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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心狠
冯九功一甩拂尘,命小内侍去搬两坛御酒来,又扬声对割舌的人道:“用盘子将东西盛了。”然后让人把御酒和金盘一并送至永安长公主面前,似笑非笑道:“陛下怕天寒冻着了殿下,特赐美酒佳肴给您暖身。”
只见那盘子上血淋淋的几条舌头,正冒着热气,仿佛还在动弹。
长公主只瞥了一眼,就惊叫着歪倒下去,顿时引得几个宫人好一阵喧哗。
冯九功神色转厉,呵斥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尔等喧哗!拖下去!”话音方落,立马有内侍过来把长公主的人尽数拿下。
可怜永安长公主,往日里何等的威风八面,如今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只得孤零零地躺倒在雪地里,周围站着的人都自发避让开来,谁都不敢靠近,唯恐惹火上身。
长公主最后是被冻醒的,醒来就见眼前摆着偌大的金盘,一股腥臭迎面扑来,险些让她又厥了过去,她涕泗横流道:“本宫要求见陛下!”
冯九功冷声道:“陛下不欲再见长公主,同时也让奴婢转告您一句,望您今后好自为之。”说着让内侍送她出宫。
“不!本宫要见陛下!本宫是冤枉的!”永安长公主勉力挣扎,却还是被几个内侍强拽着往外拖,金钗玉珠掉了一地,锦绣华裳如同褴褛。
长公主五官扭曲,她苦苦嘶喊道:“陛下€€€€陛下€€€€皇姊是冤枉的€€€€陛下€€€€求您饶恕€€€€”然而宣政殿的大门紧闭,始终不见奉天帝出现。
等拖至半道,忽见躲起来的云岫,永安长公主眼前蓦地一亮,如见神佛,竟突然使出一股蛮力,披头散发地扑将上来,抓着他道:“本宫是冤枉的!本宫什么都没做!你去同陛下说!本宫真的是冤枉的!”
云岫骇得浑身僵直,不知如何反应。那几个内侍很快把人再度制服,继续往外拖拽,永安长公主心生绝望,并为此大恨,咒骂道:“若无本宫,哪有你今日!卖屁股的黄口小儿,不过佞幸娈宠之流,焉敢如此!”后头还有更难听的话,只是人已被拖远,已听不太清。
云岫白了脸,见空地上其余人等听到永安长公主的怒骂,纷纷望了过来,愈发无地自容,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冯九功迎了上来,请他进殿,他便只好低着头快速从众人身旁穿过,一直到了内殿,脸上仍就青一阵白一阵的。
谢君棠见了,忙问他:“怎么了?”他在殿内坐着,只隐约听得外头有人吵嚷,具体如何却并不知晓。
云岫不欲多言,以免他多心,只含糊了几句,可谢君棠是什么人,些许异色如何瞒得过他去,略想了想就都明白了,脸上立即显了怒容,“可是皇姊说了什么?”也不等他回答,就要召冯九功进来回话。
云岫忙拦住他,并不想节外生枝。
谢君棠却道:“皇姊张狂多年,过去朕不同她计较,只是今日之事,已超出朕的容忍范围,所以你不必害怕,担心说错了话,有落井下石之嫌,也无需把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她有此下场,都是她罪有应得。”
云岫下意识在他身旁坐了,想起刚才永安长公主狰狞到恨不能生吞了自己的样子,仍觉得一阵后怕,他想了想道:“可我不明白,长公主派人窥探我是为了什么?对她有何好处?”
谢君棠揽住他道:“不过是她暂时无法把人安插在朕跟前,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想让人从你身上打探点消息。”
云岫眸子一动,无需他往深了说,已然明白过来,不可置信道:“她想从我身上打探您的事?”
谢君棠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发,打趣道:“果然应了那句‘经事长智,历事成人’的话,咱们岫岫愈发有头脑了。”言行亲昵非常,之前为了出宫一事而生的隔阂,仿佛一下就土崩瓦解了。
眼下云岫早已顾不上前头的事,满心满眼只有对方,连被打趣也不恼,只锁眉叹道:“长公主好生糊涂!你俩可是姐弟啊!”
谢君棠冷笑道:“她怎会糊涂,若非精明太过,怎么会做出此等叫人心寒的事?什么皇姊!她所作所为,何曾念及手足之情!”说着气得又咳喘上了。
云岫忙给他顺气,少不得又苦劝了一回。
谢君棠呷了几口温水,才渐渐好转,又道:“她无非是想探知两件事,一则朕的寿数几何,二则朕心中属意何人为储君,她这是等不及要下注了,将来兴许还能博个大长公主的头衔。朕虽料到会有人坐不住,却没想到头一个竟然会是她。既然她一头撞了上来,也就别怪朕心狠手毒,拿她杀一儆百了。”
云岫忍不住问:“您要怎么做?”
