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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早就知道楚松砚的答案了。
因为楚松砚的每个举动都在告诉他。
从始至终,他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没有留恋,无论是他们之间荒唐的感情,还是其他的,包括楚松砚和林禹在一起的时候,顾予岑都早就猜到了,这段感情,早晚要结束,以一种无力挽回的姿态。
因为楚松砚只爱他自己。
后来,甚至连给自己的爱都开始吝啬。
就像彻底成为了行尸走肉。
手机那头的江鸩贺看不见他的反应,但等待良久都没有回应,难免没了耐心。
他一针见血道:“在当初拍《皿》的时候,楚松砚就出现过没出戏的情况,只不过当时言皿的本身性格与他就有一部分相同点,所以很难察觉。”
“你发没发现€€€€”顾予岑突然说:“楚松砚拍过的所有戏里的角色,都和他有一部分相同点,对于他才能够演得十分出色,因为他不是在演戏,他是在慢慢成为那个角色。”
而大家都知道的是,楚松砚这十年所演的全部角色,结局都不大好。
哪怕从大众的视角来看,这是个好的结局,但因为楚松砚演绎时的偏差,总会产生很多可供更深入揣摩的疑点。
譬如最近的《止淋》。
宁哥陷入时间循环,一遍遍地死而复生,最后的结局,他解救了所有人,也救了自己。但在最后的片段中,宁哥的视线慢慢地落到最初那只鸟摔死的位置。
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雨水砸在水洼上引起的涟漪。
却因为宁哥的眼神,而显得平和地诡异。
哪怕导演私底下也承认了,这结局确实就是一个美满的Happy Ending,却还是控制不住网友的肆意猜想。
甚至不少人都认为,楚松砚所扮演的角色,不应由编剧或导演来评判其故事情节的好坏,或是将其归拘于剧本的创作空间之中,而应由楚松砚这个更加直接的“创作人”来进行详述的讲解。
而楚松砚也被视为最为悲情的演员。
他演绎的哪怕是欢笑,也总是有悲伤的后劲。
这样的演员少有,但并非没有,只不过这样的演员往往无法循规蹈矩地演绎出导演脑海里的世界人物,所以大部分人都鲜少会冒险选择这样的演员。
但楚松砚就是拥有这样的魅力。
你愿意通过他的眼睛,来看一个更为深邃的世界。
也一并看一看,他本身的脆弱。
第45章
顾予岑死死地掐着楚松砚的脖子,目眦欲裂地紧盯着他。
楚松砚的身体发着抖,就像一根快要被折断的柳枝,格外脆弱,好似能否活下去,完全看顾予岑今晚能不能放过他。
顾予岑却丝毫不准备撒手,他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告诉我,你要签到宋民河手底下吗?怎么转头变成了一个不知道他妈的从哪冒出来的男的手底下的艺人?你给我看的合同照片都是假的?”
自从他算计张€€年和男人上了床之后,楚松砚只有那一晚对他态度恶劣到极致,之后都是难得的平和温柔。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能够就此走上正轨。
他甚至都以为,楚松砚真打算和他一起签到同一个人手底下,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从此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永远地站在彼此身边。
在拍完戏后,顾父顺着银行卡查到首都,傅文霖交代了他的所在地点,他甚至满怀期盼地躲回了地下室,将里面张€€年留下来的东西全部都扔出去,然后躺在床上,像个听话的木偶娃娃一样,等待着主人重新回到家里,抱着他入眠。
但实际上呢?
楚松砚一直以接着找戏为借口,在外面住,一次也没回来过,他询问签约的事的时候,楚松砚也只是扔出根胡萝卜吊在他眼前,含糊其辞,让他以为,反正两人也会签约到一个公司,楚松砚不会逃远的。
他签完合同,询问起宋民河有关楚松砚的事。
宋民河也只是说,楚松砚的合同还要等等,他那边还有几项条约没协商好。
顾予岑等啊等啊。
就等来楚松砚的账号变更。
最顶上那条标注,变成了“闽凛公司签约演员”。
楚松砚就这么签到了别的公司。
显得他饱含期待的苦等,格外的蠢笨。
如果不是他顺着采访记者最新的一条报道找到楚松砚的位置,并且假借齐琳之名,让齐宁将他接进了后台,强硬地进入到楚松砚所在的化妆间,他怕是一直到现在都摸不着楚松砚的人影。
齐宁在外面猛敲着门。
“顾予岑?你干什么?”
她被突如其来的变动惊得不知所措。
而化妆间内,化妆品被通通扫到了地上,砸得噼里啪啦粉碎得彻底,眼影粉底堆合在一起,将地面弄得肮脏不堪。
楚松砚被他死死地压在化妆台上。
刺眼的补光灯照直怼着两人的脸。
顾予岑觉得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格外可笑。
楚松砚就是在耍他玩。
把他的心踩得稀巴烂。
“你这样有意思吗?”
