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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无厌 第17章

  松萝给他拍背顺气,不赞同道:“先别说话,您得了风寒如今还烧着,咱们先把药喝了罢。”

  药汁子很苦,也不知里头放了多少黄连,苦得云岫五官拧巴成一团,连吃了两颗莲子糖才堪堪把这糟糕的味儿压下去。

  松萝重新绞了冷帕子敷在他额上,“您被世子爷送回来的时候,奴婢可吓坏了。说来也真是的,今早天还是晴的,怎么到了午后又下起这么大的雪来了。”

  云岫又咳了几声,心道自己明明在梅园怎么醒来就回了郡王府,是谁把自己送回重华宫的?他脑海里乱得很,闪过许多画面,最后定格在那人冷淡俊逸的面容上。

  他正猜测着来龙去脉,谢瑜安就在这会儿走了进来,他径直坐在床榻上,用手试了试云岫体温,后怕道:“似乎比出宫那会儿好了许多,岫岫,你可真是吓死我了。若不是杨公公发现你晕倒在梅园把你送了回来还特意去请了医官,后果不堪设想。”

  “杨公公?”云岫嗓音嘶哑,说话很是艰难。

  谢瑜安带了川贝雪梨膏来,他让松萝用温水兑开端给云岫喝,“就是来宣口谕把你带去梅园的那个。”

  云岫喝了半盏觉得舒服了不少,听到是杨七德发现的他,倒也没有起疑,只是听到杨七德这个人,他又想起还没作完的诗来,不禁紧张地问:“皇上一下要五十首诗,我只作了三首,这可怎么办?杨公公走前可有说什么没有?”

  谢瑜安拍了拍他的手,宽慰道:“杨公公倒是没说什么,医官开了方子后,他也只命小内侍帮忙把你送出宫来。陛下宽仁慈爱,加之你又突然病倒,并非是故意不遵圣命,想来是不会追究的。”

  云岫仍有些惶恐,这段日子以来经历了这么些事,奉天帝在他心目中实在与“宽仁慈爱”四字相去甚远,他很是担忧对方会秋后算账。

  他本就发着烧现在又因忧虑过重而心绪不平,导致头痛欲裂,咳喘不止。

  谢瑜安和松萝都吓坏了,忙着要出去再请大夫来看,云岫却拦下了他们,只说歇会儿就好了。

  谢瑜安守着他喝完剩下半盏川贝雪梨水,不放心道:“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你这样我如何心安。”

  云岫道:“外头的大夫医术哪有太医院的医官来得精湛,既然医官已经看过了,想必是不碍事的。”

  谢瑜安见他固执己见只好作罢,又想起另外一桩事来便随口说与他知道:“朱楣大表兄的事已经有着落了,只是……”他长叹连连,“吏部的文书已经下来了,是去兴遥府下的一个小县城做知县,那地方穷山恶水的……”当日谢瑜安虽对朱家祖孙说去穷乡僻壤为官也不一定没出路,那等地方容易出政绩,但古往今来也有的是数不清的人因此碌碌无为,永世出不了头。

  云岫见他因朱楣的事神色郁郁,便好言相劝,“只要实心为民,勤勤恳恳,依朱大郎君的本事定能脱颖而出。对了,不知他几时去赴任?”

  谢瑜安道:“就这几日,现如今外头风雪交加,道路难行,只希望大表兄临行那日能天公作美。”

  云岫笑道:“朱大郎君吉人自有天相,瑜安哥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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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周五见~

第31章 别苑

  因着了风寒病了一场,谢瑜安又替云岫告了假。

  云岫也颇为无奈,自从离开青萍府来到帝都,又是生病又是受伤的,似乎多数时候他都躺在小院里静养,而等病愈后又不得不打点起精力去宫里读书。

  明明那么大的一个帝都,自己却像被困于囹圄之中一般无法随意来去,倒教人好生惆怅。

  过了两天,朱楣离京前在聚仙楼订了雅间,邀谢瑜安和几位同科小聚。原本云岫也在受邀之列,只是他病了,只得由谢瑜安出面替他婉拒。在那之后,朱楣就辞别了亲友,带着仆役冒雪启程去了地方赴任。

  本以为这风寒养两日便好,谁知却反反复复总不能彻底好全。谢瑜安只好向宫里递了郡王府的牌子,邀了医官来府中出诊。

  医官看后说是因为不适应京中气候,加之前两次伤病伤了根底从而导致病症反复。

  云岫和谢瑜安听后都若有所思,帝都冬日比青萍府来得酷寒许多,冰封雪盖,冻得人受不了,郡王府内虽不缺炭火被褥,但他们入京还不到半年,如此大的气候差异着实让人难挨。

  谢瑜安忧心道:“那该如何是好呢?”

