌肉带来的力量感。

他很少穿得这么随意,起码时晏没见过。剥掉规矩体面的西装衬衣,藏在他那副绅士外壳下的侵略性就会冒头,危险,但也迷人。昨晚的记忆猝不及防冲进他脑海,时晏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不知道你习惯吃什么,我又实在没什么厨艺可言,只能场外求助。”贺铭把筷子和勺子分好,连椅子也替他拉开,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管家。

他的早饭和时晏不同,是一杯绿色看不出成分的液体,和一颗水煮蛋,这一桌都是给时晏买的。时晏迟迟没有下筷,像是陷入了某种纠结。

“要出去吃吗?”他以为时晏都不满意。

“不,我只喝露水。”时晏冷不丁开了个玩笑,贺铭配合地笑出声,读懂他的潜台词€€€€他没那么挑剔。

他选了离他最近又不用下手的虾饺,边吃边继续思忖着,如何跟贺铭开口,请他帮忙见个家长。

他界定的两人的关系应该最接近包养,贺铭和他做,他满足贺铭的要求,但半个月了,贺铭还没提出任何条件。此时他再提别的需求,似乎不那么理直气壮。

“你明天下午有事吗?”时晏问他。

上午去走贷款手续,还有一家债主要安抚一下,贺铭想了想,回答他:“两点以后可以空出来。”

“方便替我送点东西吗?”

时晏选了一个听起来比较正常的说法,贺铭爽快答应下来:“当然。”

他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贺铭问:“我能问问要送给谁吗?”

“我外公。”

他们之间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时晏把最后一只虾饺吃完,筷子放在瓷碟上的声音清晰可闻。贺铭把东西一样样收好,经过他身边时低声问:

“时总,brief能再明确点吗?”

“你想知道什么?”时晏不想向他解释原委,他和外公的糟糕关系,外公要见贺铭的原因,以至于他最开始找上贺铭的起因,他通通不希望对方知道。

“我是单纯的做一次快递员,还是还要做点别的?”差点忘了,贺铭是最识时务的乙方,从来不问为什么,只问怎么做。

实际上,通过之前时安的种种行迹和宴会厅隔着屏风听到的只言片语,贺铭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伤害过他的前男友回国了,一朝被蛇咬的家人开始催促时晏另择良人,而他是被时晏选中的一面幌子。

“他也许会问你问题,但不会太多。”只要能证明时晏没有撒谎,是真的找了别人,不可能和苏北辰重归于好就行了,温荣不会在意别的。时晏料想明天他见贺铭的时间不会太长,“你就扮演好我的伴侣,和一个不会惹麻烦的人。”

“伴侣啊……”贺铭若有所思,后者倒是不需要演技,他大多数时候是解决麻烦的人。

“不是我们这种。”时晏和他说话时侧着脸,余光瞥到那张扶手椅,昨晚荒唐的痕迹已经被贺铭丢在洗衣机里毁尸灭迹,此刻座垫和靠背都裸露在外面,十分惹眼。

贺铭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立刻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调笑意味,一本正经地问:“那是哪种?”

“普通的恋爱关系。”时晏正面回复他:“男朋友。”

“收到。”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但这个称呼依然拨动了贺铭心里的某根弦,“送什么好呢,给点提示,男朋友?”

“东西我会准备。”贺铭此刻循循善诱的样子和昨晚的某些画面重叠,时晏恼怒地泼他冷水:“不用这么早入戏。”

“既然要演,就演得像点。”贺铭很有职业素养,“难得有机会当一天时总的男朋友,当然要做到满分才行。”

“那就凭自己本事。”时晏油盐不进,“作弊有什么意思。”

早饭吃完,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似乎没什么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贺铭送他到门口,时晏打开那扇老式防盗门,门口居然站着一个人,他迎面撞上,被吓了一跳。

头发蓬乱的男人正举着巴掌往前拍,敲门的手势扑了空,险些就要落在时晏身上。

贺铭眼疾手快把时晏拽到身后,往前迈一步挡在他和男人中间,下意识握住门把手往回收,他认出来眼前正是他明天打算去拜访的债主、及宇项目的供应商张晓。

没有任何犹豫,他闪身从刚被收窄的门缝里出去,然后干脆利落地带上了门,把时晏关在房子里面。

“张经理,不好意思,今天不方便请你进去。”贺铭抢先开口,堵住他的话头,想引着他往楼梯间走,离门远一些:“我知道你为了什么来,你放心,月底前款一定到账。”

张晓却警惕地守在门边,他的眼圈青黑:“贺总,我不是不信任你,但我听说,及宇已经有6个楼盘陆续停工,现在大家都在传它不行了。”

“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但是这笔钱不是小数目,我谁也不敢信。”他说话颠三倒四的,语气逐渐激动,声调也随着拔高:“毕竟合同还是咱们签的,我不敢等,看不到钱到账我都睡不着。”

他抓住贺铭手臂,把他拽回防盗门外,指甲陷进他肉里,“我等不到月底,能不能快点,越快越好!”

