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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猛地被人拎起后背的衣服,顷刻间从沙发上掀翻过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
宋孝远的醉意在巨响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马上震惊起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打Noah的人是谁,自己的胳膊就被人抓住,在酒吧里众人看热闹的视线下,大力挣拖着拉出了酒吧门外。
酒吧外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没个干净,扰人心烦。
突然,酒吧后巷映着彩色灯光的坑洼被人匆忙踩过,雨水四溅,里面那些迷幻的颜色也被踩的支离破碎。
在一个昏黄的路灯下,凌乱的脚步声突然停止,宋孝远被没有丝毫留情的一把推拽到红砖墙上,头狠狠地撞出一声闷响!
这次,没有人再把手垫在他的后脑勺后替他缓冲撞击,宋孝远痛得眼前一黑,下意识出声叫疼,可声音还没喊出来,身前那人就掐着他的下巴,疯狂而野蛮地堵回他的痛呼。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惩罚——
一只狰狞的野兽从林慎停的身体里挣脱而出,死死的将宋孝远钉在墙上啃噬,牙齿撕扯柔软的嘴唇,使了十足十的狠劲在近乎凌虐似地扯咬,几乎是瞬间,宋孝远的下唇就破了皮,密密麻麻地渗出可怜的血珠。
血气在不停休的侵入之中蔓延开来,铁锈般的浓重气息让男人不受控制的去吞宋孝远的舌头,将他的口腔搅弄的一塌糊涂,来不及咽下的涎液从两人沾了血色的唇角流出,宋孝远在这场野蛮的掠夺中濒临失去呼吸,头晕眼花之间痛苦地呜咽,捶打林慎停的肩膀,妄图获得一丝喘息之机。
但下一秒,他的手掌却被人扣住指缝,如钢筋一般牢牢困在胸前,甚至被吸的更重,更用力,让他快要到了晕厥的边缘!
宋孝远在林慎停看不见的地方哭泣,心里溢满绝望,他的脑中只残存了这么一个念头,就这样死了吧,死在他手里,似乎也算不错。
然后,宋孝远放弃了抵抗,也不再有所挣扎,缓缓的软在林慎停的掌控之中。但在晕死之前,也许是那么一丝不舍得与不甘心仍在作祟,他的喉咙中忽然发出了一声求救似的哭腔——
林慎停终于停了。
覆盖住宋孝远的阴影离开,松手的瞬间人真的就发软的往一边歪倒,可下一秒,林慎停突然伸手用力掐住宋孝远的脖颈,动作极快的将他抵在墙上不让他晕,甚至连出声的机会也不给他。
张着嘴想要呼入空气,嘴角的涎液甚至还狼狈的没有擦干,宋孝远泪眼朦胧地微睁开眼,对上一双疯子才会有的血红的眼。
林慎停粗喘着,呼吸炙热滚烫,支着手臂伏在宋孝远上方,也不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盯着他。
宋孝远虚弱至极气若游丝,全身上下挂着一层厚厚的冷汗,但依旧脸色惨白地仰着脸,也静静的与他对视。
半晌,林慎停喘息渐停,漠然道:“他亲你哪儿了?”
粗粝的指腹忽然揉搓上宋孝远惨不忍睹的嘴唇,脖颈上的手掌也在用力收缩,“这儿?”
宋孝远一颤,没有说话。
那只手便下移到他的脖颈,重重捻过宋孝远的喉结,“还是这里?”
宋孝远还是不说话,也没有抵抗,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突然,林慎停的手下用力极狠,宋孝远瞬间皱起眉毛,眼前发黑,冷汗蹭蹭地往外冒,他根本无法喘气,耳膜也开始嗡鸣震动。
“他有没有亲你!”林慎停抵上宋孝远的额头,太阳穴上乍出青筋,瞳孔里透出极深的寒意与怒意,咬牙切齿地逼迫道,“他亲你哪儿了!说话!”
宋孝远无力地颤抖着嘴唇,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因为他马上,马上就要被捏碎了——
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吧?