楚松砚却还在笑。
分明已经无法喘息,处在绝对的劣势,却还保持着这种让人恶心的笑。
顾予岑想撕烂他的嘴角,让他别再这么笑了。
最好能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说他怕了,他错了。
但没用。
顾予岑根本下不去手。
最后,在急促的敲门声中,顾予岑松开了手。
楚松砚剧烈地咳嗽着,慢慢平缓呼吸,他抬起眼皮,看着正踹着地上那堆瓶瓶罐罐的顾予岑,慢慢说:“那天我听见张€€年和男人上床,也是这么生气。”
尤其是在他曾经住过的床上。
很恶心。
顾予岑咬紧牙关,反问道:“所以你就让我像傻逼一样等着你?然后再用事实告诉我,我一直都被你骗得特惨?”
“为什么?”顾予岑逼近他,面上的疑惑如此真实,丝毫不像作假,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我已经把那个男人给弄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楚松砚的手撑着化妆台的边缘,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彻底靠上背后的化妆镜,以此来避免身体继续无力地向下滑动,甚至干脆摔砸到肮脏的地面上。
那实在是太像一条狗了。
楚松砚歪着脑袋,表情称得上温和,他说:“张€€年那天给我打电话,他说要我帮他找个人,说那个人突然失踪了,他很害怕,他在哭。”
“顾予岑,他是个好孩子。”
往往,环境会对一个人的性取向产生决定性影响,张€€年不过是个生活在乡下的淳朴少年,如果没有两人的掺合,或许他这辈子,连同性恋是什么都不会知道,只会按照所处环境中更常见的的异性恋倾向,找个喜欢的女孩,平稳地过完一生,永远不会产生好奇,去探究另一个男人的身体。
更不会在被戏耍后,还毫不自知地为对方而担惊受怕、痛哭流涕。
“那你就没错吗?”顾予岑能从楚松砚背后的镜子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狰狞的表情,如此丑陋又陌生,像发病的野狗,“你早就该知道,我没有办法的时候,什么疯事都能干出来,楚松砚,明明就是你诱导我这么做的,你也犯错了。”
楚松砚看着他没说话。
顾予岑一步步走向他,就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楚松砚的脸时,门倏地打开了。
齐宁直接跑到两人中央,强硬地将胳膊拦到楚松砚面前,护犊子一般紧盯着顾予岑,生怕他再做出来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你要干什么?”齐宁大声问。
门外是齐宁的助理,她将门重新拉上,阻隔住全部探究的视线。
顾予岑转动眸子,看向齐宁。
他这种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冷冰冰的,让人条件反射地感到恐惧。
齐宁紧咬牙关,再次开口道:“顾予岑,我问我姐了,她根本就没让你过来,你骗人!”
顾予岑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楚松砚温和的嗓音便穿插进来。
“齐宁,他哥突然出车祸死了,所以他才发疯一样过来找我,因为我和他哥长得像,他想他哥了。”
这句话很像糊弄人的谎言。
但从齐宁的视角来看,顾予岑和楚松砚根本就是过去毫无联系的两个人,唯一的纠葛大概也就是他们一起聚餐的那两天,而饭局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顾予岑反复念叨的,和楚松砚长得很像的哥哥。
但如果只是单纯想见楚松砚,先发信息礼貌地询问一下,然后再约时间,找个安静的地方不好吗?
何必突然闯进来,让所有人都吓一跳。
齐宁盯着顾予岑,等待他的回答。
但顾予岑的视线直接越过她,落到楚松砚的身上,和他对视。
楚松砚的视线很平静,仿佛完全不怕顾予岑突然托出实情。
顾予岑突然笑了一下,后退了两步,用手蹭了下脸,说:“我哥死的特别惨,他干了坏事,让人给报复了,被车撞死的。”
“我这次来,不仅是因为想我哥了。”顾予岑停顿了下,才接着说:“还想提醒一下楚哥,注意遵守交规,小心过路的车辆。”
这句话应该是善意的提醒,但放在这种情境下,怎么听都像是恶毒的诅咒。
说完,他也不管在场的人作何反应,抬腿就走。
他拉开门,助理站在门口,惶恐地盯着他。
顾予岑走后。
齐宁才大梦初醒般,转身查看楚松砚的状况。
“你没事吧?”
楚松砚的脖子上通红一片,估计今晚就会变成严重的青紫,上次他回剧组后,就是靠着遮瑕来掩盖的,一个月痕迹才彻底褪下去。
如今又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