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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很少有人会被他划进自己人里。
他对范砚西的喜欢比自己意识到的更多,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比起罗泛的挑拨,他更在意这个。
他感情生长的速度比自己预想的快得多,快得太多了,速成的感情是好事吗?
这么快,只是一时的激素水平上升怎么办?激情过后发现对方不是自己想要的人岂不是更坏?誓言都定了,到时候估计婚都结了。
周止雨仍在沉思。
罗泛看他分神,相当愠怒:“我追你两年,哪一次不是顺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活该?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周止雨从沉思里回神,好笑地说:“多亏你追了我两年,所以咱俩还算挺熟的。你做点什么都夸大一百倍和我说,买两份饭先带自己宿舍一份再把我的那份拿来,说专门给我买的,把自己那份忘了,以为我不知道?扮苦有必要吗?你猜我为什么给你打两份的钱?”
罗泛一下盯紧了他:“这你怎么知道的?”
他语速飞快地说了几个名字,是他大学时的舍友,又问:“这几个兔崽子哪个跟你说的?”
周止雨懒得和他废话:“就隔着道墙,咱们大学宿舍楼这么不隔音,你能瞒住什么?你舍友开玩笑说我是你大金主我都听见了。我也知道你耳朵绝对没你说的状况那么差,聋?不可能。我能不知道你什么德性?顶多也就是听力受损,但绝不至于听不见,我说对了吗?”
罗泛还想解释。
周止雨胳膊搭住栏杆,俯视过来的笑脸完美无缺,帅气逼人:“既然你说这次是来追我的,就别再和我说一句假话,你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人。万一再被我发现,你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其实他已经没有机会,但周止雨不介意吓吓他。吓人还挺好玩。
罗泛果然不再开口,脸色难看,撇开了头。
周止雨挥挥手,挥苍蝇似的说:“还是其实你是又缺钱了回来找我了?缺钱就缺钱,别装,同学一场,你也知道我最讨厌装货。要是真缺钱就好好说话,我还能帮你一把,不缺钱你就这么继续,看我给不给你好脸色。”
看罗泛在二楼走廊阴晴不定地犹豫,周止雨好笑地摇摇头,上楼走了。
他知道不能考验人性,但谁让每次考验人性最后的结果都是对的?
而且他太有钱……太有钱了。
有钱到可以拿很多钱考验人性。
*
周止雨进门时,范砚西仍在修指甲,找准角度一点一点摩挲,那样子像是在打磨航母零件,生怕哪个地方曲率不对,无法经过标准检验。
周止雨看得犯困:“这么细致干什么,指甲尖点钝点无所谓吧。”
他以为范砚西会说指甲长短对工作有影响之类的,没想到这人似笑非笑地停顿一下,说:“你会疼。”
周止雨想不清醒都不行:“……?”
他惊呆了:“范西,话题是怎么急转直下的?”
范砚西笑得更厉害了:“你先问的。”
周止雨难以置信地指自己:“什么叫我会疼?我说疼了?什么时候?”
范砚西放下指甲锉,把手泡进准备好的水盆里,免得指甲粉末飞到他身上去:“你说了,还说了两次。”
周止雨:“我哪说了!我不记得!”
范砚西一点也不和他争论,笑说:“好,我说的,全都是我说的,我自言自语。”
周止雨:“……”
周止雨瞪他。
范砚西被瞪也不停下,指甲剪完洗了洗,擦干净手,接着拿一管护手霜涂。
原来他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清新味道是护手霜给的。
周止雨冒出一个荒谬但无比贴近现实的想法:“难道这也是你准备程序的一部分?那天也是?你到底要做多少准备工作?”
范砚西一脸的理所当然:“很多,不然太干涩了,你会疼。”
他甚至还有闲心比较两款产品,发表了一下使用感受:“除了这些还有油基,我看水基的比起油基还是不太——”
周止雨捂住耳朵,恨不得此时聋的是自己:“够了!别说了,就此打住。这是命令,命令听见没!”
范砚西心情很好地涂完,说好,那走吧。好像刚才口出狂言的是他的另一个人格。
周止雨简直想回到那天再经历一遍。
他总算知道范砚西说的你不记得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他就想起那一个片段,别的什么都没想起来。到底还有多少细节被他忘了?
