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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书外的周小雨气得眉毛倒竖,问温长风说妈妈!他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一点礼貌也没有!明明已经伤害了狐狸!
温长风摸摸他的头,说小雨,想被驯养的是狐狸,小王子想驯养的,却是一朵玫瑰。这场驯养从最开始就是狐狸提的,注定不会有好结局。
周小雨非常非常非常不高兴,即使狐狸说自己得到了小麦的颜色也不高兴,翻到最后一页没找到狐狸之后的下落更不高兴,晚饭一点也吃不下,把周启勋吓坏了。
周启勋以为今天这一桌子都是不合周止雨胃口的菜,问温长风才明白,单纯是宝贝儿子不满意一本书的结局。
他松了口气,笑说:“小雨,那你去爱狐狸不就好了?”
周小雨抬起一直垂着的脑袋:“?”
周启勋:“爱可是很难的,就像狐狸说的,你要慢慢接触,你要守时,你要有仪式感,即使最后会被伤害。”
周小雨喃喃说:“而且最重要的是……要不离开。”
温长风笑着说,那小雨,你就做一个不会离开狐狸的小王子。
周小雨认真点头,说好。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知道恋爱对象劈腿他也不会先提分手,而是先去捉奸。对他们这样的富家子弟来说,分手比耗着更简单,很多人不理解周止雨的选择。
周止雨只是不想当率先离开那个人。
于是他变成了首先受到伤害那个人。
可人不能怕被伤害就不往前了,不然会一直畏畏葸葸。
周止雨,你还是得说。
*
和罗泛认识很稀松平常,因为罗泛就住在他隔壁宿舍。他们一个专业,一个班。
两人的床铺就隔着一道墙,新生入学第一天罗泛就发现了周止雨。
他是班长,很自来熟地和周止雨套近乎,问他新生信息表紧急联系人怎么没填。
周止雨很烦。
他无怙无侍,填谁啊。
但最终他还是填了。写的他姑姑。
周止雨的大学生活并没有像别人想的那么光鲜亮丽。
前两年他几乎隐形,头发糟乱,不修边幅,和舍友也没什么交流,除了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别的事一概不做。
周止雨吃饭,睡觉,醒了就在床上双眼失焦地看天花板,走动都很少。偶尔被罗泛扒拉两下头发,才能看到下面异常不耐烦、“最好有事说不然你死定了”的脸。
“周止雨同学,你到梦空间学分怎么能是零呢,你都不参加最近的活动?导员让我来找你做做思想工作。”
罗泛在他前面一排坐下。
离下一节课还有十分钟才上课,周止雨烦躁地甩开他手:“关你屁事,延毕就延毕。”
说完,趴下继续睡。
他趴在臂弯里的脸皱起来,心想很久没锻炼了,手上没劲。
要不是罗泛没用力,他打不开这手。
罗泛没被这种态度逼走,相反,他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嘘寒问暖。
早餐午餐晚餐,不想出门那就他给周止雨带;平时活动不参加没学分,罗泛人缘好找几个认识的哥们儿也就给周止雨签了;运动校园算什么,多个手机多锻炼。
他本来就兼职运动校园代跑,问出周止雨手机密码,把他手机揣兜里就走了。
周止雨不想欠他人情,甩给他张卡,说了密码。
罗泛说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看你状态不好想照顾你而已,我做兼职,有钱,把卡塞回周止雨一个双肩包的夹层。
但买到后面他也有些吃力,学校食堂都买了一遍,外卖又贵,还不一定好吃。
有好几次,周止雨吃了一点就放下了,虽然嘴上没说,但一看就知道是不喜欢。
罗泛很头痛。
再加上期末周,没什么校园跑的兼职——他没钱了。
养不起对象,这说出去还不被哥们儿笑掉大牙?
一天早上醒来,周止雨面对的就是罗泛严肃的脸。
罗泛写了个大学规划,和周止雨详细讲述了自己之后的大学生活如何赚钱,如何记账,如何拆东墙补西墙。
周止雨一开始还听,但后面太长了,懒得听,也不想听,再次甩出上次那张卡,说拿去花。他递卡的动作实在熟练。
罗泛再次拒绝。
周止雨说你还挺刚正不阿,收起了卡。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罗泛不是刚正不阿,只是比周止雨以为的要的更多。
能随手甩出一张卡的人,只能说明家庭条件远比这张卡里的东西更富裕。罗泛不要钱,要的是周止雨这个人。有了人,还怕没有钱?
