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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他月前竟然放任叶勉一个孕夫独自诱敌!
“……将军没中毒,但末将学艺不精,待末将去问问军医。”杨€€踉跄起身,差点摔在营帐门前,他匆匆走出门,转身前往军医营帐内摇人。
杨€€没一会就把军医请进了叶无忧帅营,叶无忧趁杨€€出去遛弯的功夫,已经将萧允安的一床铺里衣藏好。
军医问了杨€€一路叶将军的身体状况,杨€€支支吾吾,除了“将军嗜睡”外,怎么都开不了口,军医直觉不妙,他掩住沉重的表情,亲自去摸脉。
军医:“将军又把自己身体折腾出什么新毛病,把杨副将吓得都不敢说话。”
“本将军就是最近几日犯春困,杨€€把不出什么问题硬要押你过来。”叶无忧大方伸出两只手,他笃定杨€€面色差是因为被自己拂了面子,“小题大做。”
“将军不爱惜身体,说不定是什么绝……”军医半开玩笑的话语堵在喉咙口。
搭上脉后,军医的神情和刚才的杨€€如出一辙,他不敢置信地看看叶无忧,又看看杨€€,最后目光同样停在叶无忧小腹前。
“本将军这是……”叶无忧心里一咯噔。
真是绝症啊?!
“将军啊!喊你睡个乾君应急,你怎么把自己肚子睡大了!!!”不等叶无忧瞎猜,军医已经崩溃地拽住叶无忧挣扎的小臂开始嚷。
叶无忧喜脉被证实,杨€€站在一旁也一齐垮下脸,但不知为何,看见军医的神情,他隐秘地生出一抹幸灾乐祸。
不是一个人独自承受的感觉有点爽。
“谁肚子大了?本军将吗?啊……?”叶无忧脑袋瞬间空白,他完全愣在原地,舌头跟着脑子一起打结。
军医还在继续崩溃,他颇为顾及叶无忧职务小声地嚷,但自个已经站起身越过桌子去使劲摇晃叶无忧肩膀:“临行前给将军的药,将军是没吃吗?要是吃了的话这孩子更不能要啊!”
叶无忧被晃得有些想吐,他很礼貌地没推开军医,只是自己捂住嘴自顾自干呕。
军医顿时更崩溃了。
嗜睡!干呕!一个多月前的雨露期!人算不如天算,将军那么糟糕的身体状况下还能怀上,那位乾君……绝对非凡。
“您先松手,叶……叶将军要被您晃晕了……”杨€€先一步缓过神,伸手扒开军医僵直的两只爪子,军医便把责怪的目光投到杨€€身上。
杨€€: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把叶勉肚子弄大的!我敢吗?!
军医:杨副将你怎么不看着点将军!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杨€€:谁看得住叶勉啊?这厮圣上都敢骗!
军医握着杨€€新塞进手里的水杯转过头,军医的手哆哆嗦嗦抖得不像话,他十分艰难地把水送到嘴边,咽下一大杯水。
“我……我这就……怀上了?”叶无忧也没缓过神,他咽了好几口唾沫,呆呆看着崩溃到快打起来的军医和杨€€,手悬停在小腹前,却怎么也搭不上去,“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叶无忧下了好大决心摸上肚子,掌心下微微鼓起的软肉,是宝宝无声地提醒,叶无忧手足失措地眨着眼,看向军医的眼神里,藏着些许害怕。
“将军!您和我说实话,那避子的药您究竟吃没吃?”最有医德的军医率先一步逼着自己镇静下来。
叶无忧被吼得下意识说实话,他摸着鼻头:“那时候情况紧急,我急着跑路,忘记了。”
可急了,再晚几刻,他就会被自家院里的私卫堵在城门口,然后被萧允安抓回去关进大牢。
军医气还没松手又一抖:“您还睡完乾君就跑?!”
听听!听听!这是正经坤者能干出来的事吗?
军医心里涌起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测,他慎重开口:“将军一月前在花楼,不会是夜……夜御了好几位乾君?”
闻言,站在一旁的杨€€剧烈咳嗽,他转身太急,差点扭了腰,这个猜测太像叶无忧行事风格了,他和军医一起瞪叶无忧。
“你们把本将军想成什么人了!”叶无忧羞怒地一拳砸在木桌上,堵在心口的那点害怕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愤然开口,“我叶无忧要真是那么三心二意的人,用得着耗到压不住雨露期的时候?还只能睡乾君!”
其实也有坤者和泽兑相恋的案例,雨露期虽难过些,但辅以药物,也能安稳渡过一生,军营内乾君稀缺,泽兑可不少。
军医也愣:“所以将军找的是那位馒头恩人?”
