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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扮女装嫁状元/我妻公主 第41章

“怎么选了这一折?怕是不太应景。”

“嗳, 殿下莫急,这接下来的第三折戏呀,就是《还魂》。老爷说了,一梦尽黄粱,离魂之后复又生,是叫咱们刚满月的小公子,少做梦多干实事,何尝不是一种期望?”

一个襁褓里的小孩又能懂什么?

周嬗好笑道:“阁老的才情举世罕见,我要是胡乱点了戏,岂不是破坏了阁老的一片用心良苦?”

大管家连忙道:“殿下千万别这样说!”

“就听这些罢,都是我喜欢的,不用做其他的安排。”周嬗拂了拂袖子,掠过红枫霜叶,走向那座虚梦一般的戏台。

水雾弥漫,在一片寂静中,有人悠悠唱了一支《蝶恋花》:“……一枕黄粱炊未熟,百年事业归尘土……”

一曲毕,仙气飘飘的吕洞宾蹁跹而至,他踱步、遥望,一捋长胡,开嗓唱道:“……大槐宫里帝王家,钓鱼台下渔樵话。瞬息繁华,休只待迷津不醒,虚花空把。”

“兴义”班实在名不虚传,周嬗才听了一小会儿,已然入了戏。

他见卢生登场,破衣蹇驴,功名未遂,吕洞宾瞥得卢生眉间有半分的仙气,赠与白瓷枕,要点化这穷酸的书生。卢生入黄粱一梦,娶娇妻,中状元,建功立业,位极人臣,享尽人世间的繁华富贵,最后却落一个血淋淋的下场……

荣华富贵易得,本心真情难守,可惜卢生至死才得以领悟。

“殿下……殿下?”

周嬗从戏中惊醒,他连忙转头朝陈小夫人笑笑:“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兴义’班,戏里戏外皆是筋骨,我一时看得入了迷,抱歉。”

陈小夫人笑道:“臣妾可担不起殿下的道歉。殿下若是喜欢,往后多来臣妾这儿走走,想看什么戏,和臣妾说就是了!”

那可使不得。

周嬗在心里吐吐舌头,面上依旧八风不动,也不回答陈小夫人的话,只是高深莫测地笑。

而台上换了布景,杜丽娘身形绰约地上了台,水袖飘飘,虽是花容月貌,却格外消减,隐隐带着弱风扶柳的病气。也是神奇,深秋时节,不晓得陈家从哪收罗来的花瓣,在台上晃晃悠悠地飘着,而杜丽娘在一片春色里渐渐消瘦。

——恨西风,一霎无端碎绿摧红。

周嬗伸出手,几片花瓣飘入掌心,他仔细瞧了瞧,原来是一类绒绒的锦缎,裁成花瓣的形状,上头又贴了金箔,故而在日光下闪闪不已。

这还真是撒金子了。

就算是宫里头,也断然不敢用金子做花瓣挥霍一空。永昌帝虽然败家,主要败家在修道观和炼丹上,暂且干不出这等荒唐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修道观和炼丹就不荒唐了?

周嬗拈起一块点心,目不转睛瞧着台上,顺手把点心放入口中。

——点心没翠姨做的好吃。

他总算找到自家能比得过陈家的点,翠姨做的点心,从天南海北的甜食里汲取精华,做的不是太甜,恰到好处,吃了不会腻。

而一旁的陈小夫人见公主吃了点心,转头吩咐下人们又端上好几盘不一样的。

周嬗原先被腻住了,又不好拂人家的面子,只得各吃一个,腻得受不了,赶紧端起盖碗,吃几口酽茶压下去。

台上已经唱到杜丽娘魂逝,那绝世的美人病殃殃依靠在榻上,细伶伶的一个人,身段婉约如春山,忽然天降千万花瓣,众花神来迎芳魂。

“台上的便是那位‘沈娘娘’么?”满天花瓣迷了周嬗的眼,他忍不住侧头,询问起陈小夫人。

“是,‘兴义’班的台柱。”陈小夫人用手帕按了按唇角,眸子里全是热络的笑意,“不过呀这位‘沈娘娘’有个秘密,不知殿下感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

周嬗下意识摇摇头。

戏中人留在戏里就好,出了戏,皆是一地鸡毛。

可陈小夫人已经开口了,她的眼睛虽是笑盈盈的,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里头的真假:“殿下您别看‘沈娘娘’身段柔软,瞧失去活脱脱的一个女人……实际上,他是个男人,自小反串女角,演的多,连自个都当真了,殿下您别见怪。”

……

是他多想了么?

周嬗睡不着,他在黑暗中睁开眼,伸手摸索几下,摸到那人温暖的身躯,才浅浅松一口气,一点一点挪进怀抱。

他紧紧贴着张瑾为,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方才安心一点。

而张瑾为被他压醒了。

“睡不着吗?”张瑾为睡意朦胧,低下头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嗯。”周嬗委屈地蹭了一下,“我睡不着,你也不许睡。”

张瑾为刚刚睡醒,方才的梦又有点旖旎,被他这样一蹭,当即不太好了。

“今儿的满月宴有人找你麻烦了?”张瑾为轻轻嘶了一口,小心地向床边挪。

周嬗想说,可又觉得是自己捕风捉影,无论是抱小孩,还是介绍家班台柱,都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唯一古怪的点,在那个男扮女装的“沈娘娘”身上。

况且陈仪父子从何得知自己的身份?