再加上他们相遇在了一个错误的时间。
这个时间的年轻人,如罗泛,满心进取和征服欲,如周止雨,无所谓吧,世界毁灭好像也行。
周止雨太慢热,也太无所谓了。
罗泛倒追了两年都没有进展。
他急了。
罗泛在宿舍里和一群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同龄人商讨了许多方案,最后决定把周止雨的三个舍友支开,请他们去联谊,罗泛再进屋锁门,剩下的就是瓮中捉鳖,霸王硬上弓。
周止雨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鳖。
他那天刚好发烧,烧得模糊了时间,上一次打开手机还是早上八点,第二次打开手机已经十点。明明他自我感觉这两个动作也就是前后的事儿。
与此同时,自认为自己做好万全准备的罗泛进门。
他这次没带早餐来,只带了个人,爬到周止雨上铺找他。
“小雨,小雨?你怎么了?脸这么热。”
周止雨艰难地睁开一只眼,又很快闭上:“发烧了。”
但下一秒,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发烧了?那你后面会不会很烫?”
周止雨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下一秒想往他腰里伸的手证实了,他一个字也没听错。
他发烧烧到四十度,罗泛想的是他有个地方会很热。
罗泛还在摸,甚至往外拿了什么东西,在一旁纠结说一管是不是不够。
周止雨的抗拒渐渐弱了下来。
罗泛本就动机不纯,此刻即使他挣扎也不能放弃,不然功亏一篑,也一头热汗地剥他衣服:“小雨,我知道你不舒服但真的让我看一下,今天你得让我……”
下一秒,蓄力出拳的周止雨一拳轰在他耳侧,把他从上铺直接砸了下去!
罗泛从上铺滚落,围栏被他砸歪,没任何阻挡地摔在地上!
他左耳当时就听不见了,大喊我耳朵!我耳朵!
但周止雨的三个舍友恰好被他支开,没人帮他。门也锁了。罗泛自己锁的。
高烧的周止雨系好裤腰带从床上走下来,一呼一吸都是滚烫。
即使此时像个烤炉他也得下来,这时候除了自己没别人能帮他,说出来他都想笑,老天,他想发展关系的对象在他发烧的时候只想强/奸他?说出去谁信?
周止雨烧得有些站不稳,摔在室友的单人衣柜前,咣当一声巨响!
这按理说会把人摔晕,但周止雨这会儿本来就晕,摔了一下,反而更清醒了点。
他对面的舍友是工科专业转来的,衣柜前放了个画图用的T型尺。
周止雨晃了晃脑袋,好一会儿才神魂归位,抓起半米多长的T型尺握牢,大概找了找位置,对准罗泛耳朵毫不留情,又是一抽!
罗灿尖叫一声,忍痛向宿舍门口翻滚。
周止雨跟着往前抽了至少五六下才停手,只有第一下抽到了耳朵,第二下罗泛立刻用胳膊护住脸,第三下,T型尺已经断了——
他的理智仍在高烧里工作,说再打下去,人都要被你打死了。
他也不知道是闻声赶来的同学还是自己的幻觉在说话,没差。
但死人不行,爷爷勒令过。
周止雨丢开坏掉的尺子,昏了过去。
后面的过程周止雨不太清楚,也不太记得。
听隔壁宿舍的说,是他们听声音不对砸开了锁,把罗泛还有周止雨一起送了校医院。
周止雨待在校医院输液,当天晚上就退烧清醒了,罗泛则被校医快速处理了下伤口,用救护车转移到离学校最近的三甲医院耳鼻喉科——
他一直在说自己耳朵听不见。
然后就是无聊的结局。
罗泛耳聋,周止雨被传谣,周六周日从那之后贴身跟着周止雨。
确切地说不是耳聋,是听力受损,和什么都听不见也差不多。
大学里,想不见一个人的方法很多,他会坐到离周止雨最远的位置。更何况周止雨也不想见他,精虫上脑的东西。
后来罗泛公派出国留学,更见不到了,罗泛那些室友也躲着他走。
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周六把那些肆意造谣周止雨的ID在校内网全体爆破。
几位各有各的坏,不然也不会想得出这种下三滥的馊主意。即使不算周止雨和罗泛这件事,余下的也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止雨和这人分手后的某一天,往不常用的背包里一摸,想起里面应该还有一张储蓄卡。
他没开网银,而罗泛知道密码。
那里面放着五十万,被人分时段取走。
一分不剩。
周止雨说完,像是等待审判一样从范砚西怀里脱开,做好了这人说罗泛没什么大错的准备。
范砚西只要开了这个口,那他今天也就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