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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本将军好了,杨€€你……呕……等着瞧!”叶无忧咬牙切齿骂,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恶心反胃是正常孕吐,叶无忧再心大也被军医抓去科普了许多。
几枚酸果递到叶无忧面前,叶无忧嗅到果香,抬起头奇怪地看了杨€€一眼。
“止吐的。”杨€€也学起军医治病时言简意赅的风范。
叶无忧毫不客气地拽起一枚就往嘴里送,酸意炸开在味蕾,平日无法忍受的酸意在此刻成了珍馐美味,胃里的翻涌竟也成功被一枚其貌不扬的酸果压了下去。
“哼,看在几枚果子的份上,本将军勉强算你将功折罪。”叶无忧嚼嚼嚼。
“将军现在是两个人,还是要进些肉,只吃酸果也不行,等会我去请军医给将军开个方子,今夜开始,有的忙。”杨€€在一旁端着碗也嚼嚼嚼。
叶无忧回想起羊肉的滋味,皱紧眉往嘴里又塞几个果子。
“杨€€,你能不能出去吃。”
“别抢!最后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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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忧灰溜溜被押进军医营帐,杨€€和军医交换好眼神,顺带交接了叶无忧。
“你们俩联合起来欺负本将军。”叶无忧恶人先告状。
“话不能这么说,将军身子要紧。”军医又掏出一排银针,叶无忧下意识喉咙发紧,手指紧张地攥紧衣角,军医温柔的笑道,“伸手。”
几针下去,叶无忧把自己紧张成了偏瘫,杨€€很有默契地又给叶无忧盛来碗新的羊汤,叶无忧发现,自己的孕反反应神奇地被扎没了。
“军医您简直是神医!”叶无忧大快朵颐,迅速填满了吐空的肚子。
杨€€和军医为终于能在叶无忧身上捞回一局相视而笑。
开餐前,叶无忧端着被杨€€偷偷换成水的酒碗,站于高台上,激励士气。
叶无忧不见早上颓态,中气十足地高声嚷:“将士们今日吃好喝好,后日随本将军出征,可不要拎不起枪刃!”
“将军威武!”
“叶军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夜色缓缓降临,漆黑的幕布笼罩在草原上空,迷雾涌现,营内饮酒行乐的呼呵声盖过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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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仍未收到叶无忧信件的萧允安病倒了,休朝两日的陛下靠在龙榻上捂着口鼻抑制干呕,这俩天不知怎么回事,他只要看两眼鱼肉胃里就会涌起酸水。
“陛下忧思过甚,以至脾胃虚寒,这几日应避食荤腥,清淡小食最佳。”
萧允安盯着跪在身前的刘太医面色沉沉。
第21章 做戏
夜已悄然过半。
叶无忧从醉酒中惊醒,营帐外已经是一片火光冲天。
“将军!我们摆放粮草的营地起火了!”康绛满脸烟灰地冲进来。
叶无忧目光陡然沉下,他站起身一把扯过外袍,跟着康绛出了营帐。率先扑面而来的不是火光,而是空气中湿润的雾气,本不该燥火的初夏,东营却生了场大火,浓烟冲天。
火势烧得极大,叶无忧步履匆匆赶到时,杨€€已经先行带人挖出一条隔离带。
火情发现及时,但被火油泼满的营地,灭火仍耗了半个时辰,随着最后一点火星堙灭,叶无忧强压怒气坐回营帐内,冷眼盯着跪了一地的人。
“东营存着大量的粮草,蛮敌用了火油,没救回来……”今夜康绛当值,他也跪在叶无忧面前低声请罪。
“火油?蛮人这群孙子!好得很!”叶无忧猛拍椅子站起,面上怒气难掩,“一周前本将军才将粮挪去东营,蛮敌消息来得真快。”
将军不常发火,这声怒喝,吓得跪地请罪的兵卒们哆嗦出节奏。
“将军息怒!”杨€€看了康绛一眼,也一同跪在叶无忧面前,“蛮敌趁我们出征前,毁我大军粮草,应是早有预谋,届时等到我们出征,缺粮短衣,将士们瞻前顾后,必定大败,末将倒有一计献上!”