“你听我说。”贺铭先是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然后才慢慢从他手里挣脱,“我已经在走贷款流程了,一旦钱下来,不管及宇怎么样,SL的钱照付。”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张晓早年是法制口的记者,因为写负面得罪了人,是贺铭帮他疏通关系,最困难的时候贺铭一直给他喂单子,他冷静下来,贺铭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承诺:“最晚月底,一定结清。”

“对不起,我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心情不好。”张晓双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摇晃两下:“你一定要说话算话,我等不起的。”

他反复叮嘱,贺铭耐心地不断应着,替他摁了下楼的电梯,“我今天确实不方便,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回去了告诉我一声。”

送走张晓,他在自家门前叹了口气,这样的老小区隔音几近于无,时晏应该多少听到了。不等他敲门,时晏已经推门出来,直接问他:“你要贷多少?”

贺铭岔开话题,“怎么,Wander准备开展借贷业务了?”

“你还没提条件。”时晏明示他,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最方便。

“我要凭自己本事。”贺铭笑着重复他之前的话,“作弊有什么意思 。”

他靠在墙边,单手撑在门框上,拦住时晏的去路,“再待两分钟吧,突然有点舍不得 。”

他怕时晏下去会遇到张晓,尽管对方走的时候已经平静了许多,但他不希望任何意外发生在时晏身边。

时晏定定看着他,等到他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的时候,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小幅度左右转了一个来回,凑近了继续瞧,他的衣物在柜子里挂了一夜,也染上了柑橘香,和贺铭身上的味道揉在一起。

“刚才还很有志气,现在这么小心做什么。”

话里带着刺人的冰碴儿,扑在贺铭嘴角的气息却柔软温热,他拦路的手不自觉地垂下去,时晏顺利穿过门,满不在意地挥手:“万一遇到他,我会替你把账单付了。”

电梯门合上,隔绝了贺铭的目光。到了一层他走出去,周围并没有张晓的影子,一直走到单元门口,有个人冒冒失失地迎面走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他身上。

时晏下意识地闪避,对方也在这时看见了他。肩膀狠狠擦过铁门,吃痛地叫了一声。

“不好意思,请问这是一单元吗?”许东云捂着肩膀,痛得直抽气,咬着牙问他。

“我不知道。”时晏确实不清楚,他顿了一下,判断许东云没事,继续往前走。

“谢谢啊。”许东云在他身后喊,他没回头,摆了一下手表示不客气。

他还没走远,许东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大声感叹:“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贺铭哥!”

听见贺铭的名字,时晏才转头,又看了他一眼。

他被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暗横条polo衫里,一副圆框眼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整个人灰扑扑的,很不起眼,唯独在和电话那头的贺铭说话时,又显现出陷入热恋的人独有的一种光彩。

时晏看着他迫不及待地向前,忽而顿住脚步,“我现在在你家楼下,能和你见一面吗?”

大概得到了贺铭的准许,他又开心地迈开步子,近乎小跑起来,同时对着电话抱怨了一句,嗔怪里透着种亲昵。

“好几天联系不上,我很担心你。”

时晏没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他看见自己的车,开门上去,对司机说:“去W大厦。”

“好的。”司机启动车子,片刻后又听见他说:

“还挺受欢迎。”

“怎么了,先生?”

透过车内后视镜,他看见时晏摇了摇头,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了两下,“没事。”

原来是自言自语,司机不再问了,专心开车。

时晏发了一条消息给贺铭:明天三点,我来接你。

第19章 19 留不住

虽然时晏说了会来接他,但看见他坐在驾驶座上,贺铭还是十分意外。

“上车 。”时晏催他。

贺铭仍旧站在外面,活动了一下手腕,隔着摇下来的车窗问他:“我来开?”

露出些许不耐烦神色的时晏飞过来一个凶悍眼神,说出口的话又有点可爱:“跟你说了,我有驾照。”

上次他在贺铭车上任性打双闪回击暴躁鸣笛的路人,确实说过要把驾照拿给贺铭扣分。贺铭听话地坐进副驾驶,他倒不是怀疑时晏的驾驶水平,只是出于求生欲,不敢心安理得的把时晏当成司机。

贺铭拎了一个手提袋,时晏瞥了一眼,看不出来是什么。他不问,贺铭也没说,看大小不像茶叶或烟酒。

这会儿不是高峰期,时晏开车的风格和四平八稳的贺铭截然不同,车子在城市道路上疾驰,压着超速的边沿飞速前进。不爱说多余的话这点倒是和贺铭一样,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鼓出来,眉心皱着,看起来心情不佳。

第三个急刹过后,贺铭长叹一口气:“时总,我现在更紧张了。”

“昨天不是已经入戏了吗。”时晏斜睨他一眼,车速平稳地降下来。

“唔,确实不能叫时总,叫男朋友也很奇怪。”等红灯的当口,贺铭琢磨起称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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