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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忧嬉皮笑脸挨近军医:“你刚才怎么扎的,也教教本将军,我下次去找几个乾君扎着玩。”
“信香和诱香同理,闻不见依然生效。”军医不想秒懂,但他被叶无忧折磨了太多年,脑回路有时候会被逼着和叶无忧强制同频。
“那更好了!”叶无忧眼前又一亮。
军医重新瘫起脸,他实在是有些好奇,遂八卦地质疑道:“将军不会和那位馒头乾君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他被叶无忧误导了?难道叶无忧在花楼的遭遇其实是被馒头乾君强制……死嘴快闭上,接下来的话不被允许出现在某绿色软件上。
“……深仇大恨倒是没有,但有一点恩将仇报。”叶无忧想到萧允安被气到吐血的模样,兴奋地胡乱摩挲起五指,“我只是想让他误认为看见本将军就会产生热……”
闻言,军医重重咳了两声。
叶无忧坤者的身份,还是太具迷惑性了……
晨风掀起帐帘,往营帐内送入几缕微光,一个装满药材的香囊精准掉进叶无忧怀中,军医把暂扣的盔甲从药台后搬出来,他看着叶无忧刚显怀的小腹,又给叶无忧塞了个药瓶子,不太放心地叮嘱道。
“即将深入敌营,将军一切小心。”
叶无忧无所谓地耸肩:“本将军可以格外开恩,赏军医随行。”
叶无忧再一次被军医气急败坏地请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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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叶无忧身着战甲,身上散发着不淡的药香,他指挥后勤部队将最先归营的粮卸下,叶无忧当着众人的面戳通最上面的粮袋,白花花的粮食即刻洒了满地。
见粮入营,围观的将士们都安了心,叶无忧检查过粮草无异后,命人把偷回来的粮堆去损毁的东营。
“将军,东营已被烧毁……”人群中有人开口。
“就是因为被烧过,新粮摆在那才安全。”没有人会蠢到把粮放在同一个位置等人再烧第二回,所以东营的废墟目前来说,是最安全的储粮之地。
前去北蛮窃粮的轻骑陆陆续续归营,只有杨€€迟迟不归。
叶无忧沉下脸,无心再去管后面的粮袋,他随手指了几个兵士负责,自己走向营口眺望。
“将军!末将们无用,拖累杨副将被俘……”行在最后的几匹马匹直到中午才归营,有几匹马马背上都只携着一袋粮,叶无忧在几个部下身上都闻见了浓郁的血腥气。
“护粮回来就好,先去军医那领药,剩下的等会再说。”叶无忧扶正跪在最前的小将,眼底不动声色闪过一抹戾色。
叶无忧传几人入帅营问话。
“我们几人上完粮时,天色已经擦亮了,蛮敌发现了我们,杨副将为了掩护我们,一个人留下殿后……”小兵说着说着开始哽咽,“当时身后突然燃起了浓烟,蛮敌生擒杨副将之后,还向我们发射了数只火箭!”
“马上部分粮袋被火箭射到,我们只能弃粮,将军!末将们办事不力,愿受处罚!”
叶无忧瞧见又跪了满地的兵卒格外头疼,这群人身上的血腥气溢得满营帐都是,叶无忧抬起搭在小腹前的手捂住鼻子,咽下又泛起的干呕。
“杨€€教你们这么说的吧?”叶无忧淡淡道。
几人面色微变。
第23章 妙想
好端端站着的杨€€正在给几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挖坑。
“赤那,你在景朝的军营待久了,也染上了景人假惺惺的臭毛病。”虏轫站在杨€€身后,鄙夷,“一把火烧了不是更简单省事?”