“还能是谁……”叶无忧声音发闷,他垂着头,用食指一下下戳自己小腹,万千思绪全都幻化成萧允安的模样,“我没那么大嘴巴吧……怎么连你也知道了。”
这回轮到杨€€愣住了,叶无忧相看天乾的那天他就在身边,那小子胡闹般绑去青楼的馒头美人……
难怪要急急忙忙给自己丢那么多盆牡丹,原来是好甩开自己去和情郎私会。
“不对呀,既然你看中的是那馒头恩人,怎么还需要软骨散去把人家绑到花楼?”杨€€疑惑。
军医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软骨散?!
我滴个老天爷,叶将军好生凶残!他开始有些可怜那位馒头乾君了。
“……这不是因为人家不喜欢我。”叶无忧一撇嘴,心里默想不敢光明正大去找萧允安度过雨露期的另一个原因。
那可是陛下,他不敢赌……坤者身份若是暴露,那他就是欺君,虽说叶无忧笃定现今的景朝武将,无人可顶替自己,但说了后会不会掉脑袋还真不好说。
萧允安能亲手调教出一个叶无忧,那就能再养第二个!说不定已经偷偷养了防止他军权独大……
叶无忧鼻头突然有些酸楚,他继续狡辩道:“我给他留了玉佩,等把北蛮收拾好,就回去娶他。”
另一边,“待嫁闺中”的萧允安终于想起杨€€是谁。
第13章 为将
萧允安捏死不经意翻到的,参叶无忧秽乱军营的折子,手背上蹦出青筋。
他那采花贼的梦,出场的名字是越来越多了,梦中杂乱无序的场景简直和叶无忧跳脱的性格一模一样,萧允安抬手捂住胀疼的脑袋,这几日梦里没有采花贼扮作的叶无忧捣乱,他反而睡得不踏实,总是没来由的心慌,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好几日都没睡好。
“陛下,夜深了,您先歇息吧。”高肃见萧允安眼下发青,面色更是形如槁木,便大着胆子开口劝。
昨日,高肃把大理寺查到的结果汇报给了萧允安,想来陛下是因为忧心叶将军,才彻夜难眠吧。
采花贼一案,一直都是高肃和大理寺交接,先不说打听多了圣上的颜面问题,就月前萧允安挨个大臣敲打过一回后,朝上的言官就美没人敢多嘴提,被委以重任的大理寺卿更是每次上朝都战战兢兢,生怕知道太多内情被灭口。
“高公公送来的玉佩,怎么查,都是除了叶将军再无人经手,这采花贼的嫌疑……”刚下朝,大理寺卿把高肃拉到角落,将证物玉佩完璧归赵,剩下的结论他不敢轻下。
嫌疑人还是叶无忧,高肃苦着脸,他接过玉佩后朝大理寺卿露出标准的假笑:“先将奴击晕,再把陛下悄无声息绑走,若叶将军真是玉佩主人,又何须如此麻烦,陛下和将军的关系,大人也是知道的。”
大理寺卿警惕:“……什么关系?我该知道吗?”
高肃还笑:“宫内密辛,望大人保密。”
大理寺卿突然觉得自己被牵扯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内,现在再看高肃的笑,那可真是格外€€人。
自暴自弃的大理寺卿脖子一横:“高公公有话直说。”
高肃:“老奴不敢擅自揣摩圣意,只是这采花贼的案,我们怕都想错方向了,待奴晚些去问过陛下,再来回大人。”
大理寺卿瘫下脸,他僵着身子朝着墙壁后退一步,高肃一言不发,只是笑意盈盈地把玩手中拂尘。
大理寺再查,证据也还是全部指向叶无忧,嫌疑最大的叶将军偏偏事发当日不在京都,还有受害者作保……大理寺卿思来想去没想明白谁在引诱叶将军进局,但刚刚在高肃的点拨下,他终于恍然大悟。
啊……只有圣上敢如此袒护叶无忧!
既然陛下有意偏袒,那这案的确该结了。
果不其然,高肃把玉佩和叶无忧的关系汇报完后,萧允安便让人停了采花贼一案,采花贼留下的玉佩也重新回到萧允安手中。
采花贼是不是叶勉,萧允安能感觉不出来吗?看来那采花贼的水极深,能将叶勉身边人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萧允安扔开手里积灰的折子,把玩起叶无忧留下的玉佩,上面那点淡淡的寒梅信香早已在几经辗转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惜叶卿身为泽兑,染不上信香。
萧允安心情舒畅地抬眼看向高肃:“朕前俩日梦见叶勉身子不大好,你去库中拿几株有年头的人参,差人送去北疆,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不时之需?”叶无忧拉长脸,把桌面再次砸出巨响,抗议军医插手孩子去留。
杨€€和军医都被叶无忧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军医的提议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提前给你制好落胎的药丸,避免大张旗鼓的煎药而动摇军心,你若不想要就趁着月份还小没什么感情……”杨€€今日一惊又一惊,他还没从叶无忧意外怀孕的消息里彻底缓过神,话说到一半,想到叶无忧留下孩子的可能,杨€€的表情更是精彩得像块大花布,“难不成你想留着这孩子?”