下一秒,他脖颈一松,落进了熟悉的怀里。
“乖乖,我的乖乖,我的宝贝,”林慎停捂着宋孝远的耳侧,手指发抖,不住的向后抚摸他的鬓发与眼角的眼泪,“你是想让我死吗,你是不是很恨我啊,如果你真的恨我你就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林慎停彻底被宋孝远打败了,他失去了应对他的所有策略。
他无力地抱着不断咳嗽的宋孝远,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不敢放下,也不敢用力,生怕放下他就碎了,但又更怕他消亡在自己怀里。
我该拿你怎么办,宋孝远。
宋孝远闭着眼睛,微弱地呼吸,感受着彼此相贴的胸膛里林慎停震颤的心跳,绝对鲜活,绝对温存,有着让人心动的爱意。
不像他曾经献给别人的爱慕,不是忧伤,不是悲泣,不是欺骗,更不是无尽的懊丧。
是他曾经最为渴盼的感情,也是现在他最讳莫如深的死物。
爱情是我的灾难,若沉浸爱情,我沉醉,我腐烂,我将消失殆尽。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与过去的世界从此一刀两断,但愿不要听到来自那里的消息或回响。到新的世界去,到新的地方去,切莫回顾。
切莫回顾,切莫回顾——
“林慎停,”他说,下巴靠在林慎停的肩上,声音颤抖,“我们分手吧。”
第64章
(一)
握着宋孝远蝴蝶骨的手猛地一紧,几乎是在瞬间就暴出恐怖的青筋。
男人睚眦欲裂,咬着牙贴近宋孝远的耳廓,因为愤怒而震颤的嗓音缓缓响起:“宋孝远,我们两周没见,见到你的第一面,你在别的男人怀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分手吧,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宋孝远闭着眼睛,就连刚才被林慎停掐住脖子而逼出的血色都褪的一干二净,他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在神经质的痉挛。
他不说话,给人一种濒死的平静。
死寂的沉默成为怒火的助燃剂,林慎停的手死死嵌入他的发中,用力往后一拽,宋孝远的脸赤裸裸的暴露在昏黄的路灯下,还有快速坠落的雨滴中。
他被雨滴打的睁不开眼,因为挡雨的人把他推出了伞外。
被雨与泪混杂浸湿的五官愈发清晰,精致与脆弱在他的皮肉上交织成暧昧不清的美感,即使刚才在林慎停的手中那么狼狈,片刻缓和后,依旧漂亮到吓人。
“说话,宋孝远,你就是这样做人的吗?你有尊重过我吗?”林慎停的眼神中闪着奇异的光,那是一种被伤透、彻底失去信任的目光,“无论是变心还是厌弃,给我一个理由,结束也要清清楚楚的结束,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刚才亲你的男人?跟着你一起去海市的男人?还是其他许许多多我不知道也没有见过的男人?啊?”
林慎停厉声吼道:“说!”
事情走到这里,已经可以窥见两败俱伤的爆裂结局,宋孝远的心里竟吊诡地生出一种酣畅淋漓的毁灭感。
他垂着眼,抿起唇角,努力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笑容,轻声道:“你要理由?好,我给你理由。”
“不止今天,不止过去,”他说,语气逐渐加重,“我早就厌弃你了,今天就算没有那个男人,我也会和你说分手。”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花心,浪荡,交的男朋友没一个能有三个月,你林慎停算什么东西,也配我打破原则?”
