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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他第二次这样抱他。
揽着怀中人大腿和肩膀的手臂僵得发麻,短短几步距离走得他胸膛急剧起伏,脊背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哥哥的腿比想象中要软。
好像最近是长了一点肉了。
随着半边身体挨上床铺,宋矜郁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一条缝隙。
宋嘉皓很紧张,喉结狠狠一滚:“……哥哥。”
哥哥没有动,开了口,嗓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今天……见了他的父母。”
宋嘉皓一惊。
“他们说什么了?怪你了吗?”
宋矜郁半晌没反应,许久之后才从他的臂膀中离开,背过身面朝床里:“没有。他们很好。”
宋嘉皓膝盖压上床铺,“哥,你是不是……”他拍着哥哥的肩膀安抚,“哥,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
宋矜郁不回答,呼吸逐渐恢复平稳,看似睡着了。
他也侧躺下来,挨着哥哥清瘦单薄的后背,替他盖好被子。
上一次这样抱哥哥是在程廷峥的葬礼。
宋矜郁一身沉重肃穆的黑衣,脸色却苍白如纸,倒在他怀里神志不清地呢喃。说都是他的错,都怪他说了那句话,害死了程廷峥。
哥哥心软又善良,总喜欢把错误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压在心里自我折磨。这件事害得他抑郁厌食暴瘦,甚至自杀。或许连程凛洲都不清楚具体原委。
近距离盯着哥哥的后脑勺,嗅闻着鼻息间的香气,他眼中的酸涩又汹涌泛滥出来。
为什么被程家害得那么惨,还是愿意选择那个人。
为什么不能就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他也能照顾得好哥哥,也能让哥哥开心……他最起码不会莫名其妙失忆!
为什么。
他的哥哥鼓起勇气和程凛洲在一起后,依然不能顺顺利利。
宋嘉皓越凑越近,脸几乎要埋进那柔软馨香的发丝里。
如果他可以一辈子幸福,他都已经决定接受这个事实了。
“宋嘉皓。”
身前的人冷不丁出声。
宋嘉皓屏住呼吸,纹丝不动。
“关灯。”宋矜郁说,“然后滚去你自己的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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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某著名别墅区。
绿树掩映的石子路通向一片绿草如茵的庭院,中央大理石喷泉雕刻精美,白色外墙的别墅复古典雅,进门,挑空十米的客厅顶上悬挂着西洋古董样式的水晶灯,从里到外无一不彰显了这栋住宅的显贵。
程凛洲抄着口袋歪在落地窗边,第无数次皱眉查看手机。
前妻……不。是夫人。夫人又不回他消息了。
前两天还有说有笑的,给他抱给他亲帮他系领带,一转眼又把他打入冷宫了。
啧。夫人心海底针。
小田说他去弟弟家玩了,安全应该不用担心。
弟弟。
宋嘉皓。
程凛洲突的想起来那日宋矜郁醉酒后脚踝上鲜红的吻痕。以及……
“€€€€你好啊前夫哥,我是他的小三。”
手指习惯性按动骨节,他眸底划过估量,总觉得那家伙的愤恨不像假的。
那张脸也怎么看怎么欠揍。
“小洲,站在那发什么呆。”身后郑€€招呼他,“过来吃点心,张妈刚做好的,你以前最爱吃了。”
程凛洲转身走到餐桌跟前,睨了眼那明显甜腻的水果焦糖布丁,面露嫌弃:“多以前的时候?”
郑€€思考了好一会儿:“三岁吧。三岁。”
程凛洲:“……”
“你妈能记住一样你喜欢吃的已经很不容易了!”程睿也走了过来,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儿子肩膀一拍,落座,“你自己说你喜欢吃什么?你什么都看不上眼。”
别说吃的了,其他方面也差不离。别人好歹还有个三分钟热度什么的,这小子从小就眼高于顶蔑视一切的拽样,每年给他准备生日礼物都头疼得要死。
程凛洲垂眸盯着那个焦糖布丁,他知道父亲说得没错。
因为一切对他来说都稀松平常,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得不到也无所谓,以后总会有更好的。
没有任何理由执迷于某一项。
程睿还在追忆往昔:“你哥有次抢了你的限量版游戏机,你从他那神不知鬼不觉划走了一笔钱买了个更贵的,还拿螺丝刀把旧的那个拆成了零件,他想装都装不起来!谁知道你怎么干得出来的,你那时候还不到5岁。”
虽然年纪差得有点多,兄弟俩小时候关系其实还算可以的吧。
程睿惆怅地想。他那天还把这个故事讲给“儿媳妇”听了,儿媳妇一副想笑但不好意思笑的表情。
唉。儿媳妇。
想起那日的对话,程睿更惆怅了。一回头,臭小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程凛洲去了厨房。
“小少爷?”上了年纪的女人慈祥地看着这位稀客,“饿不饿,想吃什么不?张妈给你做。”
“谢谢,我不饿。”程凛洲划到手机上某张照片,抵唇轻咳一声,“您会做这个么?”
