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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砚西擦完最后一下,说:“不是田螺, 是你老公。”
“老公?”周止雨醉了也不忘自己不愿结婚的自由意志,“不可能吧,我结婚?和你?虽然你很帅也是我喜欢的那种,但结婚?我不信,我们结婚了怎么我没戴戒指?”
他醉酒了才说, 范砚西是自己喜欢的。他真话藏得好深。
范砚西低头笑了笑, 哄他说:“戒指都在我这。”
周止雨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信, 除非你现在拿出来给我戴上。”
范砚西停下叠毛巾的动作:“你记不住。戴了也没用。”
周止雨隔空点点他,威胁说:“范砚西,你刚才叫我大小姐我还记得呢,别小看我的记忆力。”
他的记忆点真是奇怪, 一会儿记得,一会儿又不记得, 像台坏了的时空穿梭机,随意地跳跃。
他哪次能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范砚西近乎奢望地想。
但他也知道,那只是种奢望。
看范砚西一动不动, 周止雨一下耷拉了脸。
“范砚西,你说戒指,该不会骗我的吧?”
范砚西起身向套内盥洗室走。
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走了?
还没醒酒的周止雨无法思考。
可能又在骗他吧,反正也被骗习惯了,烦……
怎么老被骗,怎么老是信……周止雨啊周止雨,你真是学不乖……
他听见挤压般的水声,范砚西大概在洗毛巾……洗毛巾有必要这么着急……?走得挺绝情。
绝情的男人再出来时拿着个绒盒,身上衣服也换过,是和周止雨一样的棉衬衫和长裤,他们都穿得很柔软,在干净整洁的室内像一对刚结婚的新婚夫夫。这本来就都是他的衣服。
困意翻涌的周止雨看他走来,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说的却和婚礼誓词没半点关系。
“如果你记不得怎么办?”
周止雨嗓音沙哑,想喝水,但还是先回答他的问题:“如果里面没戒指怎么办?”
“里面如果没戒指,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范砚西语气轻轻的,“要是你不记得呢?”
“简单,”醉酒的周老师很豪横,“你拍视频,现在就拍,手机呢,拿出来。”
范砚西把自己手机递给他。
在周止雨问密码之前,范砚西已经说了一串数字。这酒蒙子输入两次才输对,回过味儿来了。
“你手机密码怎么是我生日?”
“不然还会是谁生日?”
“你自己的?”
他问了一句就不问了,很不恋战地点开相册,一进去看到范砚西刚拍的自己。
“你怎么还偷录了,范砚西,你也太喜欢我了,这有什么好拍的?我要删掉——我删掉了——”
他删掉了,但回收站还能找回来,所以也没删掉。
范砚西任他摆弄手机。
“周止雨,你明天最好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要是再忘,我不会放过你。”
周止雨打开录制,把手机靠在墙边,拍两人的侧面。
“这总行了?我不记得,你让我记得呗。我这么大个人在这总不会不承认了吧。”
“可以。”
周止雨还在点头,手已经被人捉住。
是无名指。
这连着心脏的手指被人一握,他心脏不由自主狂跳起来。
范砚西维持着跪在他面前的姿势,睫羽垂着,漆黑的眸注视着他的手,一寸寸把这尺寸合适的戒指推入他指根。
戒指在灯下熠熠生辉,主钻闪亮,戒花作衬,镶爪稳固,切面精细而完美,折射到了璀璨的地步,戒肩更做了精细繁复的镂空。
即使见过无数珠宝的周止雨也不得不说,这完全是设计师的炫技之作。
“你的呢?”周止雨垂眸欣赏一会儿,问。
“你让我戴?”
你从未承认过我是你的未婚夫。
周止雨愣愣的,抚上他的脸:“你看起来好难过……我对你不好?”
范砚西向他掌心倚靠片刻,姿态依偎。
“没有不好。是我来晚了。”
“那你怎么……”
“你只是忘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要喝水吗?”
“要!”
*
周止雨醒来时就很不对。
他昨天只喝了几瓶啤的,怎么能醉成那熊样?完全不是他的酒量……头疼……
身上倒是清爽,嘴里也没什么怪味,看来有人给他刷牙了,谁?
