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白念安几乎被定在了原地,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掀了起来,这一刻他无地自容,因为这六年来他无时无刻的都在为过往忏悔,他的十七岁做了太多后悔的事情。
司北的泪几乎都要流尽了,他忽的笑了出来:“白念安,你知道吗?那些东西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一点都不,我只是当时喜欢你而已,所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了。”
“六年,我每天都在反复咀嚼你给我的伤害,我发誓我也要成为和你一样绝情自私的人,我再也不要回过头找你了。”
“可是你还是赢了。”
司北笑着叹了口气,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凝在眼眶边的泪水滑了下来:“因为我爱你白念安,所以你赢了。”
他后退了两步,毫无生气的脸上扯出了个笑容:“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平等,之后你可以继续和没事人一样又把我忘掉。”
那个放着不雅视频源文件的U盘被甩在了白念安手边。
“游戏结束了,白念安。”
“我们到此为止。”
砰!门被大力关上,白念安和那枚戒指一样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他窝在角落弯下了腰,像只被掏空了躯干的虾壳,呆愣愣的看着这满地狼藉,胸口隐隐作痛。
原来被抛弃是这样的感受……
他又长长的叹息一口气,捂住了心口。
好痛。
隔着层布料膈应着白念安的U盘被他拿起,比想象中的要轻薄太多,却也让他更沉重,他得到了自己最初想得到的一切,却好似一无所有。
沉思片刻,白念安还是起身走进了书房,把U盘插入在电脑一侧,他决定删除这条“不雅视频”,拔除掉这颗定时炸弹。
文件夹被打开后视频弹了出来,白念安没有点击删除,他保存了下来。
白念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面临有关于司北的一切选择里,他都是事与愿违的€€€€
咔哒。
鼠标键清脆的响动了下,他点开了那个视频。
第74章 最初的记忆
“项目今天就竣工了, 您要来把个关,再看一看吗?”
“不用,已经看了很多遍了, 你做事我放心。”
听筒那侧的人男人又旁敲侧击的问:“司先生, 我女儿对于天文还挺感兴趣的,之后开馆了可以带她来看看吗?我们自己买门票就行。”
“不行。”
司北果断拒绝了:“这是私人天文馆,之后也不会有任何人进入。”
他挂断电话, 摄像机还在录着,镜头里的司北扣着顶冷帽,眼神犀利冷漠,拧起眉:“还录呢?”
“承西哥说要录一日vlog的……这一日还没过去呢……”
司北敲了下车窗:“下车。”
他才走下去,镜头又跟了上去:“北哥你等等我。”
司北把那个小相机一拿, 车门一关把小助理推了回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天天跟跟跟的, 烦不烦,下班吧你。”
他拿起相机对准小助理的脸拍过去, 那个才出社会不久的男大学生立马把脸捂住, 隔着玻璃窗:“北哥你干嘛。”
“现在直到被拍很不爽了吧?”司北冷着脸, 那双下三白看着凶悍 :“给苏承西说一声,少安插这种窥探我生活的策划, 我不喜欢。”
他手一挥,对司机说:“把人送走。”
司北下车很冲动,没注意车开到了哪儿,他拿着小相机来回晃悠了圈儿:“这他妈哪儿啊?”
镜头垂直着地面左右摇晃了圈,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
司北陷入了许久的沉默里。
哔€€€€他挂断了。
砰!
砰砰。
镜头忽然晃动了下,在嘈杂路边也能听见剧烈的心跳声,没拿稳, 手机差点摔在了地上。
司北朝前走了两步,自言自语似的:“假的吧?”
手机铃又响起,凌晨时分显得实在诡异,司北火速挂断。
“草!”
又是一通,接二连三的来的没完没了,他挂了又打来,反反复复的挂断接近十几通。
“被盗号了?”
对方保持着被挂断后三秒一通的频率再次打了过来,司北拿着小相机的手垂了下来,很无奈的叹口气。
“干嘛啊……这是。”
在这通电话即将结束之前,司北接听了,他清了清嗓子,沉下声还没开口€€€€
“我牙好痛。”
白念安的声音很含糊,却清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在司北的耳边,他才平稳住的心跳又一次的快速搏动,几乎突突到了嗓子眼儿,而听筒那侧的含糊的声音又一次开口:
“司北,我牙好痛哦。”
哔。
电话又被挂断。
紧贴着耳边的电话太冰冷,或者是说,是司北的体温骤然上升,整个脸几乎都红透,镜头再次晃悠了下,紧接着是打火机开合的声音,犹豫不过三十秒,司北拨了回去:“你在哪?”
