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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碍 第79章

周唯实疑惑,“你当时不是在英国吗。”

林越峙应付说,就是之前随手一买。Alpha的财力难以估量,又想一出是一出屡见不鲜,周唯实也想不出什么疑点来。

好吧。

“房租押二付一,不包bill,周老师工资高,不拖欠我就行。”

周唯实看了看房子照片,又看了看合同条款,非常满意,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要是我也来住,就和你分摊,”林越峙捧着他笑了,“不占你一点儿便宜,行不行?”

周唯实点头,可以,很合理。

“这么乖,”林越峙笑得嗓子都有点哑。

“还有,你不能提前把我赶出门,这里写了,如果要租户退租,要提前一个月告知。”

周唯实仔细读着合同,“也就是说,你不可以一下子赶我走,让我在瑞士没有地方住,虽然我可以睡办公室和实验室,但是……”

周唯实但是不上来,最后只是说,你不可以赶我走。

“好。”林越峙答应,认真地像每一个房主一样叮嘱他,“我们严格按照租房合同进行,只要不在我的房子里开Party,我都不能赶你走。”

每年EBT的中国学生很少,周唯实的口语有一点差,所以他很担心,一直问林越峙各种语言方面的问题,要不要提前寄些东西过去,还有三性卫生间、到他的疗养医院会不会很远,怎么坐公共交通,他的腺体报告怎么办。

周唯实说了半天在瑞士的生活,大部分都是他在网上查到的,信息也有错误,但林越峙都一个个耐心回答,不清楚的也陪他一起搜索,叫他不要害怕。

Alpha把他抱紧,在他的睡衣里深深吸了几口气,周唯实挺了一下腰,俩人贴得更紧密。

“还想问什么?慢慢想。”

周唯实真的想了想,最后问,“……那可以少做一点吗?”

见林越峙有些不明所以,周唯实才红着脸给他详细解释。

“就是,你来住也不能总是弄……我听说那边看病有些麻烦,晚上不好找医院。而且我每天要做实验上课,还要做饭照顾自己,不能老是缺勤,不能,不能像以前那样……”

周唯实越讲越皱眉,这个真是很重要,怎么之前叫他给忘了呢!还好想起来了。

林越峙气笑了,“你这个一本正经的小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如果中心医院正做的那个脑电波读取项目能够成功,林越峙一定先把周唯实送过去当实验者。

他真想看看周唯实是不是被他驯化得只剩床上的那点事儿。

见周唯实支支吾吾的,一副又有点想不明白的意思,林越峙马上打断他的天马行空。

“我不是为了那种事才去找你,嗯?”

“也不会因为你拒绝我就赶你出去。”

“那……”

Alpha捧起他的脸,灯光下,周唯实的眼睛清澈见底,都是林越峙的影子。

“周唯实,多相信我一点。”

周唯实的眼睛眨了眨,长睫毛几乎扫到眼镜片,他每次思考的时候总是这样。

要去梦想的学校读书的喜悦已经褪去,周唯实心里只剩要远赴异国他乡生活工作的不安。

虽然他独立惯了,但林越峙已经看过他所有失态的样子,因此也让周唯实能袒露一点软弱。

周唯实的安全感很少,要再三向林越峙确认,才能积蓄一点点力量。

“害怕啊,周唯实。”林越峙说。

“其实我也害怕。”

林越峙长叹了口气,圈住周唯实,让他依偎在自己胸口。

“进手术室之前,躺在救护车上,褚啸臣坐在我身边给我哥打电话。他话太多了,安排这安排那的,然后就是闻焰他们跑过来,推着我往手术室跑,一个个都要哭不哭的。我想说话,他们都听不见。”

“然后我就看见你了。我看见你在挺远的地方站着,我想招手叫你过来,又怕吓到你,你会走。”

“褚啸臣那傻逼挡着我看你了,我伸手想推他,他居然还握我的手,可把我恶心坏了……你在听吗?”

周唯实嗯了一声,往林越峙的颈窝埋了埋。

好像被咬多了又闻得多了,残缺的腺体自动补全了他吸收Alpha信息素的物质,尽管他只是个残缺的,无法产生信息素的Omega,也能闻到林越峙信息素的味道。

确实很甜,也有点涩,让周唯实想到他读研究生的时候,日复一日染在实验服上的味道,很久远,但并不难闻。

淡淡的苯乙烯的味道,他常常用一瓶一瓶的苯乙烯来修复桥梁模型,加固脆弱的锚点。

那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在所有的节日假期留在实验室里,苯乙烯永远陪着他。

“我当时就想,如果能再跟你说句话就好了。”

“给你留点钱,买个房子什么的。你这么穷,别等到我死了,随随便便找个河就跳了。起码买个好点的墓地吧,也跟了我这么久。”

“原来我总不愿意给你钱,开始是……是我不喜欢你吧,后来是觉得,给你买礼物就好了,我害怕给你钱,我就是花钱买到你的,花钱买你笑,买你跟我上床,买你对我好。”

林越峙拍拍周唯实的腰,“我在国外这几个月想了好多事,你猜最后我想的最多是什么?”