“毕竟共事多年,总有些感情,埋了好让他们魂归故里。”杨€€把尸体推入坑内,准备提铲盖土时,一点火光掠过肩膀晃悠而过。
坑内瞬间扑起半人高的火焰,虏轫不知在火把上加了什么东西,杨€€几铲子土下去,竟也无济于事,他背过身冷漠地盯着罪魁祸首,将手里的铲子攥得死紧。
“景人有什么好可怜的,孤偏不让。”
“那就交给可汗处置。”杨€€将铲子也一并丢进大坑内,冷着脸走向不远处等候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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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混入轻骑部队的蛮人被叶无忧捆在营帐内,手脚绑得死紧,几人嘴里均没有塞东西,但是都瘫着半边身子,说不出话来。
叶无忧手里握着几枚从军医那顺来的银针,给方才回话的蛮人松绑,抬腿压住人的脊背,迫使蛮人跪在桌前,凛声:“用胡语,我说,你写。”
蛮人笔下颤颤巍巍淋了一行墨,叶无忧低头瞥了一眼,手中的银针不客气地抵住了蛮人的太阳穴。
“景人狡诈,我等被俘,怀疑赤那可能投敌。”
叶无忧用景朝的官话一字一顿念出纸上鬼画符般扭曲的胡语,蛮人颤着手,面色被吓得惨白。
“本将军刚才是这么说的吗?”一口流利的胡语从叶无忧嘴里脱口而出,甚至还带着虏轫部族特有的口音,“赤那?狼?”
“哦,你在说杨€€,他的确和狼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叶无忧又切回景朝的官话,见那蛮人犹豫着迟迟不肯下笔,叶无忧将手里的银针往穴内扎了半寸,“你当本将军和摩伊斯交手多年是白打的吗?我不止会说,也能看,再不老实,本将军也能替你写。”
用膝盖按住的蛮人不已经被吓到抖如筛糠,叶无忧怕人漏出东西脏了地板,笑着将沾了点血的银针拔出,思索片刻又扎回人体内,蛮人的手再也抖不起来。
“好好写,若是要到本将军亲自操笔的那一步,你那些鬼画符一样的暗号,就送不回去了。”叶无忧给蛮人送去最后几句柔声关怀。
一封密信于半夜匆匆交到虏轫手中。
[赤那所言属实,明日卯时,景朝大军将行动。]
杨€€坐在虏轫对面,把腿嚣张地架在桌上,臭着脸听虏轫读密信。
“我也不是非要留在你这里。”杨€€不爽道,“我可以去找摩伊斯,或者回叶勉身边继续做副将。”
“上回夜袭,孤没有听赤那劝告遭了埋伏。”虏轫抬眼赔笑,他站起身走到杨€€身后,把手搭在杨€€肩上,“这一回,不过多几留几个心眼。”
杨€€没好气地拍开搭在肩上的手,冷嗤:“呵,上月十五,可汗轻信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贸然进攻景军营地,害我险些暴露,我连着传信三封竟都没能拦住可汗。”
那几封信全被拦在营外,虏轫兵败后才看见,他面色不大好看,但杨€€没放过他继续说:“我要是不对你出手,叶勉能把我射成筛子,不过可汗跑得还真快,是忘记把我捎带上还是想趁机借叶勉的手,除掉我?”
“哪能啊,孤得赤那,是我部族的荣耀。”虏轫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杨€€。
“希望如此,不然明天将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杨€€在狼群簇拥下,走回自己的营帐。
杨€€拍了拍其中最年幼的一只小狼,贴在它耳根说了什么,那小狼即刻摇头摆尾地在地上翻了个滚,接着便蹿出营帐。
夜半,绿眸和狼嚎一齐穿过虏轫驻扎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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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未全亮,叶无忧握着红缨枪跨在追风身上整装待发,他身后是萧允安许他的数万大军。
“将军,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征,要不先给陛下送个信?”身旁有人提醒。
叶无忧骄横道:“不急,待本将军领你们杀空蛮敌,再上报给圣上讨赏!”
马上的少年神采飞扬,夹着腿肚的身子挺得笔直,哪怕身着厚重的盔甲,也能从背影看出叶将军风姿绰约。
有如此少年将军领兵,蛮敌何惧!
叶军士气高涨,叶无忧举着红缨枪大声嚷:“待我们救回杨副将,杀光蛮敌,本将军再宰羊设宴犒赏兄弟们!”
“杀!杀!杀!”