“……就是睡不着。”周嬗决定缓一缓,他脑袋乱乱的,理不清楚,万一说错了,连累人家刚生育的陈小夫人,那可就缺了大德。

“嬗嬗……”张瑾为被他蹭得难受,“不要乱动,闭上眼睛,很快就能入睡。”

贴得那么近,刚开始察觉不到,可到了现在,想不察觉都难。周嬗当即滚回床的最里头,支支吾吾道:“对不起……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

周嬗死死咬着被角,尽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他总觉得那样很羞耻,要是能忍住,小小声的,倒也就算了,可彼此的身体越熟悉,他越忍不住,有时会被自己的声音害羞到哭泣。

连着两夜,非但没有耐住,反而愈发敏感。他只消轻轻被磨了几下,就浑身颤抖,咬着被角,口中的声音支离破碎。

身子又被翻到正面,换了一个有些吃力的姿势,膝盖合拢,一双腿搭在同一边的肩上。

正面相对,周嬗更加不自在了,他扯过被角,盖在脸上,哑声道:“能不能……翻回去?”

张瑾为却道:“不要遮住脸,好不好?”

语气温柔,动作可不算温柔,伸手掀开被褥,露出周嬗迷离的脸,磨了几下,只见黑暗中有点点泪水从脸上滑落。

周嬗被亲得七荤八素,他快两眼发白时,听见张瑾为在他耳边,说着不三不四的话。

怀孕……

也许白天瞧见小孩的那一点落寞,都要怪某人在床上说的荤话!

“不许说了……”周嬗哭道。

张瑾为一愣,放轻动作,轻柔地含住身下人的耳垂:“不许说什么?”

“……明知故问。”周嬗低头咬住被角。

张瑾为略一思考,恍然大悟,他伸出手,把周嬗汗湿的鬓发别回耳后,笑道:“我可以不说,但有个条件。”

周嬗可怜地看向他。

“不说话,但要多磨一会。”

第52章 吵架

赈灾一事, 朝臣吵了足足三天,直到睿5王腿疾暂愈, 主动请缨,才告一段落。

周珩走得急,他与一位户部郎中以及若干锦衣卫乔装打扮,无声无息地前往南直隶。周嬗还是在一天一夜之后,才从穆光那儿得知的消息。

“他就这么走了!”周嬗倚在廊下,手指绞着,一脸失落, “也不和我说一声……”

穆光安慰道:“公主别伤心, 殿下这一遭是微服出访,不宜大张旗鼓, 京中有许多人盯着, 他只好悄悄地走了。”

“他的腿还好吗?”周嬗从一旁抓起一把鱼食, 有一下没一下地朝池塘里丢。

池中的锦鲤这些日子吃得挺好,周嬗有事没事就来喂它们。心情好了, 撒一大把;心情不好, 还是撒一大把, 锦鲤一个个都吃的圆不隆咚。总有一天, 他们这院里猫儿是肥的、鸟儿也是胖的, 鱼离撑死也差不远了!

“殿下已经行走无碍。公主放心, 该带的伤药殿下都带好了, 他自己也懂些医术,路上也有人相伴, 不会出事的。”

周嬗仍是闷闷不乐,他想了想,问:“穆大人能替我捎封信给六哥吗?”

“自然可以。”穆光应下。

“好, 劳烦穆大人了,我现在就去写,等我写好,差人送去大人府上。”

穆光朝他一抱拳,转身离去。

兄长不在,周嬗想告状也没地方告状,他在池塘边踱步良久,最后侍女们看不下去了,说公主再喂鱼,鱼就要撑死了,他才放下鱼食,前往书房。

书房寂静,里头偶尔传来沙沙的写字声。周嬗轻轻推开门扉,探出头,见那人正提着笔,不晓得在写什么东西。他见着那家伙就烦,在门口徘徊片刻,还是推门而入。

张瑾为抬起头,脸上带着微微的惊讶:“嬗嬗?”

“我要来写封信给六哥。”周嬗十分霸道地一指门外,“你出去。”

张瑾为无奈地放下笔:“怎么还生气呢?”

“我不能生气吗?”周嬗大摇大摆地走到桌前,眼睛却飘到别的地方,一个眼神也不想给面前的人。他觉得自己已是十分的宽宏大量,晚上睡觉时都没把这人赶去西厢房,很给面子了。

他眼睛瞄向窗外的竹林:“是你说话不算话,又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不能生气?”

张瑾为叹口气,扯开了话题:“嬗嬗要用书房是不是?”

周嬗“嗯”了一声。

“那过来坐罢。”张瑾为起身,让出位置,“我想着要不要腾出一间房,专门让给嬗嬗当书房?”

这话深得周嬗的心,他总算大发慈悲,睇了一眼张瑾为:“你说话作数么?”

“这个当然作数。”张瑾为笑。

“那别的话就不一定作数了,是不是?”周嬗警惕。

“什么话?”张瑾为明知故问。

“你!”周嬗被他气得脸红,伸出手使劲地把人往外推,“你要气死我!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说话!”

谁知他的手才碰到对方的衣袖,张瑾为就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张瑾为抱着他,坐回圈椅上,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气了,好不好?”

“不好。”周嬗别过头,一脸不忿。

也不是什么大事。

前几年他们在边地,聚少离多,能见面已是不易,更别谈其他的事了。那时春宵一刻值千金,周嬗还算能应付,可一旦回到京师,两人朝夕相处,许多问题就一起冒了出来。

床笫之私,不好同外人提及,只能由夫妻二人慢慢磨合。周嬗不重欲,他只是想要张瑾为多陪一陪自己,但对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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