  医官斟酌道:“只能慢慢适应起来,下官再增改几味药材,先吃两剂看看情况再说,平日里也注意保暖静养,切莫再受了凉。”

  医官看诊时松萝也在旁听,此时她忽然开口道:“大人,我家小郎君因适应不了京中严寒所以久病难愈,若是去气候宜人的地方养病是否就能好转了?”

  谢瑜安以为她是想把人送回青萍府去调养,立刻出言反驳道:“这不妥,青萍府与帝都千里之遥,现在又正值隆冬,冒着严寒长途跋涉身子如何受得了?我不同意,这绝对不行!”

  松萝笑道:“世子爷别急,奴婢并非这个意思。”

  云岫眨眨眼,有些猜到松萝的言外之意,“你是说城外的温泉庄子?”

  松萝点头道:“正是呢,奴婢记得老爷在京郊凤池山上有座温泉别苑,当年老爷临终时就把地契给了您。前头您刚入京那会儿,负责打理庄子的向管事还专门来向您请过安,您当时正病着虽没见他但吃了他带来的果子,还赞了句味道好呢。”

  云岫想了想,对那个向管事却丁点印象也无,也不记得自己病中尝过什么果子。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想起那会儿应当是阿倦的意识在控制自己这具身体。

  谢瑜安听他们谈及温泉庄子的事,面带笑意道:“早知有这么个好去处,岫岫也不必受这么久的罪了,好,我现在就派人去庄子上收拾,看还需添置点什么,等打理妥当就把岫岫送过去调养身子。”

  这时医官却道:“温泉确有舒经活络、祛风散寒之效,但小郎君病体不支,现在泡温泉极有可能会脱力,湿邪趁机入体从而加重病症。”

  三人听后都有些失落。

  那医官又道:“不过温泉附近气候宜人,畏寒的人去了倒是能好受不少,也有利于养病。”

  “如此真是妙极!”谢瑜安见医官都这般说了立马唤了得用的人进来一叠声地吩咐他们诸多事宜。

  去京郊打探的人傍晚前就回来了,都说虽然云家的人久不去温泉别苑,但向管事打理得很是用心,倒不需要再花时间大肆修缮,东西也都是现成的,不必再行添置。

  谢瑜安笑着对云岫道:“云伯父留下的人真是不错,咱们可是省心了。既如此,明日一早我就亲自送你去那边小住些时日,不过这样一来,咱俩倒不方便天天见面了。”说着面露不舍,他身为宗室子,储君的候选人之一,是无法借口躲懒的,仍要每日点卯似的去重华宫读书,时不时还要接受奉天帝的召见和考教。

  松萝捂嘴轻笑,悄悄退了出去。

  谢瑜安又道:“好在每旬还有一日的假,到了那天我就来看你,你可要把身子养好,尽快回来与我团聚。”他说话时声音柔柔的,就像山上淌下的潺潺流水,十分悦耳动人,云岫有些赧然,低下了头只浅浅应了声。

  第二日清晨,风雪渐疲,谢瑜安向宫里告了半日假将人送到了京郊凤池山山腰上的庄子前,因时间紧迫,他未多做停留,只留下数句叮嘱便拍马返程了。

  云岫掀开车帘朝外张望,只见大门上悬着一匾,上书“难老别苑”,他思忖着这是出自左思《魏都赋》中“温泉毖涌而自浪,华清荡邪而难老”一句,倒是与今日自己来此的意图不谋而合了。

  向管事带着一干庄子上的仆役早已等候多时了,云岫与他寒暄了几句,因风雪未停,未免众人受冻便想让他带人先行告退,自己这边若有吩咐再派人去传唤。可向管事第一次见到小主人,自然急着表现,只把其他人遣散了,自己则自告奋勇要为云岫等人带路。

  见他坚持如此,云岫也只好随他去了。

  马车骨碌碌地驶进大门,别苑内气候果然与外头大为不同,放眼望去尽皆草木繁盛,花明柳媚,周遭积雪并不多,想来是向管事得知小主人要来,特意带人清扫过,再则此地温泉氤氲,想要积起来也是不易。

  云岫见花影横披间,亭台层叠,回廊曲榭,白绫飞瀑,琉璃碧瓦,不禁叹为观止。

  向管事跟在马车边殷勤地介绍道:“小郎君有所不知,此间别苑乃老爷当年在京为官时天子所赐,原是皇家的产业,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当年内官监负责营造的,老爷接手后因喜爱这里的景致并未大改。”说到这儿,他还特意压低了嗓音道:“此地就是和皇帝住的宫苑比也是相差不了多少的。”