谢君棠只冷声说了四个字€€€€废为庶民,云岫听后大骇,目光闪了闪,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方才长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曳走,尊荣体面尽皆东流,他就猜到谢君棠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料到会罚得这么重。
谢君棠道:“你不忍心?”
云岫略微局促,思忖了片刻才坚定地摇头道:“没有不忍,您做得对。”既然是为了杀鸡儆猴,惩治轻了也就没意义了,将来恐怕还有人效仿,那才糟糕。
谢君棠见他明白过来,欣慰道:“要知‘人情薄如纸,人心狠如狼’,与人为善固然没错,但绝不可善心泛滥,无防人之心,必要之时,你得比他们更狠。将来朕不在了,无人再庇护你,你定要记着这话,能少吃许多亏,明白么?”
云岫心知对方是在影射他不去计较谢瑜安算计自己的事,虽领了他的好意,却实在不喜他这番交待后事一般的口吻,所以并不作声。
谢君棠拿他无法,可该说的还是要说,于是继续道:“从前在宣政殿和含章殿绝不会出像今日这样的事,但今非昔比,岫岫你得要认清现实,眼下还不过是个别不起眼的宫人被收买了来窥伺打探,可也保不齐到了明日连卫袅、冯九功都会生出贰心,想要另觅新主,好为将来留后路。到时,为了逢迎讨好新主,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暂不可知,兴许就会对你做出比今日那人更凶险过分的事来。所以,趁着眼下朕还能稳住局面,掌控人心,你就该急流勇退,离开帝都,好好地过活。帝位更替的残酷,没有人比朕更清楚了,你懂么?”
第130章 试探
云岫听他重提旧话,忍着苦楚酸楚,执拗道:“纵然你再问一百次一千次‘明白么’、‘懂么’,我仍是不想‘明白’也不想去‘懂’。我说了,我不要走。既然你用卫统领和冯公公他二人说事,那我也顺着你的假设就事论事,你只说他们会对我不利,难道就不会对你不利么?既如此,我更不能一走了之了。”顿了顿,他突然决绝道:“先前你说若新帝登基,我只有两条路可走,那我现在就明确地告诉你,如果真到了那一日,我就选第一条走!”
闻得此话,谢君棠身躯一震,如遭雷击,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一时惊愕难言,良久才颤着嗓音问他:“你可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云岫道:“在没有比此刻更清楚的了。”
谢君棠又看了他一阵,道:“你知道殉葬是什么吗?”
云岫毫不犹豫地说:“知道,以人从葬为殉。”
“那你怎能轻易说这样的话?殉葬岂是儿戏?”
“这是我思前想后做下的决定,绝非戏言!”
“你€€€€”云岫的话掷地有声,谢君棠震撼的同时,又被铺天盖地的感动包裹住。到了今时今日,他才深刻地明白,原来被一个人真心相待、深爱不悔的感觉,竟是这样的。为此,他悲喜交加,眼眶也跟着湿热起来,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只突然冷淡道:“朕不用你殉葬,朕的陵寝里早已葬了仁元皇后,并没有你的位置。”
云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面上神情倏然碎裂,那些关于殉葬的话全都是他的肺腑之言,皆出自真心,可他未料到竟换来谢君棠这样的冷言冷语,不禁喃喃道:“原是……原是我自作多情了……”说完自觉没脸,遂落荒而逃。
他悲痛不已,一路出了宣政殿,也不管方向,闷头跑了许久,最后伏在一处山石上泣不成声。正当他哭得不能自已之时,忽听身后有脚步声,随之就是一道熟悉的嗓音又惊又喜地道:“岫岫!”
云岫抹了把泪回头一看,不是谢瑜安又能是谁。
谢瑜安显然很是高兴,嘴角含笑,眼中情深意笃,“咱们真是……许久未见了……”说着已然双目含泪,朝他走了几步又生生顿住,仿佛爱至骨血,又为事态所迫,不得不克制隐忍。
若非那晚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云岫至今还被他高超的演技蒙在鼓里,过去不知情的时候,觉得自己对不住他,整件事里要数谢瑜安最是无辜,然而等扒开假象,窥见此人的真面目时,云岫只恨当初错看了这个人。
云岫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谢瑜安,这人离开宣政殿后竟未离宫?他下意识环顾周遭,这才发现此地竟然离重华宫不远。
谢瑜安见他不说话,眼中还有警惕之色,且又环视四周,便道:“别担心,这里隐蔽得很,我来时没见到有什么人,不会有人瞧见咱们的。”
云岫觉得他这话说得奇怪,倒像他俩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如今对谢瑜安,自己只剩下抵触,也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瓜葛,于是疏离道:“谢世子,我还有事,恕不奉陪。”扔下话就想走人。
哪知谢瑜安伸臂拦住去路,难过道:“岫岫,你现在连和我说几句话都不肯了么?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日无力阻止你入宫?后来……后来我曾数次求见陛下,希望他能开恩把你还给我,可是……可是……他没有同你说过么?”