说着说着,汹涌的眼泪从宋孝远的眼缝中流出,他止不住,几乎是嘶吼着喊道:“林慎停!你是有多傻多天真才会信我只爱你一个人?! ”
滚烫的血液盲暗又癫狂地从心口落下,坠落在看不见的阴暗的角落,滴滴触目惊心。
感受到爱与被爱后,所有的忧郁不安被宋孝远压在心底,成为他心脏里沉疴的一根根尖刺,而现在,血淋淋的刺毫不留情的从他的心脏中穿出,在那些鲜活血肉上扎出一个个丑陋黑暗的窟窿。
他握起,再扎向林慎停的心脏。
心脏因为猛然的痛而几乎停住心跳,林慎停忽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他低下头抵着宋孝远的肩膀,声音破碎,“我求你,别说了。”
大雨如注,仿佛一辈子只有这一夜那么长。
世界充斥着杂乱无章的雨声,墨黑天空对地上人的不幸与悲伤置若罔闻,仍以无尽雨滴敲笃地面,斯文而悠闲。
它不会说话,只会以旁观者的身份嘲笑和视而不见。
林慎停再抬起头来时,一双眼睛离奇的镇静,眼中布满血丝,像是他的眼里发生了一场凶杀,有人被枪击死在了他的瞳孔里,血迹流满了他的眼神,蜿蜒不止,曲折错乱。
他开口,嗓子哑到几乎说不出话:“宋孝远,我这个人其实原则很少,底线也很低,但我心里有把尺子,一旦迈过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我从不会和前男友或前女友产生任何关系,”他一字一句地说,生怕自己声音沙哑,宋孝远没有听清,“宋孝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收余恨,消嗔痴,这次分手,就是永别,再见就是陌生人,就算他们彼此谁突然暴毙,也不会去参加他的葬礼。
宋孝远色厉内苒地闭上已经流不出眼泪的眼睛。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艰难地吞咽着,手指蜷缩。
“对,”他说,“分手吧。”
雨里静极了。
林慎停缓缓呼着气,轻声道:“宋孝远,我真的很爱你,也真的很想掐死你。”
然后,林慎停松开宋孝远,转身走了。
他迈出雨巷,走过被霓虹灯映照的斑驳陆离的地面,回到了酒吧。
林弈水正和她的男朋友一起,面无表情地站在刚刚被他打的男人面前,不让他走。Noah捂着心口倒在沙发上,刚才林慎停打得不轻,他现在还是站不起来。
林慎停摇摇晃晃的进来了,两人见他,皆是一喜,马上围了上去。林弈水用手擦他脸上的雨水,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了,又指着还躺在沙发边沿的男人,问林慎停他是谁。
林慎停淡漠地瞥了一眼,开口道:“姐,留住他,别让他走。”
林弈水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林慎停的身形忽然晃了晃。
他的心脏似是被什么钝器重重地拍了一下,在脑内炸出“砰”的一声巨响。
林慎停耳鸣不止,往旁边一歪,轰然倒下。
几个巷子的距离,宋孝远蹲靠在墙角,呆滞的在屋檐下盯着不断溅出的雨花。
他是锈迹斑斑闪闪发光的铁轨,漂亮,但却满身疮痍,铺在两个破旧的火车站之间,上面有几个站牌,写着爱情、月亮、还有谋杀。
爱情被意外侵袭,白色的字体上满是污渍,而月亮的标识缺了一块,这一辈子都不会成为完整的满月。
火车轰鸣,构成了他的一生,只有谋杀,伴随着孤独的铁轨。
永永远远,长长久久,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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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昨晚下过了雨,但依旧闷热,不过早上却很凉快,所以徐则桉起了个早,准备今天坐船去附近的岛屿看看。
宋孝远回锦北之前特地和家里说过,徐则桉要继续在海市旅游,所以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不管顾庆滇到底在想些什么,因为宋凛发的话,徐则桉的房间还是被安排到了二楼,紧挨着宋凛的卧室。
这几天徐则桉在海市过的异常惬意,白天在海市上采风,晚上则沿着公路线夜骑。他早出晚归,经常能在早上出门时遇见下楼吃早餐的宋凛,晚上回来时,也会和偶然路过的宋凛道声晚安。
今天早上也是。
徐则桉昨天的闹铃设的太早,起床时才刚刚五点半,窗帘的缝隙中只打进来一丝黯淡的天光。
他从床上下来,拉开窗帘想要透气,一低头,就看见正在楼下花园里亲自劳作的宋凛。
似是有所感应,宋凛直起腰,也抬头往上看去。
看见徐则桉站在二楼的窗户边,宋凛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想了几秒,弯腰捡起旁边草地上散落的白玫瑰,朝徐则桉晃了晃。
徐则桉也对他微笑,心里一动,关上窗户,下楼去了花园里。
宋凛刚把水管按上,见徐则桉过来,忙摆摆手让他离远点,防止浇头中溢出的水洒在徐则桉身上。
徐则桉就乖乖等在一旁的草坪上,等宋凛浇完花,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这些都是您种的?”徐则桉看向草坪上那些散落的白玫瑰,轻声问,“真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