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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化了。
站起的范砚西朝他伸手,掌心一如既往的温热,又有层茧。
他去放冰淇淋,周止雨则打开灯,把电视关掉。
放好冰淇淋的人走到他面前,离他两步远,在明亮的灯光下看他微红的脸。
看什么?
看你的勇气会不会被灯照回去。
周止雨走进他怀里,脸埋入他颈窝抱紧他脖子笑,说勇气没少,就是没什么力气,飞机坐久了很累,要不你抱我上楼吧?
他本来只是随便说说,但被范砚西托住臀抱起来,慢悠悠向楼上走,真有了困意。
范砚西又摸了摸他头发,问,那你呢,在印度都想什么。
想你。
想我什么?
怎么还有一问?我以为你问到想你就该停了。
还有很多问。
周止雨尾发散在床上,扎到自己了才意识到他很久没剪头发,长度已经遮住后脖子。
他被人放下,套娃似的耍赖,想你都在想我什么。
我说了。
你哪说了?
范砚西站在窗边,眼皮微垂着,一双漆黑的眼瞳静静俯视他。
这本该是个很有压迫感的表情,可周止雨只能从中看出难以察觉的失落。
周止雨眼神很亮,睫毛里舀着吊灯的亮光,说,范西,我喜欢康乃馨和风信子。
范砚西眼睛微微睁大了点。
他立刻知道他看了短信。
周止雨翻身躲他的吻,手掌整个盖在他脸上,笑得很坏,说你这人太闷骚了,这都不肯直接问。我这是看见了,要是我压根儿没看见呢?
没看见就……没看见。
范砚西呼吸很热,亲不到他唇,退而求其次往下吻去,咬了一下他喉结。
这么洒脱?
以后用别的软件给你发,总能看到。别躲,再亲一下。
你这都……你都亲到哪去了。
那你张嘴。
啊——
周止雨像个医院诊室里的孩子检查扁桃体那样张大嘴,本意想逗逗范总,结果被亲吻堵得咳嗽的也是他。
他们聊到凌晨还没停下。
夜晚暗而安静,屋中只有二人低语。
看不清面孔,但能感受到躯体的温度。
周止雨也没想到会和一个人聊到这种程度,有时候是他聊天的对象对这种深度交谈并不感兴趣,有时候是周止雨觉得说了也没用。
今天不属于这两种情况的任意一种。
大多数时候他和范砚西都在说一些周止雨会立刻换台的简单对话,然后在其中几句里突然聊得很深,再跳出来,像玩蹦床,很轻盈。
他知道自己会坠落,但也知道自己会弹起,像在不停地失重。
他还是说了他在印度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在他们关系的开始没做好,他很尖锐。
没办法,担忧常在。
以前周止雨总觉得自己可以快乐一辈子,如今他只是接受了现实,贷款担忧也好,未雨绸缪也罢,他现在就会这么想。可能以后不会,但现在还是会。
和你谈恋爱的不是我吗?范砚西问。
嗯?
只要我没说不好,那就是很好。
范西,你这都算溺爱了。
反正别听他们的。
倒是给我个理由嘛。
因为他们都没我爱你。
所以?
所以别听不爱你的人说话。
哈哈!好。
而且……我并没你想的那么好。
哪儿不好,没不好吧。
我很古板,没有很多兴趣爱好,大部分时间情绪反应都很平淡,有时显得无聊。
周止雨很不解。
我没觉得不好就是很好。你又没和别人谈,我的意见就是唯一的意见。
你对别人倒很公正,对自己却不是。
周止雨不高兴了,翻身背对他。
范砚西还在说。
他说你说自己不好,我也有不好的地方。接近你时我太唐突,很多时候我越界太多,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即使送出好意,也要挑选合适的时机。
他说所以你之前说对不起,我只会说没关系。这不是溺爱你。
他说我也有很多不妥的地方。
他说你和我不熟,我被你排斥是应该的。毕竟在你看,我只是个莫名其妙很在意你的陌生人,你那些过分在我眼里都很合理,是我先自作多情。
他一定也痛苦过。
在他不断的安慰里,周止雨想。
只有经历过痛苦的人,看同样痛苦的人因痛苦动作变形、形容奇异,心里才会比起责怪,更多的是宽恕与温柔。
周止雨翻身回来,捏着他脸说别说了,都在一块儿了还说自作多情,这词儿也太残忍了。
范砚西轻轻亲他指尖,好像他身上每一寸都值得探索,说好。
他还在说。
他说我毕竟比你年长,粉饰事实的事我不会做,一些过错我也不会不认,但即使我们之间有过很多问题,你也还是回来了。
他说小雨,我只会觉得高兴。
他说你再大点就知道,很多关系不是因为一两句话才崩裂的,话只是导火索。如果真没缘分在一起,再怎么聊也没办法。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再怎么都是不合适。
周止雨扬眉一笑,说我懂,我懂,我们很合适。
范砚西把转回来的他抱进怀里。
周止雨在他胸前眨眼,眼睫刮到他胸前柔软的衬衣布料。
范西,你听好。
嗯?你说。
我喜欢康乃馨和风信子,康乃馨送妈妈,风信子是我自己喜欢;我发小叫陆怀远,我俩纯兄弟;周六周日是我的保镖,他俩是双胞胎,从小就被我们家收养了,是我的两个哥哥;我喜欢蹦床,钓鱼,拳击;蹦床是在空中跳很爽,钓鱼是磨性子,拳击是发泄手段,攀岩没试过,你要是想让我和你一起爬,那你得教我,是不是有那种双人线?
嗯,有。
还有最后一条。
什么。
想我得直说,不直说一律当没有。
范砚西笑着点头。
唉,说累了,您让让,我去刷牙。
就这么睡也可以。我给你刷。
我想问很久了,酒店那天你怎么给我刷的牙?
你进去就说想吐,吐完自己刷了牙,我只是在帮忙扶住你,没干什么。
还有呢?
吐完你就在哭,哭饿了又去吃冰箱里的切块蛋糕。
周止雨捂住了脸。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更丢脸的?
你喊我名字。范砚西笑说,我还以为……你酒醒了。我没想……
他很少笑得落寞,但现在是——是想起了周止雨的话。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周幽王回想那天自己说了什么,愧疚得对天发誓。
他很少觉得自己骂人骂得很难听,但现在是。
发完誓他问,范西,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我?圆圆的,挺贵。你想想,肯定有。
这话说得不死。
就算纪念币不在范砚西那,范砚西也可以把订婚戒指拿出来,总之有东西给。
给戒指也行,都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