叶无忧神色稍缓,他斜睨着杨€€,抽了抽嘴角,冷声:“说。”
“蛮敌毁损我军粮草营,远水解不了近火,我们不如也去抢了他们的!”杨€€说,“今夜蛮敌嘲我们救火,营内戒备必有漏洞,我们若现在突袭,必能杀蛮敌个出其不意!末将可率三百轻骑,马蹄上均裹上软布,天亮前能悄声绕到蛮敌后方,能抢则抢,抢不了就将蛮敌的粮也一并烧了!”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坏无非虏轫和我们都没粮。”叶无忧冷笑一声,看向杨€€,“副将熟知草原地貌,又通狼言,那就交由你去。”
“是!末将定不辱命!”
三言两语,计策被轻易敲定,杨€€的三百轻骑好似早有准备一般,一刻钟后准时集结在营前整装待发,叶无忧抬起手拍了拍杨€€的肩,凝重道:“切记,烧粮为主,不要恋战。”
“嗨呀,叶勉你戏过了,放心吧。”杨€€避开其他人视线同叶无忧嬉皮笑脸。
“杨€€,你要是敢把自己赔进去,我就去把你狼窝烧了。”叶无忧冷着脸压低声音,对杨€€的态度极为不满。
“……将军能不抖着腿走到狼窝再说!”杨€€笑着上了雪驹,朝着狼群探寻到的蛮敌位置快步行进。
目送三百轻骑远去,叶无忧烦躁地遣散先前跪了满地的兵士,独自一人走回营帐,他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小字。
“陛下,没粮了,速来。”
写完,叶无忧抬手招来信鸽,信鸽亲昵地啄叶无忧两指间夹着的纸条。
“给你给你。”叶无忧将纸条塞进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中,他将鸽子拢在手心,怜爱地一下下抚摸鸽子的脑袋,柔声交待,“零一啊,咱们机灵些,能避开就避开,快些把信带去,哪怕被陛下炖成鸽子汤也不能便宜……”
叶无忧声音越来越低,他抬手将信鸽托上夜空,零一扑腾着翅膀义无反顾撞向漆黑的夜幕,那一抹白,挣扎着,渐渐被闪烁着繁星的幕布吞噬。
又有火光在原野上烧起,幕布中间划过数颗璀璨的流星。
虏轫打下空中翱翔的信鸽,从竹筒里掏出叶无忧给陛下的私信,看着那龙飞凤舞的一行撒娇,虏轫撩起嘴角。
“景朝的将军和皇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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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三百轻骑偷偷摸摸潜入蛮人营地,杨€€用迷烟迷晕了守粮的兵士,指挥着轻骑往马背上运粮。
“不要贪多,一匹马驼两袋粮,然后直接往回走!”杨€€也往自己的马背上扛了两袋,天幕缓缓擦亮。
忙碌半宿,杨€€带来的的三百轻骑零零散散地往回走,马蹄声越落越轻。
“蛮敌有埋伏!先扛着粮走,我殿后!”杨€€突然大喊,他边喊边戳破了自己马背上背着的掺了泥灰的杂草,往上面浇灌火油。
火光再次冲天,滚滚浓烟同样飘荡在蛮敌的营地中央,杨€€面无表情地朝着景朝轻骑方向射了数只火箭,站在火光前,用剑刃往自己盔甲上割刀口。
“你就拿这堆东西敷衍大景人?”虏轫拎着只信鸽,缓缓走到杨€€身后。
“那不重要,只要叶勉信。”杨€€下马,朝虏轫行了个标准的草原礼节,“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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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勉!”