他想动一下,背后却碰到什么,烫热得像靠着团火。
周止雨露在外面的肩膀一阵战栗,后知后觉清晨的冰冷。身后人似乎还没醒,抬手护在他肩头,掌心放在那两秒就暖了。本能的动作。
他背后是范砚西。
周止雨断断续续想起了一些,越想越热,还发了点汗,再这么热下去,就该把他身边这位热醒了。
他不敢多待,两指拨动他手腕,小心翼翼放下范砚西的胳膊,生怕把人惊扰,从他被窝里出来。
清晨温度低,周止雨踩到瓷砖,冰凉,站在上面无声转了个身,低头看自己左手。
无名指空空如也。戒指不在。
难道昨晚是做梦?
周止雨摸自己手指。
被戴上的冰凉感不像作假,他也不觉得自己做梦能梦到个这么好看的戒指。
触感太真实了,要是每次都能梦到这样的,他早就成珠宝设计师了,可现在怎么没了?
还是说他把戒指搞丢了?不会吧,尺寸很对啊?不应该戴着戴着就掉……
说是梦,触感又很真实,不是梦吧,他竟然梦见范砚西给他们两个定做了戒指,简直匪夷所思……那一看就不是随便糊弄的订婚戒指……
少爷细想一会儿,还是决定找一找。
实在不像是个梦,万一真是他弄丢了,一会儿范砚西醒了他去哪说理去。
就说不好意思啊范总,昨儿还在我手上呢今早起来不见了,可能昨晚真遇到八爪鱼被八爪鱼拿走了吧,毕竟它那么多手戴一个戒指不够,来打劫人类了……
送他戒指的人还在床上熟睡,周止雨赶走自己的天马行空,弯腰隔着被子摸。
戒指镶嵌复杂,如果掉了一定会硌到人,范砚西睡这么熟,不像被他压在身下了,应该就在他周围……
要是这儿摸不到,一会儿去床下摸一下看看……
范砚西侧着睡,后背和墙还有段距离。
周止雨单腿跪在床上,压着腰向里探,还得注意着千万别把床上这人给惊醒了,哪能想到手臂还没来得及够到墙,先一步被人攥住手腕,毫无预兆地拉进怀里!
范砚西好像还没醒透,晨起,喉头喑哑。
“干什么?找东西?”
周止雨被他隔着被子抱进怀里,耳朵贴着他滚烫的胸口,听他心跳。
他握了握拳,被抓现行,只好坦白说:“说了你别生气。”
“嗯?你说?”
“昨晚给我戴的戒指,好像找不到了……”
范砚西立刻清明许多:“你还记得?”
周止雨把自己半撑起来,辩解说:“废话!都说了那天是我头一回断片!”
这个姿势,他穿着自己的衣服,神色有点急,说的话更是从天而降的礼物。范砚西仰望了他两秒,那双眼里一些难以置信,一些惊喜,按着他向下压。
他要和他接吻。
周止雨当即撑身向后仰。
他想躲。他从没和一个人谈到这种肌肤相贴的地步,更想逃离名为范砚西的馥郁沼泽。这人温热又柔韧,散发着点淡淡的香气,要是和他接吻,绝对会陷得很深。
但他的抗拒没有用。又是那双手,那双手按住他脊柱强压而下。
范砚西到底怎么锻炼的?
这个注定会来的吻还是开始了。
和周止雨忆起的那个雨夜不一样,雨夜里亲吻都浅浅轻轻的,像蜻蜓掠过水面,让人想起小潭,静水,因此周止雨会怀念。
但此刻的像撕咬。
在这样的撕咬里他的唇很快会红肿充血,即使他经验为零也知道。谁小时候还没试着给自己吸两个草莓?反正好奇心很强的周小雨试过。都是些皮肉被咬过的常识。
像是知道他的担忧,也知道这是早上,漫长的一天不能带着红肿的双唇开始,躺在床上的人很快转换风格,轻轻细细地触吻他。舌有力却又不太用力,让人咬果冻一样想把它咬进嘴里,深一点,再深一点。
其实这比进攻更要瓦解人的意志力。
进攻让人警惕,诱导却引人沉迷。