“要或不要,你们说得简单,他在我肚子里,又不是在你们肚子里……他还那么小。”像是怕被父亲抛弃,一直感受不到孩子存在的叶无忧迟缓地感觉到小腹坠坠地痛,他把掌心贴到腹前,轻轻揉着小腹,安抚里面尚未成形的小家伙。
杨€€和军医在小家伙面前说拿掉他这种话,看把他吓的!
叶无忧当然想要这个孩子,分化成坤者的那一天他就在肖想萧允安,他喜欢了萧允安那么多年,这个小家伙更是他和萧允安两人血脉上的延续。
无论是分化前后,还是萧允安登基前后,叶无忧都多次和陛下示爱,萧允安就像块木头一样不回应,叶无忧明白,帝王无情,而且萧允安不喜欢自己。
或许等到采花贼的事情败露的那一天,他和萧允安就要天各一方了,景朝的大狱关不住他,叶无忧在劫持陛下前,就已经提前探过越狱的路,他逃回边疆偷偷生下孩子,给自己往后的几十年的孤苦生活留一点喜欢过陛下的念想。
哪怕采过陛下,只要他不承认,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只是他叶无忧的孩子,和皇上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就不算持皇子逃窜。
叶无忧抬起头,两只手紧紧护住小腹,偏迎面对上军医和杨€€恼怒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话到嘴边又艰难改了口:“……我还没想好。”
“我去先准备着,将军您想好后随时可以来找我。”军医摇头,想到日后要操心的孕事,就头疼。
叶将军这个表现,哪里是想打掉孩子,军医总归是个大夫,他看破不说破,先行告辞去准备药丸,留杨€€一人在叶无忧营帐。
去了一人,营帐内久久无言,杨€€面无表情给叶无忧添水,叶无忧犹豫许久才接过,杯口送到嘴边又下意识去嗅闻里面有没有加东西。
“没毒,也没堕胎药。”杨€€额头青筋乱蹦,但还是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叶勉,你从一开始就想要他吧?”
“我不知道,他来得太突然了。”叶无忧垂眸,目光落在虚处,面对杨€€的逼问,他装出紧张无措的样子囫囵应付。
“叶勉,我的意思是,你在京都绑到人的时候,就想要这个孩子了吧?”杨€€定定地看叶无忧躲闪的双眼,毫不留情戳破叶无忧努力遮掩的窗户纸。
叶无忧神情一凛,正襟危坐,杨€€在他身边多年,心思玲珑,但叶无忧没想到杨€€这么快就发现真相,他偏过头耍无赖:“那又怎么样。”
叶无忧和他们俩大夫赌气,杨€€更是被叶无忧这死犟的态度弄得气不打一处来,欺君也好,生孩子也罢,一回生二回熟,叶无忧既做了决定,早些说出来,他这个倒霉副将也好做打算,结果拖到现在成了意外,临时谋算更耗精力。
“那也不对啊,怀个孕你肾虚啥?”喜脉的惊差点让杨€€忘了初心,幸好被叶无忧一气,脑子紧紧抓着会让上司窘迫的点,就全想起来了。
叶无忧的脸顿时红得像煮透的虾,他果然很不喜欢大夫这种把个脉像算命的人物。
“……本将军的私事,杨副将管太宽了。”叶无忧板住脸。
“私事?”杨€€气笑了,他感觉自己的情绪被叶无忧气得比孕夫还不稳定,“又是怀胎又是体虚,若北蛮明日突袭,你待如何?”
“那就打呗,本将军又不是拎不起枪,一个月多前,我揣着这小子,不也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提到正事,叶无忧倒不含糊了,就连偏得歪七八扭的身体都端正挺直腰。
“别贫,那会有没有他都不好说。”杨€€眉心突突地跳,他忍得指尖掐进掌心,默念了三遍“叶无忧是个孕夫”后,杨€€才尽量柔声的问,“前三月胎象最容易受惊,你要上马背御敌,到时弄一身血回来,保你还是保孩子?”
叶无忧大惊,伸出手给杨€€捂嘴:“你别吓他。”
杨€€:“……”
看来是执意要护着孩子了。
听见只用再小心一个多月,叶无忧压抑着欣喜别扭劝慰:“前边蛮敌袭营他也都没事,现在剩下的一月半,我小心些就好了。”
“只怕是小心不了,北蛮又要有行动了。”杨€€给叶无忧桌上丢出一份借狼群探寻到的信息,没好气道,“哪里只是一月半,过了四月胎心一稳,肚子也渐渐大了,六月往后更是行动不便,到时候连胸甲都穿不上,叶将军是想挺着肚子去肆掠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