云岫看了他一眼,道:“他不曾提过。”
谢瑜安颓唐挫败,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云岫听的,“他必定是不肯在你面前提到我的……”
“……”云岫有些无语,过去他怎么没发现此人竟会如此的自以为是,要知道,往日里都是谢君棠比自己更爱提起谢瑜安,云岫都不用深思,脑海里就能浮现出对方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那副阴阳怪气的神态来。
谢瑜安用衣袖揩了揩眼角,道:“岫岫,你近来过得好么?陛下待你怎样?”
云岫想走又走不了,也不好和他真的推搡起来,不禁有些烦躁,嘴上只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看在谢瑜安眼里,就成了有苦难言,委曲求全的证据了,便立马内疚道:“是我对不住你……”
弄得云岫又是一阵无言。
谢瑜安见他依旧神色冷淡,眼眸低垂,并不直视自己,想上前拉他的手,又被躲开,心底就生了疑虑。他想了想,忽然道:“前阵子,陛下让我把你留在郡王府里的东西收拾了送进宫来,你可都检查过了?除了百宝箱,可还有遗漏?”说完顿了顿,又愧疚道:“百宝箱的事,我很抱歉,那会儿府里闹贼,丢了许多东西,那贼定是见你那箱子用料讲究,做工精细,以为里头装了宝贝,就一道顺手牵羊了。是我没用,不仅保不住你,就连箱子都看管不利。”说着又滚下泪来。
云岫听他主动提起箱子,自然而然又想起那晚的事来,心中对谢瑜安这个人愈发厌烦,只是他俩自小相识,不论这些年的情谊里究竟藏了多少欺骗和恶意,但云岫还是感念他当初在自己父亲去后,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所以不论是偷自己的婢女也罢,还是对自己欺瞒哄骗、另有所图也罢,甚至是谢君棠口中所说,当日谢瑜安答应永安长公主打算用自己来谋求皇恩也罢……这些他都已经不在乎了,对一个人失望到极致,就不会再对这个人有任何的触动,只想着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同样也是念着那些年的情分,且松萝服侍自己一场,若把那些事说开了,扯到明面上,倒教他们三人一块儿没脸,又有什么意思呢?
好聚好散,一切就当无事发生,这是云岫所能想到的保全彼此体面的最好办法。
云岫淡淡道:“我知道了,箱子的事就此作罢。可以让我走了么?”
谢瑜安见他这般疏离冷漠,疑心越重,只是面上并不敢表现出来,因他心底还记挂着一件事,现在见云岫急着要走,又觉得前面铺垫得够了,就问他:“方才我见你扑在石头上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云岫烦不胜烦,冷声道:“没有。”
谢瑜安见他不认,又自发说道:“即便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今日在宣政殿里,我见陛下龙颜憔悴,身形枯槁,方才又见你哭得那般伤心,想着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陛下又向来是个刻薄寡恩的性子,不是个好相与的,况且听说重病缠身的人越到后头越是暴躁易怒,你又性子绵软,在他身边,定是受尽了委屈。只是,你我自小相识,青梅竹马的情谊,后来又有婚约……你若有什么不能外道的苦楚,不妨同我说说,我是很愿意替你排解排解的。”
如果是从前,云岫听了这话势必会感动,兴许真的会忍不住大倒苦水,什么都说了,但他已经看清谢瑜安,知道对方是个满腹心机,卑劣无耻的小人,如今再听他这番话,就只觉得他是别有企图,用心险恶。
云岫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谢瑜安现下所为和永安长公主的目的是一样的,不过是为了向自己打探谢君棠的事而故意兜圈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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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应该能完结,HE
第131章 说破
想到这儿,云岫彻底失了耐心,抬脚就走,谢瑜安见意图没达成,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走,于是再度来拉扯他,云岫一把甩开,怒道:“你再要纠缠,我就喊人了。”
这话一说,谢瑜安果然不敢再放肆,只困惑地看着他,问:“岫岫,你究竟怎么了?你为何对我这样?”
