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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网上关于《皿》的宣传片到处都是,他的脸也算是彻底暴露在大众视野,前几天楚柏发来的信息明显变了语气,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处理楚柏那边的事。
再回老房子看一眼。
把户口彻底迁到老房子上。
他这边能先准备出来的资料已经弄的差不多了。
一周还是有些短,但面对林庚,直接报出小半个月的时间,估计他也接受不了。
林庚却觉得一周都有点儿长。
现在《皿》的宣传愈发活跃,估计有不少狗仔都盯到了楚松砚身上,只等待一个好时机,就涌上来开始窥探。
今晚这出“尾随闹剧”算是给林庚敲响警钟。
他跟着李鹤臻的经纪人学了一阵,但到底只是口头交代,实操起来还是生疏,他只能尽量保证自己多陪在楚松砚身边,和他一起适应这段从素人变成演员的身份转变期,以此来保证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
但楚松砚要走,他也没必要拦着。
总不能把他拴自己裤腰带上吧。
那样就不是带演员了,是强硬地监管。
性质不一样。
林庚刚坐到沙发上,手机就开始响。
楚松砚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平常林庚和他女朋友打视频的时间了,他识趣地说:“那我回房间了。”
“嗯。”林庚应了声,又说:“厨房里有做好的饭菜,我女朋友来过,她做的,单给你留了一份,一会儿你要是饿了就告诉我一声,我给你重新热热。”
“好,谢谢。”楚松砚冲他微微颔首,就进了房间。
客厅里传来林庚的说话声。
楚松砚脱掉外套,躺到床上,一动不动。
地下室已经彻底收拾好了,今天把钥匙也还给了房东,押金也拿回来了。
好像目前能解决的事儿,都已经弄好了。
但是楚松砚没有任何放松的感觉。
他就是持续性地感觉€€€€好累。
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当初和阿婆做交易,也不过是看中了她一个人住在乡下的老房子里,且重病,明显命不久矣。
从她那儿买房子用来迁户口,是最快也最方便的选择。
乡下的老房子,他开价二十万。
远超它应有的价值。
但这二十万,楚松砚根本拿不出来,他把马特维埋了之后,兜里就一分钱都不剩。
如果没有顾予岑的突然插入,他应该会尽职尽责地照顾阿婆一段时间,然后挑出几天时间,回到市区里找楚柏谈判。
“同性妻子”和“买卖儿童”这两件事,算是楚柏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决定,也是他最不想让旁人知晓的,以此来作为谈判的筹码,他很轻松就能从楚柏的手里拿到二十万。
但顾予岑偏偏就出现了,还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楚松砚被迫停留在乡下,没有回市区的机会。
二十万的购价成了空头支票。
楚松砚原本以为阿婆不会把房子卖给他,无论从何种角度来分析。
顾予岑重新回到乡下,证明顾父已经重新想起了自己远在乡下的母亲,只要阿婆稍微一提自己的病情,哪怕顾父是个狼心狗肺的,碍于顾予岑,也会尽量维持着自己“孝顺”的形象。
但阿婆没提。
甚至自己停了药。
后来去世,还直接指名把房子留给了楚松砚,任何交易的内容都未对他人提及。
楚松砚紧闭着眼睛,放缓呼吸。
不知不觉中,这个交易,已经变得不再平等。
他是受恩方。
这个恩还没处去还。
每个向他施舍恩情的人,都死去了。
阿婆、马特维……..
好累。
第48章
和楚柏的谈判出乎意料的顺利。
甚至都没来得及谈,便尘埃落定。
楚松砚和他约在一家咖啡厅,特意挑了个很偏僻的店,里面只有楚松砚一桌,他进去后点了杯咖啡,便坐在那儿,安静地等着楚柏。
临近约定的时间,楚柏却迟迟未露面。
在楚松砚等待了半小时后。
楚柏发过来了几条消息。
他说,他会给楚松砚一笔钱,至于楚松砚以后是要上学,还是要扭头去拍戏,都和他没关系。
而他支付这笔钱,算作封口费。
楚柏这人,做事总是会为自己留一条退路,所以当年给楚松砚办领养手续的时候,领养人是花钱找来的一个小学老师。
这人前两年也过世了。
所以楚松砚签公司的时候,才那么顺利。
因为从法律上能查询到的范围来看,他确实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关于马特维的事,楚柏闭口不谈,像是迫不及待甩掉这块黏在他身上的过期口香糖,生怕多嘴后,口香糖就会再次,悄悄地黏到他的鞋底,之后再想脱身更加困难。
楚松砚告知他马特维的死讯。
楚柏只回了个知道了。
很平静,很平淡。
这事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就这样,两人连最后一面都未见,便就此分割开,成为不再有干系的两个个体。
楚松砚在咖啡厅坐了会儿,才结账离开。
忙得腾不出时间见面的楚柏,已经将钱打到了楚松砚的银行卡里。
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万。
在楚柏眼里,楚松砚的价值,也就到这儿了。
楚松砚将这笔钱转给江鸩贺,从咖啡厅离开后,站在街头,有些茫然。
这件事就这么轻拿轻放地结束了。
他现在应该去哪。
买大巴票,回老房子?
好像是这样的。
楚松砚顺着街道走,买票的地方离这儿有段距离,但他不想直接打车过去,他只想慢慢地走,慢慢地离开这儿。
别太匆忙,别和之前一样,慌张的像逃亡。
但人生就像是紧促的车轮,你刚准备放松下来,就又响起尖锐的鸣笛,逼迫你加速往前赶。
楚松砚是在一家电影院前看见的顾予岑。
顾予岑身边还站着几个人,男男女女,看起来年纪都差不多,其中离顾予岑最近的,是个打扮较成熟的女生,她怀里抱着桶没吃完的爆米花,还拿出来一颗,递到顾予岑嘴边。
两人身高差有些大。
女生的仰着头,笑眯眯地看着顾予岑。
顾予岑正在低头看手机,嘴边抵过来个东西,他抬眼看了下那女生。
女生说了句话。
顾予岑笑了一声,张开嘴,咬住那颗爆米花。
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特别近,氛围暧昧。
楚松砚重新抬起步子,接着往前走。
帽檐遮住大半视野,他只能看清身边路过的人的小腿。
每个人都匆匆地走,没人注意他。
楚松砚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理。
顾予岑要是真和别人谈恋爱了,他觉得解脱,至少终于,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看不清的感情都被割断了。
但解脱之后呢。
是茫然。
唯一的变数已经消失了。
他的人生好像又开始变得,一眼就忘得到尽头。
耳边只剩下马特维的那一句,早点儿去找他。
楚松砚又走了段路,才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型公园前停下脚步,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
长椅在公园最深处,一般人不会看进来,也不会注意到他,但他只要一抬眼,就能透过横七竖八的柳条枝叉,看清对街每个行人的举动和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