  云岫噗嗤一笑,只当他是夸大其词。

  向管事又道:“当年老爷辞官离京,将京中产业处置了八九成,只因这座别苑是上头御赐不好出手才得以保留至今。”许是忆起当年,说着说着他便唏嘘起来。

  这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向管事又是云家积年的老人,他对云父的了解恐怕要比云岫自己还要来得多。云岫很是愿意听他说说父亲当年的事,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听,马车很快来到了主院前。

  云岫被松萝搀扶着下了车,抬眼一看,只见此处楼宇比别苑他处建筑修得更加精致美观,叠山理水,花窗瞰景,藤萝仙葩,异香如缕。几人顺着抄手游廊走到一座两层小楼前,小楼四角飞檐微翘,其下坠着惊鸟铃,风吹玉振,叮咚作响。小楼内窗明几净,陈设清雅,一看就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向管事见小主人面带病容,稍显疲惫,又交代了几句后很是知情识趣地走了。松萝招呼小厮把带来的箱笼从车上卸下,又亲自把床褥重新收拾了才服侍着云岫躺下歇息。

  这一觉就睡到了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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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天书

  云岫也有些意外自己竟会在一个陌生地方睡得这么沉。

  松萝却不以为意,一边将饭食从食盒中取出来摆在桌上,一边笑道:“看来咱们真是来对了,这会子您气色比早上出门时好了不少。”

  同样是烧着炭盆,可体感在这小楼中比在郡王府里要暖和许多,云岫将外衫披在身上下了床,听她如此说,也笑道:“这里确实温暖,比在京中舒服不少,只是下午睡得多了,恐怕今晚难以入眠。”

  松萝把筷子递给他,又在他碗里夹了些菜。

  今晚的菜色都是向管事吩咐厨子精心烹制的,食盒底座之内也别有玄机,设了炭火加热,使得饭食仍像刚出锅时一样滚烫。莴苣、冬笋、莲藕都是别苑内现摘现做,极其新鲜水嫩。还有用白萝卜与羊羔肉熬炖了一天的汤水,入口即化,一点腥膻也无,暖烘烘地喝上一碗,顿觉浑身微汗,舒畅淋漓。

  松萝见他用得香甜总算放了心,便又说起闲话来,“下午奴婢趁您睡着了把别苑大致逛了一遍,真是没有一处不好的。温泉池子那儿奴婢也去瞧了,嗬,这么大,一共两处泉眼,一处适合边泡澡边露天赏景,一处修了竹屋遮风挡雨,水质都是极好的,等小郎君大安了定要去试试。”

  云岫听她说得兴致高昂也不由地心生向往,又听松萝道:“小郎君,白天向管事不是说这座别苑是皇帝赐给咱家老爷的么?奴婢之前听郡王府的小厮提起过,说这凤池山上因有温泉水导致帝都中的达官显贵都来此处置地盖庄子,但好的地段就那么几处,现如今都是有名有姓、权势赫赫的人家所有,其中不乏阁臣和宗亲呢。”

  云岫吓了一跳,白天来时他也曾见到几座修得辉煌气派的庄子,可也没想到此地竟会藏龙卧虎,与权贵毗邻。

  谁知松萝又透露给他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她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和畏惧交织成底色,让她清秀白净的脸蛋上焕发出别样的光彩。她隐晦地伸出一根手指朝头顶戳了戳,道:“您可知山顶上的庄子现今住着什么人?”

  云岫不解她为何表现得如此神秘,像是怀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又忍不住显摆,遂也很给面子地好奇问道:“是京中的哪位权贵?”

  松萝摆了摆手,“不是权贵,是宫里的那位九五至尊。”

  “嗬!!!”云岫心头一跳,显然被她这个惊人的消息镇住了,“你怎么知道?皇帝怎么会来这儿?没听说凤池山上有行宫呀?”

  “不是行宫,外面是一点都瞧不出来的,庄子据说是挂在一个大富商名下。”

  她这样一说,云岫就觉得更奇怪了,“既然无人知晓,你又是从何得知?郡王府的小厮也不会知道这样隐秘的内幕罢。”况且自始至终谢瑜安也没有提起过这茬,显然连他都是不知情的。

  松萝捡了块炖得软烂的萝卜放在他汤碗里,道:“是下午听向管事说的。他说昨日夜里因想着您要来小住,便想去山涧里抓几条泉水鱼来给您补身子。那会儿雪已经小了,他钻在林子里隐约看到一队人护着一辆遮挡得密不透风的马车在山道上驶过。他远远地坠在后头跟着上了山,亲眼见到这伙人进了山顶上的庄子。”

