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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着顺顺小狗毛:“快点从我身上起来,一进来就把我抱摔在床上算什么事儿?”
司北抱的更紧了:“不要,我不信你,你现在和我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好窒息……
司北对自己一米九一百来斤是一点数儿都没有。
他轻咳了声:“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自杀?”
“还能因为什么?”司北睫毛上挂着泪,鼻尖红成一片儿,极其认真的朝他说道:“当然是因为你离不开我。”
白念安:……
“你为情所困,为爱自杀。”
白念安:?
他冷嗤了声,指着自己:“你觉得我会为了爱情自杀?”
埋在怀里的司北眨了两下眼,点头。
“我自杀?”白念安瘦了做表情变得更刻薄了,他扯了下嘴角指着自己:“我有钱有事业有相貌有理想,有三位数都数不清的不动产和两个地库都装不下的车,我是得过的多不如意才会想不开自杀?”
他用力把司北推开:“起开,我还没死都要被你压死了。”
咔€€€€门再被推开,为白念安洗胃的杨医生推了下眼镜,张大了嘴。
他的病号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倒水,病号家属半躺在床上哭哭啼啼的擦泪。
司北和没看见人似的,又从床上挪到了沙发上,紧贴着白念安,大鸟依人的靠在人肩头。
“白念安,你能不以后别偷摸爱我了,行吗?”
杨医生把门拉了回去:“打扰了,我一会再来。”
白念安反射弧极快,给司北来了个肘击,直接推开:“真是有病,当着人面前说这种奇怪话,你害臊不。”
“不害臊。”
司北还是紧紧贴着他,一会摸摸他的手,一会又贴近胸口听听,一会儿又吹下他的耳朵,弄得白念安想喝口热水都不清净。
他还没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呢?只是想放松下泡个澡怎么就直接进医院了?
司北又是怎么回事?
身体的沉重告诉他这并不是梦,白念安小心翼翼的瞥过去,是又记忆错乱忘记什么了吗?
他试探着问:“你不生气了?”
那双眼亮闪闪的望向他,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掐在白念安的腰上了。
“我爱你。”
他被托举在上,司北自下而上的一点一点又埋入他的胸膛。
“我爱你……”
天微微亮,房间里还很模糊,他们坐在沙发上。
听薄雨轻轻拍打在每片树叶上的声音。
朝阳初生,雨声渐停。
白念安只能看见司北的脸。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
“两位,打扰一下。”冷不丁的,白念安的话被打断。
杨医生轻蹙着眉头,缓慢抬起眼看着白念安道:“全身检查结果出来了,有件事需要和直系家属沟通一下。”
第79章 不想忘记
他的心突然跳了下, 下意识的想攥紧司北的手,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用担心我的状态,直接和我沟通也是一样的。”
司北感受到那份不安, 他轻拍拍白念安的手:“你身体还没恢复呢, 我先去和医生沟通一下吧,应该也没什么。”
他的手被紧攥着,白念安执着的站起身:“不用, 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杨医生迟疑了会后,郑重的对白念安说:“你才洗过胃需要休养,还是让他来吧。”
白念安一愣,他的手被反攥着,十指紧扣。
司北露出了个笑:“我们一起去吧。”
片刻着陆在地,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 他懵懵的点了下头:“好。”
司北给他披上外套, 又把那杯热水塞回白念安手里,问:“一会聊完, 我回家给你熬粥, 养一养胃。”
“等你出院了, 给你做好多好吃的补一补!”
司北走在前絮絮叨叨的,白念安用有些好奇的眼光看着那只挽着他的手, 原来生病的时候被人照顾这样的感受……
他不由得的紧了紧司北的手,小步的跟了上去。
“好。”白念安小声的回应。
去往会诊室的路上白念安心里和打鼓一样,直到落座在医生面前这份紧张也没有缓解。
忽然,一只手轻拍上他的脑袋, 摸了摸:“别害怕,我在这。”
取代杨医生问诊的是个面善的男人,很年轻, 大概三十多岁,摆在桌上三角名牌上详细的介绍了医生的信息。
“脑科主任医师汪涛”
白念安看见“脑科”两个字,脑海中立即闪回了帧画面。
也是差不多的诊疗室,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去脑专科医院里检查一下,还递给了他一张名片。
忘了。
他又忘了重要的事情。
还是说那只是个梦境?
耳鸣又开始了,白念安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身体的主导权,他站在高处,又像是被闷在水里,在凛冽的雪天独自踱步。
看着孱弱的自己佝偻着背,一点一点被医生引导着说出自己的症状,表情平静的像是在阐述着另外一个人的事情。
“我经常会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
“和梦境一样,转眼就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
“有时候需要……需要听很多次别人的话才能记住。”
“头很痛,耳鸣起来眼球也很痛,刚开始吃一些止痛药可以控制住,后来吃多少都不管用了。”
“但是我只是想平静,我只是想静下来而已。”
“我需要平静。”
白念安此刻仿佛活在了梦中,一切环境包括身体都令他感到陌生。
看不清司北的表情,也听不懂医生嘴里说着的话了,反应过来后,那双颤着的眼仁转过去,看着司北。
“要不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司北的表情忽然变得震骇,面部肌肉轻微的抽搐,慌乱失措的握住白念安的手,他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医生和司北的表情,以及桌面上记录的满满当当的会诊纪要,白念安这才反应过来。
他露出了个牵强的笑:“我是又忘记了,对吧。”
司北紧牵着他的那只手都在抖,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白念安的这一面。
他开始自责,如果早一点发现,观察的再仔细一点,及时发现了白念安的病情就好了。
“你现在还好吗?”
司北忧心忡忡:“如果很难受的话,我们改天再来也可以。”
白念安摇摇头露出歉疚的神情,和个犯了错的小孩似的:“不好意思医生,可能要麻烦你再重新讲一遍。”
“没事的,忘记了咱们再说一遍就行。”
汪涛从事这行业十余年,职业素养极高,他拿起病案开始简要概括:“你这个情况简单概括就是由于长期精神压抑导致的解离型失忆症。”
“解离……”白念安无奈的嗤笑了声,真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病理专用词会用在他身上。
“解离型失忆一般都是出现在重焦重抑患者身上体现出来的,压抑到麻木只能通过失忆来规避痛苦。”
汪涛拿出白念安的脑部CT递了过去:“这次能发现是因为你的情况已经严重到影响了你的大脑,海马体体积缩小,前额叶皮质功能也开始下降,进一步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杏仁核发生结构性的改变。”
白念安和有些不满似的,小声反驳:“可是我明明还是很有精力的,就没有误判的情况吗?”
汪涛老能遇见这种得了病不承认病的患者,早就习以为常:“你这样想很正常,因为你的病史少说也要有十余年了。”
汪涛将打印出的病历单摆放在他的面前:“我看过你之前在其他医院的备案,七岁时遭遇重大打击确诊PTSD。”
白念安垂下眼,拧着眉头:“是,七岁那年的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
紧紧拧着大腿的那只手在发抖,那张脸此刻的情绪呼之欲出。
挣扎。
痛苦。
压抑。
懊悔。
白念安直到此刻情绪都无法真正的疏解开来。
男人缓下语气,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我们每个人能承受痛苦的阈值是有限的,忘记是你在极端压力之下正常的求生行为。”
“而且……那时候你才七岁。”
汪涛的桌上摆放着一家人的合影,里面的小男孩儿也大概就七八岁大。
他叹了口气,再次放缓语气:“七岁,从七岁开始患有心理疾病,不加以控制从PTSD转型为重焦重抑€€€€”
“或许你很早就开始适应这样痛苦压抑的心理状态了,才以为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