混乱,不知道白念安在干嘛,那边声音居然杂乱成那样子,车门关上的瞬间整个世界都消停了。
司北确认了下自己的电话没有被挂断,他又问:“你在哪里?”
“家……”白念安的声音很小,小到需要再重复一次才可以听到。
镜头忽然被抬起,在沉默中响起一阵火星腾飞的声音,最后被强行按了下去,剧烈的抖动之后司北深呼吸了口气:“既然到家了,就回去吧。”
“那你开门啊……”
“我到家了。”
“你到底到的是哪门子家?”
司北的心猛地一紧忽然有了底,他望向路边的标识:“不要乱跑,等着我。”
听筒那侧的白念安还和以前一样傲慢,不着边际的说了很含糊的话:“你快一点……”
“我现在好痛,耳朵也是。”
“牙齿也痛。”
“头最痛。”
紧接着没声儿了,司北对准着路标指向跑过去,说来也巧,今天他临时下车的地点居然距离“家”很近,穿梭过四条单行马路,走过两条窄巷,越接近他的步调越慢,几近沉重,司北停了下来。
“你不要玩我,白念安。”
“如果你还是在玩我的话,我现在就走,咱俩不要见面。”司北的语气很生硬,语气却很不稳,他又强调了一遍:“如果又只是满足你的私欲的话,就不要来找我,我不会和你€€€€”
“我想你。”
又是沉默,司北的手放了下来,正好怼到了歪着的镜头前,对白念安的备注仅是四个大字€€€€不要回头。
“我来了。”
他气喘吁吁,步履匆忙,一口气从马路边跑到了小巷口边,穿堂风迎面袭来,拐过那个巷口,飘忽不定的雨水落了下来。
仓库前的一盏老灯下,白念安双手环膝,坐在路灯下,那灯忽暗忽明,黑的时候他就闭上眼,亮起来的时候司北站在了他的跟前。
白念安瘦了,头发比以前短了些,蹲坐着并看不出来个儿长了没。
被这双眼睛注视仿佛上个世纪的事情了,他张口对司北说:“你来的好慢。”
捂着腮帮子,依旧还是不入流的小把戏:“我牙好痛。”
离得还不算太近都能闻见浓烈的酒气,司北问:“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没人管你吗?你家里人呢?司机呢?”
白念安捂着脸撅着嘴,搞得司北欠他一样:“你都不关心我牙疼不疼,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行,那我走。”
司北正准备转身,那盏老灯忽然黑了,他很烦躁的叹了口气立马转过去蹲下身握住了白念安的手。
灯再亮起,一双澄亮的黑眸望着他:“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司北立马松开了白念安的手,也没起身,他别过头:“反正你也不会在意我讨不讨厌你不是吗?”
“在意。”
“你说什么?”司北语气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白念安忽然摇头不肯重复,紧紧揪着司北的衣袖不松手:“我如果说的多一点,你就不会在意我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司北紧捏着白念安的手腕,开口质问:“说一半又不说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又在玩我?”
他的语气很凶,司北从没有对白念安这么凶过:“为什么说得多了就不会在意?”
“你总不能只对人敞开一半的心,还要人家对你掏心掏肺吧?”司北最讨厌白念安忽如其来的沉默,这种时刻他除了不断地去说,不断地去问,别无他法,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比白念安更难对付的人了。
“你不要不说话。”
“我爱你。”
那双黑色的眼仁看着他,薄雨瑟瑟,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十七岁,他们坐在直升机上看莫洛克的极光,那时的白念安也是这样看着他,说想要和司北重新开始。
白念安的变化实在是大,年少时的他求一个人原谅都是趾高气昂的。
而现在,睫毛上悬着泪滑落到下巴,瘪着下巴仿佛受了委屈的人不是司北而是白念安。
他说:“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我不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