林越峙贴着周唯实的额头,感受着他的体温。

“我竟然想,‘花钱买他也可以,让我买到他吧。’”

“周唯实,我想不明白挺多事的。我没你那么聪明,我玩不明白了。”

“你好像跟别人比,都没有特别好。但是我总是记不得别人,我总是想起你。”

“就算没有合同,没有标记了,我还是只想你。”

“不管怎么样,用怎么下作卑劣的手段,卖惨喊痛撒泼打滚讲我多爱你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林越峙自嘲地说。

“我都想你能在我身边。”

林越峙转个身盯着他,认真问,“那天你真的来了吗?”

周唯实永远不会忘记那天。

“……梁意伤得很重,我随车到了医院。”

周唯实永远不会告诉他,午夜的大雨里,凌渡江的水位线又超过了防汛最高点,如果从七星桥跳进去,他会顺着河流,被冲到长江,入海口,太平洋底。那天是个去死的好日子,但是他就刚好在兵荒马乱的急救室路过时,看到了被推向手术室的林越峙。

林越峙一身是血地盯着他,他又不敢死了。

他看见很多人在掉眼泪,褚啸臣一身黑衣带着人来了,留了十几个,其他人又走。

医院的液晶大屏里还在报道Nova港的爆炸案,受伤的人看不见脸,只有在担架上垂落的手。

皮肤上青筋明显,指甲的弧度他很熟悉,他曾经给他剪过指甲,修的很短,短到他以为林越峙要生气了。

但林越峙没有,Alpha只是单手口进他身体里,手指缓缓地抽送。

“这样就不会痛么。”

周唯实不说话,只是给他把指甲打磨得更漂亮,他觉得漂亮一些,林越峙也会开心,那个时候,能让林越峙开心的事,周唯实死都可以做。

现在那只手就垫在他脖子下面,环着他,给他当垫枕,圆润的指甲依旧是那个长度。

可能是信息素的影响,他的脑子开始发昏,林越峙说的话他听不分明了。

“……周唯实,可以留在我身边么。”

他只听见林越峙最后这样说。然后林越峙拽着他的头发,看着周唯实眼神里的迷茫。

“或许可以,”周唯实喃喃地讲。

“没有你的时候,我会有一点想死。”

“每次都是,在尘域,你把我反锁进卫生间自己跑出去的时候。”

“你被特管局抓了,也对我们是什么关系闭口不言的时候……其实你说我们是恋人也可以,都要坐牢了,你狡辩几句,我也不会怪你。”

“更何况,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我跳楼那天,你抓住我的时候,惯性那么大,你也会被带下去,你总是不管不顾。”

“还有腺体……其实我没有什么,这么多年都这样过了,只是要比别人多去几趟医院,抽信息素清对腺体损伤那么大,你以后找不到O怎么办。”

“Nova港你是故意支开我的么?你和杨连溪的事我不懂,我只是想你保护好自己,你答应我注意安全,最后又食言。”

“林越峙,你总是让我担心,你知道我的所有事,却不告诉我关于你的。”

林越峙捏了捏他的腰,变瘦了一点,很快就能养回去。

周唯实说,“以后都要和我讲。”

林越峙忙不迭点头。

周唯实又严格道,“除了涉及到公司的保密条例。”

林越峙补充,“还有未公开专利的技术细节。”

“对,另外,你们实验室内部信息也不行……”

周唯实有些苦恼,这样想来,林越峙确实不能什么都跟他说。

看着他皱眉深思的样子,林越峙领悟到周唯实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

但他又觉得其实发给周唯实博士学位的人才最傻。

这世界上有很多美丽的人,男人、女人,Alpha、Beta、Omega,再美的美人,再好闻的信息素,他都见过闻过了。

林越峙24岁,从小被兄长保护,很少过得辛苦,也很少得不到什么€€€€“很少”,表示程度,表示微乎其微。

因为周唯实曾经严格指正这世界上不存在为0的概率,因此说话做事都留有余地的周老师不喜欢任何直接肯定或直接否定的表述。

现在林越峙觉得周唯实十分严谨,他承认自己很少喜欢谁。

很少,代表微乎其微,代表刨除不存在之后的存在。

林越峙把他的脑门贴在自己的颈侧。

“老婆,我不如你聪明,用了我的信息清,你可能要变笨。”

“不过傻一点也挺好的。如果你再傻一点,可能我就对你没这么感兴趣了。”

林越峙的半张脸都埋在周唯实的发丝里,还是从前的沐浴露,但是没有酒店的大牌香水或者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很好闻。

“就跟那些外围啊,小明星一样,或者是大家族里面拉出来联姻的Omega。没上过什么学,心思都写在脸上,就知道往我身上扑。”

林越峙的眼睛看着书柜玻璃门里面,一个个奖杯证书,“最佳工程师”,“桥梁设计二等奖”,“最受欢迎老师”,每一个都用小相框裱起来,替代了一般家庭里可能出现的全家福合照。

现在他把周唯实缺失的X爱教育也补上了。他只是有点后悔,早知道周唯实这么喜欢奖励,就不要惩罚他那么多次。一个连听了几句“我爱你”“我喜欢你”就会颤抖着高潮的人,用那么多花样都显得他太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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