萧允安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他捂住沉闷的胸膛,心脏跳得极快。
他近日总睡不安稳,梦里总是出现一片火光,卷着浓烟的火焰里,躺着许多牛羊。
萧允安在今天的梦里试着走近,结果在那场重复出现的大火正中,看见了他的大将军。
“陛下,您又做噩梦了。”高肃发愁的脸抢着入镜,他把手里浸湿的帕子举过头顶,恭敬地递给萧允安。
“北疆可有传信?”萧允安洁白的漂亮脖颈上爬满了青筋,他接过帕子瘫着脸问。
“尚未收到……”高肃额头上的汗,滴得比萧允安还大,他刚想劝陛下叶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但看清陛下印堂中间的乌青后,高肃将话咽回肚子里。
“一群废物!现在就派人去探北疆局势!”萧允安将帕子丢到地上,面色变得越发难看,他捂住泛着酸水的胃,高声道,“还不快将书房的笔墨拿来,朕要传信给叶勉。”
“是……是。”高肃屈躬退下,又匆匆往御书房行去。
呵,他刚把所有证据都指向叶无忧的采花贼一案压下,北疆的局势便开始动荡,萧允安冷眼盯着屋内跳动的红烛,烛火的微光和梦中漫天的火光重合在一起,萧允安抬袖扑灭了屋内所有闪烁的烛火。
有人开始对叶勉下手……看来朝中,又有人不安分了。
叶勉,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萧允安攥紧手边的诏书,提笔写下第一行。
[朕在花楼遭了贼,京中严查采花贼一案但……]
第22章 奇思
瞎晃荡了一晚上的叶无忧被扣在了军医营帐内。
叶无忧站在药台前,正端着满脸的苦大仇深和手里一碗乌漆麻黑的中药做斗争。
“再喝几天,我就被沁入味了。”叶无忧捏紧鼻子,但营帐内的药香还是争先恐后地从口腔钻入叶无忧的鼻中。
“将军体内余毒未清,您的乾君不在身侧,若再遇诱香€€€€我不想过俩天被杨副将架到马背上去捞人。”军医扯着脸夺过叶无忧手里要扔不扔的药碗,他的余光瞄见叶无忧的面色,看上去比药还苦。
“对小拖油瓶有影响吗?!”叶无忧被军医准确拿捏住七寸,毫不犹豫灌下手中的苦药,生怕晚上片刻,肚子里的孩子就等不及了。
军医:“那还是将军这句‘小拖油瓶’伤害更大些。”
“啧。”叶无忧心虚地揉了揉小腹。
“你说,要是把我毒得嗅觉全失,那诱香是不是就无效了?”嘴里苦得厉害,叶无忧偷偷摸摸从一堆瓶瓶罐罐中间夹起块蜜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进嘴里,见军医没开口斥责,他喜滋滋又从袖口滚出一枚酸果,也夹在俩指尖,酸果灵活地在叶无忧骨节分明的指节间翻转,悄无声息蹭掉上面沾上的蜜渍。
“其实用不上毒。”终于把固胎解毒的药渣彻底毁尸灭迹,军医扬了扬嘴角,再次看向叶无忧时,军医手中多了几枚银针。
下一秒,银针出现在叶无忧身上。
正把玩着酸果的叶无忧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僵在原地,瞪大了双眼,叶无忧将酸果扔进嘴里,€€着脸挪到军医面前,指着身上的银针不敢置信道:“我尝不出味了!”
军医又端了个药瓶递到叶无忧鼻下,叶无忧把眼睛瞪得更圆。
“也闻不见了!诶不对……我头怎么有点晕……”叶无忧抬手扶额,他踉跄了好几步,借着身边的柜子站稳身形后,提起内力勉强压住涌起的晕眩,叶无忧哆嗦着手指向罪魁祸首,“你把本将军扎坏了!”
“将军若想体验无味的生活,倒还用不上毒,不过诱香这种东西,就和我刚才给将军闻的毒药一样,不是嗅不到就不生效的。”军医走近叶无忧,在叶无忧警惕的注视下,把叶无忧身上的银针全卸下来。
银针才落,叶无忧嘴里乍然涌起一股酸意,猛烈得叶无忧捂住牙。
“大胆!你竟想毒害本将军!”叶无忧学着萧允安发号施令的模样试图掰回面子,但军医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银针不说话。
叶无忧死死盯着泛光的针尖,双手防范地举在胸前,脊背上瞬间升起一股寒意,他脑子灵光地冒出一个好点子,于是干脆利落地举起手认输,自觉地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