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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你也上恋综 第81章

但他只等来一个紧紧的拥抱。

紧得像是要和他每一根骨头都贴合,要把他按进身体里,以此过渡掉、吸收掉他的难过,像在说对不起,我没来得及,没能保护你。

周止雨被他抱得骨头痛也没出声,只是默默被他抱着。

他被这种力度奇异地抚慰了。

原来这些陈年往事,会被有个人这么在乎。

很久之后,范砚西才拍拍他的头,动作异常轻柔,声音也轻,像在对待一尊易碎品。

他说哭吧。

周止雨闭上眼,大颗大颗的眼泪渗进另一个人紧贴着他的棉质衣物里。

那时候没说出口的难过、厌恶,时至今日,才在一个安稳的怀里决堤。

周止雨以为自己哭的第一反应是畅快,但不是。

他第一反应是委屈。

他曾经也想好好喜欢上一个人。他也想不那么神经质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他以前明明会。

别人对他好就接受,喜欢他他就照单全收,这很简单,很轻快。

但从那之后,他不信了。

他不要欲,他要爱。

之后他找了很多个恋爱对象,但总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怎么他找不到爱,怎么其实大家要的都只是欲,怎么好像所有人都有问题?

那天他喝得烂醉,拦不住某些思维,甚至开始怀疑难不成是他自己有问题?他太倒霉了对不对?

清醒时他绝不会这样。

他明明配得上这些爱,他明明天生就有这种爱,拥有时不觉得,接二连三失去了才异常痛苦,痛苦得他几乎麻木。

人生前二十年宛如剔透泡影,被现实一一戳破,在他面前残忍地消散。

他被无声磨灭,他在慢慢崩塌。

他善变,他躲闪,那不是他故意的。

他好委屈。

……他只是太委屈了。

第44章

哭到最后他一片混乱, 不停说对不起,他说那天在酒店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是, 我没有,你别怪我……

范砚西说我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随后捂住他口鼻,说宝贝, 呼吸。

不能再这么哭下去,再哭下去要过度呼吸了。

周止雨半张脸闷在他手心里,艰难地吸气,从脸颊眉眼一片水光潋滟,睫毛打湿后上下睫毛沾在一起, 撇出的方向有些奇怪, 又带点可爱。

明明平时那么俊俏, 此刻却眉心紧皱,眉尾下垂,哭得很狼狈。

“我,”他抽噎一下, “我不是罗泛说的那样,真不是……”

“我不信他的。”范砚西一手捂住他, 掌心一片呼吸的湿意与泪,另一只手拿了张湿巾,擦他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 轻声说,“周止雨,我只信你。”

“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笃定我说的就是真的。”

他又要范砚西信自己,又要他有些防备,左右脑不停打架,但还是问出了口。

他不想这只是此刻的迁就。

他要的是冷静之后依旧的选择。

“周止雨,”范砚西吻了一下他眼皮,“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没说过假话。”

周止雨半闭上眼:“但我拖了结婚,还要反悔……”

范砚西用湿巾擦拭他发红的眼尾,说。

“拖延而已,只是多等一会儿。拖延你也告知我了,那时候我们还不熟,你已经说了很多。这次来这里,也确实是我家的问题。”

“我的意愿是我的意愿,但你的意志不必因我而改变。

“做自己就好。”

嬉笑怒骂的你是你,倔强防备的你是你,你可以有无数面。

只要允许我看见。

周止雨仍有犹豫:“可……”

范砚西循循问:“那天你说反悔是怎么说的。”

周止雨仔细想了想:“就算我反悔又能怎么……吧。应该是这么说的。记不太清楚了。”

“你说‘就算反悔’,”范砚西和他探讨语法,“假设而已,不作数。”

周止雨一下乐了,闭着眼笑:“你……你真是……”

范砚西:“如果你坚持反悔,一个电话打给长辈,我们也就结束了。”

周止雨不说话了,心想你真是爱我爱得毫无理由。

他被这人擦得眯眼,汗和泪随微凉的湿巾离开,皮肤不再粘腻,睁开那双有神而亮的眼眸。

范砚西收回手,把手心里的一并擦了,丢掉湿巾拿纸巾,捏住他鼻尖。

周止雨要自己来,被他把手按住了。

他想笑,喉咙刚哭过还发沙,一笑就咳,连忙擤了鼻涕,声音倒是还闷闷的,说:“你当我小孩啊,我自己会。”

范砚西不移开手,只是轻轻捏住他鼻尖不放,用行动表达了想代劳的意愿。

周止雨只好依他的。

他鼻子不塞眼泪不流了,思维也恢复了点,想起刚才他叫自己什么,一阵脸热。

宝贝是什么叫法啊?

他只被爸妈这么叫过!

范砚西怎么会看不出他想什么,坐起身让他自己不好意思一会儿,要换衣服。

上面满是周止雨的眼泪。

周止雨实在没事做,跟着坐起来点,说:“我给你洗。反正也是我弄的。”

范砚西:“不用。”

他拽下长袖,反手把衣服扔到离周止雨更远的书桌上,以免周止雨真的拿衣服去洗,说:“你误会了。”

周止雨:“我误会什么,你不是要去洗?”

范砚西:“不是,这件衣服之后不穿了。”

周止雨:“?那干什么。”

范砚西在床边衣架处拿下件一模一样的换上:“裱起来。”

周止雨目瞪口呆:“范砚西,我突然发现你有点极端了,怎么能从洁癖跳到细菌培养皿。这是眼泪,他只会发黄,没什么艺术价值。”

范砚西不置可否地点头,看起来连一个汉语拼音的辅音字母都没听进去,仿佛那件周止雨哭过的衣服是什么稀世藏品。

周止雨:“……”

范砚西换过衣服,再度躺进被子,把他抱进怀里,又喊他。

“宝贝。”

周止雨受不了,想挣扎,被他紧紧抱住贴在一起。

他挣扎也只是从对着他胸前挪到和他额头相抵,撇着嘴想后仰,又被扣住后颈压回来,像只身体柔软、和人僵持半天、也还是被挟持住的猫。

范砚西像个为他量身定制的牢笼,不管他怎么动,对方总有应对方法。

周止雨忙活半天出了一身汗,一看还在原地,甚至被搂得更近了,只好出声抗议。

“你也太肉麻了,我不是小孩!”

范砚西笑着说:“之前是谁说我毕业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难道不是小孩?”

周止雨:“成年了!”

范砚西就说:“好的,宝贝。”

周止雨:“我……你……我不是说洁癖,范砚西你真有病吧!”

周止雨偶尔毒舌两句,实际上脸皮挺薄。要把自己的眼泪裱起来是什么样的精神?什么样的情操?

他实在是没办法,张嘴咬他的手。

范砚西任他咬,特意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动了,才评价道。

“没斑点抓的疼。”

周止雨:“?不可能!”

周止雨这辈子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和一只猫比。

虽说是豹猫,但也只是只猫。

范砚西就让他看手心。他手心里几道泛白,和掌纹混合,不难看出是猫爪抓的抓痕,早已愈合。

周止雨奇道:“斑点以前这么厉害。”

范砚西笑着说:“非常凶,喂了两年才靠近了点。”

范砚西那时还在当学徒,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帮师父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体力活。

一开始师父只让他看图纸,裁剪不教,技巧也不教。

这老头说裁剪是个终身的活,干久了才能一次成型,你先打打基础,每天画三张图纸。

他说什么范砚西是什么。

从那以后,范砚西下了班回宿舍,还得接着画图,师父第二天一早要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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