云岫差点气笑了,“谢世子,我和你已经没有瓜葛了,望你自重,‘岫岫’这个小名儿今后休要再提。”
谢瑜安心底的困惑越演越烈,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若说云岫因为当初进宫的事而怨恨他的不作为,但也不该是这样的,对方最是心软念旧,即便要恨自己,也该是又爱又恨才对。
究竟发生了何事?云岫为何会对自己态度大变,一点不念旧情?
谢瑜安略有些不安,脸上强行扯出笑意,局促地道:“岫岫,你别这样对我,自你走后,我寝食难安,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又恨自己势弱无能,留不住你。若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应召进京,你走后我才明白,爵位、前程都无法与你相比,你在我心中才是最最重要的,没有你,我生不如死。”说着似是情难自禁,就要来抱云岫。
云岫忍无可忍,终于抬手甩了他一巴掌,那股憋在心口的恶气随着清脆的声响一股脑全涌了出来,激得云岫破口骂道:“谢瑜安!原本念着小时候的情分,我不想拆你的台,想给大家都留点颜面,哪知你得寸进尺,非但不思己过,不知悔改,还可劲地欺我骗我!你干的那些龌龊事,当我不知道么!你真叫我觉得恶心!”
谢瑜安被他打懵了,脸上顶了个通红的巴掌印歪在一旁,良久才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道:“岫岫,何出此言?我自问除了陛下抢走你这件事以外,从来没做过一件对不住你的事,你是不是误会了?”
见他还在装蒜,还妄图继续蒙蔽自己,云岫愈发火冒三丈,可望了眼天色,他跑出来太久了,如果继续和谢瑜安掰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不知要耽搁多少功夫,所以他又不得不忍了回去,只一边平复怒意一边道:“旁的事我不想提,现在我只说两件。”
“头一件就是请你把我爹爹的私印还我,限你明日太阳落山前派人送来。”
谢瑜安听他要讨还云敬恒的私印,言语之中大有一刀两断之意,不禁变了颜色,他目光闪烁,正要说话,却听云岫又道:“后一件就是希望你善待松萝,勿要负她。”
谢瑜安大惊失色,如遭雷劈,支吾道:“岫岫……你……你什么意思……”当日宫里的人登门要来接云岫的婢女小厮离开郡王府,说是要送他们回青萍府去,态度上却并不如何强硬,只说听凭自愿,去留随意,松萝就要求留下,那些人也没说什么,果然带了其他人就走了。
莫非是因为这个?此时他还心存侥幸,觉得自己行事周密,云岫不该知道那事,于是故意试探道:“松萝当日选择留下,也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再见到你,她对你再忠心不过了,这事不必你关照,我定会照顾好她,将来若有机会,我送她来见你,好不好?”
云岫并不把他的狡辩当一回事,只对他道:“望你信守承诺。”说完便要走。
谢瑜安刚受了惊吓,又揣摩不透云岫今日的态度,怕再纠缠下去愈发适得其反,就不敢再拦。人走后,他在原地出了会儿神,才收敛住神色匆匆出了宫,一路马不停蹄地回到郡王府,在灌了大半壶茶后,那股萦绕不去的困惑和不安越渐浓烈起来。
他焦灼地走来走去,把刚才云岫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反复回忆了许多遍,突然眉头一皱,抬脚就往外走。
如今云岫的院子里只住了松萝一人,前阵子云岫的人被接走后,谢瑜安又让长史官拨了些人过来照管打扫屋子。
他穿过月洞门,就见松萝穿着冬袄,捧着手炉正靠在门槛上看仆役们扫雪,对方甫一见他来,面上神色一亮,又惊又喜,忙迎了上来。
谢瑜安隐晦地看了看那几个仆役,和松萝走进屋里。
松萝替他倒茶,因久不见他,眉梢眼角俱是喜悦,只是在发现他面色有异后,很快敛了笑容,担心道:“您怎么了?”
谢瑜安拿起茶盏又放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今日我在宫里碰见了岫岫。”
松萝听了格外激动,忍不住追问:“可有说上话?他过得好么?胖了还是瘦了?”说话间已是眼圈微红。
谢君棠眉心紧蹙,“瞧着不是很好,瘦了许多,也憔悴了不少,我碰见他时,他正躲起来偷偷地哭,想来陛下待他并不如何。”
松萝一听,眼泪收也收不住,她用帕子捂着脸哭道:“怎么会这样?陛下既然把人抢了去,怎么能这样待他!”
谢瑜安又道:“本来我想同他说你我的事,只是见他那个样子,又觉得不是时候,就打住了。他倒是还问起你的近况,还让我照顾好你,虽不曾明说,但听那意思,像是有意把你的终身托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