张妈眯着老花眼歪头端详了一会儿,奇怪地问:“这个东西,您以前不是跟我学过一次?”
程凛洲一怔。
“给少夫人做的糖果嘛。”张妈笑呵呵的,弯腰打开个柜子,“之前买的模具还在呢!我给你找找喔!”
程凛洲收回手抄进口袋,神色逐渐高深。
第34章 前夫请搬走
在家没呆几天就赶了回来。
程凛洲停车进别墅旁的车库, 推门,目光一偏,迈步去了隔壁车位。
外观几乎崭新的一代甲壳虫。
之前帮他换保险杠只粗略观察过, 没仔细看。车衣轮毂内饰这些寻常人也能轻易改造, 说明不了问题。他思索片刻, 袖子捋上去, 拎了套工具过来。
车前盖掀开, 象征着汽车心脏的发动机和变速器暴露在外,程凛洲抄着扳手四处查看一番,眼底的怀疑逐渐尘埃落定。
给这样的老古董改发动机是个大工程。花费高昂什么的不必说, 适配的零件全世界都未必能找得到一个, 除非直接让汽车原厂定制。那就是另一个层面的能力了。
再者要有相关的理论支撑,能提出具体的需求。这通常也会反应主人的偏好€€€€此刻如果让他来考虑,找不到更合心意的改装方案。
他的夫人明显不懂这些。毫无疑问, 只可能是自己帮他弄的。
程凛洲用力压下车盖,将车子复原。
洗了个手进门,那只阿拉斯加在画室门口睡得四仰八叉, 舌头吐出来,狗爪子傻兮兮地举起在胸前。
小田在客厅里给柠檬树浇水, 看到他开开心心打了个招呼, 比划手势告诉他,夫人已经回来了,就在画室。
程凛洲抬脚踢了一下碍事的狗屁股。
Free呜嘤着翻了个身,继续睡,对他没有丝毫戒备之心。
不是没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不对劲。
这套房和那几辆车,绝对不平等的合同,脑海中闪过的记忆碎片……都证明他和宋矜郁过去并非像最初断定的那样全然陌生。
可这件事不符合常理, 不符合他的性格,况且喜不喜欢没法用事实来论证,他的感觉和宋矜郁对他的态度足以决定一切。
夫人说他们不熟。他再怀疑也不能如何。
而且。倘若他对夫人不够好,夫人不要他他尚能坦然接受,若是他曾经就爱宋矜郁入骨,夫人还是迫不及待想和他离婚,多少就有些伤自尊了。
程凛洲扯了扯唇角,推开了和后花园联通的画室的门。
宋矜郁也歪在秋千椅上睡着了。
长发被群青色绸缎松松扎了个侧马尾,衬在漂亮的脸蛋下方。亚麻面料的衣衫轻薄,胸膛微微起伏。一条小腿落在外面,裤腿蹭上去一截,雪白的肌肤在日落光线下莹润如玉。
程凛洲悄无声息地半蹲下身,伸手握住那放松的小腿捏了捏,视线顺着上移,落在纤腰翘臀上€€€€臀腿处的布料因侧躺蜷曲的姿势绷紧,将圆润饱满的弧线完完全全勾勒出来。
这处的触感他体验过,第一次抱他就发觉比其他地方要软,前几天更是发现丰腴了一些,只是压在手臂上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克制着没多看,他又望向了夫人饱满的唇。
边缘柔和模糊,色泽偏浅,桃花瓣一样的淡粉色,似乎用力碾下去就能挤出香甜的花汁。
……相比之下那什么倒是要鲜艳许多。
再一次按捺住冒犯的念头,程凛洲偏过头亲了亲夫人的脚踝。呼吸灼热。
……
宋矜郁惺忪地睁开眼,思绪还没回归大脑,男人英俊立体的脸庞率先映入眼帘。
熟悉的花园作为背景,昏黄夕阳洒像老电影模糊的滤镜,又穿了显嫩的运动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今夕何夕。
他动了动被握住的脚腕,踩着程凛洲的肩借力坐起身,顺势往对方颈窝蹭了蹭。很舒服。两只脚一边一个都搁了过去。
对方略微一僵,半蹲着没动。
宋矜郁掩着面打了个哈欠,嘴巴张到一半,瞳仁忽然定住,接着脚趾尴尬地蜷了蜷,默默从对方的肩上撤了下来。
他闭上嘴巴,垂眼对上了程凛洲似笑非笑的视线。
“你回来了。”他干巴巴地打招呼,拿起搁在旁边的饮料掩饰般地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