  云岫笑道:“许是那富商来山上猫冬,既是富商自然前呼后拥,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并非如此,”松萝严肃道,“向管事说那伙人不论是衣着马车都无任何徽记,教人辨不出身份来历,可庄子里开门出来迎候的人他却认得。”

  “啊?竟是熟人么?”云岫被她勾得愈发惊奇,连忙追问。

  松萝点头道:“算不得熟人,只是许多年前向管事曾见过对方几面。您兴许不知,向管事从前是老爷的常随,经常跟着老爷出入府衙,听说连宫里也是去过的。”

  她说这话时透着一股子浓浓的艳羡,让云岫哭笑不得。不过仔细一想,刚来帝都那会儿他自己不也对皇宫大内心向往之么,也是后来进了皇宫见多了是非才会觉得那尊贵地界也不过如此,生出还是敬而远之的想法来。

  “向管事说那开门的老仆分明是当年宫里的大太监常言礼,这位常公公还伺候过今上的父亲景孝帝以及废帝呢。当初老爷做京官那会儿,常公公是专门负责宣旨的€€监,他还去咱们府上传过旨,所以向管事记得他。据说许多年前圣上体恤他年老体弱,特许送出宫荣养,所以渐渐淡出人前,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松萝看着云岫道,“昨夜向管事亲眼见到常公公向着马车行大礼,您说像常公公这样体面的宦官,世间还有几个人能让他如此呢?”

  若说方才云岫还不敢置信,这会儿已经信了大半,既然难老别苑都曾经是天子御赐,那凤池山上还有别的皇家产业也就不足为奇了。

  松萝见他只吃了小半碗饭,便又给他盛了碗羊汤,哄着他喝下,收拾碗筷时又叮嘱道:“向管事说近日小郎君若是想在别苑附近逛逛可要多注意,别走远了,也千万别往山上去免得遇上那位。”

  云岫赶忙拍胸脯保证自己绝不会往山顶上去,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奉天帝跟前现眼哪,不说旁的,若对方突然想起那尚在天上飞的五十首诗,岂不是他自寻死路么!

  别苑内湿润温暖,景色宜人,云岫在此住了几日便觉通体舒泰,心绪宁和,为此气色大好,连胃口也比在帝都时大了许多。身体大安后他才去泡了松萝极力推荐的温泉,选了竹屋那处泉眼,也不敢多泡,只泡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

  加之尚管事殷勤侍奉,细致周到,无不妥帖,云岫只觉得山中岁月倏忽而过,像是回到了青萍府一样悠闲自在。

  这几日云岫已把整座别苑逛了个遍,他性子虽内向安静却是个好奇心重的,便有些想去别苑外逛逛,看看山间雪景。但奉天帝在他心目中的震慑力实在太大,盖过了好奇心催使下的蠢蠢欲动,也就只能安分地待在别苑里自娱自乐了。

  这日清晨,云岫正在用早饭。别苑的厨子很用心,东西虽简单但不难看出是花了心思的,尤其是今天这碗鱼糜粥,鱼肉细腻嫩滑,与米粥融为一体,口感绵密软糯,再配上金黄的粟米粒和切碎了的绿叶菜一同熬煮,格外赏心悦目,吃在嘴里如同柔软的丝绸在唇齿间滑过,好吃得差点把舌头一块儿吞了。

  云岫一向在晨间有些食欲不振,但在喝了一小碗鱼糜粥后忍不住又让松萝多添了半碗。

  松萝边给他盛粥边道:“这熬粥的鱼就是奴婢上回和您提到过的泉水鱼。您来的前一晚向管事在山涧旁守了大半夜却空手而回,他不甘心昨夜又去了趟,才得了两条活蹦乱跳的,喏,都在您这碗粥里啦。”

  云岫有些感动又不忍让底下人辛劳,便道:“你待会儿替我去谢谢向管事,另外再和他说一声,我身子已经无碍了,请他今后不必再为了我去抓鱼,夜间风大雪大,难以视物,若是有个意外我心难安。”

  松萝应了下来又想起方才向管事来送早膳时提及的事,便忍不住说给他听,“向管事昨夜又碰到那些人了,好在离得远,那伙人没有注意到他。”她仍和之前一样用手指指了指头顶,意思不言而喻。

  云岫喝粥的动作一顿,替向管事捏了把汗,幸亏没被发现,否则焉能完好地回来?黑灯瞎火的山野之间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不用想都能猜到皇帝身边的人会作何感想,那是宁可杀错也不容放过的。

  “还是要跟向管事说让他凡事当心,也请他对别苑里的其他人说一声,夜里不要随意出去走动,免得……冲撞了山顶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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