……
景朝的军队,竟真的准时准点压向虏轫的军营,虏轫派出斥候去探,发现领兵前进的,正是叶无忧。
果然还是年轻气盛,什么时候都敢走在最前出风头。
杨€€衣衫褴褛地被虏轫绑好推到队伍最前。
“我衣服非要破成这样?”杨€€藏好袖中的匕首,给自己挣出一个相对舒适的绑姿。
看上去不像正经绑架。
想到即将大败景军,俘虏叶勉的场景,虏轫大发慈悲给杨€€披上一件披风。
杨€€额头又跳数下。
这不更像了?
“叶勉,看在你是个坤者的份上,一个人过来把孤伺候爽快,孤就把这位副将完完整整地还给你们!”虏轫率先发起挑衅,他身后的蛮人轻浮地吹起口哨,朝景军不停嘘声。
站在一旁的杨€€抽着嘴角闭上眼,只觉得虏轫嫌命长。
“军粮换杨€€,别的不谈。”叶无忧坐在马上气定神闲,对虏轫的挑衅置若罔闻。
“景朝的皇帝知道你这么大方?”虏轫回想起前夜拦截的,那封短短一行,却暧昧不清的私信,笃定叶无忧和景朝新帝也有一腿。
“本将军也不想的,但营地没了杨€€总睡不安稳,时不时就有野狼夜袭,总被狼咬。”迟迟不见虏轫先动手撕票,叶无忧骑在马背上先不耐烦了,“本将军知道你和摩伊斯那老混账打输了,狼狈逃到我大景边境像地头老鼠一般躲藏,既缺粮,又缺兵刃,我可以给你,你把杨€€还来。”
“将军真看中这位副将,莫不成传言是真的?”虏轫也嗤笑嘲讽,“孤听说你们的事都被捅到皇帝面前了,你们皇帝真大度。”
叶无忧眼睛一眯,想起入京时被陛下丢进怀里的折子。
虏轫怎么会知道?
“陛下自然是最好的,英明神断,丰神俊朗,尤其对我极好,但是有杨€€什么事?”叶无忧假意没听懂,他又接着补充,“当然,想要粮兵的话,本将军要先看见杨€€无恙,你给人裹这么严实,别是缺了点什么。”
杨€€听完叶无忧一席话,感觉手更痒了。
“行啊,孤这就给你看。”杨€€还没准备好,虏轫突然大力将杨€€推下,手中尖刃举起瞄准杨€€脖颈。
杨€€如计划一样,佯装躲不开被推倒在地。
一匹赤红的汗血马飞奔而来。
叶无忧果真被引出阵,叶无忧拉弦,几枚箭簇至百米外袭来,射飞了虏轫手中的刀,叶无忧踏着追风,眨眼功夫冲近蛮人埋伏圈,他倨傲地举着长枪,将杨€€护在追风马蹄下。
“还没拿到货就想撕票,你还不如摩伊斯那老匹夫。”叶无忧今日像吃了火药一般咄咄逼人。
“你果然大胆。”虏轫朝地面摔出迷雾,同那日在帐内嗅到的诱香一致的香气,在叶无忧周围迷茫开来,叶无忧面色大变,拎住杨€€破烂的后领口就往回跑。
但诱香,却不止存在于迷雾中,被叶无忧驮在身后的杨€€,捏爆了手中的丸药,无数含着诱香的香粉尽数被叶无忧吸入鼻腔。
浓郁的寒梅信香炸开在战场上,叶无忧捂住口鼻从追风上跌落在两军对垒地正中。
“杨€€你……咳咳咳……”药效来势汹汹,叶无忧软着腿跪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望向杨€€,但下一秒却因越发多的粉尘被呛得咳到眼红。
“将军,怪你信错人。”
杨€€举起手中的匕首往叶无忧肩上刺,但被赶来的虏轫击落了匕首。
“别伤了美人!”虏轫轻浮地朝叶无忧晃着裤腰,“待孤大胜,好好疼你。”
叶无忧被诱香折磨,伏在在地上完全起不来,他的红缨枪也被迫落到杨€€手上,蛮军见此听令全军出击。
战场上硝烟四起,叶无忧被俘,失了军心的叶军溃不成军,被蛮人杀得节节败退,虏轫又挑翻几个马背上的骑兵,越砍越热血翻涌。
天明明大亮,夜出昼伏的狼影也逐着溃逃的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