他不敢想。
还是算了。
太复杂了……太复杂了。周止雨你还是别想起来了。
第46章
不管怎么说, 这两位还是黏黏糊糊出了门。
这次范砚西和他一起穿了塑料雨衣,是周日找出来了一件备用的。
周止雨跟在他身后揭他老底,戏弄他说:“这次不穿风衣了?”
范砚西把雨衣拉链拉到最上端, 说:“再这么说话我就亲你。”
这要是在一开始, 周止雨还可能会被吓到, 但现在的周止雨已经对这种说话方式免疫了。
“范西,你现在已经吓不到——”我了。
他说这话时范砚西悄无声息靠近两步, 鼻尖快贴上他侧脸,笑说:“是吗?”
周止雨被近距离帅脸暴击,惊得连退好几步,撞在一个人身上。
罗泛扶了他一把, 却没看他,而是看向敛起笑的范砚西。
“你挺聪明的,把小雨骗到这个地步,倒也有点手段,但别以为没人知道你那点底细。”
罗泛面色阴沉——他来到这节目之后就没晴朗过。
范砚西笑了一下, 并不回话, 视线里有种年长者的宽容。好像罗泛只是在闹着玩。
他底气太足, 无所谓别人怎么造谣,就像一个有钱人参加零元生存挑战,知道自己背后还有很多东西,此刻的一切只是暂时的, 不会像一个流浪汉那样畏缩。
这话在他二十岁时说,倒还会让他在意。
可惜范砚西三十而立, 什么人都见过,也拥有了太多,什么波动都不会有。
范砚西站在原地, 仿佛罗泛从未开口过,等待周止雨过来。
周止雨从罗泛手里挣开胳膊:“谢谢你扶我,但以后不要了,我也不是站不稳。”
罗泛:“你别被他骗了还帮他数钱。”
周止雨:“那五十万,你先还了再说。”
他只要一提钱,罗泛必定面色扭曲。
“你能别老拿钱说事儿吗?!”
“不能呢。”周止雨走在范砚西身边,双手插兜,“钱没还之前我都会拿钱说事儿,罗泛,做了承诺就要履行,记得还钱。别让我第二次看不起你。”
他说完向范砚西那边走,问后者等急了吗,范砚西说没有。
周止雨矮身换鞋,范砚西抬起眼,一改方才避开冲突的温吞与大度,漆黑的眼浓砚一般,锋锐得刺人。
罗泛回视,直到二人开门,消失在他视野中。
*
今日大雨。
两人穿着雨衣打着伞,还是避免不了被淋。
机械狗走在旁边,步伐机械僵硬,发着银色的亮。
走出很远,范砚西才说:“对他还有留恋?”
雨里,他的声音忽远忽近。
周止雨茫然地凑过去一点:“怎么这么问?我看着像对他有留恋的人?”
范砚西几乎挨着他的耳朵:“你们以前就这么说话?”
周止雨实话实说:“那倒不是……以前,以前我以为他是个好人,对他态度还行。”
范砚西牵紧了狗:“看出来了。”
周止雨立刻就笑了:“吃醋啊?”
范砚西:“很少,但有。”
周止雨心想你这可不是很少,但难得能逗他,很为难地说:“我对你不好吗?罗泛说你我也没信,也没和他怎么纠缠,您还想怎么对您好点?范总,我没什么思路。”
雨又大了,打在伞顶宛如撒豆。
范砚西看着他,墨黑的眸里浓色沉沉,出口都像诱哄。
“那你……来亲亲我。”
周止雨眼神猛地晃了一下,像被风雨拨动的烛火。
范砚西捕捉到他的动摇,原本紧闭的唇张开一点缝隙,声音更轻了,在伞下盘旋。
“宝贝?”
这是勾引吧?
这绝对是勾引吧?
周止雨骂了句脏话,压下他脖颈吻他。
雨势太大,大得雨水向四面八方飞甩,只要站在天地之间无从躲避,就都会被打到,甩在两人脸侧,为急迫的热吻里带来点冰凉。
范砚西一臂抱着他腰,另一手还记得握紧那把伞,分心要收伞。
周止雨牙齿一个用力,碾磨他下唇,咬疼了他,却没咬破。
范砚西吃痛,不再收伞,将其随地一扔,把他推在一棵椰子树下,双臂收紧他窄腰,热烈地回吻。
他们从瓢泼雨势亲到雨势停了,凉意回收,温度渐起。
什么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